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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侄子想承爵[02]

第135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袁老二年龄只比他大哥小三岁, 当初他大哥被迫从军时,他大哥十八岁,他自己才十五岁。

那个时候袁父早已被上一次征兵给强行征走了, 传回来的只有死讯。家中只有他们母子三人相依为命, 被强行征兵,可以说去从军就是送死。

原主不忍让十五岁的弟弟去战场送死, 就选择了自己跟——征兵的人走了,家里就只剩下寡母幼弟,没有顶梁柱, 袁老二当时年幼又顶不起家, 后来又因战乱逃离家乡, 母子俩很是吃了许多苦头。

若是原主死在了战场上,袁母和袁老二还会感念一——当初原主毅然从军,把生路留给弟弟的好。

然而原主不仅没有死在战场上, 反而立——赫赫战功发达了, 袁老二难免就会觉得, 当初若是被征走的人是他,不是大哥, 那么如今风风光光成为晋国公的人是不是就是他了呢?

总有那么些没有自知之明的蠢货觉得别人能做到的事情自己肯定也能做到。

袁老二不去想自己大哥从军之后上了战场是怎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是怎么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拼命的,是怎么拿一身的伤换来赫赫功勋的,他只觉得——我上我也行。

所以袁老二就对自己大哥的爵位与家产更加——觊觎之——了, 总觉得这是大哥亏欠自己的,他应该弥补自己。若不是大哥抢了他的从军机会,他怎么会一直是个普通老百姓?怎么会跟母亲四处逃难?

他不去想,他只是逃避战乱都那么艰难困苦,他大哥在战乱中拼命又是何等艰辛。他的脑子和良心早已被贪婪蒙蔽了。

袁老二的媳妇王氏就是单纯的嫉妒大嫂周氏, 对晋国公府的富贵荣华起了贪心——

这么两个贪婪——度的父母言传身教,他们的儿子袁阳俊又怎么会歹竹出好笋?

袁阳俊已经十二岁了,他是袁老二二十二岁时王氏才生——的第二个孩子。

袁老二和王氏的第一个儿子在逃难途中病亡了,所以对这第二个儿子那是捧在手——里的宝贝,想尽办——的为他谋划——好的——途。哪怕不惜把袁阳俊过继到大房去,让二房‘绝后’。

被长辈极度宠爱的袁阳俊,理所当然的认为袁家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包括大伯家的一切。

现在袁阳俊听说安桦宁可把爵位和家产都捐给朝廷也不愿意给他继承,他就不高兴了,问自己的爹娘:“爹,娘,你们不是说没了那个小畜生,晋国公府就是属于我的吗?”

袁阳俊总在私底——听自己爹娘骂堂弟袁阳杰为不该生——来的小畜生,他也跟——学一口一个小畜生的喊自己堂弟,全然忘了自己大伯对他——好。

袁老二和王氏丝毫没——觉得自己儿子这么称呼堂弟——什么问题,愤懑不平的道:“还不是你大伯,说是对你视如己出,全是骗人的,拿咱家当做外人呢,亏他还是你亲大伯!”

他们忘了自己刚才还在为袁阳杰的失踪而兴高采烈,也忘了他们还是袁阳杰的亲二叔二婶。

袁老二一家唉声叹气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才能为袁阳俊谋划——子之位。

以前还能说没了袁阳杰这个挡路的,袁阳俊就能够成为晋国公世子了,现在安桦言辞凿凿的说宁可让晋国公府后继——人也不肯让侄子继承,他们除了想办——改变安桦的想法,别无他。

王氏忧心忡忡的道:“大哥该不会怀疑上我们了吧?”

袁老二沉默——没说话。

王氏有些怨怪的道:“娘也真是的,就不能多等几天再提立俊儿为——子的事吗?又跑不了,这个时候引起大哥怀疑,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袁老二不满的低喝道:“闭嘴,娘也是为俊儿着想,这能怪娘吗?”

袁老二别的不说,对老娘和媳妇儿子倒是极好的,当初逃难袁母年老体衰他都没抛弃老娘,是个大孝子。如今靠——大哥发达了,即使王氏粗鲁——盐,他也没想纳个美妾什么的,对儿子袁阳俊更是尽——尽力的帮他谋划。

所以袁老二听不得王氏怨怪袁母的话。

王氏被丈夫呵斥,也就乖乖闭嘴了,不敢再说对婆婆不敬的话。

夫妻俩又枯坐在那里,愁眉苦脸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要怎么劝说大哥把家业都传给他们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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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桦此时正亲自带——手——亲兵去寻找原主儿子袁阳杰。

原主的平生——大遗憾就是没能护住妻儿,让妻子晚景凄凉,儿子短暂的一生悲惨。所以原主的——愿就是让妻儿一生平安喜乐。

那么安桦就不能让袁阳杰经历十几年的颠沛流离甚至被卖身为奴了。

安桦根据原主和周氏的血缘关系的指引,很快就在京城内感应到了袁阳杰的存在。

袁阳杰一个四岁孩子,——论是自己走失还是刻意被人拐卖,以晋国公府的搜寻力度没能第一时间就找回来,肯定是被人贩子带走藏起来了。

安桦可以确定,袁阳杰的丢失与袁母袁老二王氏月兑不了干系,就是不知道是他们故意让袁阳杰自己走失,还是联系了人贩子把袁阳杰给卖掉了。

安桦带——人来到感应到袁阳杰的所在区域,派人去搜查。

原主丢了儿子,——痛至极,早已上报给了当今圣上,请求圣上派人帮忙寻找。

圣上怜悯原主这个功臣多年独苗走丢,特许原主可以调动京城守卫军搜查儿子的——落。

往年花灯节这种热闹日子,总会——孩子丢失,权贵家中丢孩子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的运气好找了回来,——的很难找回来了。

那些敢拐卖大户人家孩子的人贩子都不是寻常人,身后的利益关系网错综复杂。

能让原主大费周章也没找回儿子的人贩子,自然同样不是普通人贩子。

安桦找到人贩子关押袁阳杰的所在之地时,竟是一个官员府邸之中。

搜查人贩子的官差谁敢随便去搜查官员——的府邸?谁也想不到人贩子没有躲在人——眼杂的市井之中,而是躲在了官员的府邸里。

安桦问身边的属——:“这是哪家的府邸?”

“回禀国公爷,这是靖安伯之弟的府邸,只是目前靖安伯之弟在外地任知府,这座宅邸目前是空——的。”

安桦吩咐道:“派人把这座宅邸包围起来,然后进去搜!”

他——达命令之后,自然不会再——人顾忌靖安伯府不敢进去搜了,直接踹开大门就冲了进去。

“你们是什么人?居然敢擅闯赵府,真是太放肆了,光天化日之——,还——没有王——了?”被靖安伯的弟弟留——来看守府邸的管家厉声呼喝道。

只是有安桦这个晋国公撑腰,不说只是个靖安伯府被分出来的二公子,就算是老靖安伯还没死,见了安桦也得尊称一声‘国公爷’。

光是看爵位就知道,靖安伯的地位是远不如晋国公的,更别说当初跟——圣上打天下的是老靖安伯。

如今老靖安伯已经去世,继承爵位的是老靖安伯的长子,这位新任靖安伯在朝堂上可没他父亲的话语权,只是个边缘化的小透明,如何与晋国公这等简在帝——的开国功臣相提并论?

赵府管家拿靖安伯吓唬人,可没人卖他这个面子。

安桦冷着脸带人走进去,一路上目标明确的根据自己感应到的血缘关系,在赵府一处偏僻的枯井中找到了原主的儿子袁阳杰。

此时才四岁的袁阳杰正昏睡着,安桦伸手探了探孩子的脉搏,确定孩子只是吸入了迷药才昏睡过去,并无大碍,微微松了口气。

他抱着孩子往外走,边走边吩咐道:“把赵府所——人都控制住,审问出究竟是谁胆大包天与那人贩子狼狈为奸拐卖我儿子!”

安桦把原主的——月复亲兵都留了——来,自己骑——马抱着袁阳杰回了晋国公府:“快去请大夫过来看看小世子!”

晋国公府上常驻——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因为袁母为了辖制原主这个有出息的长子,时不时就说自己身体不适,原主担——袁母的身体,所以专门请了大夫在府上常驻为她看病。

如今正好唤来大夫为昏迷中的袁阳杰看诊。

正在小佛堂里为儿子烧香祈福的周氏听闻儿子找回来了,惊喜万分的赶了过来:“夫君,杰儿找回来了?”

此时大夫正在给躺在榻上的袁阳杰诊脉,周氏连忙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来影响到了大夫为儿子看诊,她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儿子,目不转睛的,激动得直掉泪。

安桦叹息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杰儿没事,只是被人用了迷药才昏睡过去的。”

这时,大夫也收了手,对安桦和周氏回禀道:“小世子只是体内迷药过量才一直昏睡不醒,老夫给小世子开个药方,喝个几天,让小——子将迷药排出来,就没事了。国公爷和夫人不必过——担忧。”

周氏这才喜极而泣的道:“谢天谢地,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周氏坐在榻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儿子小小的身形,眼睛都舍不得眨一。

本来就是盼了十几年才盼来的孩子,又失而复得,周氏恨不得把儿子含在嘴里,唯恐又丢了。她现在都不愿意让下人守——孩子了,不放心,只有她自己亲自守——才放心。

安桦明白周氏此时的——情,也没劝她,只是吩咐——人们照顾好夫人。

他对周氏道:“夫人,杰儿暂时交给你了,为夫还要去调查拐卖杰儿的人贩子背后的黑手,不能让这些人逃出法网。”

周氏点了点头,她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含泪道:“夫君你去吧,千万不能放过那些畜生,一定要为我们的儿子报仇啊。”

安桦认真的点了点头,沉声道:“我会的。”

他本就是为了帮原主复仇而来的。

安桦起身,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但他却没——停——脚步,披星戴月的离府了。

安桦刚走没——久,就有丫鬟来禀报周氏:“夫人,老夫人和二夫人来看望——子了。”

周氏目不转睛的看——儿子安静的睡颜,头也不抬的道:“叫她们滚!”

自从袁母和王氏带着她儿子出去看花灯,把她儿子搞丢了之后,不管她们是不是故意的,她都对两人恨之入骨。

原本她与婆母妯娌关系不好,还顾及丈夫,维持面上和睦。可是儿子丢了,她的命也跟——丢了大半,她已经顾不上什么大局什么孝道了,她只知道要不是这两个人,她儿子不会丢,她永远也不会原谅她们。

而且要说她儿子是不小心丢的,谁信啊?她儿子刚丢了没两天就催她丈夫过继侄子,这是司马昭之——路人皆知啊。

反正周氏现在连面子上的功夫都懒得做了,而且她也看得出来,她丈夫对自己母亲和弟弟也耗尽了情分。

“周氏!你居然敢叫我滚?你还——没有点做媳妇的样子了?简直就是不孝,我就该叫老大休了你的!”袁母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的滚?她强行闯进来,——人们也不敢真的强拦,怕一个不好伤——老夫人,惹来责罚。

袁母带着王氏强闯进来,说是来看望孙子袁阳杰的,但进来后她看也没看躺在榻上的小孙子一眼,大着嗓门训斥周氏,一点儿也没顾及小孙子还在睡觉。

周氏却怒了,她让贴身大丫鬟把儿子抱入内室的床上去,自己对上袁母和王氏。

“母亲说的好生威风,你也不是第一次想叫夫君休了我了,你倒是叫啊,我就不信夫君能听你这个对自己亲孙子——狠手的母亲的话!”周氏毫不犹豫的把袁阳杰被拐的锅扣在袁母的头上。

其实周氏倒是没怀疑是袁母害了袁阳杰,她怀疑的是王氏,怀疑是王氏故意弄丢袁阳杰,袁母大概是知情的,只是在袁阳杰丢失后选择帮王氏扫尾,帮二房牟取利益。

但这并不妨碍她把锅扣在袁母头上,让袁母处于不占理的一方。

不曾想,她话音刚落,就看见袁母脸色突然大变,那心虚的样子看得周氏——底一沉。

袁母——虚得声音都弱了许多,没底气的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怎么可能故意让杰儿走丢呢?杰儿可是我亲孙子!”

本来只是随手扣锅,没想到自己似乎可能是扣到正主头上了,周氏冷笑道:“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自己——里清楚。就是不知道公爹九泉之——得知你谋害自家子孙,会不会气得回来找你了。”

袁母本来就是个极度迷信的人,当初逃难都不忘带上丈夫的牌位,周氏拿袁父恐吓袁母,袁母更加——虚了,脸色煞白的抓住王氏的手臂,掐得王氏脸色扭曲几乎要痛呼出声了。

袁母完全落于——风,周氏却不肯罢休,进而继续逼问,想叫袁母亲口说出真相。

只是袁母咬死不承认,被逼得紧了,干脆就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王氏急匆匆的扶着装晕的袁母离开了,也不敢再跟这个突然变得一点都不温柔的大嫂打照面了,慌慌张张的回去想办——怎么撇清关系。

现在王氏和袁老二就不是苦恼怎么让大哥改变主意让他们儿子袁阳俊做——子了,而是极为担忧自己做的事情被大哥知道了。

如果真相暴露了,只怕他们连现在的富贵都保不住了,还可能会招来大哥的报复。

袁老二和王氏聚集在袁母的住处,把——人们都赶出去,只他们三人在屋子里商量对策。

“娘,现在杰儿被找了回来,他会不会还记得什么?”

袁母脸色还——些苍白,神色惶惶不安,压低声音迟疑的道:“杰儿才四岁,应该还不懂事,一个小孩子知道什么?小孩子说话也没人信啊。而且我们也没做什么,就是没看住他,让他被人抱走了而已……”

王氏也紧张的附和道:“对,我们什么也没做,只是没看好孩子而已。我和娘是有过错,但又不是我们把杰儿卖给人贩子的,怎么怪得到我们头上呢?”

三人互相安慰的时候,忽然房门被人踹开了,安桦长身玉立的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的看——他们三人。

袁母和袁老二王氏都被吓得一个哆嗦,看见安桦那张脸时,——差点吓得从嗓子眼蹦出来,——意识的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局促不安眼神飘忽的不敢与安桦对视。

气氛沉凝,还是袁母——先鼓起勇气开口道:“老大,娘给你道歉,是娘的错,没看好杰儿,才让杰儿被拐走的……”她放软了声音,一向显得刻薄的面容也变得慈祥了许多。

安桦冷冷的睇——她,不言不语的听她避重就轻的狡辩。

等她心虚的没了声儿,他才寒声道:“那个抱走杰儿的人贩子说,他就是把杰儿从你们身边抱走的,根本不是杰儿自己乱跑跑丢的。”

而袁阳杰刚丢时,袁母和王氏推说是袁阳杰贪玩乱跑,跑离她们的视野范围内才跑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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