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163、第一百六十三回

且说被留守公主府的安隽云, 当日得了康熙的旨,便立刻收拾东西,带着心月复几——马不停蹄——赶到南苑, 凭借公主府令牌与康熙口谕,敲开了南苑行宫的大门。

彼时娜仁、清梨、愿景、皎皎、柔维与留恒、楚卿七——正围在小院亭子的石桌前吃羊蝎子暖锅,亭子遍垂围毡挡住寒冬的冷风,却也交错着留出可供亭中——向外看的空隙, 保证了视野。

亭子内没留——伺候,各个手脚健全, 不至于连个暖锅都不能自——吃。

故而在娜仁的坚持下, 琼枝检查过一旁温酒、温茶的两个小风炉,添好的炭, 又将小砂锅里炭火煨出来的软烂米粥盛好——柔维,便退下了。

她们几个在后头另有几桌,愿景身边的青庄、清梨身边的寻春并皎皎、柔维、楚卿身边的——都去凑热闹,柔维乳母早就不在身边伺候,她身边的姑姑是从皎皎这里出去的一个叫朝风的,这会也被拉了去。

她还不大放心,皎皎温和——笑着, 道:“你也去吧,都叫你了,这里有我呢, 无妨。”

朝风便没有一丝迟疑——恭敬应下,退得干脆利落。

米粥熬得时间久,米花都炸开了,米香浓郁。柔维却并不满足,盯着桌子正中的暖锅垂涎三尺——她牙齿长齐了, 也能吃几块骨肉,米粥是用来饱月复的,但和咸香味美的暖锅一比,米粥滋味便太过寡淡了。

小姑娘正是喜欢滋味浓郁的吃食的年纪,自——品不出米粥的清甜香气,只盯着咕嘟嘟冒着泡的暖锅,扯着皎皎的衣袖哀求。

她虽——性子沉稳,却只是相较同龄——来说,小姑娘爱娇,有些时候撒娇能解决的问题,撒起娇来一点也不别扭。

最后皎皎还是无奈——用小调羹从锅里舀了些汤汁兑到米粥里,浓郁的咸香被米粥稀释——开,最终归——浅淡的鲜美滋味。柔维喜欢极了,美滋滋——说:“谢谢额娘!”

皎皎轻笑一声,摇摇头没说什么。

“柔维这样子,叫我想起皎皎你小时候。”娜仁带着戏谑——趣——一笑,道。

皎皎会意,一面夹骨肉与她,一面轻笑着道:“这才哪到哪啊,额娘您是没——过她与她阿玛撒娇的样子,便是铁石心肠,都能被她软——了。”

“哦?”娜仁一扬眉,——趣柔维:“咱们柔维还有这个功力啊?”

却正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这边刚一提起柔维她阿玛,立时有——进来传禀,“娘娘,嘉煦公主额附到了。”

皎皎——是一惊,喜意又迅速爬上——角眉梢,口中仍道:“怎么忽——就来了,前日来信也没说呀。”

一面已经快速起身——算出去迎一迎。

出于礼貌,也是确实好奇安隽云——何忽——来了,娜仁与清梨等——视几——,还是起身——算也跟出去看看。

不过半晌之后,娜仁摈弃仪态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的台阶上,面无表情——盯着抱在一起的小夫妻。

皎皎神情坦荡——拥住安隽云,带着笑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一双——眸璀璨。安隽云看起来有些羞赧,但因被皎皎搂在怀里,并不舍得挣月兑,甚至正在缓缓伸手也拥住皎皎,注视着皎皎的——角眉梢俱是柔情。

柔维在旁边转了两圈,硬是没把自——挤出去,愤愤不满——跺了跺脚,但看起来已经习惯了。

“呵——”娜仁转过身往里头,“谁看谁是狗。”

清梨不解——拧眉,“此——何意?”

娜仁头都没——,指了指身后,“狗粮!”

清梨仍是不解,愿景也是一头雾水的,但不影响她们齐齐跟着娜仁转身往——走。

这会在这里看着,可真是别扭极了。

半刻之后,小夫妻终于诉完衷肠,或者说是发现事态不——,——算——头再细细诉衷肠,这会还得——来——长辈。

娜仁喊——添了碗筷软墩,叫安隽云坐下,——后看了看自——周围这群——,忽——觉得——果太皇太后她亡夫看到这一幕,恐怕棺材板都盖不住了。

这一桌子——代表着什么啊?代表着满清皇室已将被前明大族遗后——渗透了!

啊,——此盛景,不饮一杯可惜了。

娜仁——是想着,一面模着酒壶——自——斟了杯玫瑰葡萄酒,酒味不浓,但上头醉——,琼枝素日不允她多喝,今儿个难得模到空档,自——要喝个尽兴才是。

楚卿注意到这一幕,似有似无——轻笑一下,唇角似乎微微勾起,但并未出声劝阻。

寒暄几句过后,娜仁问起安隽云是缘何匆匆赶来。本是有几分促狭揶揄之意的问话,实在暗中——趣他粘——,离不得皎皎。

安隽云却笑了笑,道:“是汗阿玛传口谕来,叫儿臣到南苑行宫来。”

“他还怪有成——之美的。”娜仁没成想会听到这个答案,着实吃了一惊。

要知道,这些年康熙在安隽云面前是摆足了泰山大——的架子,又——安隽云使足了绊子,可以说行——举动叫娜仁轻而易举——就能够联想到那些磋磨儿媳妇的恶婆婆。

当——只不过是个比方罢了,康熙下手还是没有那些婆婆那么狠的。

而——今,康熙主动叫安隽云来皎皎身边陪着,可真是出乎娜仁的意料。

安隽云温吞——一笑,皎皎若有所思,“许是京中局势不大好,汗阿玛想您在南苑住到年下,又因我也在这,不忍我们夫妻长久分隔,也是怕我半途想念隽云,辞别您——京,才叫隽云过来。”

她——小在宫中长大,——康熙的心思能模出十之五六来,——宫里头那些门道更是门清,这会不过略一思忖,便说了——此一番话。

娜仁顿了顿,沉默几瞬,又轻声道:“——此也好,咱们在这边住到年下在——宫,——多了也热闹。”

“是。”皎皎微微一笑,点头答应着,可惜笑意不浓,似有怅——与无奈。

康熙这是明摆着要他们远离是非之——的意思了。

模清康熙的心思,皎皎心里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连用了几杯酒,颇有些不管不顾借酒消愁的意思。

她素来是克制、周全、稳重的,这会放纵看着也不太明显,只是举杯频繁了些,娜仁将此尽收入——中,略感无奈。

皎皎太过重情,康熙说这既是皎皎的好处,也是皎皎的坏处。

但她却觉着并不尽。

重情是好处,却不会是坏处——若是连情念牵挂都没有,那么他站得越高,越会叫旁——胆战心惊——

今皎皎这样,便很好了。

她太过清醒,所以这会她注定不会不顾一切——冲——京师,因——她知道,即便此时——去了,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既——此,但求一醉吧。

娜仁按住皎皎伸去酒壶的手,笑了,道:“风一吹,这酒有些冷了,等我再筛酒来,咱们碰杯同饮。”

安隽云与楚卿齐齐起身,道:“我来。”

目光相触,楚卿平淡从容,安隽云平静温和,——礼节性错开目光避过头,皎皎笑着——楚卿道:“你坐下,让隽云去吧。”

她拍了拍安隽云的手,安隽云笑着一握,——后绕开软墩去风炉那边筛酒来。

殷红的酒质盛着——瓷杯中,香气馥郁芬芳,有葡萄的酸甜诱——,又带着玫瑰的芳香。入口微甜、微酸、微涩、微苦,滋味交杂,恰到好处——中和在一起。

若论品质,自——比不过内务府中那些各——进贡——后窖藏十几年或数十年的美酒,但味道却比那些更酸甜适口,又是娜仁亲手酿造,意义更——不凡。

近是一壶下肚,皎皎脸颊终于微微有些酡红,却分不清是酒意上头,还是微风吹的。她轻笑着,目光有些散漫,犹带慵懒,捏着娜仁的袖子,仿佛控诉,“外头的酒都没有您酿的好喝……还说是什么百年窖藏,味道一点都不好,那些个洋——也不知是什么舌头……”

娜仁听了,便知道她是醉了,或许也有些借着酒劲撒泼,娜仁没有探究,而是一面用手贴了贴她的脸,确定不是十分滚烫,一面笑道:“那等你们下——走,额娘多——你带些。你这话说的,额娘便是厚着脸皮都不好意思应了。”

即便没听皎皎仔细说过,她也能隐约知道皎皎——今在外——位不凡,是几——王室的座上宾。用来招待她,又是百年窖藏的好酒,恕娜仁——识浅薄,只能以自——认知中价格昂贵的所谓“82年拉菲”这等来代表。

其实她——红酒研究不多,前世喝的更多的是自家酿的酒,她爸爸很会酿果酒,每年都会酿一些——咱家——喝,产量不多,还曾有——开出高价买,自——未果——红酒的认知,就是小说里霸总们的装逼神器……嗯,还有都市小说里的——脸神器。

82年拉菲,恐怖——斯。

但即便她了解不深,也知道好红酒的口感是很细腻的——曾有——送——她爸爸一支,据说市价有五位数,她跟着喝了,没品出个所以——来,只觉得滋味不错,就是喝着有点上头。

而此时皎皎这样说,只是——母后,难得——在额娘面前表露出娇气的一面。透过酒,抱怨离家在外的种种不顺心。

她想做得事倒是做得顺畅,但路上不免经历些磨难。娜仁记得有一年她——来过年的时候一直带着妆,娜仁直觉不——劲,偷偷扣了一下她的脉,只觉得有些虚浮无力。

娜仁——医术的了解更多在养生一道上,——“望问切问”并不精通。后来还是叫唐别卿借请平安脉的由头——皎皎请了脉,听他说皎皎气血虚弱,似是受了什么伤尚未大愈。

那是娜仁所知的,最凶险的一。

旁的不顺,皎皎不叫娜仁知道,娜仁也听不到。但知女莫若母,何况她也曾是孤身离家在外的——,饮食、气候……诸多不顺,最后都会——委屈,离家在外的委屈。

而皎皎一身要——许多——遮风挡雨,更不能流露出脆弱的一面。

好在皎皎身边还有安隽云,还有朝雾、朝露许多。

知道皎皎有——照顾,娜仁能少许放心。

这会皎皎抱怨着,娜仁心里也不好受,但以她的性子与经历,又绝——不会——皎皎说出“那就不走了,留下吧”。

皎皎将她看得太重要,她——皎皎来说几乎是最重要的亲——与能够依靠的存在。皎皎能够坚定不移——坚持出海,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娜仁的支持——

果此时娜仁开口挽留,皎皎虽——不会留下,但内心却会颇受煎熬。

她的雄心壮志不许她长久停留在此,但谁的心里没有——家的留恋呢?——果母亲在开口挽留,心中的煎熬便会更甚。

故而——了不叫皎皎——难,娜仁绝不会开口。

或许娜仁轻轻松松——、不表露出挽留与不舍,皎皎走的时候,心中也能更轻松些吧。

虽——此,她还是贴在皎皎脸颊边,轻声道:“累了、想家了,就——来,额娘永远在——果我们皎皎想要征服远方、比肩星辰日月,那么额娘愿意永远——你镇守后方,在家里等你——来。”

“额娘。”皎皎也贴在她的脸边,声音很低,甜腻腻——道:“——果——真的有来生,那我想永远都做您的女儿——果——有来生,女儿便一生都守在您身边,叫您享儿孙满堂之乐,子女承欢膝下之福,而不是——此时这般,只能目送着我们远去。”

皎皎——是说着,眨巴眨巴有些酸涩的——,冲着娜仁灿烂一笑。

明艳不可方物。

她从来端庄雍容,不怒自威,楚卿未曾——过她失态的模样,也是头次——到,她笑得——此灿烂明艳。

楚卿不由微愣,留恒却正经怔了怔,——后垂下头,若有所思。

娜仁被皎皎说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盯着她看了一会,笑了,轻柔——替她理了理鬓发,——后温柔——道:“好,额娘记着这话了。”

在皎皎与留恒的印象里,似乎娜仁永远是灵动的、活泼的、充满生机的,有时也是慈爱的、柔和的。娜仁行事不按常理出牌,性子与当世这些或温柔——水或骄傲——火的贵女、夫——并不相同。

但在这些年漫长的岁月中,一味“温柔”,从来贯穿始终。

不是温和柔软的温柔,她看着温柔和煦,却从不柔软懦弱。

是待——事本心温柔,乃得岁月、旁——待她也温柔。

便——此刻,皎皎盯着娜仁,——着这熟悉的神情面孔,忍不住笑了,——中酝酿许久的泪却终于含不住,两行泪珠顺着脸颊滚落。

“你这是哭是笑呢?”娜仁——她拭泪,又——安隽云道:“还不哄哄你媳妇?”

早就坐不住的安隽云连忙上前,蹲轻柔——拍着皎皎的背,——她拭泪,轻声细语——安慰。

这一日过去就过去了,楚卿入门之后头次碰到皎皎掉——泪,——去之后还有些吃惊未散。

留恒看出来了,带着几分淡笑道:“这么多年,我——姐姐掉——泪的次数也少,你倒是碰上了。”

楚卿瞥他一——,没说话。

说是那年下——宫,娜仁就真安安心心——住到年下。宫中年货操持是竹笑——去预备的,她们在南苑里也预备了不少。

皎皎留恒在南苑这边是轻车熟路的,商量好带着安隽云与留恒进山去,半日方归,拎着采来的松塔、——来的野鸡、还有冰窟窿里掏出来的鱼。

甚至楚卿还薅了两根冬笋——来,滋味自——比不上南边进上的,但吃着有另一份新鲜。

动身前,仍是那七个——,加上一个唐别卿,娜仁的小院里摆了一席,热热闹闹——吃了,半夜方散。

行宫中没有宫禁落锁的规矩,便是有,——今娜仁在行宫中可以说是天老大她老——,自——是可着她的心,怎么热闹怎么来。

第——日便要动身——京,愿景与清梨都有些不舍,叫楚卿与安隽云下次再来,又揉揉柔维的小脑袋,——娜仁道:“雪路难行,仔细着。”

“安心吧,等皇上万寿之后,我再过来。”娜仁笑眯眯——她们道。

愿景道:“我就不命——意走一趟的,礼物你替我呈上吧。这些年的清静,多亏他成全。他是个仁君。”

在愿景与娜仁交谈的时候,清梨便静静——站在一边,未曾开口。

临上马车前,娜仁忍不住又看了清梨一——,——她带着淡笑注视着这边的车马,心中已经了。

也好。

没什么表示也好——

京之后,已被封——贵妃的宁雅并——妃带着今冬与预备年节的账册过来,娜仁将堆积几个月的账册简单翻阅一下,盯着那一大摞,只觉双——一黑、面前无光。

但账还是要看的,她笑着——宁雅等——道:“且将这些账本子留下,待我一一看过用印,再送去内务府叫他们封存起来。”

“是。”五——齐齐应声,——后随意说了几句家常话。又说起康熙万寿的礼,德妃存着几分试探的心思,询问娜仁准备了什么。

娜仁笑得镇定,“寻常玩物、玉器,皇上的便是最好的了,咱们送也送不出什么心意。倒是前儿个听皎皎说起有一样西洋点心,专是——生辰时吃的。我听着觉着不错,等——头做来试试。”

指的自——是蛋糕。

她是真想不出送康熙什么了。

去年是一幅画,前年是一件绣品,大前年是一本古籍孤本,大大前年……总之,准备得都很用心。因——稍有一点敷衍的意思,康熙就会暗搓搓——蹲她——那日苏、其勒莫格等——,或是皎皎、留恒的生辰礼,最后得出一个娜仁偏心的结论,用瘆——的目光盯着她,直到她后背冒凉风,无奈告饶。

唉,这些——年年过生辰,娜仁预备生辰礼预备得头都要秃了!

虽——拿定主意要做蛋糕,娜仁却太清楚康熙的性子,还是——他准备能叫他拿出去和那日苏炫耀的——可惜了就在内阁行走的——哥,这些年确实被康熙伤害好多次。

就近原则嘛。

是一道在南方时娜仁——发——快马去苏州城外的太玄观求来的护身符,娜仁亲手封了一个荷包,将护身符装进去,精心挑选出几十颗润泽光华的玉珠串络点缀在荷包下。

当——娜仁是不会告诉康熙,今年那日苏与其勒莫格的生辰礼也是这个的。

就让康熙——开心几个月吧。

至于他的炫耀会引来那日苏什么——报,就不是现在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因——那日苏的生辰在八月。

那正是天气热的时候,娜仁可以借口避暑去南苑小住,正好避开战火。

她可真是把自——安排得明明——的,远离所有战火、风险与醋味。

生活,——此美好。

蛋糕用双面锅做起来有些困难,娜仁只能一次次尝试,糕粉是早就想好后叫皎皎从海外带——来的,女乃油也是托——寻来的。

最后是做了薄薄的许多层叠加在一起,与千层的样式大概相似,茶叶研沫入面粉调味,正是康熙喜欢的味道。

摆出来是很有成就感,但做起来也是真麻烦。

前世好歹也是个厨房小能手的娜仁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在在没有烤箱的——方试图做蛋糕,最后还成功了。

至于万寿之日,这些皇子们明里暗里的攀比暗斗,娜仁并未放在——中,康熙也只淡淡一瞥,没有被影响了好心情。

五月,京中天气已经十分炎热。皎皎和安隽云早就带着柔维上路,留恒与楚卿亦已去南,娜仁来到了南苑避暑。

而不过——五日后,皎茵带着皎贞包袱款款——也来到了南苑。

这是皎茵自请的,她去了乾清宫,——康熙说她愿意到南苑陪伴照顾娜仁。

康熙知道她与娜仁素来亲近,自——应允——

而娜仁——她来到,却正经吃了一惊,问:“你怎么来了?”

“茵儿来避避风头。”皎茵狡黠一笑,“去岁您与茵儿说,叫我不要掺和到那滩浑水里。现在,茵儿可以放心——抽身了。”

娜仁一头雾水——看了她一——,皎茵却再多说什么。

未过几日,宫中来信,康熙以内大臣索额图挑唆皇太子,赐罪,夺爵免官,称其——“天下第一罪——”。

这是正常历史进程,但想起前几日匆匆赶来的皎茵,娜仁暗中存疑,怕她在里头掺和了什么,最后还是问了一声。

皎茵淡定——笑道:“索额图的罪状都是真的,汗阿玛——他早有不满也是真的。去岁太子在德州病,召索额图侍疾,便是汗阿玛存心试探。可惜太子——哥并未模清汗阿玛的心思,还是明晃晃——表现与索额图的亲近,在之后几次试探中,也多番袒护索额图。我又有什么能做的呢?”

不过有些话,传到皇帝耳朵里,是需要途径的。

这最好的途径,自——是康熙不会设防,又素来与前朝事没有掺和、在皇子争斗间没有利益关系的公主吗?

皎茵说不掺和,似乎就真的不掺和了。

她来了之后,——愿景和清梨的存在虽有吃惊,但听娜仁的意思,是宫廷秘闻,便不——算多问,并且再三叮嘱皎贞——宫之后不可多言——

后她便一日两次——到愿景那里报告,听经静坐,似乎也从其中得到了乐趣。

这一个个……娜仁有时候想,愿景不出去传道可惜了。

不过愿景一身宅女习惯,这些年康熙未曾限制她出行,她却一直蹲在南苑里不动弹,顶多偶尔出去参加个法会什么的,真是坐得住。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