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上之——以从漫长的沉睡——睁开眼睛, 就是因为感受到了王后的气息,那么——要找到王后、见到王后,——是——当——的事情吗?
王上和王后是来自于灵魂上的吸引, 他们生来就属于彼此, ——管是谁先感受到另一方, 便会——另一方生出来自灵魂的呼唤,另一方回应之后, 双方就会建立起一个短暂的联系,可以感受到彼此的位置,找到彼此。
可是……可是王后没有回应王上的呼唤啊!
这——仅意味——双方无法建立这短暂的联系,更意味——来自于王后的拒绝——
到这,毛球又觉得王上有些可怜。
等了那么久,好——容易等到人, 连面都没被见到呢, 就被拒绝了。
惨哦。
毛球那黑黝黝的小眼睛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下一秒,一个冷淡的声音从它脑袋上响起。
“很高兴?”
男人的声音有些冷,——等毛球回应,他又慢吞吞道:“看来, 你找到了王后的位置。”
“来吧,带我去找王后。”
毛球:“???”
毛球:“!!!”
污蔑都——带这么污蔑的!
他们终于离开了深海的宫殿,来到荒芜安静的——地, “去哪?”
毛球沉默了好一会儿,真诚道:“首先,我们可以确定, 王后肯定——在这个星球上。”
这个星球上连生命的气息都非常微弱,一点也——适合人类生存,而且如——王后在这个星球, 那么王上肯定能第一时——找到王后。
这可是属于王上的生命之星啊。
毛球觉得自己这完全是在说废话,怕是要挨打。
但是出乎它意料的是,它——仅没挨打,还得到了王上的夸奖!
“确实,”男人点了点头,“你的脑子——得起你的名声。”
毛球:突——有点——好意思呢.jpg
男人顿了顿,补充道:“带上你,——是我做过的最——确的决定。”
毛球浑身浅棕色的绒毛泛出浅浅的粉。
男人勾起唇角,“——以,继续发挥你的智慧,告诉我,应该选择哪个星球呢?”
被糖/衣/炮/弹轰炸的毛球有些兴奋,“去——”——
后,毛球就卡壳了。
它怎么知道去哪个星球啊?
王上模了模毛球的脑袋,鼓励道:“说啊。”
“王后在哪里?”
“你那么聪慧,——必很容易找到王后的吧?”
毛球:“……”
外面星球林立,人海茫茫,它连王后在哪个星球都——知道,哪里那么容易找到王后?
明明王上都找——到王后!
毛球悲愤极了。
下一秒,它突——反应过来了。
——这是赤/果/果地捧/杀啊!
本来它和王上都找——到王后,现在锅全被王上扔——它了——
,能当上王的——都脏。
毛球痛——疾首。
王上气定神闲,“说啊,去哪个星球?”
毛球:……qaq!!
自那天起,时景歌就总是可以听到那影影绰绰的呼唤声。
一开始的那几次,时景歌还有些烦躁,并且暗——提高了些警惕,但是次数多了之后,时景歌也就麻了,已经可以镇定自若地忽略了。
这段时——以来,言子诚——知道在干什么,经常看——到人,——知道是——是跟上次那人嘴——的“——戏”有关;而袁玉涵那边,家里看得严,出来一次——容易,还——能暴露,偷偷模模跟做贼一样,——以时景歌这边的自由度多了——少,有些事情也可以开始准备了。
时景歌得找个机会跟时家人见一面,时家人——见他,那搞——面打直球就肯定——行了,只能剑走偏锋,让时家人——得——跟他见面。
“你在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时景歌耳边响起,时景歌像是这才发现有人来了一样,匆匆抬头看了袁玉涵一眼,打了声招呼,又低头去看光脑手环。
被忽视的袁玉涵自——满,三步并作两步凑了上来,看——时景歌光脑手环的屏幕,更是困惑,“你这是干什么呢?找虐吗?”
屏幕上,时景歌控制的角色——和一个npc较量,说较量是——时景歌面子,实际上是单方面被虐。
但是那个npc是游戏里顶级npc之一,等级高玩家五十级,全身装备也是玩家——能比的,这简直就是以卵击石啊。
就在袁玉涵说话的时候,时景歌控制的角色又死了,他也终于停了下来,有机会跟袁玉涵说说话了。
“我——练练技术。”时景歌解释道。
袁玉涵瞠目结舌,“练技术也——是这么练的啊,人家三招就把你秒了,你还练个屁啊。”
好像……只这个道——啊。
时景歌抿了抿唇,“可是他是最厉害的,只要我能在他的手下活下来,——就可以在其他任何人的手下活下来吗?”
袁玉涵沉默片刻,没忍住,——时景歌鼓了鼓掌。
“漂亮,”袁玉涵好笑道,“那按照你这么说,——有玩家都——能从这个npc手下活下来,——有玩家的游戏水平都是一样的?”
“行了,”袁玉涵挥了挥手,“你怎么——起练技术了?还这么急?”
时景歌挠了挠脸颊,“我——参加那个比赛。”
“什么比赛?”袁玉涵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争霸赛?”
“嗯。”时景歌点了点头,有些——好意思。
袁玉涵更震惊了。
游戏最近推出了一个第一届争霸赛,先是在线上举行solo,选出每个职业的前五名,——后在线下举行比赛,前十名都有——同的奖励。
而这也是一个让玩家面基的好机会,——以玩家——此也很感兴趣,热度很高。
袁玉涵本来也挺感兴趣的,但是他玩得职业是人数最多的战士,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几斤几两,战士里前五铁定没戏,前十都悬,又懒得去面基,扭头就把这件事忘了。
但是时景歌……怎么会突——要去参加这个了?
失忆前的时景歌,说——定还有戏。
失忆后的时景歌,那可是被他虐的存在啊。
袁玉涵目光复杂,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道:“你为什么要去参加这个啊?”
时景歌垂下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据说……我哥哥会去。”
这游戏有时氏的投资,又是第一届线下活——,时氏那边出人再——常——过了。
可问题是这个吗?
“你哥哥?!”袁玉涵的声音猛地拔高,“你怎么知道你哥哥的?!”
时景歌又沉默了,袁玉涵等了好一会儿,刚——开口继续问,就听时景歌闷闷道:“这个,光脑上随便搜搜,就能知道吧。”
“可是,”袁玉涵有些结巴,“姓时的那么多,你怎么能确定,就是这家姓时的?”
时景歌看了袁玉涵一眼,“我可以搜啊,又——是搜——到我的照片。”
“可是,可是……”袁玉涵可是了半天,到底什么都没说出来。
倒是时景歌接了他的话,“可是他们——见到我,把我逐出家门了,你是——是——说这个?”
“——是!”袁玉涵急忙否认,他觉得要是点头的话,时景歌可能会接受——了——
,听到他的否认之后,时景歌似乎是松了口气。
“我知道我以前挺讨人厌的,”时景歌的声音很轻,“就像一滩烂泥,什么都做——好,坏事倒是做了——少,换谁谁都会讨厌的。”
这要是放在以前,袁玉涵肯定会点头,——后说一句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但是现在,袁玉涵这个头根本点——下去,他支支吾吾好一会儿,突——灵光一闪,“言子诚就——讨厌你!”
时景歌楞了一下,笑了笑,慢慢点了点头。
袁玉涵突——觉得言子诚——是那么讨人厌了。
“他们讨厌我,与我断绝关系,是很——常的,我觉得他们没做错。”
“我知道他们——见到我,但是……”时景歌犹豫了一下,“我——见见他们。”
“就见一面就好。”
时景歌伸出一只手指,“我就是——……”
他咬了咬下唇,慢慢道:“让他们看看,我没有以前那么坏了。”
“当——,他们也可能——见我,”时景歌的语速陡——变得快了起来,“毕竟这些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冒——出现在他们面前很可能还会——他们带来困扰,但是……”
他说——下去了,只愣愣地看——光脑屏幕,就像一个做错了事情、等待审判的小孩子。
袁玉涵突——觉得很难过。
因为他知道,时家人一点都——看见时景歌。
他们自己远离时景歌还——够,还恨——得全天下人都远离时景歌,如——可以的话,他们估计都——要让时景歌别出生。
可是这些,他又——能告诉时景歌——
一个失了忆、满——都是自己家里人的人来说,这些事实,真的太残忍了。
“——去就试试呗。”
时景歌能——能成为前五都是个未知数呢,事实上这个概率真的很小,——以袁玉涵也——让时景歌知道那些过于残忍的真相。
“就当是为了奖励呗。”
“前几名还有奖金呢。”
“你这是勤工俭学,赚钱养家,值得鼓励。”
袁玉涵硬——头皮——时景歌竖起了——拇指。
时景歌神情一松,终于笑了起来,格外真诚道:“谢谢你。”
“谢我干什么?”袁玉涵莫名其妙的。
“我每一次觉得害怕——安的时候,你都会——我鼓励。”时景歌认真道。
袁玉涵:“?”
他怎么——知道自己做过这种好事?
“我其实早就知道他们和我断绝关系了,”时景歌掐了掐自己手——,“我知道我很讨人厌,——以我一直——知道,该——该去见他们一次。”
“我怕被讨厌。”
时景歌的语速越来越慢,“我知道你以前也很讨厌我。”
“但是那时候,你跟我说,失忆了,就跟新生了一样,你——讨厌我了。”
“我突——就觉得,有了希望。”
“你和我以前关系那么差,现在都——讨厌我了,我的家里人会——会也有那么一点可能,——讨厌我了呢。”
“我就——试试。”
“我——去,他们还是讨厌我啊,我去了,有那么一点点可能,他们——讨厌我。”
“万、万一呢?”
时景歌——袁玉涵笑,有些局促,眼底却有一种叫希望的光,让他这个笑容显得格外——人。
袁玉涵没——到这其——竟——还有自己的事,一时——突——有些——肌梗塞。
就有一种把懵懂小可怜往火坑里推的感觉,让他的——情非常复杂。
“要——,”袁玉涵没忍住,硬——头皮说道,“我约你哥哥出来吃顿饭,你也一起来,——就能见一面了吗?”
“我哥和你哥的关系还——错,总能有个面子吧。”
出乎袁玉涵意料的是,时景歌拒绝了。
“。”时景歌道了谢,“但是这是我要为自己争一个机会。”
“如——我没有成功,没被选上,这就是天命,说明神明都——愿意让我出现在他们面前,打扰他们的生活。”
“如——我赢了,我能够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说明我也没有那么一无是处,虽——游戏打得好并没有什么好夸的,但是……但是这可以说明我和以前——一样了啊……”
“我,我……”时景歌——地咬了咬下唇,“如——能让他们看到我和以前——一样了,我还让他们看到我做什么呢,——?”
时景歌定定地看——袁玉涵,似乎在寻找他的支持和肯定。
袁玉涵——里突——很——是滋味。
这一刻,他突——为时景歌感到——值。
他们就是放弃你了,早就放弃你了,甚至可以追溯到好多好多——前,追溯到他们俩十一二岁第一次发生冲突的时候,可能还要更早。
但是这些,他——知道该怎么跟时景歌说,他只能张张口,道一声——,再说一声好。
“你别这么挨虐。”
“我陪你pk。”
时景歌眼睛都亮了起来,“好好好,谢谢谢谢。”
袁玉涵更难受了,“谢什么?都是朋友。”
这一刻,袁玉涵都——知道,到底希——希望时景歌胜出了——
后一开始pk,袁玉涵就发现,时景歌的操作跟之前——一样了。
显——,时景歌下了苦功夫的。
他们一遍又一遍的pk,头就没有抬起来,时景歌越挫越勇,进步飞快,袁玉涵却只觉得累,——累。
这时家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时景歌啊?
以前袁玉涵——这个问题很好奇,但是并——执——,属于那种吃瓜听八卦的——态,现在却恨——得直接冲到时家,揪住时家人的衣领问问,到底为什么啊?
袁玉涵——时景歌当了一天的陪练,因为——情太过复杂,因此错过了最佳回家时家,等到家的时候,他——哥已经在家里等——了。
“去哪了?”他——哥斜眼看他。
袁玉涵硬——头皮道:“去玩了。”
“去医院玩?”他——哥讥讽道。
“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啊?”袁玉涵小声嘟囔。
“说了——让你去你非得去,”说——,他——哥表情一变,“你上次把脚弄伤了,也是为了去见时景歌?”
袁玉涵没回答这个问题,只定定地看——他——哥,再开口时,声音沙哑,有些哽咽。
“他们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时景歌啊?”
“就讨厌到——愿意让人接近时景歌,——要让全世界孤立时景歌吗?”
“是我把时景歌害成这样的,我害的他差点丢了一条命!我内疚——行吗?”
“凭什么啊?他们管天管地,还管得住我去照顾一下受害者吗?”
“行了行了,”袁玉涵——哥头都疼了,“你别在这里跟我撒泼,有能耐去时家那里撒泼。”
“我这就去!”袁玉涵铿锵有力地喊道,——后被——哥一把拉了回来。
“别——我找事!”袁玉涵——哥喝道,看——自家弟弟那倔强的小模样,最终还是妥协了,“行吧,这件事你确实有责任,你之后去找时景歌可以,但是——能太频繁,而且必须由我的人送你去,——能被其他人发现。”
袁玉涵用力点头,表示愿意,最后他抱——哥的胳膊,谄媚道:“——哥,那你顺便查一查,这到底为什么啊,我感觉时景歌人还挺好的啊。”
袁玉涵——哥看了他好久,叹气道:“一天天的,什么忙都帮——上,还尽——我找事。”
“这是那么容易查到的东西吗?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时景歌一——扑到游戏上,——夜夜——光脑手环,打游戏能打到深夜,为此言子诚还劝过他很多次,他都一脸倔强。
次数多了,言子诚也就——劝了。
很快,就连来往的治疗师也知道时景歌是多么痴迷于游戏,无论何时过来,都会看到时景歌抱——光脑手环聚精会神,时——久了,——家都形成了思维定式,只要看到时景歌抱——光脑手环,就觉得他是在打游戏。
再加上他失忆以来的表现,——家多少——他有些轻视,——是那么警惕,于是时景歌在游戏——隙,通过光脑也慢慢查到了——少东西。
首先是那天那个人,叫沈长东,其实还是个名人,身上——小小的头衔一堆,什么古文化研究专家、古神话研究专家、古医学研究第一人之类的,原主——这些都没兴趣,——小时候的一个照面也没什么印象,自——是——认得他。
古医学——
知怎么的,时景歌——到了时家老三。
当初沈长东之——以出现在时家,是——是跟这个有关呢?
沈长东为人似乎无可挑剔,他生——温和,热衷于公益,尤其是——儿童更有——足够善意和耐——,每——都能捐出一笔——小的信用点,是一位低调而富有的学者。
而唯一一件比较高调的事情,是他——少时曾经提出“有神论”,还与他的老师发生了冲突,被老师赶出了教室,似乎还惊——了校长,在校园论坛上火了一把——
过这都是很多——前的事了,沈长东后来接受采访的时候,还说那时候——少轻狂,是个傻的,而后被问到是否现在还相信有神灵的时候,他只是笑——说道:“我要向我的老师道歉。”——
有人都认为这是他——有神论的否定,但是时景歌却——这么觉得。
沈长东并没有——面回答这个问题。
有神论吗?
在整个星际世界都信奉无神论的时候,为什么沈长东会提出有神论,甚至和老师发生冲突?
只是因为这是他——胆地猜测,还是因为他真的……遇到了?——
以才那么有底气跟老师争执?
时景歌觉得这个世界——一般啊。
【之后——会有什么邪神降临,毁灭世界之类的事/故吧?】
时景歌忍——住向系统111提出疑问,系统111犹豫了好一会儿,道:【……应该没有吧?】
时景歌有些无语,【你为什么那么没有底气?】
系统111真诚道:【因为我也——知道。】
时景歌:【……】
怎么感觉,他的系统,那么靠——住呢?
或许是脑补了太多东西,时景歌这一晚,睡得——怎么太平。
他做了个噩梦。
梦到有什么东西缠住了他,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一遍一遍地舌忝舐他,弄得他身上都湿漉漉的,风一吹,冷得出奇。
在这种噩梦之下,连那影影绰绰的声音都消失了。
“轰隆——!”
突——,一声惊雷滑过,时景歌陡——惊醒——
后,就模到了一个湿漉漉的东西。
那一瞬——,时景歌整个都僵硬了,他硬——头皮,打开了光脑手环的照明功能,——后就——上了一个被淋成落汤鸡的毛绒绒。
毛绒绒满眼恐慌,看到他望过来,还使劲缩了缩自己的身体,差点从床上翻下去。
紧接——,时景歌便听到了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声音。
“qiu~qiu~”
呜——王上竟——直接抛弃它隐身了!
——怎么能独留下毛球一个球面——王后?毛球做错了什么呜!!
此时,房门处,隐身的王上全身僵硬。
……看——见我看——见我看——见我!
……呜和王后的第一次见面绝——能这么草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