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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清棠没想到, 秦颐嗅过了寒舍草居然会是这副模样。

满面潮红地滚进他的怀里,就这么软软抱着他,把头埋在他的肩膀上,像个撒娇的大狗狗。

最可怕的是, 连亲亲都不——了, 只是抱着他, 怎么都不撒开手。

沈清棠:……

他忽然怀疑,秦颐真的不行。

要不然怎么……

“嘶——”沈清棠这个怀疑刚冒出来, 肩膀上忽然轻轻一痛, 他一低头, 就发现秦颐居然在咬他。

沈清棠刚忍不住想斥责秦颐,结果秦颐又凑上去,在那片快要咬出血痕的玉白肌肤上轻轻亲了一口。

沈清棠不自觉地抿了一下唇,心头颤颤的, 莫名觉得这样的秦颐十分可爱。

凝视着这样的秦颐, 沈清棠沉默了一——,忍不住就低头,伸出细白的手指抚上秦颐的侧脸,轻轻摘下了秦颐的面具, 再强迫秦颐看向自己。

秦颐清隽的面容上弥漫着潮红, 赤色的眸中一片混沌,即便这时被沈清棠强迫着看,他的眼神也还是失去焦点的。

看着秦颐混沌的模样, 沈清棠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 却还是柔声哄道:“兰庭,这个世上,你最喜欢谁呀?”

秦颐的瞳孔涣散着, 抿着唇,只是不说话。

沈清棠也不生气,这时就淡笑着捏捏秦颐滚烫的侧脸肌肤,带着一点诱哄的味道轻轻说:“兰庭来说‘最喜欢清棠’,好不好?”

秦颐仍是无动于衷。

沈清棠抿了一下唇,眼睫颤了颤,有点不高兴了。

偏偏这时秦颐感觉到香喷喷的东西离开了,修长好看的眉头皱了皱,居然自己又凑了上来。

沈清棠见到这一幕,心头一动,秦颐的呼吸就已经抵在了他的唇齿周围,玉质的鼻梁也贴上了他的。

肌肤相触,摩挲间带来温热细腻的触感,沈清棠不自觉地红了一下脸,忍不住道:“兰庭,等——”

还没等沈清棠说完,秦颐便已经蹭了蹭他的鼻尖,然后埋头向下,吻上了他雪白的下颌。

到这,沈清棠心头狂跳不已,整个人也有点慌张了。

他以为秦颐终于开窍了,都觉得自己还没准备好。

可……半盏茶的时间后。

沈清棠面无表情地倒在床上,而秦颐这时,亲完了他的下颌又兢兢业业去埋头蹭他的脖子。

根本就是被沈清棠身上寒舍草的香味吸引了,一点别的邪念都没了。

沈清棠:……

我就还不如寒舍草的吸引力强么?

沈清棠咬了一下唇,自己就跟自己较起了劲。

最后,他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昏了头了,索性就悄悄从储物戒又取出了一根寒舍草,张口含了进去。

还嚼了两下。

寒舍草苦涩的汁液顿时在沈清棠口中蔓延开来,只是这个时候他还没发觉,在他脖颈处乱蹭的秦颐动作已经慢慢停了下来,面上的潮红也在逐渐褪去……

沈清棠忍着寒舍草苦涩,强行嚼了几下,确认自己嘴里都是寒舍草的味道之后,沈清棠才重新转过头,想要去拉秦颐的手。

没想到,这次秦颐很轻松地就被沈清棠拉了起来。

沈清棠心头微微一动,正想着秦颐怎么突然变乖了,心里甜滋滋地 ,还忍不住就想凑上去亲他,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双异常沉冷还饱含怒气的明亮赤眸。

清醒过来的秦颐就这么面如寒霜地看着沈清棠,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沈清棠:……

糟了,被发现了。

玩月兑了。

沈清棠第一反应是撒娇了事,可这次看秦颐的表情好像有点严重,所以他心头沉了沉,十分不要面子地选择了起身就跑。

可还没跑去呢,就被人攥着脚踝给拖了回来。

秦颐这次是真的生了气,下手也没留力,一下子就把沈清棠雪白圆润的脚腕上掐出一道红痕。

想逃跑的沈清棠一下子就撞进了一个滚烫的怀中,无处可逃。

可这——沈清棠也不敢叫疼了,只缩在秦颐怀里,瑟瑟发抖。

秦颐这时眸光锐利,一眼就瞥见沈清棠唇边沾着的一点寒舍草渣,他伸出手,掐住沈清棠白皙的脸颊就沉声道:“吐出来。”

沈清棠被揭穿,无可奈何,只能低头,将含着的寒舍草轻轻吐了出来。

秦颐眉头皱着,——色沉沉,这时就用指月复一点点把沈清棠唇边沾着的残渣给拭去。

秦颐的指月复有些粗砺,摩挲着沈清棠柔软细腻的肌肤,总让沈清棠有些不自觉地战栗。

可沈清棠此刻心虚,做错了事,只好任由秦颐“处置”他。

看着沈清棠吐完了寒舍草,秦颐就掐紧了他的手腕,沉声道:“你就这么喜欢撩人?不怕出事么?”

“万一我闻了寒舍草狂暴了,把你伤了,谁来负这个责任?”

沈清棠沉默了一瞬,有些委屈。

其实这次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想着沈霆从前对秦颐那样,现在两人又不能经常见面,想着就用这种方法补偿秦颐一下好了。

重要的是,要是秦颐清醒着,沈清棠自己反倒是不太好意思了。

只能用这个馊主意了。

想到这,沈清棠忍不住就低声辩解道:“兰庭你都让我对小蛟用这个,可见没什么妨害,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对我用?”秦颐面色冰寒。

沈清棠感受到秦颐的火气,骤然抿了唇,不敢说话了。

只想着等——秦颐消气一点再撒撒娇,现在就先认错好了。

可这一次,秦颐是真的火上了头。

他还没等沈清棠把认错的话说出来,就已经一把掐紧了沈清棠的腰,再反手将沈清棠一双手从后面给反剪着扣住了。

沈清棠脸色微变,手腕却已经被丝带给利落地绑住了。

沈清棠挣扎不了了。

而这时,秦颐慢慢从他背后欺身上来,沉声道:“这次不让你吃点教训,你下次还敢。”

沈清棠听着秦颐冷淡沉郁的嗓音,心头狂颤,不由得就小声求饶道:“兰庭我知道错了。”

秦颐目不斜视,只是伸出手,轻轻抚模了一下沈清棠白皙的脸颊,便伸手从后面缓缓搂住了沈清棠。

又是一条黑色的丝带被抖了出来,上面还嵌着一个小小的金属圆环。

沈清棠颤抖的长睫被柔软的丝带压了下来,眼前也骤然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沈清棠一颗心慢慢地就沉了下来。

秦颐这人……好月复黑,上次知道他怕黑,这次就故意用同样的法子么?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倒是让沈清棠这辈子都不愿意再回忆了。

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一切感官都被放大了。

秦颐慢慢地亲他,却又像是一种折磨,因为他好几次被眼尾泛得红了,想要求饶,却又被秦颐的一个吻给堵了回去。

就这样,循环往复。

到最后,还是沈清棠忍不住哭了出来,秦颐的动作才滞了滞,将他放开了。

温热的水在浴桶里漾起一层层清澈的波痕,沈清棠被秦颐抱着,泡进了浴桶中。

他这——就恹恹地趴在那,浑身软得就像是棉花一般。

秦颐就在他身后,静静抬手,缓缓撩起他耳侧的黑发,露出他天鹅一般雪白纤细的后颈,如玉的肌肤上,赫然带着几片桃花般的红痕。

秦颐见状,目光微动,只道:“明日穿领子高些的衣服吧。”

沈清棠趴在浴桶边缘,一双漂亮的眼睛红红的,一点都不理——秦颐。

大概是真的生气了。

秦颐也不恼,就取了水瓢,一点点替沈清棠浇水,同时语调平静地道:“我师尊说了,不光是我,你现在根基不稳,也不适合双修。”

“起码等筑基再说。”

沈清棠听着秦颐的话,一时间也忘了怪秦颐方才瞎折腾他了,此刻他面色微变,就沉声道:“你连这种事都——”

“是我师尊看出来的。”

沈清棠抿了一下唇,垂了眼,不说话了。

秦颐这时取了香胰,打出绵密的泡沫,覆在沈清棠雪白的颈子上,忽然就道:“我现在倒觉得,你刚嫁给我时候的那种性子更好些。”

沈清棠长长的眼睫掀开一点:“你嫌弃我了?”

秦颐没回答,过了好一——,他莫名勾了一下唇角:“现在有点。”

沈清棠原本以为以退为进,秦颐——哄他,结果秦颐居然真的说‘现在有点’。

怔了一下,沈清棠竟然一下子就微微红了眼眶,抿着唇就不说话了。

秦颐在高处,自然就把沈清棠所有细节的情态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他看到沈清棠难过的模样,知道自己话说偏了,沉默了片刻,也不说话,就轻轻伸手搂住了沈清棠。

沈清棠被秦颐搂住,却没有再跟秦颐去犟,而是仰起头,就眼睛红红地看向秦颐道:“你方才是不是说的气话?”

秦颐骤然一怔,默默一——,就道:“你看出来了?”

沈清棠没回答,只是静静凝视着秦颐赤色带——的眸子。

秦颐跟沈清棠对视了一——,骤然意识到沈清棠对这件事的重视,眸中的——意也就逐渐收了起来。

他沉默了一——,认真道:“确实是气话。”

沈清棠长睫颤了一下:“兰庭,我这人很多事都可以不介意,但是我介意这个。”

秦颐心头微微一跳。

“其实你说的我都懂。”

“我也不想这样像个小孩子一样要糖吃。”

“可我总觉得。”沈清棠双眸红红地凝视着秦颐,轻声道,“兰庭对我的喜欢,我感觉到的好像没有那么多……”

最重要的是,好像没有书中——的那么多。

书中的沈清棠,一句话都不说,秦颐就什么都给了。

可他偏偏还总是要自己去争取,去求,秦颐才给他。

但这些话,太过荒谬,听起来也有些好笑,可沈清棠心里却一直都是这么想的。他忍不住去比较。

尤其是被秦颐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他都简直有点心病了。

虽然秦颐——是说怕他身体不好,怕对修炼有影响。

可越说,沈清棠反而越有点自我怀疑了。

原本这些都是藏在沈清棠内心深处的想法,他自己也觉得其实平时秦颐对他很好,没必要小题大做。

可秦颐方才那一句‘现在有点’倒是一下子刺中了他,让他忍不住就把这些话问了出来。

而秦颐听着沈清棠这句话,再看着沈清棠微微泛红又近乎有点执拗的澄澈眸子,一时间胸口一股暖流溢出,饱胀又酸涩。

怔了半晌,都有些说不出话。

他实在是没想到沈清棠——介意这个。

他原本以为,只有自己才——担心这些事,原来沈清棠也——担心?

半晌,秦颐只觉得心口滚烫无比,一时间再没有质疑怪罪沈清棠的想法,忍不住就伸手,紧紧抱住了沈清棠哄道:“怪我不好,我不该那么说的。”

沈清棠小声道:“本来就怪你,一点都不像个男人。”

秦颐莫名淡淡——了一下,然后他的——色又缓缓变得认真起来。

他原本是想,等他的脸好了,等他的修为高了,等他一切都不那么落人身后再来跟沈清棠双修。

可现在,秦颐觉得,应该不用等太久了。

他的清棠跟他的心是一起的,何必等那么多虚的东西?

于是,他轻轻亲了一下沈清棠的额头就道:“一个月之后,好不好?”

“为什么要一个月?”沈清棠不满道。

“等我筑基。”

沈清棠微微一怔,倒是再无隔阂了。

可过了半晌,沈清棠还是有点赌气,此刻他低头在秦颐肩膀上咬了一口就道:“到时你不许再找借口。”

“好。”

“多看点话本,我怕你技术太差。”

“嗯……”

诸如此类的‘无礼’要求,沈清棠提了许多许多。

秦颐有点将功赎罪的意思,就全都答应了。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浴桶里传来低低的水响,秦颐低沉的嗓音再次静静响起:“为什么双修的时候一定要开灯?你不怕看着我的脸没兴致么?”

这时秦颐已经不再避讳这个问题,反而语气平平静静的,也就是在叙述一个事实。

沈清棠抬起头,默默一——,仰起雪白的脸就亲了秦颐一口,双眸明亮地道:“我才不怕呢。”

“我只怕你看不到我的脸才没兴致。”

秦颐怔了一瞬,低低——了。

沈清棠说的,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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