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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两个女孩哭起来很快把他胸口染湿了。

不过他一说肚子饿了想吃饭,两人立即止住眼泪,一面弄吃的一面给他打水洗脸,准备饭菜,史从云心里高兴,很大爷的坐到桌前。

说到底,两人心里装着他,他一说肚子饿,就顾不得生气了,这是他的手段。

待落座之后,史从云拉着她们也坐下来,两人已经吃过,就给他说不在这半年,家里发生的事情。

吃到一半,史从云干脆把小一些的符六抱起来放在腿上,让赵侍剑喂他吃,心里舒坦得不行,在外面拼了老命,到处奔波,为的不就是这一刻么。

赵侍剑脸红,不满的白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没拒绝,符六整张小脸全红了,人也软下来。

赵侍剑给他说了他不在这些日子里京城的诸多事情。

包括官家发怒在大街上杀了供奉官,当然最重要的还有各家给他送的“礼”。

赵侍剑给他总结了一下,多数是礼部和翰林院官员的。

史从云问她:“官家会不会怪我?这事情可是在京城,在官家眼皮底下,他应该知道的吧。”

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史从云可不敢肯定自己想的就是对的,虽然他敢收各处官员贿赂存起来有两点依据,一是这是五代的风气,官家根本阻止不了。

二是官家对索贿的赵晁等人都是放纵不管的,所以他推测官家也不会管自己,说不定还觉得这样好控制他。

可那只是推测!官家喜欢不喜欢他这样做还不是一念之间的事,谁敢保证官家今天这么想,明天就不会改看法?或是听了谁一句话,又对他另有看法?

所以一切从实际出发,以客观事实为依据,不能自己在那乱像,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赵侍剑听他这么问,显然早有准备,小声道:“不会,我和金铃妹妹找机会和皇后见过几次面,宫里的的消息知道不少。”

史从云点头,立即明白赵侍剑的意思,心想这老婆果然没娶错,至少傍上皇后这棵大树,皇后和她背后的符家权势暂且不说,光是能知道宫里的态度这点就很重要。

很多事情,不知道官家的态度,他连动都不敢动。

心里喜爱赵侍剑的聪明伶俐,又感激符六站在他这边,史从云可是老聪明蛋了,符六愿意出面在她姐姐面前为自己打探消息,至少说明在她心里,自己这个夫君还是重要的。

她可能没赵侍剑那么聪明,想不到那层去,但有心就行。

有她们在大梁,自己心里放心不少,可又时时担忧她们的安危。

如当今官家,他的养父在外面造反,他一家老小,妻妾儿女在大梁全被杀了个干净。

像后晋时候契丹入大梁,许多百姓都遭杀害抢掠。

史从云很怕这样的惨剧发生,要是赵侍剑等人被杀害,他都不敢想那样的事,每次想起就害怕得睡不着觉,所以他心底有一个本能的,这世道谁都不可靠,不断获取权势,壮大自己才能保护她们。

想到这他深情的把赵侍剑也揽过来。

“不要乱动。”赵侍剑手里的汤勺差点掉在地上,不满的嗔怪道。

“如果有哪天,南方的那些国家全部消灭臣服,北方收回幽云十六州,建立起稳固防线,我权势滔天,只手遮天,才放心你们的安全。”史从云把下巴放在赵侍剑肩头。

赵侍剑轻声道:“别胡思乱想,我们又不是什么稀世珍宝,哪用这样;那样太苦太累,还很危险,你心里有我们就成。”

史从云嘿嘿笑道,“当然有你们,有时候我恨不能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做,咱们窝在家里荣华富贵,生一大堆孩子,然后交给女乃妈去养,咱们逍遥快活一辈子。”

赵侍剑和符六听得脸红,听到后面觉得他胡说八道。

“哪有你这样作父亲的”

“孩子总要学会坚强的嘛,从小抓起,我这是为了他们好。”

赵侍剑无语,赶快挣月兑开,喂他吃东西,堵住他的嘴。

等舒舒服服的吃饱喝足,史从云见她们两起身,看着许久没见的水灵灵白菜,内心也躁动起来:“晚上我们一起睡,现在天凉,一个人多冷,我去哪边另外一边都要有人一个人睡,多不好。”

他鬼扯的理由两人当然不信,符六低下头不说话,赵侍剑红着脸,“不行,我们还要去接人呢。”

“接什么人?”

“还能什么人。”赵侍剑酸溜溜的说,“当然是你从江南带回来的美人,大梁城早传得沸沸扬扬了。

人家千里迢迢孤身来大梁,心里害怕不安。总要先安排好吃喝住行,还要安排好伺候的人,她本是金贵人家,十指不沾阳春水,肯定很多东西都不会,不能怠慢,我们当然也要去表个态,让她心安,不然你让人家怎么放心下来,这时候想必战战兢兢心里不安。”

史从云一拍脑袋,好像是哦,不过他没想得那么细,说白了他脸皮厚,见识多,到哪都不觉得没法自力更生,或者觉得跟人打交道是大问题。

所以他没想那么多,有些以己度人的意思,可周宪跟他差别很大,正如赵侍剑说的,脸皮薄,没生活经验,十指不沾阳春水,也不像赵侍剑长期伺候他,脏活累活都干过,如果接来就直接安置,很多细碎事都成问题。

干笑道:“嘿嘿,还是你想的周到,给你发个奖,准许你第一个和我睡。”

赵侍剑脸更红了,匆匆拉着符六出去不理会他。

比起符六的乖巧,赵侍剑吃醋是写在脸上的,不过吃醋归吃醋,做事却没疏漏了。

史从云生怕她们打起来,等外面传来响动,猜测是接周宪的车到了,就悄悄爬到院子的墙头上去看。

结果发现这赵侍剑也就在他面前敢“横”,还口齿伶俐,见到周宪后又是另一副态度,姐姐叫得勤快,还表现出一副大方殷勤又体贴的样子,给人安排衣食住行,把下人召集过来,让周宪自己挑选照顾的下人,又亲自带她去东面的院子,给她介绍家里各处。

史从云摇头,女人啊,真是善变!

是不是自己老爷们的威严不够,怎么赵侍剑敢在他面前横呢,得着机会好好“教训”一下,让她知道家里谁才是主人。

周宪比赵侍剑和符六年纪都大,大赵侍剑一岁,大符六五岁的样子。

晚上,史从云去探望了周宪,赵侍剑和符金铃都在,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周宪很不好意思,又推着他的胸口把他赶出去。

无奈,只能孤家寡人一个人睡,明明有三个老婆,却自己有一个人睡觉,史从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休息一天之后,朝中迎来大朝会,史从云和老爹史彦超都去了。

此次大朝的主要内容就是对淮南之战的总结和奖惩。

大多数都是枢密院的魏仁浦等人说的,史从云听得昏昏欲睡,他此时是殿前都指挥使,也是站在最前列的武将,总不能当着官家的面睡,只能强打着,时不时掐一下大腿。

战后的总结是十分隆重的大事,因为涉及奖惩和升迁变动,权力交接,往后谁有权势无权势,从这些变动之中就能看出来。

金碧辉煌的垂拱大殿中站满了人,大家都专心致志,竖起耳朵听着,当今这种时代,权臣同样重要,因为权臣有势推翻皇帝的事已经接连上演数十年,大家都想着听明白到底谁有权势,好去巴结靠拢。

总结之后,魏仁浦又说了关于军队的改制。

在涡口设镇淮军。

驭浪直水军充殿前司诸军,改驭浪军,扩军设左右两厢。

其次是控鹤军在伐蜀、伐唐之战中表现很好,官家又有扩大武备之心,所以控鹤军扩编,从左右两厢扩充为四厢,称呼为控鹤一厢、控鹤二厢、控鹤三厢、控鹤四厢,后续募兵扩兵陆续进行,将领会先行选拔出来。

说完军队的变动,接下来就是重头戏。

大朝会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无非两司的高官变动。

俗话说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侍卫司、殿前司是两大主力禁军系统,谁掌握这两大禁军权力就在谁手中,比什么都直白管用,比那些乱七八糟的加衔和荣誉职务管用多了。

而且这时候的殿前司和侍卫司可不是后来宋朝阉割过的三衙,是实实在在掌握军队大权的,所以两司十位高官的花落谁家,实实在在的体现了权力的变化和掌握在谁手中。

所以当魏仁浦作了总结,讲了这两年的战争中哪些做得好,哪些做得不好,哪些人有功,哪些人有过之后,官家的宦官出来,开始代官家口述关于此战的奖惩,升迁和变动,一时间所有人都打起精神。

史从云也顿时不困了。

宦官说的是官家和他的亲信,枢密院商量出来的结果。

首先从下层军官说起,下层军官指挥以下(每个指挥按编制领兵500,实际情况是200到400左右),既都头(领100人),副都头;队长(领50人)、副队长;伙长(领10人)、伍长(领5人),可以由各军司衙门自行决定升迁奖罚,但之后要记录上报枢密院。

说白了,就是张永德和史从云这样的殿前司高官能够决定他们殿前司下辖诸军的基层军官调度和赏罚,而侍卫司也是同理,只要事后给枢密院提交报告就行。

随后就是激关于众多指挥使、军都指挥使的奖励,多数都是按部就班往上升一级。

这些人都是史从云曾经的部下,许多人他听名字就能想起人来。

之后就是再高一层,道军都指挥使的奖惩,军都指挥使,最差的也是率一个军,五个指挥,兵力按编制两千五百人,至少也超过八百人。

到这一级别,就开始有分量了,很多人的名字在军中都知道,这些人都是史从云手下的大将。

赵晁领河阳三镇节度使,拜拜检校太保,不再领禁军,而是出镇河阳。

石守信擢升散员都虞侯。

董遵诲擢升铁骑左厢都指挥使。

邵季擢升控鹤一厢都指挥使。

申知义擢升二厢都指挥使。

王仲擢升虎捷左厢都指挥使。

罗彦环擢升虎捷右厢都指挥使。

慕容延钊擢升镇淮军节度使,镇守涡口。

韩令坤为镇安军节度使,镇陈州。

司超领驭浪军都指挥使。

李处耘领龙捷左厢都指挥使等等

众人都是根据功劳升迁,史从云手下许多人都从军都指挥使做到厢都指挥使的位置。

几乎所有人都是奖,只有少数另外,比如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李继勋撤职,改任右武卫大将军,因其在寿州被刘仁赡大败,损兵折将。

不过最后的重头戏还是殿前司十个高位。

宦官念完,换了一封诏书,这份诏书字少很多,但分量却更加重起来。

宦官清了清嗓子,接着高声念:“擢赵匡胤为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拜检校太尉,兼侍中。”

史从云听着,这原本是他的位置,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是有实际权力的职位,太尉是荣誉职称和领俸禄用的,侍中是荣誉也有实际意义,就是说赵匡胤可以自由进宫面圣。

站在前拼死的黑脸赵匡胤激动下跪谢恩。

等他谢恩完毕,宦官才继续念,之前人太多,分量没那么重不用他们一个个谢恩,现在开始的每人都要隆重谢恩了。

“擢王审琦为侍卫步军都指挥使,拜检校太尉,兼侍中。”

向来稳重的王审琦也脸面涨红,连跪下谢恩。

“擢史彦超为侍卫马步军副都指挥使,拜检校太傅,兼侍中。”

听到这时,史从云激动的捏紧拳头,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那岂不是侍卫司二把手!

而且这时候侍卫司一把手李重进被官家委以大任,在扬州防备南面之敌,也就是说老爹虽是二把手的名头,其实是一把手!

因为李重进不在,侍卫司的许多大小事肯定是要他来决定!老爹地位越高,史从云越发觉得安全。

上面宦官还在接着说,“擢向训为归德军节度使,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他立即反应过来,官家是想留向训在身边,所以授他节度使,又加了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就是宰相,可以宰相们共同处理国家大事。

正想着,老爹已经谢恩完毕,上面的宦官已经念到他的名字,“擢史从云为殿前副都点检,拜检校太尉,兼侍中,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啊?史从云愣了一下,他知道自己是副都点检,也知道给他个检校太尉的官拿俸禄,兼侍中是肯定的,他这样的高官肯定要能见官家。

可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是什么鬼?对他不能出任都点检的补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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