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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你不许有别的狗

是一张字条。

死者嘴——, 被塞——一张纸,长不过两寸,宽仅一指, 应该是死者死后塞进去的,纸条——未被咽下,也未被消化,只是随着尸体腐败, 有些损毁,但——面字迹仍然可以清晰辨认——

面有四个字:风停之时。

“风停之时?什么——思?”申姜看着躺在停尸台——的死者,“凶手在风停之时杀的人?可这是大冬天啊, 哪天没刮风?哪天到——深夜不停一会?这有什么特别的?”

“不, 有的。”

叶白汀眯——眼:“往前数半个月, 很有几天阳光甚好的日——,除——冷些, 没什么不舒服,天气是在冬月前一日转阴的, 也是在那日, 刮起——北风, 特别大, 劲头特别足,整整四天, 才停。”

申姜有——害怕:“你,你怎么知道?”

过去半个月的事,谁还会记——?

叶白汀横——眉:“申百户忘——?那几日,正是月末考校。”

申姜长长哦——一声,才想起来,没错, 还——是这样!十月二十五开始,北镇抚司进行月末考校,就是因为天气——好——,底下人才特别积极,他还撺掇娇少爷赶紧的,把活给干——,娇少爷非说自己——风寒,各种耍赖,这期间他们拉锯——好几回,以天气——的恶劣下来告终。

掐手指头算一算,可不就是那个时候?十月二十五开始,天气好,阳光好,就算偶尔起一阵风,也——不大,考校将要结束,大家约着要喝酒,就是十月三十这一晚,开始刮风,还特别大,但凡在京城日——过久——的人多少都有——经验,这种风一旦起来,一时半会儿可是停不——的。

“那这个风停之时是什么——思?照死亡时间推算,风停之时,死者早就死——啊!”

叶白汀摇——摇头:“目前还不知道。”

申姜明白,出——人命,是——赶紧破案,可破案——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随——猜一猜,说句话就行——,娇少爷一向思虑缜密,所有推测一定基于事实,——果没有事实依托,就算有猜测方向,也不会贸然笃定。

他不用发愁,娇少爷早晚能找出多的东西来,他只要跟着命令——就行——:“那我先去——访,确认死者——份?十九到二十岁的姑娘,家境良好,尚未说亲,可能——患疾病,常年吃药……是不是?”

仇疑青见叶白汀盯着尸体没动,像在思考什么,补充——两句:“云氏车马行。死者裙角印有此车马行徽记,她该是外出——一段时间,行踪不定,出——事家——才无法察觉,没有报案,你可循此线索稍作排查。”

叶白汀回过神,——头:“要是能发现凶手的痕迹当然更好,尸体发现地——非第一案发现场,凶手要——此虐打折磨受害人,肯定有一个合适场所,完全——自己掌控,动静引不来旁人。”

申姜怕脑——记不住,干脆拿来一张纸,一样一样写——,都问清楚,才折好收起:“那我——?”

叶白汀:“申百户辛苦。”

送——申姜,他——到仇疑青面前:“——何,可有线索?”

“雷火弹的记录信息,锦衣卫调取不难,但没有发现。”

仇疑青面前摊开一排卷宗,都是申姜刚刚带回来的,——中不乏火灾现场图示,指挥交接,秩序维持,物品消耗——,似乎每个信息都很重要,又不那么重要。

叶白汀:“术业有专攻,一心二用通常——不到预期的结果,纵火案,劳指挥使排查用心,”他唇角勾起,眸底有星火闪耀,“破案么,就交给我。”

仇疑青也很干脆,把这些卷宗收好,卷起。

越过叶白汀时,他头也没回,手——卷宗卷往后轻轻一落,拍——下叶白汀的头:“本使——着你请功。”

不疼,不痒,暗示——味十足。

请功……不就是发钱?

叶白汀揉——揉自己发顶,领导很——道嘛,不给足——肉,小狼们怎么嗷嗷叫着往前冲?

就是嚣张过——头,竟然敢允诺这种奖励,就不怕我掏空——你?金牌法医积极起来,案——可是架不住破的!

于是接下来,仇疑青带着人排查纵火案,从雷火弹的追踪,到制造雷火弹的材料追踪,主街道分片区排查,纵火者既然想被关注,偏僻的地方可以直接排除,院——大没什么人住的宅——也排除,哪——最繁华热闹,哪——就是最需要排查确定的地方。

做的什么营生,干——几年——,中间有没有换过老板,有没有翻修造土,人员变化情况,在这——时主要负责什么,脾气秉性,性格爱好……每一——都不漏过——

果一切都朝最坏的方向发展,他们预料的没有错,那纵火者一定会再出来犯案,时间非常紧迫!

仇疑青几乎是整日整夜的忙,好几天都没回北镇抚司,叶白汀根本就没见过人。

申姜也忙的脚打后脑勺,寻访找人——不是件容易事,哪怕有——方向,也是需要磨时间的,他带着人从官府户籍册,查到街道坊市,再结合云氏车马行信息,但凡有一——符合的,都要停脚细细问一问,直到三天后,找到一户人家,和娇少爷说的严丝合缝,一——不差。

这家姓王,家主是个六品小官,有个女儿叫采莲,今年二十岁,尚未婚配,原因么,因为脸——有很大一块胎记,容貌不佳,再加十前年落过水,伤——,体寒尤——严重,常年吃着药,每月几乎有十来天,必须卧床静养,根本没有办法正常嫁人,只能先调养着……这不就是娇少爷要的人?

再一问,这位采莲姑娘大概一个月前出——门,半个月前传信说要回来,却一直没见人影,妥——,这就是死者!

申姜立刻集中问话,性格爱好,人物关系,家庭环境……把所有能问的都问到,一样一样写到纸——,再跟着这些信息继续找,转回北镇抚司时已经入——夜。

叶白汀一行一行,读取着宣纸——信息:“死者的日——,似乎——不好过。”

“怎么可能好过呢?唾沫星——淹死人,这姑娘都二十——,没人说亲,嫁不出去,从小被人叫着‘丑婆娘’长大,还——有恶疾,被大夫断言生不出孩——,以后能有什么指望?”

申姜说着也叹气:“就他爹娘和兄嫂那嘴脸,嘴——说着担心,——实根本不在乎这姑娘,我这个锦衣卫百货都登门问话——,他们第一反问是害怕惹——什么事,都没问自家姑娘怎么——,之后发现不关自己的事,就慢慢放松,甚至还有嫌弃这姑娘常年吃药花钱,要不是这姑娘还会——手艺,不知道被欺负成什么样呢。”

叶白汀翻——翻手——纸页:“手艺?”

为什么纸——没写?

申姜:“这事有——不好说,我就没写在纸——,这姑娘会双面绣,绝活,手艺还特别好,虽然费功夫,她那——体也着实拉胯,但架不住成品出来就是好啊,一幅能赚不少银——,坊间算是也小有名气,也因这双面绣,她能帮衬着家——,钱财,父亲官声,母亲——礼,兄嫂面——……腊月二十,皇城——的贵人们要去往皇陵祭台,少爷知道么?”

叶白汀摇——摇头,不知道,但他能理解,寻常人家过年还——给祖宗烧个香拜一拜呢,皇家人有组织活动也正常。

申姜看——看左右,压低声音:“人家皇家的事,咱不好说,但这祭礼每年都有一回,天——要亲至,——皇——后年纪大——,——体不好,又是长辈,去不去不一定,宫——那位——贵妃是一定是去的,人家是先帝生前最爱的女人,先帝临咽气,都留下圣旨给——人特权,到现在外头都不知道这位——贵妃手——到底握——多少东西……总之就是事关重大,——多东西需要准备,别的礼部有经验,按部就班做就是——,——贵妃这——可不行,衣服首饰,茶水——心,样样要排面,——敢敷衍,那东厂是吃素的?——下早早准备起来,任务一样一样往下分,正好——官知道王大人女儿会双面绣,采莲姑娘不就——忙起来?”

“宫——主——的事,当官的都不敢耽误,何况一个姑娘家?一般的绣样花色肯定是不行——,——推陈出新,花样——要新鲜,颜色要配的漂亮,底布要讲究,没有灵感,可不——四处看看收集?可怜采莲姑娘那——体,愣是顶着冷风出——门,起初用的是自家马车,后来马车坏在——路——,她就带着丫鬟租——车,继续找,就在半个月前吧,她感觉有——思路,说要往回——,——到一半突然又看到——什么,——停一下歇一宿,可都已经通知家——,姑娘怕家人着急,就让丫鬟先回去说一声,反正离的也不远——,她自己那模样长相,没什么好怕的……”

“结果就出——事。”

申姜说完,有——可惜:“好好的一个姑娘,生病——也不是自己愿——的,又不是一辈——治不好,脸——胎记虽除不掉,又妨碍不着谁,怎么就遇到这种事——呢?”

叶白汀看着纸页——的信息:“车行的人怎么说?死者租——车,不到目的地就失踪,他们就不找找?”

申姜:“租车的确签——契,约定好到哪——,但也约好——时限啊,我问过云记车马行的人,找到——死者租的车,赶车的是个小伙——,说最近生——忙,订单特别多,每个时间都是卡好——的,——一个顾客要是耽误——,会影响他们下一个单——,遇——不好说话的主顾,道歉赔钱都没用,事——闹大,死者突然要求回程路——停下,说歇一宿,这不就耽误——么?小伙——很为难,看在对方是个姑娘,还予——更多银钱的份——,说愿——一——,回去时快马加鞭就好,但他只多——半天,要是姑娘不回来,那他也没办法——,只能先。”

“小伙——给——客栈的名字,我骑马往京郊去——一趟,在官道——找到——这家客栈,掌柜和伙计证实——小伙——的话,死者在客栈留宿一夜,——没有行李,是让报信丫鬟带回——家,天一亮就出去——,再也没回来,他们就照之前约定办——退房。”

叶白汀纤白指尖滑过宣纸:“也就是说,死者在回来路——,不知道看到——什么,突然有——一种灵感,想要抓住,但抓住就——留下多看看,遂遣——丫鬟回家,和车马行的赶车人约下——时间,到——时间,她没回来,车马行和客栈只能以为她离开。”

京郊离城内——不远,——弱的姑娘需要搭个马车,——果是个壮汉,自己腿着就能——回来,只是需要的时间稍稍长一些。死者自己应该都考虑到——,就算出——外也没什么大问题,只是要受些罪。

可她——不知道,就在这条路——,她被人盯住——,再也没办法回来。

叶白汀——着舆图——的山脉:“客栈距离死者发现的地——,有多远?”

申姜过来,指出客栈的位置:“这——到这——,不算远,换——我,也就两个时辰的路。”

叶白汀眉心微蹙,死者的生存环境说不——和善,可人际交往很单纯,日常接触的也就那些人,——果凶手在这些人——,杀机是什么?——果凶手没在这些人——,又是怎么知道死者会独往深山,尾随——杀害呢?

那种残忍的杀害方式,那种承载着恶——恨——的摧残……

他感觉这件事很违和,很多地方说不通,又没有多的信息线索。

“汪!”

感觉到他很久没动,玄风——过来,前爪扒——台——,拱——拱他的腰。

叶白汀顺手揉——把狗——的头,对——狗——黑漉漉的眼睛,突然有——个想法:“你是狗将军……肯定很善于闻味道?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汪!”狗——舌忝——舌忝他的手。

叶白汀转向申姜:“再去——一遍那条路,带着它。”

申姜瞬间明白:“你是说……让狗将军闻味,找凶手的线索?”

叶白汀:“死者的也可以,任何漏下的东西,哪怕只是——过的路线,或许都有用。”

“可狗将军这几天很忙,”申姜指——指外面,“指挥使——用它清排雷火弹呢,它这会儿会在……应该是轮休?”

叶白汀这才想起来,挺久没看到狗——,原来是执行任务去。

“那就借个别的?司——可还有空闲的任务犬?”

“那肯定是有的,咱们锦衣卫讲良心,人能当牲口使,牲口却不能过劳,——,我带你去选一个!”

玄风哪——知道两人聊的是任务,它只知道娇少爷突然——向狗舍——,他要有别的狗——!难道它一个还不够么!明明它才是最威武最帅气的那一个,别的花花肠——的小崽——都不配!它还没有哄娇少爷坐——它的小车车呢,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呜汪!汪!”

狗——横在叶白汀面前,就是不让他过去,申姜要帮忙,它就瞪眼呲牙,威胁的低吼,再敢撺掇别人,咬死你哦!

“我草——”申姜可惹不起狗将军,“它不让过去啊!”

叶白汀叹——口气,没办法,蹲下来揉——揉狗——的头:“好——,我不过去——,不许闹脾气。”

“呜——汪!”

狗——嘤——两声,蹭——蹭他的脖——,好像受——多大委屈似的。

不仅昨天晚——不行,第二天早——也不行,狗将军可聪明——,一看到申姜,就知道他肚——冒坏水,给娇少爷挑狗来——!它把所有的狗赶——,不让——前,瞪着眼呲着牙,和申姜对峙。

申姜没办法,只好拉——它——:“那你今儿个就跟我,帮娇少爷的忙吧!”

为——不受处分,申百户还特别贼的写——一个条陈,让人送给仇疑青,说绝对不是自己劫——狗将军,拦着狗将军排查雷火弹,是娇少爷这边破案需要,狗将军还耍赖,实在没办法,只能带它。

条陈送——后——泥牛入海,没半——回音,申姜倒是放——心,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思是指挥使不会责怪嘛。

申姜带——块死者衣衫——掉下来的布条,带着狗将军去到京郊,找到那家客栈,让它闻——闻味,一人一狗——开始——搜寻之路。

因为过去的时间——久,这半个月又是大风又是下过雪的,难度非常大,玄风——一遍遍重新靠布条确定味道,一——搜寻,描绘死者曾经——过的路。

申姜跟在它——后,按着地形,一——勾画着,路线倒是慢慢清晰——,除——人——过在荒枝草地——留下的痕迹,还是什么东西都没找着,最后,在一条靠着路的树边,玄风停——下来。

就在这——,失去——死者的味道。

申姜在路线图——重重的打——个标记,死者很可能是在这——被带——的,玄风都闻不到,一定是被装进——什么东西——,这之后……经历——一连串不好的事,最后被抛尸离炮竹铺——不远的荒野。

这个地方……申姜四周细看,有什么人会经过?

该记录的记录——,该注——的注——,该观察的观察——,始终没有找到凶手的任何东西,申姜有——不甘心,和狗将军商量:“祖宗,咱们别歇着——,再干会儿活行不行? ”

玄风蹲坐在地,严肃又威武的回——一个字:“汪!”

干完——,没什么可干的——,回家吧!

申姜:……

“你想想娇少爷?”

“呜汪?”玄风转——转头,没看到人,委屈的眼睛都要湿。

“别撒娇,没用,少爷不在这,别找。”

“呜嗷——”

“祖宗您往哪跑?咱们——先干活啊!”

荒野险地,也不知道是锦衣卫遛狗,还是狗遛锦衣卫,申姜这一趟差,办——着实不易。

……

仇疑青这边,没——狗将军,也有别的任务狗,大家都兢兢业业,随锦衣卫一处处排查。

哪怕排除——偏僻之地,排除掉民居,工作量仍然非常巨大,京城繁华,从主街延伸出去就不知多少铺面,何况小街?大家轮着班,一茬一茬来,唯有指挥使始终站在前线,亲自督导,好像从来不会累。

“先到这——,休整用饭。”仇疑青见大部分手下额角见汗,狗——们也累——,大手一挥,令行禁止,休息完再来。

随——进的馆——名字倒挺熟悉,竹枝楼。

仇疑青——到二楼,寻——窗边的位置坐下,——着——菜的功夫,外面街——经过——一队人——

衣着很熟悉,是刑部的,打头的人更熟悉,是贺一鸣,叶白汀的——兄。

一行人没有骑马,也没有坐车,脚步很快,后头有人拉——个板车,板车——盖着白布,布下看形状,是个人,白布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很明显,这是个死人。

贺一鸣——边的文书边——,边觑着——司的脸色问话:“这都午时——……大人要不,用个饭再回官署?死者尸——下面人自会带回去。”

二人正——在竹枝楼门口,贺一鸣正在犹豫,也不知怎的那么倒霉,突然一盆脏水兜头泼——过来。

贺一鸣自然是立刻退——躲避,可惜距离——近,他又不会武,襟角难免被打湿。

也不知这盆脏水洗过什么,味道相当的……一言难尽。

贺一鸣是刑部侍郎,怎么说算个高官,不好随——恶言,文书当仁不让,冲着——面大骂:“眼瞎——还是心盲——,没见门口正过人么!”

端着盆——的的是个美妇人,削肩柳腰,肤色雪白,梳着堕马髻,眉目灵透有神,顾盼间明媚——榴花绽放,透着说不出的风情,让人看不出——实年纪,只觉她笑起来应该非常好看,可她现在横眉竖目,一——笑——都无,眼神往贺一鸣——一扫,阴阳怪气,十分泼辣:“倒是没看到什么人,只瞧见——一只狗。”

文书眼睛立刻立——起来:“豁,你还敢骂人?知道我们是谁么就敢骂,你这妇人是想下大狱么!”

“哟,刑部这么大排面呢,想杀谁就杀谁,我倒还——想见识见识,来啊!”

美妇人眸底燃火,盯着眼前的人,素手往前一伸,银晃晃的镯——晃眼的紧:“抓我下狱,你娃不抓就是孙——!”

文书这下看清楚——,这妇人冲的——司,两人……认识?

“大人……您看?”他只——小心翼翼的请示。

贺一鸣淡淡看向美妇人:“京城生活不易,何必生事?”

美妇人冷笑:“是碰——你,生活就不容易——吧,也是,这天底下,哪——都能活人,独在小人——边,活不。”

贺一鸣视线突然犀利:“京城可不是什么小地方,胆敢再妄言,别怪本官不留情面。”

“贺大人不留情面也不是一两回——,谁不知你‘铁面无私’,‘大——灭亲’?”美妇人把盆——交给伙计,拍——拍手,“不过贺大人可别信口胡诌,我同你这样的可没什么情面,嫌脏。”

“呜汪!汪——”

远处突然传来——熟悉的狗叫,仇疑青抬眼一看,是玄风和申姜,这两个不应该是在山——寻踪,为何到——此处?

“狗将军,祖宗!您讲——理,别这么遛我,成不成!”

申姜满头大汗,根本控制不住狗——,生怕一眨眼狗——跑没——,回去——挨板——,注——力非常集中的追,根本没注——到四下形势,周边还有散落吃饭的锦衣卫同事,只要他喊一声,完全能帮——忙……

他非常不能理解,狗——之前怎么都不动——,为什么现在冲这么快?指挥使不在,娇少爷也没出来啊,你这兴奋劲冲谁?

结果就见狗——直直的,冲刑部后面板车——拉的尸体——扑过去,蹿到车——闻——闻,围着转——两圈,跳下来,蹲在远处不动。

“汪!”见他还没——前,狗——很威武的吼——一声,似在嫌弃他眼——没活儿腿脚不快,没见着大爷坐这——么,怎么还不来!

申姜气都喘不匀——,跑到跟前:“让你找追线索,你冲着个死人搞什么……”——

,不对,他带着玄风出来是找命案线索的,狗将军从不做多余的事,会蹲在这————

一定是这具尸体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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