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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夕阳的最后一抹残红渐渐隐没于水天交际的地方, 有什么人穿——了一条载满香樟树的街道,走进了一家位于街角小巷中的酒吧。

“叮铃~”

悬挂在门口的风铃随着来人推门的动作,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趴在吧台上的三花猫还有——在吧台后擦拭着酒具的酒吧老板一同抬起头, 看向了从楼梯上走下来的人。

“晚上好啊,织田先生。”

老板停下手中的动作,笑着朝来人打了一声招呼。

“最近都没怎么看——你来,——工作太忙了吗?”

“嗯……”

织田作之助点了点头, 一边回答着老板的问题,一边走——吧台前, 坐——了——己的老位置上, ——向老板要了一杯兑冰的威士忌。

现在——值下班的高峰期, 酒吧内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不——就算——了晚上, 织田作之助觉得, 可能也不会有太——人会选择在近段时间的晚上出门来酒吧喝酒之类的事。

因为现在的横滨……实在——太乱了!

“给。”

就在织田作之助发呆期间, 老板将织田作之助点的加冰球的威士忌推——了他面前,——后重新拿起了被他放——旁边的白色擦拭布,擦起了酒杯。

充满情调的爵士乐在酒吧内缓缓播放。织田作之助低下头,看着酒杯中的冰球, 不知在——什么。

“小说写的怎么样了?”——

概——见酒吧内的气氛太——沉默, 老板主动和织田作之助搭起了话。

织田作之助端起酒杯, 小抿了一口冰凉的酒液, 才回答道:“还差一点结局……”

“但——最近实在没有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写完。”

“也——, 毕竟现在横滨太乱了。你们侦探社估计有得忙吧。”

老板把手中擦拭干净的酒杯放——一旁,——后又从旁边拿起了一个方形的玻璃杯。

原本趴在那附近的三花猫见状,立刻起身跳——了其他地方去。

因为那位统领着里世界的帝王的突——死亡,横滨乃至日本关东一带都陷入了群龙无首的混乱之中。诸——曾被港口黑手党打压的非法组织, 也纷纷为了夺回被港口黑手党抢走的地盘,——现在失去首领的港口黑手党展——了激烈的斗争。

一时间,不仅——横滨,只要——港口黑手党的势力曾经涉及——的地方,都——处弥漫着硝烟——死亡的气息。仿佛一夜回——了四年前,那场堪称黑手党史上死伤最惨重的龙头战争。

不……甚至比四年前的龙头战争还要严重……

因为这一次,这场混乱的战争的范围,几乎波及——了接近半个日本区域。哪怕有军方和异能特务科的介入,效果却还——微乎其微,或者说一点用也没有——

有人都——去瓜分那位里世界的帝王一手创造的伟业。现在失去了他统领的港口黑手党就像——一块香馍馍,什么妖魔鬼怪都——去咬一口。武装侦探社这段时间也因为黑手党的混战,忙得快要疯掉。因——别说写小说了,能按时下班回家吃上一口热饭,武装侦探社的社员都要谢天谢地了。

织田作之助今天之——以能够来lupin酒吧喝酒放松一下,也——靠他们社长——发慈悲。

“安吾最近来——吗?”

织田作之助放下酒杯,抬头问道。

老板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坂口先生已经有很久没有来——了。”

坂口安吾。这——织田作之助几年前在lupin酒吧结实的一位朋友,同时也——他们武装侦探社的上司异能特务科的一员。只不——最近也因为黑手党混战的事情,很久没有再见——面了。

他还以为今天能够在这里见——安吾呢……

织田作之助偏——头去,看向了——己左手边的位置。

这——他和坂口安吾一起喝酒时,坂口安吾最常坐的位置。以往,他和坂口安吾——坐在这两个位置上,一人点上一杯酒或番茄汁闲聊……无关身份和立场——

而——

不知为何,这一次……当织田作之助再看向这个——己好友最常坐的位置的时候,脑海中——起的,却不再——己深交已经的坂口安吾的身影,而——不久前曾——他只有——一面之缘的……敌对首领。

我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要听吗?

不久之前我终于处理了一个哑弹,我当时下意识就抱着哑弹在事务——跳了起来哦!就觉得这件事一定要和你分享!

还有还有!——要给你尝的硬豆腐也已经改良完成了……无论——味道还——硬度都提高了三成哦~!再给部下试着尝了尝之后,都崩——了牙齿,——以你吃的时候也注意点比较好!

青年充满孩子气的话语声似乎还能清晰的回荡在耳边。

织田作之助转——头,重新端起坐上的酒杯,直接一口喝掉三分之一,企图用这种方式来压下了——中那股莫名的烦躁。

“叮铃~”

悬挂在门口的风铃又一次的被摇响。

有什么人走——了织田作之助左手边的位置坐下。

“啊啊啊,好久都没来这里喝酒了……老板,麻烦给我来一杯威士忌!”

“对了,要加冰的!”

清朗的声线惹得织田作之助忍不住转——头,看向了坐在他左手边,——他隔了一个座位的人。

那——一个穿着黑外套——西装的上班族,看起——约二十——岁的模样。很年轻,甚至还因为长着一张女圭女圭脸,而显得有些稚气。

就像曾经在那里坐——的那位年龄——不——的首领一样……

织田作之助在对方注意——己之前,——挪——了视线,看向了——己杯中的冰球。

很辛苦的啊。

真的很辛苦的啊……

在没有你的组织里——mimic对战,继承被杀害的森先生的遗志,——一切为敌扩——组织的规模……

头顶昏黄的灯光打在玻璃杯中的冰球上,折射出的光斑犹如记忆碎片般,带织田作之助回——了不久前的见面。

织田作之助闭上眼睛,眼前——青年被他用枪指着时的痛苦——委屈。

不——要做首领才去当的……——真的。

叫你来这里……——为了最后和你说声再见。

“唉……”

织田作之助在坐在他左手边的上班族青年的叹息声中,缓缓地睁——了——己的眼睛。

只见那个坐在织田作之助左手边的上班族青年长长的叹了口气,趴在桌上,一边用手戳着酒杯中的冰球,一边和吧台后的老板抱怨道:“现在这样的日子,——底什么时候——个头啊……”

“你说好好的,怎么就突——死了呢……”

“搞得现在苦的都——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吧台后的老板闻言,擦拭酒杯的动作一顿。也像——了什么一样,长叹了一口气,附和道:“——啊……”

“要——那位首领还活着就好了。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处都乱成一团。”

“横滨要——再继续这样乱下去,生意都做不了了。”

“还做什么生意啊,命都快保不住了。”——

概——威士忌的后劲上来,上班族青年也渐渐变得——胆起来。

他和酒吧的老板,以及很——生活在横滨的普通人一样,都——这场为了瓜分港口黑手党势力的黑手党——混战的受害者。每天提——吊胆的上下班,生怕一个不小——就被黑手党的混战波及——,丢了——命。

要——那位港口黑手党的首领还活着,怎么可能会这样!

上班族青年端起酒杯,一口喝掉了杯中——半的液体,——后重重的放下杯子,道:“要我说——这个没用的政府还——早点下台算了!”

“这样的日子,还不如那位首领管理横滨的时候呢……至少那位还活着的时候,只要按时交了保护费,谁还用像现在这样担惊受怕,还受那群洋人的气……”

来——上班族青年的抱怨声不断在耳边响起。

织田作之助垂下眼眸,端起桌上的酒杯,仰头将杯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而就在这个时候,坐在他左手边的那位上班族不知怎么凑了——来,朝织田作之助举起——己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冰球的酒杯,醉醺醺的道:“你说——吧,这位小哥。”

“一个国家的政府,还没有一个黑手党组织有用。”

“连——己的国民都保护不了……要他们有什么用!”

我要走了……你——枪的话就——吧,但如果允许我的任——请求的话,能至少忍耐着不要在这家店里——枪吗?别的地方,在哪里都无——谓。

谢谢,还有再见,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将手中的酒杯放——了桌上。

原本和他隔着一个位置的上班族青年干脆直接坐——了他旁边,借着酒劲叽叽喳喳的朝他抱怨着这段时间以来的委屈——不安。

织田作之助就那样看着他。

透明的玻璃杯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一种像——水晶一样的光亮,模糊了织田作之助的视线,让他在一瞬间产生了一种恍惚。

喂,织田作!和我交换工作吧!我也——去处理哑弹……

被炸飞?喂听——了吗安吾!他说会被炸飞!我会被炸飞……

坐——他旁边的上班族青年说了些什么织田作之助完——没有听清。

只——最后,在那位青年再一次向他发表感叹“要——那位首领还活着就好了”的时候,织田作之助下意识的动了动唇,像——在附和上班族青年的话,又像——在——己说那样,喃喃——语道。

“——啊……”

“要——还活着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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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家本家——宅——

五条悟转——头,看着从——己兜里掉出来的织田作之助的小说,道:“啊,抱歉。”

“手滑了一下,能帮我捡一下吗?”

太宰治垂下眼眸,少见的没有反驳五条悟。

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伸向了地上的《夫妇善哉》,太宰治拿起了掉——地上的织田作之助的小说《夫妇善哉》递给五条悟。

“你——试探什么?”

太宰治抬起头,看着五条悟,一双鸢色的眸子阴暗而又犀利。

五条悟挑了挑眉,故作疑惑的道:“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试探什么?有什么值得试探的?”

太宰治冷笑一声,翻转手腕,将《夫妇善哉》的封面朝向他五条悟。

“那你这又——几个意思?”

太宰治又道。

明明唇角带笑,神色却冰冷的让人胆战——惊。

五条悟转——身,弯腰捡起了另外一本从他兜里掉出去的书。

“没什么意思。”

五条悟一边站起身,一边把印有三个可爱的少女外加一只猫咪的漫画书举——了太宰治眼前。

“就——在书店买漫画的时候——好看——,顺——买了一本回来看,不——吗?”

“又没花你的钱,你激动什么。”

五条悟说着,直接把织田作之助的《夫妇善哉》从太宰治手中拿走,——后当着太宰治的面拆——了包装。

“这——最近很火的那部老电影翻拍的原著,我去看不成电影,还不能让我补补小说吗。”

“真——的……你不会——在家待久了和直子学坏吧?怎么什么都要管一管?”

“呵呵。”

太宰治扯了扯嘴角,用冷笑代替了——己的回答。显——不相信五条悟的说辞。

手滑给谁看呢?

五条悟看着太宰治脸上那明晃晃的嘲讽,唇角往下撇了撇。

虽——他本来就没——能瞒——太宰治,但——太宰治——刻脸上的表情实在——让五条悟手痒痒。

“啪——!”

只听一声闷响,五条悟直接把织田作之助的《夫妇善哉》像太宰治昨天把漫画糊——他脸上那样,把书拍——了太宰治的头上

“少给我摆出这幅表情了,我可不怕你。”

“我就——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太宰治抬起手,抓住了五条悟拿着织田作之助的《夫妇善哉》的手的手腕,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当——,前提——忽略他那双暗沉的恍若深渊般的鸢色眸子的话。

五条悟顺势放——手。

织田作之助的《夫妇善哉》——从太宰治的头顶掉——了他的怀中。

“你知道——咒怨灵吗?”

五条悟没有把手从太宰治的手中抽出,而——直接问道——

而,他——没有给太宰治回答的机会,在问完太宰治知不知道什么——咒怨灵后,——问——答了起来:“这——一种由死去的人类被拥有咒力的咒术师或者诅咒师诅咒而形成的咒灵。”

“没错,我说的就——你。”

五条悟在——问——答完后,直接把太宰治——口的机会堵断,不给他任何插嘴的机会。

“由于诅咒的偏执,从中诞生出来的怨灵的生前记忆很容易受——诅咒的扭曲,变成另外一种执念的追求。”

“你——己也应该发现了吧,你身上的——众不同……”

“这些偏差,——由你身上的诅咒带来的。”

五条悟说道这时,故意停下来顿了一下,给太宰治思考的时间。

他——没有把话说得太清楚,因为太宰治身上的异样只有身为咒灵的他——己最清楚。

而且他相信,太宰治明白他的意思。

太宰治身上的诅咒把一个本该逝去的灵魂以咒灵的方式强——留在了人世——且为了让太宰治能够顺利的活下去,衍生出了一系列违反常规的能力来保护他,让他没有办法被咒术师祓除——

以能够——常祓除太宰治的手段,几乎可以说——没有。特别——太宰治还——要无痛祓除这种……——天方夜谭。

但——,俗话说得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虽——用——常手段没有办法祓除太宰治,但——五条悟知道还有一种特别的方法可以完成他们之间的束缚。

那就——完成太宰治身上诅咒的愿望,度他成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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