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三章：交流会（五）
“谢谢你的谅解，”我说，“其实，不少拥有智慧的生物，包括魔宠和召唤生物，只要是能够和平交流的生物，我都觉得他们应该享有这些权利，不过，在决意通过之前，这一切都未能实现，我也希望大家能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谢谢您的建议，”精灵主持人说，“请提问吧！”
李嘉图看着全场，厂商也有不少人好奇地看着他，尤其是那些低级魔法师和预备魔法师。
当然，也少不了满脸不屑或者不满的。
李嘉图说：“我想问台上的所有人，魔法的本质是什么？”
窒息台上的人都露出有些奇怪的神色，随即，却又沉了下去。
台下倒是又一次起哄了，还有人毫不掩饰的说：“这个傀儡是婴儿的智力水平吗？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这个问题，说起来简单，实际上，任何魔法师在不同阶段都会有不同的理解，台下的人可以这么说，台上的人魔法师们都是导师级别，放在地球都是专家教授，当然都想到了更为深刻的层面。
精灵主持人也愣了一下，随即指着一个说简单的低级魔法师说：“这位先生，请你来回答。”
这个低级魔法师很是年轻，一下子被抽中，有些紧张，不过还是站了起来，说道：“预备魔法概论课本上就说了，魔法，就是充斥在宇宙间的力量，而修炼魔法，是沟通驾御宇宙间的力量的技艺！”
“这是概念，不是本质。”李嘉图望向那个魔法师。
这人愣了一下：“有什么区别？”
李嘉图却不回他，说：“我问的是台上的人。”
台下的魔法师一脸尴尬，随即闪过一丝愠怒。
精灵主持人说：“谢谢这位先生的回答，不过，比洪阁下的傀儡助手似乎不是很满意……”
如果我听不出这话背后对李嘉图的轻视和对我的不满，以及对我的身份地位的顾忌，我就像半年前一样毫无长进了。
我说：“他叫李嘉图，就像塔灵的名字叫阿尔法康姆一样。”
精灵顿了一下，才说：“嗯，好的，他叫李嘉图……那么，对于李嘉图的问题，我想做一个我自己的解答，魔法……”
他做了一个明显的停顿，所有的议论声都停了下来。
“在刚才这位先生的基础上，我们可以知道，魔法的本质是能量，”精灵主持人说，“修行魔法，本质上就是修行如何吸收、存储和运用这些能量。”
台上的魔法师们都在点头，安托管事模了模自己的獠牙，似乎也深有感触。
“不知道这个答案，你是否满意，李嘉图……阁下？”精灵主持人说。
李嘉图看看我，才回答说：“这个回答，我感觉，说对了一半。”
精灵魔法师脸上有一丝不悦飞快闪过，但还是说：“是吗？那么剩下的一半错在那里？”
李嘉图说：“魔法元素是能量，这没有错，但空间和时间不算能量，所以，你的回答只能算对了一半。”
精灵魔法师说：“那么，你自己是怎么理解的呢？”
李嘉图摇头说：“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们的。”
“嗡……”
台下又发出议论声，却有些取笑的意思了。
精灵主持人也有些哭笑不得：“那么，我们只能给你半个答案了。”
李嘉图说：“其他人为什么不回答？”
这下子，台上剩下的人脸色也有些不悦。
一个人类魔法师说：“你为什么不先问问你的主人？他创造了你，难道也答不出来吗？”
李嘉图马上说：“他不是我的主人，是我的父亲……”
话音未落，下面的议论声马上提高了一个层级，还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主席台上的人也有些忍不住。
老实说，我都有点尴尬。
“笑个屁！”李奥说，“一群不懂装懂的家伙，真有本事还来这里冒充砖家吗？真有本事都跑去搞研究了！”
李嘉图倒是毫不在意，继续说：“而且，这个问题，父亲会给我一个更好的答案，毕竟他比你们在座的十一位都强。”
台上人的脸色，再一次起了微妙的变化，连安托管事都笑着摇头。
精灵主持人看了左右，说道：“看样子，大家确实对这个问题不太擅长，不如，比洪阁下来解答一下，也让我们增长一点学识，加深对魔法的理解。”
李奥说：“其实，空间和时间，从某个角度来说，也属于能量的一种，再换个角度，能量本身就是个不存在的概念，因为一切物质的运动都依托于时间和空间，能量作用于物质，所以，换个角度来讲，离开了时间和空间，能量毫无意义……”
我说：“别说得这么复杂。”
说着，在全场的注视下，我对李嘉图说了一个词：“工具。”
李嘉图的眼睛亮了一下，马上说：“我明白了，魔法的本质是工具……就像不会魔法的人可以使用各种工具，魔法师可以使用魔法……”
精灵主持人的脸色儿终于有点难看了：“比洪阁下，如果这就是你对魔法的理解，我可以认为，你对魔法还不够熟悉和尊重，魔法，就算是一种工具，它也比普通的工具更加高级，甚至高贵！”
他的代表了很多人的想法，无论台上台下，都露出了深表认同的表情。
我说：“你觉得魔法高级，高贵，高尚，我并不反对，我只是说，它的本质还是工具，我们用魔法实现普通工具无法实现的目的，本质是不会变的，就像穷人用木头做餐具，贵族使用金银制作的餐具，本质是一样的。”
安托管事这时候站了起来，说道：“比洪，我能理解你对平等和理性的追求，可是，你没有考虑到很多人在情感上的接受程度，你的观点，确实很有新意，你的主张，也符合桑塔斯的核心准则，但你的理念和主张，还没有成为所有人的共识，我觉得，你这些论点，应该换一个场合发表，我也很期待你的下一步发展。”
我听得出他的提醒意味，他其实有点为难，毕竟我现在是在挑战这么多人的固有观念。
精灵主持人说：“安托管事说的很有道理，比洪阁下的理解，确实有些高深了，不太适合我们这些实力低浅的人。”
我说：“改变观念其实不难，追求真理的道路上不该受到太多世俗道德观念的影响，桑塔斯需要的是平等与包容，接受不同的观念，客观的评价分析，就像接受和普通人一起用餐，就像接纳一个有一定智慧和灵体或者魔宠，就像承认魔法不过是一种工具，摒弃高低贵贱的偏见，用平常心重新审视周围的一切，才是认知世界，探求真理的好方法！而我的新学科研究所，秉持的就是这样的理念，既然你们觉得我不适合这里，那我还是告辞吧，抱歉浪费了诸位的时间！”
说着，我转身就走。
人群中，我听到有人说：“哼，仗着自己实力强，来这里演戏……”
我心里一阵郁闷：以前我演了那么多戏，这一次却是发自真心的，反倒被误会成演戏……
不过我也无所谓，毕竟这些传统体系，对我而言意义不大。
文森特他们将用最直接的证据证明这一切，到时候，这些人的观念才会勉强有所变化。
离开了会场，我带着李嘉图直接回了住宅。
“父亲，他们都在反对你，算是我们的敌人吗？”李嘉图问。
“敌人！”霸王龙来了兴致。
我安抚了霸王龙，说：“不，他们不是敌人，只是还没有意识到的自己局限，给他们一点时间，他们会改变的。”
接着，我问塔灵：“表决的事情怎么样了？”
塔灵说：“消息已经传达出去，不过还有很多人没有接到消息，核心组织倒是应该都知道了，他们表示全部由三位主人来决定。”
我说：“看来他们对此根本没所谓的。”
“因为他们没有这个必要，实际上，他们之中没有人给自己的魔法傀儡安装这么高等级的灵体，很多都是残缺的，”塔灵说，“而且，他们的魔宠或者召唤生物也没有这样的需要。”
“那就让我来开创先河，”我说，“总得有人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