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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撇了撇嘴,说道:“我也没听说过什么猪仙儿。但这丫头既然敢自报家门就肯定错不了,咱往下瞧瞧。”

这时,有人从外边拎进来一桶棒子面糊涂,众人一愣神的功夫,那小姑娘已经拎起了木桶“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我眼睛瞪得老大:“我滴娘啊,她还真能把这一桶猪食喝完了咋地。”

老道儿吐了一口唾沫:“这可真是成仙了。”

这时那小姑娘已经放放下了木桶,打了一个响嗝,擦了擦嘴边的黄色糊涂,众人还在惊叹之余没有缓过神来,那小姑娘已经下了场。就连炕上坐着的几个互相眼的老仙儿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逍遥子伸出大拇指对我说:“这山沟沟可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儿,虽没么门道儿,但各个都有点本事儿,我以前以为这些个大神就会唱唱小调呢。”

逍遥子听完摇了摇头对他说到:“这仙儿也不是说请就请的,若是谁犯了邪病,大多数时候还是用道家的土方法,能和小鬼商量尽量商量,能吓走的就尽量吓走,实在不行了才能请仙儿,可请一回仙儿,体格不好的就得在炕上躺半个月,你看,在上边喝酒的那位,连干六七瓶小烧,脸不红心不跳,等回家仙儿一走,可就有罪遭了。”

我听完点头道:“我也听人讲过,凡是养鬼育妖的人常年阴气侵身,多半都会折阳寿,等暮年阳气弱时,不能驾驭这些鬼怪,就会反遭报复,不得善终。”

“嘿,你小子不是平日里最看不上眼这些个旁门左道吗?”老道儿说道,

我刚要搭茬,人群突然一阵骚动,一个年妇女抱着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挤进人群,冲了进来,把小孩放在了地上哭了起来:“各位大仙儿大神儿,救救我家孩子吧!”

说完哭声更大了。

这时炕上一个瘦的皮包骨的老头站了起来,对那女人说:“这孩子咋了,大妹子?”

那女人当即止住了哭声,梗咽着对那老头说:“昨天早上不知在哪来了个要饭花子,蒙着脸,长啥样,我怜就拿了两个馒头给打发走了,可他刚走没一会儿,我家孩子就开始哭,说是个白浑身是血的人在墙角蹲着。我家男人没在家也不知道盖咋整好,以为是孩子发了高烧,说胡话。就去请大夫,大夫说他也,给开了两片退烧药就打发家去了。屯子里的老人都说是撞到‘没脸的’了,游魂野鬼,让我明天上这瞧瞧。”

逍遥子听完对我说:“我子脸色发青,恐怕不是冲了撞客那么简单。”

我在边上小孩也是奇怪,那小孩自从来到这儿表情就没变过,始终是痴傻的笑着,嘴角淌着一流哈喇子,小手不停地在脸上抓挠着,好像有什么东西遮住了眼睛。

这时坐在炕上的大仙们也都凑过来,老头用手按住那孩子的额头,口念念有词,念叨了一会儿放下了手,和其他的大仙儿商量了一阵,那老头子一拱手对那妇女说:“大妹子,你这孩子是上辈子欠了人家的命,这辈子要找

回来,都是报应,我回家预备后事吧!”

那女人听后一就坐在了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坐在炕上的大仙儿们也是一脸无奈,这时逍遥子对我说:“这帮人简直就是在草菅人命。”

逍遥子刚要冲进去,刚才那自称是黄山牛仙儿的汉子从人站了起来,对身后的那帮大仙儿们喊道:“你们这帮瘪独子,就知道天天在家吹五做六,真出事了让你们救人,一个个的都推三堵四的。”

这话说完边上的几个大仙儿也都没敢出声,一个肥胖的妇女骂道:“我说李铁牛,你也别在这光武扎,你挂个铁甲试试。”

这“挂铁甲”也是大神儿们驱邪时的手段,但因为太伤身,弄不好命都容易搭里边,所以也没有见过几个人为了给别人驱邪不要命的“挂铁甲”。

这铁甲可不是穿在身上的铠甲,铁甲分为大铁甲,和小铁甲,这小铁甲就是拿两根马蹄针,分别扎在两肩的锁骨上,当是替欠下隔世债的人受过,如果冤鬼同意就会自行离去,如果不同意,就要挂大铁甲,大铁甲就是两把大铡刀,穿上铁环,挂到锁骨上,还要在原地转圈抡起来。

可能是刚才那老头和那小孩身体里的冤鬼商量一番,要么就要了小孩的命,要不就让这帮大仙儿替这孩子受过,挂个大铁甲才肯罢手。

这叫李铁牛的汉子,一来是想救人,二来也是被那妇女激的,喊了一嗓子:“胖子,把铁甲拿来。”

说完,一个膘肥体胖的男人拿着两片铡刀,颤巍巍的把铁甲递了过去,低声对那汉子说:“铁牛,你可想好了,这可是要命的活。”

那叫李铁牛的汉子一拍胸脯,接过了“铁甲”走到小孩身前,喊道:“你可瞧好了,我这可是真家伙,若是我挂上了铁甲你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因为大仙儿本身就是靠请这些灵物附体给人邪,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宁愿自己遭罪挂铁甲,也不会惹急了冤鬼。

那汉子拿起“铁甲”上的钩子,闭眼深吸了一口气,就要往锁骨上穿,人群里一阵唏嘘,那个孩子的母亲也是在地上不住的磕头拜谢

“喂,我看这小孩的症状不像是撞到了小鬼,倒像是像黑云障!”老道儿轻声对逍遥子说道。

逍遥子没有说话,继续看着。

这“黑云障”是要把死去百年老尸的头发取下,然后用毒物泡制,施术时只要把那根头发绑在要毒害者的头发上即可,如果遇到的是秃子,多取几根头发放到常穿的衣物里也可以,但效果却大打折扣,等受毒害着死去魂魄就会被封印在发丝里。

这邪术一定是利用老尸头发上沉积的尸毒和浸泡死人头发的毒物散发特殊的味道使人的魂魄渐渐丢失,症状和撞客差不多,却比撞客狠毒的多,孩的面色,若是再不救治用不了几日就要魂归九天了。

“哦,前辈也看出来了?”

老道儿看了我一眼,说道:“原来

你也在打迷糊眼,我还以为就我看出来了呢!”

“呵呵,不敢班门弄斧,刚刚那老头子说的什么那孩子前世欠下了血债,可能是自己也没看出是什么毛病,不说又怕损了颜面,只好说孩子快不行了,编个说辞想把她打发走。”

逍遥子对我和老道儿说:“这孩子不是冲到小鬼那么简单,挂了铁甲也没有用,它是被别人下了蛊毒。”

我听到这里,用惊奇的眼神,问道:“是什么蛊?”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

“这样下去不对劲儿,那就赶紧让那位牛大仙儿别遭罪挂铁甲了!”

说话间,那个李铁牛已经把一根铁钩穿进了自己的锁骨,脸上都是豆大的汗珠,闷哼了一声,就要再去穿第二块铁甲,但好像是疼的月兑了力,尝试了很多次也没有成功挂上第二块铁甲。

这时我冲出了人群,冲到那牛仙儿的身前,一把抓住那根铁钩,顺势一拽,将那块铁甲从牛仙儿的锁骨上卸了下来,我的动作太快,那牛仙还没来得及反应,疼的大叫一声,就摔在了地上。

我扔掉手上的铁甲,扶起了地上的牛仙儿李铁牛,这时牛仙儿才反应过来是我把他身上的铁甲卸了下去,大怒着就要发作,但肩膀还因为刚才挂铁甲流着血,疼的直咧嘴,骂道:“你是谁,干啥把我的铁甲卸了!”

这时一直稳稳坐在后面看他挂铁甲的老头也是不解,厉声对我吼道:“哪来的野崽子,大仙儿在这儿作法救人,岂容你撒野!”

这老头说完,后面的沉默良久的大仙儿们也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剑拔弩张,好像要把我生劈了了事,一时间屋内唾沫横飞。

我越听越是来气,先把那“受了伤”的牛仙儿扶到一把椅子上坐下,扯开嗓子喊道:“好你个老梆子,挂铁甲的时候没一个吭声的,这回倒神气起来了。”

我这一嗓子下去屋内顿时鸦雀无声。

那老头气势汹汹,态度缓和了不少,但还是一副高傲的嘴脸:“你这年轻人,怎么不知天高地厚,阻拦大仙儿施法是要遭报应的。”

我瞪了一眼那老头,对身后的众人说道:“这孩子没有撞客,只是被人下了蛊毒。”

那老头听完一脸的不屑,说道:“你说这孩子了蛊毒,那我问你他中的又是什么蛊毒?”

逍遥子刚刚只是说这孩子是了蛊毒,但至于具体了什么毒,他也不知道,我一时语塞。

好在我急中生智,说道:“你这老头子还来较真劲儿了,别管的什么毒,我能治好就成!”

我一挥手,示意逍遥子和老道儿过来,我凑到那小男孩的身边查看。

“林坤,你可要想好了,要想找到那根缠在上面的死人头发,不亚于大海捞针。”逍遥子在一旁说道。

我得意一笑,说道:“我自有办法!”

我赶忙吩咐孩子的母亲找一把剪刀过来,说着,当着众人的面,把头发齐根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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