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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姜吓一跳,捧着纸的手有点僵:“剖尸的?”

叶白汀看他一眼:“我不是说过了, 我最擅长的,便是这剖尸检验之法,拿稳了, 去外头打一套。”

申姜吞了口口水:“不是我不让……这种事实在匪夷所思,就算在咱们诏狱,也有点过, 你这‘最擅长的本事’,恐怕用不了。”

叶白汀:“你先做着,会有机会。”

申姜没说话。

叶白汀拿眼角睨他:“申总旗可别打着糊弄过去的主意,你不做,回头我要用的时候没有, 耽误了领导正事,可能不是杖刑那么简单了。”

申姜心头一凛,算了,每回跟娇少爷作对就没有过好结果:“行行行, 我做,做成了吧?但这东西不能给你,真要用得着,我自给你提来。”

正说着话, 手下牛大勇过来报信:“老大, 那边姓布的完事了!”

申姜点点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少爷,咱们走吧?”

外面停尸台已准备好,该撤的人都撤了, 很安静,走路间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

叶白汀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你之前说……去梁家找东西时遇到了危险,指挥使仇疑青也去了,还救了你?”

申姜点头:“别看咱们这行挺抖威风,危险起来也是真危险,随时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类似这种杀机时不时就会遇到,指挥使虽冷脸冷心,不尽人情,这点倒没的挑,护短,那武功,啧啧,龙腾在天天衣无缝——”

“我没问这个。”

“那你问什么?”

叶白汀顿住,回头:“他怎么知道,是草汁的问题?”

申姜被他问的一愣:“这我哪知道?许是指挥使学问深?他进屋见书落了一地,断定我在找书,问了一声,我说死者对布料颇感兴趣,精研甚深,此案关键许着落在此——他捡起几本书,随便翻了翻书页,拿手指捻了捻,模了模,也不知道怎么看出来的,直接发话让找芷叶草,草找来,他不要枝不要叶,就留了根,拿手碾出汁液,往书上一抹,一下子就现字了!你说神不神!”

叶白汀眉心蹙起:“芷叶草……是什么?”从来没听说过。

“就根粗叶长,一点都不女敕生,看起来有点像姜草的那个。”申姜拿手比划着大小,给娇少爷形容了一下。

叶白汀眉头皱的更深:“姜草……又是什么?”

申姜:……

还真是过甜日子的少爷,不精外物,不理植蔬。

叶白汀沉默片刻:“你去寻些药草图解书来与我。”

申姜:“这种胜负心……没必要吧?”何必要跟指挥使比呢,那位在大家眼里都不算人了……

叶白汀淡淡扫他一眼:“别人也吃饭,申总旗是不是觉得没必要?”

“找!没有的买!今晚就给您送过来,行了吧!”

申姜下意识拍了下自己下巴,叫你嘴欠,娇少爷温柔一时二刻,你就觉得他不会骂人了?再敢不听,接下来他就是那‘拱食’的,再惹急了,人撂挑子不干,不看尸了,怎么办?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真的,娇少爷有一百种法子治他。

叶白汀满意了,走到水盆前净手。

他意识到这不是在他熟悉的世界,有很多东西跟他认知的不同,比如植物,而法医验尸面对的一大难题就是毒,现代有各种各样的化学制剂,古代则大半靠毒虫毒草,随便一点方向偏差,就是巨大的失误。

他需要学习。

转过身,集中注意力在前面的停尸台。

“死者尸体保存状态很好,该是有意放在阴凉之地,腐败不严重,不代表是新死,”叶白汀翻开死者眼皮看了看,又握住手臂试灵活性,“角膜高度混浊,尸僵消失,死者死亡五日以上。”

申姜:“这次的死亡时间不需要确定,死者叫昌弘武,九月十七是昌家老太太生辰,当天办了寿宴,昌弘武在家主理庶务,忙了一整日,送走最后一位醉醒的客人已是戌时末,由下人伺候着回了书房,昌弘武表示累的紧,沐浴的热水先候着,等他看会儿书松一松再送来,下人等了大半个时辰,主子还没叫,就过来敲门,发现人已经死了,吓的差点踢翻碳盆……就是不知道怎么死的,凶手是谁。”

牛大勇悄悄凑过来,嗓子压的低低:“那边姓布的验出的好像是意外,没有凶手。”

申姜笑出了声:“又是意外?他不会只会验这一种结果吧!”

牛大勇挠挠头:“他还嘟嘟囔囔的说了点,咱们的人在外头轮值,离得远,也没听清,不知道到底验了个什么出来……老大,要不要咱们去打听打听?”

“不必,”叶白汀唇角勾起,“我已经知道他验出的是什么结果了。”

申姜:“啊?什么结果?”这么快的么!

叶白汀:“你方才说,下人发现死者死亡,吓得差点踢翻碳盆……这个房间里,当时在烧炭取暖?”

申姜赶紧翻口供及现场记录,口供里的确有这么一句,至于现场情况记录……有一小片被墨点污了,看不出原本写的是什么,别的地方并未提及现场放着碳盆,放在哪里。

文字记录存档不该有这么大的纰漏,是谁这么不小心?

他皱了眉:“口供里这么说,应当没错。”

“死者尸斑色鲜红,两颊嘴唇尤甚,与碳毒死者表现相仿,”也就是一氧化碳中毒,“碳毒杀人于无形,是冬日最易发生的意外死亡案件类型。”

申姜对碳气伤人不要太熟,每年冬天都会遇上多起,但娇少爷这么说,一定有——“可是?”

“愚蠢。”叶白汀轻轻掰开死者的嘴,“这么重的苦杏仁味,他把鼻子送给野狗了吗闻不到?”

行,这位少爷眼里,事干的不太行的不是猪就是狗,申姜识趣的接话:“所以不是碳毒?”

叶白汀:“自然不是,这是□□。”

□□因发作快速,效率奇高,在他生活的时代很受犯罪分子青睐,大都是化学合成试剂,古代却也不是没有,一些植物的果仁,比如苦杏仁,桃仁,枇杷仁,都含有苦杏仁甙,在特殊的酶或胃酸的作用下会释放出剧毒氢氰酸,植物种类不同,受害者个体应激性不同,毒性效果也会幅度增减。

申姜没听懂,这又是一个和之前‘机械性窒息’一样的新概念:“氰化……什么物?”

叶白汀:“一种来自植物种子的毒素,发作迅速,致死也快,使用起来方便快捷——世间的确有各种意外巧合的存在,却不是每一种都是意外巧合,昌弘武,绝非死于碳毒。”

申姜回过味来,翻开现场记录那一页,眼梢眯起:“姓布的是觉得他找到真相了,不想我们也发现,把有关碳盆的记录污了?”

可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蠢货永远都不知道真正有能力的人站在哪个高度。

“死者好像在笑,这个什么化物,会让人感到快乐么?”

“你看清楚了,这是在笑?”叶白汀轻轻转动死者的头,让申姜看的更清楚。

这……笑得有点吓人啊,太狰狞了!申姜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叶白汀:“不是所有的嘴角牵动都叫笑,人在痛苦中死去时,面部肌肉走向很难有确切规律,每个人的痛苦和狰狞都不一样,你不能因为他最后留下的是唇角牵动,就觉得死者当时情绪是满足的,幸福的。”

他不知道死者当时是怎样心情,有没有努力想扯开一个笑容,但在那个短短瞬间,他一定是极痛苦的。

叶白汀一边忙,一边问:“死者吃了什么?”

申姜:“吃……什么?”

“□□发作快速,死者一定就在死前,最多一盏茶时间内,吃过东西,”叶白汀盯着申姜手上记录口供的纸页,要不是手上不合适,他都能抢过来看,“他吃了什么?”

申姜赶紧看:“……没有,没人说他死前吃过东西,现场也很干净,没有任何食盘碗碟筷子之类的东西。”

叶白汀的手顿了一下:“干净?”

“嗯,很干净,什么都没有。”

“酒呢?与酒有关的东西也没有?酽茶?解酒汤?哪怕呕吐物?死者身上酒味很重。”

“当天是老太太寿宴,昌弘武从早应酬到晚,身上有酒味应该正常?房间里没痕迹……估计吐也是吐在外头了?”

“凶手身上没有外伤,毒只能从口入——”叶白汀仔细验看完尸体身上每一处,眸底微芒隐现,“找不到,便是被凶手带走了。”

申姜顿时头疼:“那这玩意儿要么毁,要么藏……有的找了。”

叶白汀将尸体翻回平躺时,碰到了衣襟上挂着的双玉环,个头不大,深青釉色,光滑润泽。玉环背面,靠里缝隙的位置,有一抹极深的紫色。

轻触边缘,渍迹已干涸,力大可蹭去,低头嗅之,有微微的酸甜味。

“你说当日老太太寿宴……”叶白汀指尖轻捻,“食单上可有什么特殊食材,颜色深的?”

申姜找了找,还真有:“他家有个南方姑爷,家中做蚕丝生意,有百亩桑田,九月了仍有桑葚,为了老太太寿宴,专门做了糖渍的送过来,席间被烹成糖水,款待客人。”

桑葚色紫,易染,成熟时吃一顿舌头都能跟着变紫,死者作为待客家主,会沾上这种颜色……似乎很正常?

叶白汀:“颜色染在玉佩,你猜怎样的行为会造成这样结果?”

申姜模着下巴看了看:“推?或者不小心撞了一下?”

叶白汀:“怎么造成的,并不重要。”

申姜:……

不重要你还让老子猜!

“重要的是这个,”叶白汀指着死者腰带,“他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

他其实到了好一会儿了,只是没过来,时辰还没到嘛,怕被怼,万一娇少爷看见他就心烦,说想不出来,还需要时间怎么办?

叫人去看了好几回,娇少爷还在睡,还在睡……是要一睡不醒么!他急的不行,最后想了这么个招,叫人把热粥送了过去。热粥馋人,就算娇少爷不醒,别人总会起哄架秧子喊一喊吧!果然那边很快有了动静……

不愧是我!

申姜风一样跑到叶白汀的牢门前:“有结果了?”

叶白汀:“凶手是个男人。”

申姜心说凶手是男人有什么好奇怪的,他接触到的命案凶手八成是男人……不对,等等!

“你……之前说,死者打扮成那个样子,是和心上人约了酒,凶手很有可能就是这个人……”他喉头抖动,满脸震惊,“死者喜欢的,是个男人?”

叶白汀面色平静:“男人怎么了?很奇怪?”

对方表情太过平淡,申姜很快检讨自己是不是太大惊小怪:“倒也不是,我也见过断袖分桃的。”

叶白汀:“此人藏得很深,口供上看不出来,但死者极度热爱布匹,可能会以此示爱。”

申姜:“啊?布?死者不是好酒么?”

“谁规定人只能有一种爱好?”叶白汀将有关烟松纱的口供指给他看,“此布乃死者精心之作,造价高昂,原料不易得,用时长久,不能批量制造,意味着赚到的钱有限,已经不怎么赚钱了,死者还不用来扬名,每年制那么一点,全放在自己私库,宁愿坏了也不往外卖,处理了再做一批,再藏起来,死者图什么?”

申姜更迷惑了:“对啊,他图什么?”

叶白汀:……

“你长脑子,只是为了拱食?”

“瞧这话说的,拱食那得用嘴——”申姜一顿,“你骂老子?”

叶白汀微笑:“怎会,我只是在提醒申总旗——死者藏的,是布,还是人?”他尾音幽幽,意味深长,“□□时用烟松纱蒙起的眼睛,他希望是谁呢?”

申姜眼瞳一震:“你的意思是——”

叶白汀:“死者会以布示爱,或做成衣服,布料样式一定很特别,有死者专属的记号,别人求而不得的烟松纱,这个人手里一定有很多——找到他,你的案子就能破了。”

申姜:!

这么快就能立功了么?幸福来的好突然!

叶白汀:“死者行为路线没有太多突兀的地方,也不会经常性消失一小段时间,这个人一定有与他交叉的社会行为,很可能就是熟人,只是大家都忽略了。这个人藏得很深,找起来并不轻松,但死者示爱动作非常隐晦,照两人关系猜想,对方很可能不知道,或者不在意——抓住布匹线索,结合其它,难度会小很多。”

申姜听的很认真,虽然他不知道娇少爷是怎么做到短短一夜想到这么多的,怎么会这么牛逼,但不要怀疑,跟着干就就完事了!

叶白汀:“另外——”

申姜:“您说!”

“之前没注意,”叶白汀指着画的很粗糙的犯罪现场一角,不大的三足小几,上面有一本翻开的书,“烟松纱给了我足够的灵感,申总旗画技不算出圣入神,难得细致精准,而破案一事,最重要的就是细节——”

申姜知道自己狗爪子怎么样,被夸了很惊喜,可他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灵感。

叶白汀便直接问:“桌上这本书,两行字之间的空隙是不是有些大?”

申姜:“没错!我当时认真看过现场,那是一本讲说如何染布的书,有图有画,字体本来就不小,两行字之间的空隙也很大!”

叶白汀:“那书应该是是誊抄本?”

“纸墨多金贵,正规制版书籍哪可能这么大字,行这么空,”申姜十分肯定,“那就是一本手抄自订的,故意写的字那么大,行那么空,一定是因为死者好酒,经常喝醉嘛,眼花,得弄的更容易辨认。”

“是么?我倒不这么觉得……”

叶白汀看了看左右,微微倾身,放低声线:“指挥使的三日之期……总旗多想想布料的特殊性,东西或许就着落在这里。”

……

申姜再次走到案发现场,还是没参透娇少爷的话,这个地方他已经来过好几趟,每一处都仔细看过,包括书房的书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他再次站定在书架前,皱着眉,抱着胳膊,看了好一会儿,突然伸手,把书架推倒——

‘哗啦——’

书掉了一地,不见任何暗格或机关。

他仔细的翻检房间四周,无所得;把所有与布相关的书籍找出来翻看,无所得;把所有空行过大的书籍挑出来,仍然无所得。

他差点暴躁的翻桌子,娇少爷是不是遛他玩!这里有毛线的东西!

就在他想回去找人算账的时候,突然听到窗外轻响——有人!

还没反应过来去看看还是不动声色的时候,一排银针暗器已经射了进来,他即刻凝气沉腰,用足野狗逃命的力气,才堪堪躲过!

想躲,暗器一排接一排,想往外冲,窗外脚步声重重,根本不是躲得了的!

日你娘!没说查案会有生命危险啊!这哪是什么小贼,这是来了一个团吧!

申姜在屋子里上蹿下跳,喘的粗气连连,一脑袋全是汗,心说不会交代在这里吧!

“咻——”

一支羽箭破空,携风雷之势,‘哆’一声插在了门板上,白色尾羽颤动,箭身血色滴落,是锦衣卫所专用的箭矢!

申姜得以喘息,狼狈的翻滚在地,一个狗吃屎摔在门边,抬头,看到了指挥使仇疑青——

“犯我北镇抚司者,死!”

只见仇疑青拎着一个人飞跃而来,身如蛟龙,势若雷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绣春刀起,和院中黑衣人战在一处!

那人被他抛开又拎住,在空中大叫连连,他却听不到一般,全无所动,在十数黑衣人包围下,不仅没让自己和这人受半点伤,还解了申姜这边的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游刃有余。

太快了……一切发生的太快,申姜甚至没看清楚仇疑青的招数。

“绣衣春当霄汉立,彩服日向庭闱趋。”

有些人生而不同,绣春刀在这人手里才是锦衣卫的刀,绣锦身贵,飞鱼藏锋,鸾带游蟒,一刀即出,众兵息敛,我过之处,尽皆俯首!

血腥味在小院里散开,一具具尸体摔出沉闷的落地声。

“刷——”

绣春刀在身前斜斜划下剑花,血水顺着刀尖滴下,仇疑青山峦迭起般的侧颜映在刀锋之上,狭长眼角冷冽如霜:“ 废物。”

地上一堆尸体,被他拎了又扔的人白着脸撑着墙吐,趴在地上的申姜还没起来……

一时有点儿搞不清楚,这个废物是在骂别人,还是挑剔他们?

黑衣人全是死士,被杀的死透了,重伤的自己磕了齿边毒药死的更透,仇疑青收起绣春刀,睨眼看向申姜:“你缘何来此?缘何祸乱书房?”

这酷冷无情,全然没一丝温度的神色,申姜有点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被保护了?指挥使要保护的真的是他么,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您不先关心这位撑墙吐,出气比进气多的老头吗?他可是您拎起来的!

仇疑青:“嗯?”

这个眼神更锋利更冷冽,申姜哪敢再呆,一咕噜爬起来:“叶——”他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扑通跪下去,惨绿着脸解释的苍白,“这……属下口头习惯不好,求指挥使责罚!”

仇疑青指尖按着绣春刀,似乎压抑的很费劲:“讲。”

申姜不敢再言其它,迅速把话说了:“就我,属下自己,查案有巨大发现,死者真正的爱好根本不是酒,是制布,研制‘烟松纱’,很可能是求而不得的代偿……”

他把叶白汀的话事无巨细的,说给仇疑青。

“你说——制布之事很关键?”

“是!此案种种,或许全都着落在这里!”

叶白汀提示方向精准,申姜想不明白,仇疑青却只顿了一瞬,就走进房间,选择性的捡起了几本书,翻开书页,又是看,又是捏,又是轻揉,片刻之后,吩咐:“去寻些芷叶草来。”

申姜赶紧动。

好在副将郑英带着手下到了,大家一起,东西准备的很快。

仇疑青接过芷芳草,去其茎叶,只取根部,指尖重捻,浅绿汁液溢出,往书页上空隙过大的字行间一抹——

之前空白的地方,竟然显现了字!

卧槽卧槽——

申姜捂嘴,秘密还真的是在这里,有人名有数字,看起来还真是什么神秘账册!娇少爷牛逼!他不用被军杖打死了!

仇疑青掏出雪帕擦了手,一个眼神,副将郑英已经带着人整理地上书本,但凡空行比较大的都不漏过。

“你怎知道书页有问题?”

申姜也很想问您怎么知道的?怎么随随便便看一眼就明白了,我可是翻了很久都没……

可他不敢问,也不敢不回答,想着这是个大功劳,娇少爷又是个犯人,转了转眼珠:“其实……属下看尸有点心得,对犯罪现场观察的也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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