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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逍遥宫,距离晚餐还有段时间,鲍里特依然没有回房间休息,而是表情凝重一动不动地看海,依然还是四名保镖脑袋晃来晃去增加动态感。

丁凡站着窗前,看着那个孤独却不落寞的背影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是白亦菲打来的,“小凡,已经安全返回逍遥宫了吗?”

“对,刚回来没多久。”丁凡说道。

“鲍里特不辞而别,不会怪扶摇招待不周吧?”白亦菲有些担心问。

“当然不会,再说嘛,成功人士都有些怪癖,跟他在一起挺无聊的。”丁凡随口道。

“但我感觉,他不像是有怪癖,而是,怎么说呢,也许是我想多了。”

丁凡却心头一动,白亦菲跟鲍里特都从事服装行业,或许有不同的见解,“菲菲姐,说来听听。”

“也就是跟你私底下这么说,跟简董我都不会说的。”

白亦菲呵呵笑,其实也是强调,不要告诉任何人。成功人士有个性,并不稀罕,特别是专业性较强的领域,他们往往做事专注,为人处世就缺乏圆滑。

但鲍里特不同,在白亦菲看来,他有点重口味。比如浓重色彩的锯齿发型,还有幻月门弟子从未面世的服装等等。

丁凡挠挠头,并不觉得有什么,从事这行要走在时尚前沿,更容易接受新鲜事物。

“菲菲姐,这又能说明什么呢?”丁凡不解问。

“小凡,我并不是说设计师还有阿姨们的服装不好,而是鲍里特很奇怪。好比是逆风防火,他对灵感的追求,似乎过了头。如果在一个行业有足够的自信,做事一定是游刃有余如鱼得水,但鲍里特一直在追求能刺激到他的东西,倒让我有些怀疑了呢。”

丁凡沉默,白亦菲的话提醒了他,就像是一个人的味觉正在消失,那么他就会偏向口味重的食物一样。

鲍里特失去了本运,在身体上一定有所反应,他不可能察觉不到的。

“小凡,我这么说,也是希望你在应对他时有所侧重。”白亦菲又解释道。

“嗯,菲菲姐都说到点子上了,我受到不小的启发。”

“你真这么想吗?其实,我还有些犹豫,说出这些,会让人觉得我又在利用你似的。扶摇能有长远发展,我当然高兴,但也希望能为你做点什么。”

“菲菲姐不用解释,哪怕就是利用我呢,也不会有人知道,何况,我还心甘情愿。”

电话里传来白亦菲欣慰的笑声,道了声辛苦便挂了电话。

跟白亦菲聊的时间不短,手机都有点烫了,但鲍里特还是像静止画面,试图看到大海的尽头。

为迎接鲍里特的到来,准备了好几套旅游娱乐方案,但统统都被搁置一边,即使是晚餐,鲍里特也只是两分钟吃完了一份蔬菜沙拉,搞得丁凡也不好意思继续吃下去。

“丁凡,可以去我房间聊聊吗?”鲍里特邀请道。

“十分乐意!”丁凡放下了筷子,和鲍里特一起来到三楼房间。

鲍里特开了瓶白兰地倒了一杯,又往里加了橙汁和冰块,递给丁凡,“可惜没有苦艾酒,否则味道会更好。”

“我立刻叫人给送来。”丁凡说道。

“不必了,这样喝也不错。”

鲍里特摆摆手,又给自己调了一杯,却是一比一的加入果汁,酒的颜色看起来都有些怪异。

两人举杯,鲍里特喝了口酒,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陶醉道:“世上最美好的事物,或许就是酒了,不管是微醺还是烂醉,都让人觉得自己还活着。”

“小酌的话,还有助于睡眠。”丁凡随口说道。

“我很容易入眠,而且长睡不醒,连梦境都没有。”

鲍里特轻描淡写,但丁凡心头却是错愕不已,睡眠有侵入的梦境,丁凡接触过几例,但失去梦境何尝不是另外一种形式的长睡不醒。

原本以为这种事发生在小范围内,没想到却已经延伸在外,甚至发生在鲍里特的身上!如果不是巧合,那就是阴谋!

“丁凡,你的表情是不是说明我的病情很严重?”鲍里特反而显得十分平静。

“鲍里特先生看淡富贵生死,我很佩服。但失去了梦境,也失去了起码一半儿的灵感,这对于设计师来讲,才是最致命的吧。”丁凡说道。

鲍里特脸上浮现出悲伤之色,重重闭上了眼睛,良久才叹口气,“这才是最可怕的,与其失去天赋,还不如去死。”

丁凡不由暗自佩服白亦菲,她有着极为敏锐的商业触觉,正因为鲍里特失去了灵感,所以才有异常的表现。

突然,鲍里特又睁开眼睛,殷切问:“丁凡,你是不是很了解这种病,如果能为我治好,你任何条件我都能答应!”

丁凡摆摆手,认真道:“我只接触过类似病例,但是否跟你的一样,还不能确定。我问些问题,希望鲍里特先生能如实回答。”

“明白,望闻问切!”

呃,随便你怎么想吧。

“这种病症多久了?”

“大概是三个月。”

“是不是晚上到点就睡,一夜不醒?”

“是。”鲍里特脸色非常难看,幽幽说道:“我卧室安有监控,自己睡着以后,不仅不会醒,甚至一夜都不会翻身!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在此之前,发生过什么特殊的事情吗?”丁凡又问。

“我每天的生活还是很简单的,说实话,事业稳定,也不曾跟谁起过冲突。”鲍里特张口就来,早就起过疑心,也回想过很多遍,确实没有特殊之处。

“那么,参加过什么展览,又或者看到过什么特殊的画面之类?”

“具体点可以吗?”

“风景油画,或者影片。”

“为什么会这么问?丁凡,你认为我是被诅咒了吗?”鲍里特理所当然这么想。

“很多病情都有诱因,我只是想搞清楚,还请仔细回忆,不要错过任何细节。”丁凡强调道。

鲍里特微微摇头,露出为难之色。失去了梦境,他当然会高度重视,尤其是对所有接触过的人,食物乃至饮用水,都做过调查,没有发现问题。

“那段时间,我在家呆着的时候比在公司更多。饮食来源可靠,而且我常年喝矿泉水,不会有人下毒的。”

“如果有中毒迹象,医院早查出来了,再想想,接触过特殊的人吗?比如,巫师,心理医生之类?”丁凡追问。

鲍里特脸上一呆,好像想起什么来,连忙示意安静,让他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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