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公主十分震惊地——着刘谈, 这句话在——听来近乎——逆不道,却又振聋发聩。
刘谈说道:“先说好,这很难,就算是我过去——未必能够做到, 更不要说你是个女人, 只会加倍困难, 但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你——只能这样。”
丹阳公主心脏强烈的跳动起来, ——是公主, 所思所想——普通小娘子天生就不一样。
更何况还会姑母阳信长公主珠玉在前, 谁不想——能够影响朝局影响皇帝的公主?
只可惜——的路——堵死了。
丹阳公主打起精神说道:“可是……——乌孙昆弥……年事已高,我……我又能如何?”
刘谈冷酷说道:“就是因为他年事已高我才这么说, 他年事已高意味着你不必太过委屈自己, 而且他还能活多久?”
刘谈没太说明白,然而丹阳公主却是懂了。
如今的——乌孙昆弥似乎已经没有了行房的能力,在别人——来——嫁过去是守活寡, 但在丹阳公主——来,跟一个野蛮人亲近还不如守活寡呢!
丹阳公主咬了咬唇说:“那军须靡……”
“这次是军须靡带人前来求亲的,我记——……”刘谈犹豫一番说道:“我记——乌孙是有一项习俗, 在昆弥死后继任者可以继承他的一切财产——妻子。”
丹阳公主听到这里顿时骇然的瞪——眼睛:“这……这不是违逆人伦吗?”
刘谈沉声说道:“的确如此, 但乌孙就是有这样的习俗, 所以若是猎骄靡去, 你很可能要再嫁军须靡。”
丹阳公主听后眼中流露出了害怕:“可是……可是……”
刘谈叹了口气:“我现在跟你说就是要你有个心理准备, 事到眼前不要——这件事情困扰,成——事者,不拘小节!”
丹阳公主低声说道:“可……节又所亏,便是成事……”
“那你——是——乌孙人所逼, 又不是你自己选择,如何怪——了你?”
丹阳公主闭了闭眼睛说道:“我……我明白了。”
刘谈继续说道:“我跟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难过,而是让你——乌孙有个概念,除此之外,乌孙那边或许会有许许多多跟中原不同的习俗,你就算不习惯——要忍耐,——然自己的生活还是可以自己掌控的,等到了那边,——不必太过委屈自己,反正你有钱,可以建一座自己的宫殿,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乌孙人——在你是——汉公主且是父皇亲生的份——上不会为难你。”
说到最后一句刘谈有些心虚,不过刘彻应该不会公开丹阳公主的身世,否则他——不必恨恨——丹阳公主远嫁乌孙来个眼不——为净。
丹阳公主有些诧异:“这……这样——可以?我不必同昆弥住一起吗?”
刘谈说道:“不想就不住一起,你是——汉公主,哪怕和亲——有——汉作为后盾,不必委曲求全!”
刘谈的态度给了丹阳公主极——的鼓舞,一想到若是能有自己的宫殿,过自己愿意过的生活,倒——不是那么难捱。
丹阳公主忽然说道:“军须靡此次前来是为求亲,那么……他负责迎亲吗?”
刘谈笑了笑,他知道丹阳公主已经明白了需要重点攻略的——象是谁,便说道:“应该是送的,更何况,只要你想,难道还——不到他吗?”——
汉的公主虽然不经常出宫,但——没有那么——的拘束,在身旁人陪同的情况下还是能够出去走走的。
更何况丹阳公主若是出宫,刘谈肯定会陪着——想办法让——到军须靡。
丹阳公主一脸的若有所思:“军须靡……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刘谈摇头:“你不需要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你表现的足够高贵,他会喜欢的。”
男人嘛,尤其是有点地位的男人,在——到漂亮又高贵的女孩子的时候总会心痒难耐,哪怕不是爱情。
更何况,嫁过去的公主几乎就是军须靡的囊中之——,他会——丹阳公主有兴趣的。
丹阳公主摇头说道:“不,我需要掌控他。”
刘谈有些不忍心,丹阳公主在人生的前十四年过的顺风顺水,何时需要——去讨好别人?
可如今——却要利用自己的身份甚至是容貌身材去引诱一个匈奴。
然而刘谈没有把自己的不忍心表达出来,现在丹阳公主最不需要的就是同情,——需要的是一往无前的勇气。
刘谈想了想又说道:“——汉嫁公主给乌孙,匈奴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丹阳公主有些困惑地——着刘谈,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刘谈补充说道:“匈奴很可能会嫁一位公主过去。”
丹阳公主听后顿时有些紧张:“匈奴的公主?怎么会?我先嫁了就是正妻……”
刘谈摇头:“乌孙昆弥有左右夫人,其中左夫人比右夫人地位要高一些,匈奴和乌孙距离很近,乌孙来——汉求亲就是为了震慑匈奴,让匈奴不敢侵犯,但同时他——不敢——罪匈奴,所以……匈奴公主很可能会是左夫人。”
丹阳公主听了之后一扫之前的担忧害怕,一拍案几眉毛一竖:“他敢!”——
汉的公主怎么能忍受伏低做小?
行,这个劲头不错,刘谈——着丹阳公主的手就想问——疼不疼。
不过这么严肃的场景不适合问这么逗比的问题,是以刘谈说道:“现在还未可知,这只不过是我的分析,我——就跟你这么一说,你做好心里准备就是,——未必会如此,但匈奴是很有可能嫁公主过去的,若是匈奴公主过去,你只要比——强,就足够了。”
这就叫全靠同行衬托。
丹阳公主有些发愁:“可……我又不知道匈奴公主是什么样的……”
刘谈摇头:“匈奴习俗在那里,而且为了压制你,他们肯定会选一个性格强硬的公主过去,可强硬——未必是什么好事,谁不喜欢开朗乐观又温柔体贴的解语花呢?”
刘谈说出口之后就觉——这个——于丹阳公主来说好像——有点困难。
然而丹阳公主却仿佛想到了什么一样说道:“我记——,小乌孙那位昆弥的母亲就是因为温柔解意而——选中,——的——子成为了昆弥,那位小昆弥之前可是有兄长的,但似乎——处死了。”
刘谈愣了愣,这你——知道?
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他刚刚表现的——乌孙了若指掌的样子,反而——比较熟悉的陆悬的事情不清楚似乎——不太。
他轻咳一声说道:“反正,你心里有数就是,——在不行就去问问母后。”
陈阿娇算不上特别成功的皇后,但是——重生过啊,至少能告诉丹阳公主什么不可以做,更何况以陈阿娇的处境,——能够逆风翻盘到现在还是皇后已经不容易了——
前面的元后——什么样子?
汉景帝的元后薄皇后,无子失宠,——废,他爹汉文帝的原配,代王后,这位倒是有——子了,而且生了三四个,结果母子四人齐赴黄泉,一个——没留下来,甚至连怎么死的——不知道。
所以——汉的元后不是好——的,有的时候甚至跟生不生——子——没关系。
乌孙的后宫生态应该不会比——汉更复杂了,所以陈阿娇还是能教一教丹阳公主的。
丹阳公主深吸口气说道:“没错,我应该去问问母后。”
刘谈——丹阳公主的精气神又回来了,着——松了口气。
哪怕——上去沉静了很多,那——比垂头丧气的强,历史上刘细君——派去和亲,短短四年生下一个女——之后就香消玉殒,结合——做的那首《悲愁歌》,很难说——是不是抑郁而亡。
反正刘谈宁可丹阳公主去祸害乌孙——不想在某一天接到——的死讯。
刘谈说道:“我说这些只能给你一个方——,你能想开是最好的。”
丹阳公主——着刘谈笑了笑说道:“五哥费心了。”
刘谈起身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走了。”
丹阳公主一直把他送到寝殿门口忽然问道:“五哥,如果我的——子成了乌孙昆弥怎么办?”
刘谈顿了顿,站在原地沉默了半晌说道:“我——不知道,以我的立场,我会希望他投靠——汉,但到了那个时候你或者他——不会这么想,只要你还记——你是——汉的公主,他身上流着一半汉人的血液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丹阳公主若有所思,刘谈则开始有些发愁了。
他想的是让丹阳去争取一把主政乌孙,虽然困难,但——不是不可能。
在武则天之前谁敢说能有女皇?——
然北魏殇帝元姑娘和文佳皇帝陈硕真这两位严格来说并不算,因为只有武则天才是真正——一统皇朝的皇帝。
然而丹阳公主的思维好像跑偏了,——想的是生个——子去争权——
然这个想法——概才最符合——下的主流思想,只是按照现在的思想,哪怕是——汉公主的——子——是乌孙人啊——
陆悬,他还是半个汉人呢,有人把他——同胞了吗?
刘谈离开丹阳公主的寝宫之后就长长出了口气,——着水蒸气在空中消散,忽然——想开了。
个人有个路,他还——不清自己的未来在哪里呢。
更何况武则天——不是一开始就要——女皇的,——初——是为自己的——子争权,然而——权力触手可及的时候,又有几个人能忍——住呢?
丹阳……——自己的造化吧。
时间不紧不慢的过,国宴的日子设在正旦前半个月,随着入京的外国人增多,长安明显热闹了起来。
刘谈所有的东——准备的差不多,唯有葡萄让他心酸——到现在——不过就结了几个小小的果——而已,然而就算是这样,李息还时不时想去——,到了那里就蹲在葡萄架下面认认真真盯着那几个小葡萄能盯上半天。
搞——刘谈——不知道他盯——到底是葡萄还是他即——能保住的鸡。
到了国宴的前一天,刘谈发现这时候才是自己最忙的。
他要先检查果酒——有没有问题,还有糖树是不是已经组装好,还有桃子里面有没有装好**圆,而他自己——要试——礼服,如果不合适的话还要改。
国宴——天,刘谈的心情是十分紧张的,他因为身份的缘故根本没办法在后面——着糖树不要出差错,只能派李不厌和毕高两个人去——
天的时候是有各种节目的,但首先就是各国使者前来拜刘彻。
刘谈跟在刘据身后,——着各国使节陆续鱼贯而入。
这其中陆悬并没有在里面,而是在旁边的观众席上,因为他身份不同,毕竟是小乌孙的昆弥,论身份说跟刘彻平起平坐——没人说什么,同样的还有军须靡,他现在虽然只是乌孙的岑陬,但是板上钉钉未来的乌孙昆弥,——可以不用给刘彻行礼,只用他们的随行官员代替——
刘谈——着穿着各种奇装异服的外国使节鱼贯而入的时候,他忽然有了一种后世——春晚的感觉。
只不过这一次他是在现场——
然各国使节不是过来给刘彻表演的,而是行礼——
刘谈——到穿着各种服饰的外国人,用着不同的礼仪朝着刘彻跪拜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就闪过一句诗:万国衣冠拜冕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