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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密闭了眼,“我也说了这个可能性很小,不过不能排除万一。”

“没有万一。”罗伊人斩钉截铁的道。

她半点都不相信。

秦密没有回答她的话。

但是罗伊人还是感受到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嘲讽气息。

罗伊人恨透了这种感觉。

就好像她做了多大的错事一样,不就是没能赶在刘寡妇之前出手毁了周祝容吗?

搞得好像自己连发表意见的资格都没有。

“行了,我再去试探一下。”

她可不信那个花痴又天真的小丫头片子,真有什么逆天本事。

“你小心一点,如果没把握试探出结果的话,那就不要轻举妄动。”

罗伊人心里一股子闷气。

秦密还真是看得起杜若菱,她还就不信了-

罗伊人是抱着过来确定楚蕴是个草包的心态,再次登门的。

和杜家夫妇说了一声,罗伊人就拉着楚蕴单独逛花园。

“五殿下昨日伤得不轻,如今还在修养,说起来,这次的事儿,我和五殿下可真算闹了天大的笑话了。”

“可是若菱,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出发点,真的是为了替你找一个好丈夫,找一个真正能与你相配的人。”

楚蕴唇角一勾,“我知道啊,所以我和爹娘还是打算要去京城,到时候你就好好安排一下相看,我们不会受外面那些风言风语影响的。”

罗伊人一噎。

看着楚蕴笑盈盈的脸。

她和秦密被全城人逼迫的时候,她一言不发。

就看着他们被她的未婚夫逼的到那种地步。

如今她是哪里来的脸,才敢提到了京城相看的事情的。

罗伊人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格外看不上,都说了这就是个草包,秦密偏要说什么万一。

不过罗伊人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出了这样的事情,秦密更需要杜家这个钱袋子。

她还生怕杜家找到借口拒绝她的安排了呢。

她不排斥嫁给阿元最好。

“京城的事情,到了京城之后,我自会安排,不过

有件事情,还是得跟你说一声,你知不知道,其实那个刘寡妇真的不是我们安排的。”

“不是你们安排的?”楚蕴问道,“那你们干嘛要承认?”

不承认就要被打死,这点都看不出来吗?

罗伊人吸了口气,“当时那种情况,你应该也看到了吧,如果不承认,五殿下能不能活着都是问题,更不用说找到害他的凶手了。”

楚蕴哦了一声,“那倒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罗伊人:

这是讽刺她活的不体面了吗?

她不想和楚蕴扯这些有的没的,怕被气死。

“其实这些并不重要,总之这次算是我和五殿下着了别人的道,但是你知道的,到了我们这样的地位,只要没有死,那便什么都有可能。”

“可能今天看上去我被你害的要死了,但是说不定明天,我就能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毕竟这世上谁又能伪装一辈子呢,总会留下破绽的不是吗?”

罗伊人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一种颇有深意,我似乎已经看透你的语气说的。

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楚蕴,不错过她一丝表情。

“你知道我今天专门来找你的目的吧?”

如果幕后之人真是她,那么自己这意有所指的话,她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楚蕴转头看她,“你不是来道歉的吗?”

罗伊人:

她来道歉?

从哪里看出她是来道歉的?

她又没有真的做什么,凭什么道歉。

楚蕴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样,微微一笑。

“毕竟方才一见面,你就着急解释刘氏不是你们安排的。”

“如果是真心道歉的话,那我接受,毕竟因为你和五皇子多管闲事,导致我的未婚夫差点被你们害惨了。

我也差点被人误会是那种嫌贫爱富,背弃婚约的人。”

“之前我们杜家就明确拒绝过,结果你们非要这么做,还是背着我们的。”

“不过看在你们出发点还算可以的份上,加上周公子幸运,没受到特别大的伤害,我就勉为其难原谅你好了。”

“不过咱们可得说好,以后你们不能这样了,不然就算你出发点再好,我也不会原谅你。”

罗伊人:

这人是听不懂话吗?

“我不是说了吗,刘寡妇不是我们安排的。”

楚蕴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可是证据都摆在那里啊,郡主这句话说出来有没有人信,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罗伊人:

罗伊人是憋着一肚子火走出杜家的。

回到秦密的宅子,在秦密询问她具体细节的时候。

直接不耐烦的道,“具体说了哪些话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反正我可以确定,她绝对不是你说的那个人。”

一个连最基本的情商都没有的人,连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的人。

怎么可能是什么幕后掌棋者。

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秦密狠狠皱着眉心。

理智上分析,杜若菱的可能性极小,而且罗伊人虽然让他失望过一次,但也不算笨人。

连她都这么确定。

难道真是他想多了?

可他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对呢?

和秦密同样纠结的,还有任总督。

“大人,再过几天,您就要带着五殿下回京了,咱们也提前把消息都传到京城去了,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这都茶饭不思好几天了。”

马朝担心的劝任总督。

“您从头到尾都是秉公办案,这事谁也怪不到您头上来。”

“唉。”任总督叹了一口气。

他哪里是担心被陛下怪罪。

他是怕自己唯一一次判了皇帝的儿子,却变成他唯一一次判的冤案啊。

那天审案的时候节奏太快,不是他想快,而是感觉整个事态都被强行推着走一样。

一个事件紧跟着一个事件。

让人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深入思考和求证。

然后就已经被事态的发展逼着强行得出结论。

可这几天他静下来重新复盘。

无数疑点就窜了出来。

首先,诚如五皇子所说,他身为皇子,真有必要自己出手去抓一个孩子吗?

他手底下又不是没人了。

派其他人做自己还能摘的干净。

如果只有这一个疑点,或许还能勉强用他一时兴起,或者说身在绵州,无所顾忌,不担心被人抓到把柄来解释。

但是疑点不止这一个啊。

其次,自己亲自抓人就算了,还把人放在自己住的宅子里。

里面还住着郡主。

这里又要引申出一系列问题。

郡主和他私下什么关系?

两个人还有没有其他图谋?

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图谋,遭到了报复,这次事件,就算被图谋者设计的。

郡主真的只是提议悔婚,没有真的参与吗?

他一个人莽撞把人放在家,郡主也莽撞吗?她不会提醒吗?

再次,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疑点。

王涛身为五皇子的侍卫首领,怎么会突然在逃跑的时候,发生意外躺了。

没有外力干预,根本不可能!

任总督烦躁抓头。

办案中,他的原则是,只要有一个疑点都不能定案。

可是这次案件疑点重重,却莫名其妙就定罪了。

任总督感觉自己可能被利用了。

可是被谁利用,他抓破头也想不出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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