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
“不同道路的天命之人会有着不同的特征和特性, 对这些知识了解地越多，当你遇到他们时，就越能够尽快掌控住局势，将局面引导向有利于你的方向。”
看着叶槭流关上车门坐进副驾驶座, 施怀雅——车, 又摆出一副耐心负责好前辈的姿态, 给叶槭流详细地解说——来。
“但就算是相同的道路，不同, ——拥有的特性也会有——区。完——套用书本上的知识只会让你失去变通能力, 就算是面对比——弱小的敌人, 也可能——为猝不及防而落入下风。”
他淡淡地说：“遗憾的是，这个——题并没有——么好的解决办法。你只能不断积累经验, 接触其他道路的天命之人越多，你对他们的了解也会更深, 当遇到——料之外的情况时, 才能够及时做出反应，免于——为一时疏忽而失去生命。”
叶槭流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 ——道：“这次的目标是哪一条道路的天命之人？”
“心或者蛾，不过具体应该——等见到才能知道。”施怀雅说，“这两条道路的追奉者——晋升的过程中会经历肉/体的蜕变，他们能够让身体的一部分变成——物，代替他们游走——城市和荒野之间。第一等阶对应的拟态是毒蛇，第二等阶对应的则是猫。”
说到这里, 施怀雅对着叶槭流微微一笑：“如果你——城市中见到这两种——物，最好对——们心怀警惕，或许这份警惕会——未来救你一命。”
这就是为——么他们现——去抓猫，第二等阶, 比——等阶还高，不过带上我估计也就是防着对面逃跑……这么一想启真是好用啊，——不是我就是启，我恐怕都——心——了，难怪目前给我安排的都是这种抓人任务，怕不是攒了一堆抓不住的密教教徒等着我去抓……叶槭流继续淡定地点头，对于施怀雅释放的善——熟视无睹。
他低头看施怀雅——过来的资料，了解了一下他们这一次的抓捕目标。
多萝西·肯尼迪，女，33岁，新泽西人，单身，职业是舞者，有一份——外外百老汇跳舞的工作。资料还附带了照片，上面是个皮肤白皙而富有光泽的金——女人，嘴角噙着一抹神秘的微笑，如果不是出现——资料上，很难看出来她居——是个隐藏——人海之中的天命之人。
叶槭流从头到尾翻完资料，收——息投影，目光——玻璃上游走，似乎——思考——么——题。
他翻遍了资料，也没有找到多萝西的罪证，如果她真的——暗中残害无辜之人，裁决局不太可能查不出来她做过——么。但资料上完——没有这方面的证据和记述，没有解释为——么她会是裁决局眼中的罪人，有的只是她的——部信息，包括了她的日常活——路线和住址，后者则是他们等会的目的地。
也就是说，她的——部罪孽就只是她并不是三教会的信徒，反而——暗中信仰着其他的神灵，甚至晋升到了第二等阶……叶槭流轻轻闭上眼睛。
夜幕降临之后的纽约仿佛地上的星海，星星点点的霓虹灯光——夜色中闪烁，交织成——伏的光带。
施怀雅平稳地驾驶着车，驶入曼哈顿永不停歇的车流，没过多久，他们沿着桥来到布鲁克林区，随着天色昏暗下来，街道也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危险气息。
车窗外的景色流星般向后飞逝，施怀雅忽——放慢了车速，——街道边停下了车。
“就是这里。”
叶槭流睁——眼睛看去，刚才——资料里看过的旧公寓楼伫立——前方，公寓后的小巷口停了几辆同——低调的车，几道人影倚——车前盖上，几点火星——黑暗中明灭不定，逸出一缕缕淡白的烟雾。
看到施怀雅和叶槭流下车，他们远远地对着叶槭流点了点头，不过没有靠近。
“那是你的同事，不过现——不用和他们打招呼。”施怀雅理了理衣领，转头对着叶槭流，胸有成竹地微笑着说，“走吧，我想那位女士已经等我们很久了。”
……难道你——就这么走进去吗？刚才到底是谁说一时疏忽就可能丧命的？叶槭流看着施怀雅说完这句话，就径直走向了公寓楼，几乎又——忍不住嘴角抽。
虽——等阶压制摆——这里，多萝西没有——么机会逃跑，但施怀雅此刻的表现，只能让叶槭流感叹他——面前偶像包袱是真的重，不知道到底——信——么。
和施怀雅不一——，叶槭流还是很有——知之明的，启本身就不是长于战斗的道路，他又只有第一等阶，正面战斗还是交给施怀雅表演好了。
他按部就班检查了武器，用数据视野观察四周，提前计算好——门逃跑的距离，接着跟随施怀雅进入公寓楼。
多萝西的房间——一楼，靠着公寓后面的小巷——为是老公寓，过道设计地一点也不合理，最狭窄的地方只有两人肩宽，叶槭流跟——施怀雅身后，来到了多萝西的房门前，看着施怀雅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门里也没有传出回应，施怀雅没有犹豫，侧过身，后背贴着墙壁，给叶槭流让出位置，叶槭流上前一步，伸手打——了上锁的房门。
门“吱呀”一声，——他们面前打——，露出了内里。房间里一片漆黑，灯光透过窗户里洒落——地上，柔软的窗帘——风中飘——，窗前仿佛有阴影——伏游走。
看——来房间的主人已经离——了。
黑暗对于叶槭流来说并不是阻碍，他没有出声，扫了一圈房间内部的景象，视野里一个个数据不断变化，信息争先恐后地跳出，一切被隐藏的异常瞬间呈现——他的眼前。
看清数据视野里文字的瞬间，叶槭流后退一步，闪到施怀雅的身后，半跪——地，双手握枪，对准黑暗中的一点扣下扳机。
几乎同时，一点刺眼的光从黑暗中迸——，一瞬间，爆炸的火光席卷了整个房间。
“轰！！！”
房门和墙壁仿佛被巨力扯下来揉碎了，残骸被气浪掀——，向后飞去，——震耳欲聋的巨响中，极热的空气向外膨胀，周围的事物纷纷——热浪中融化，碎片如同子弹般飞射出去，钉——过道的墙壁上。
只是刹那，过道里就仿佛风暴过境，除了涌——的赤红，再也看不到其他完好无损的事物。
爆炸——生的同时，施怀雅及时融化成了赤红，挡住了碎片和爆炸的冲击波，——这种距离的爆炸之中，他居——能够完整地把他和叶槭流保护下来，足以看出他——拥有的实力。
和奥格有些不一——，奥格融化成赤红时能够免疫物理伤害，但他的形体依旧会被子弹击破，而施怀雅融化成的赤红似乎能够完——吸收伤害，无论是之前的子弹还是现——的爆炸，他都轻松地接了下来。
爆炸很快引——了骚乱，楼上——始响——慌乱的尖叫声，许多人——过道里跑——，但房门口的两个人完——没有去理会这些。
爆炸的火光消散，施怀雅微微抬手，凝固的赤红随之溃散，两个人迅速看向房间里，正好看到一道小小的影子身上喷出血花，从窗台上跌了出去。
施怀雅箭步冲到窗前，一手撑着窗台，灵活地翻出了窗户，低头看向地面上洒落的血。
“你刚刚打中了目标，虽——只是猫，但足够我们找到她了，你行——得很果断。”他赞赏了叶槭流一句。
叶槭流——枪的用——也是这个。既——奥格都能借助血迹追踪目标，施怀雅总不至于办不到，唯一的——题是这条小巷他刚才没有仔细看过，直接——门会不够精准，否则刚才他完——可以靠着——门把猫抓回来。
他回头看了眼，确认房间里已经没有值得一提的东西，才跟着施怀雅翻出窗户，翻身跃进小巷，追踪刚刚逃走的猫。
施怀雅已经重新化作了赤红，汹涌的潮水从叶槭流眼前涌进小巷，转眼间淹没了小巷里，叶槭流一翻出窗户，就没入了潮水之中，他甚至不用——，就被赤潮裹挟着向前奔涌而去。
果——，施怀雅没有奥格能够——空间中快速转移的特性，难怪——带上——来抓人，光靠他——确实抓不住……不过出现——这里的只是多萝西的拟态，她本人——哪里？叶槭流握着枪，思索着这个——题。
不过不等他思考出结果，——题的答案就已经主——跳了出来。
“轰！”
又是一声爆炸，奔涌的赤红突——停止了流——，叶槭流听到了更加澎湃的咕噜水声，下一秒，巨大的水柱从小巷前方猛——喷出，形成一股十几米高的喷泉，随着喷泉洒落，无法形容的强烈恶臭——小巷里弥漫——，污浊阴冷的水珠从天而降，仿佛飘飘洒洒的大雨。
叶槭流：“………………”啊，好恶心——
不——这么缺德，逃跑就逃跑，为——么——炸下水道啊！
算了，反正堂堂裁决局精英，都追到这一步了，肯定能——解决……
抱着这——的想法，叶槭流果断打——光门，无情地转身进入其中，落点则放——了之前巷口看到的几个同事那里。
就——这时，施怀雅隐含怒火的声音从血潮里响——：“很好，我会让她为此付出代价的，你先……”
他从赤红中显出身形，一回头，正好看到光门——身后关上。
施怀雅：“……？”
喷泉势头渐渐小了下来，弥漫着浓郁恶臭的巨浪重重拍下，一个浪头拍下来，赤红呼地就被淹没了。
……
“……铸之道路的天命之人经常会这么做，他们喜欢——辟出隐藏空间来当做他们的实验室，这——就算制作炼金炸弹时出了事故就不会造成更大的伤亡了。”一名裁决局特工眉飞色舞地说，差点忘了手里还捧着咖啡。
叶槭流捧场地继续——道：“——以我们装备清单里的炼金炸弹——部都是他们提供的？”
“没错，你最好祈祷他们提供的炸弹足够稳定。”另一名裁决局特工沧桑地说。
他们喝的咖啡是叶槭流买的。也不知道施怀雅收尾需——多久，叶槭流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和同事们说了一声，去旁边便利店给他们各——买了热咖啡，接着几个人倚——车边，轻松愉快地聊——了天。
只——叶槭流想，他总是能够很轻松地博得他人的好感。虽——没聊多久，但几个裁决局特工已经完——认可了他，俨——把他当做了——照顾的新人，——始和他讲解——了裁决局的注——事项。
真希望施怀雅多忙一会再结束啊……叶槭流一边感叹，一边——这边模鱼模得不亦乐乎。
……等施怀雅带着一身低气压从小巷里走出来时，一眼就看到叶槭流一脸的云淡风轻地捧着咖啡，和几个同事聊得热火朝天，毫无疑——，如果这是个攻略游戏，那么他大概已经把同事的好感度刷到“友好”了。
施怀雅沉默地看着这一幕：“……”
叶槭流正好背对着巷口，察觉到同事表情变了，他——识到——么，回过头，看到施怀雅站——巷口。
他依旧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精英造型，仿佛和进去时没有区——，看不出刚刚——下水道的污水里滚了一圈，不过——数据视野里，叶槭流还是看出了区————他的衣服细节上和之前完——不同，根本不是一套衣服。
那就是和奥格一——用血构成了衣服？不过奥格只构建了红风衣，施怀雅这是……构建了——套？那严格——义上来说，他现——岂不是——果/奔……叶槭流三心二——地思考着，一边语气轻快地对施怀雅打了个招呼。
“已经解决了吗，搭档？”
施怀雅胸腔又一次剧烈——伏，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扬——微笑，嘴角的弧度和过去如出一辙：
“是的，已经解决了，多亏了你的协助，搭档。”
他们友好地个几个特工告——，——车回到了裁决局，等回到办公室，施怀雅以“实习生不需——加班”为理由，婉拒了询——不——帮忙写报告的叶槭流，随后脚下生风地走进了办公室，轻轻关上门，看——来颇为急切。
第二天，叶槭流准时准点来裁决局打卡，和之前一——，施怀雅依旧早早不见踪影。
叶槭流当——也不——，他翻出施怀雅的咖啡，磨好后继续去泡咖啡，——茶水间又遇到了几个同事，愉快地聊了一阵八卦，叶槭流感觉再来实习几次，他就快把裁决局中层特工的好感刷完了。
他听着几个同事说昨晚施怀雅的办公室里一直能听到咕涌咕涌的潮水声，心情愉快地喝了口咖啡。
……
时间——按部就班的上学——实习两点一线中渐渐溜走了，仿佛只是一眨眼，日历就翻到了三月，密大学生们也迎来了为期两周的春假。
“你们真的决定——学校里过春假了？”叶槭流收拾好行李，最后——了一遍。
他对面，加西亚和阿维兰很是哥俩好地勾肩搭背，听他这么——，立刻整齐划一地点头。
“不用——我们，这个春假我们会——桌游中度过的，不——太羡慕我们，当——也——不羡慕。”阿维兰说。
叶槭流：“……”其实你们只是想逃避艾福把你们写进剧本吧。
他假装不知道他们的心思，点点头：“好吧，春假后见。”
背——旅行袋，叶槭流走出宿舍，随手关上了宿舍门，对面艾福已经等了他一会，看到他出来，立刻——心心地跟了上来。
“请让我先向你致以感谢，谢谢你愿——陪我一——回家，伊恩他们一定会很欢迎你！”
无遮无挡的阳光从树叶间倾落，——叶槭流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抬——手，微微挡住过于明亮的阳光，轻轻笑了——来。
“当——，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