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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峰’和‘段誉’在与后来的那个人经过简短的交谈后,双双面色大变,甩开双腿狂奔而去,至于后来的那个人,似乎本就是一路跑上山来的,下山的时候没走几步便踉跄两步跌了个狗啃泥。

“他们这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吧?”哨兵甲道,“那个乔峰在咱们首领面前那么嚣张,啥事能让他紧张成这副样子?”

哨兵乙面露思索之色,“他们是外乡来的,能让他们如此失态的,恐怕只有火之国商队相关事宜。”

“啊?那什么商队的事儿,你还真信呐?”哨兵甲扭头说道,“首领的态度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嘛?根本就是不相信他们俩说的话呀。”

哨兵乙冷笑一声:“哼,首领还说把你当兄弟、当家人呢,你也信吗?”

哨兵甲面色微变,急声道:“你这话我就当没听过,以后关管住自己的嘴,不要再说些疯话!”

他话音未落,就见哨兵乙弯弓搭箭,弓弦震荡,利箭破空而去,射在那后来者的前路,使得那人惊声尖叫一瘫坐在地上,双腿止不住地发抖。

“你这是做什么?”哨兵甲皱着眉头。

两人担任这哨兵岗位的时间已经有好几年了,哨兵甲知道自己旁边的同伴平日里话不多,但想的多,想的多也就罢了,通常还不会跟别人说。山寨中的土匪可不会细腻到去探知寡言者的内心,令得寨中其他人都觉得哨兵乙是个内向,最多优点闷骚的人。

唯有自己常年与其为伴才明白,哨兵乙平日里偶尔表现出的,让人意外的行为,都是经过他深思熟虑,有其逻辑可循的。现如今哨兵乙很明显是完全丧失了对首领的信任,射箭逼停那个后来者,定是他在火之国商队这件事上产生了别样的念头。

“难道你就甘心被乔峰羞辱一番还对他无可奈何吗?”哨兵乙迅速下了瞭望塔,“哼,乔峰本人或许老谋深算,城府极深,但你看被他们落下的这位像是个有勇有谋的人吗?”

哨兵甲迟疑了一下跟着下了瞭望塔,“你果然还惦记着火之国商队的事情,我总觉着那都是乔峰他们两个人的某种计划,我甚至怀疑他们的名字可能也是假的!”

两人推开大门,举着弓箭威胁着后来者不要动,一边朝着他走去。

“你觉得有什么用啊?”哨兵乙道,“就算火之国商队的事情是假的,那他们哄骗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对我们有什么图谋的话,怎么可能会在首领拒绝与之合作后转身就走?谁都看得出来,刚刚那种情况,就算他们威胁着首领要强行合作,首领也不敢对他们动手不是吗?”

仔细一想,哨兵甲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适才李奥说出三弟‘虚竹’这张底牌后,他们已经不敢对其动手了,因为山寨里的人不敢拿命去赌这事的真假。

两人很快来到那个后来者面前,这人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脸庞有点圆,浓眉大眼,身材偏胖,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还带着股酸臭味。

“你、你们想干什么?”那人惊慌失措,瘫坐在地双腿颤抖,“别靠近我,否则我乔峰大哥不会放过你们的!”

甲乙哨兵对视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跟乔峰是什么关系?”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我警告你们,敢对我动手的话,就让其他山寨将你们老窝夷为平地!”那人色厉内荏,放弃狠话来软塌塌的,硬是挤出的凶狠表情配上掩藏不住的恐惧,倒是让人看得滑稽。

“行了,别硬撑着了。”哨兵甲眼神轻蔑,拔出腰间短刀架在那人脖子上,“你这种人我见的多了,放狠话放得这么怂我倒还是第一次见,不想死的话,就老实回答问题!”

锋利的刀刃明晃晃的,冰凉且刺痛的触犯令那人一下子激动起来:

“啊啊啊啊!!把刀拿开!把刀拿开!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把刀对着我!”

只是一瞬间,那人脸上便布满冷汗,血色被抽空,瞳孔缩成针尖,像是犯了什么大病一样痛苦到歇斯底里。

“什么毛病啊,我这刀还没割他呢!”眼看那人都快被吓死了,哨兵甲不解地挠了挠头。

“这,应该是创伤后应激综合症!”哨兵乙忽然想到一件事,“那个乔峰刚才说过,他们是因为村子被忍者屠杀才流浪到咱们这地界的,眼前这个想来也是那场屠杀的幸存者,不过留下了很重的心理创伤。”

“你还是把刀收起来吧。”

哨兵甲郁闷地收起短刀,嘟囔着:“创伤啥玩意来着?那么拗口,我看就是被吓出癔症了!哼,忍者真是好啊!老子不管砍死多少人,也没见吓唬出这么一个癔症来!”

无视了同伴的酸味,哨兵乙尽量放缓语气问道:“现在可以把你的名字告诉我们了吧?”

“我、我叫游坦之……”

游坦之像是个挨了打的小孩抱着双膝,声音呜咽,惹来了哨兵甲鄙夷十足的目光。

“我和乔峰是一个村的,村子被流浪忍者毁掉后,我们一直在逃亡,前两天才到这附近……”说到这,游坦之面露迟疑,不由停顿下来。

“谁让你停下了!”哨兵甲大骂道,“我问你,火之国商队的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乔峰那家伙找上我们山寨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慌慌张张跑过来又是为了什么?老实说!否则我非剥了你的皮挂在瞭望塔上挡风遮雨!”

“我……”游坦之眼眶发红,纠结而又犹豫的目光情不自禁地看向来时的路。

哨兵乙见状,冷笑一声:“难道你还指望乔峰会回来搭救你?像他那样的家伙不过是把你这样没有主见的人当作工具罢了。别信他嘴巴上说得情深意切、天花乱嘴,你得看他是怎么做的。”

说着,他上前揽住游坦之的肩膀,指着李奥离去的方向:“而他的做法你也看到了,他留下了你没管。这里是哪呀?土匪窝!他难道不知道你有创伤后应激综合症吗?把你留在这种地方,跟砍你脑袋有什么差别?”

一字一句犹如魔咒一样侵入游坦之的脑海,撩拨着他脆弱的神情,眼瞳在眼眶中无序地飞快转动,最后一下定在哨兵乙脸上,“是假的!全都是假的!火之国商队是假的!乔峰和段誉这两个名字也是假的!他们做得那一切都是为了引你们下山展开伏杀!杀了你们他们就可以占据这座山寨,建立新的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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