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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3章 人信并获逢纪喜

吕布哼哼哧哧了半天,才道:“休拿布消遣!军师惯会哄人!这世间,除了鹏鸟,谁会有翅膀?!”

司马懿都乐了,道:“主公既知,何须急也!我军并无翅膀,便是急也飞不进去,既要攻城,自要作万全准备,哪里就能一蹴而就飞进冀州城中去,便是主公心急,懿也变不出翅膀来助主公!”

这话一说,把吕布堵的哑口无言。

若是司马懿只是直直的把这话给抛出来,吕布肯定得发怒,但他绕了个弯子,十分认真的说在造翅膀,然后再把人哄的一愣一愣,趁没反应过来,他再来跟他说正经的。吕布便是再有怒火,此时也是一个字也发不出来了!

吕布泄气的不行,想怪他也怪不起来了,司马懿一席话,竟令他觉得自己有些无理取闹!

一时吧,又有点下不来台,然后也良心发现,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哼哼哧哧了半天,便不说话。

众将忙解围道:“军师此言有理!哈哈哈,如今也与女公子一样促狭,学会开玩笑了!”

“是啊,若非军师直言,恐怕我等都会以为军师说的是真的,我军真能造出翅膀来,哈哈哈……”

一时都在附和的笑,生恐吕布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来,更叫两人关系下不来台。

司马懿见吕布蔫了,也就没再多理会他。心里却是哂哂一笑,以为他是没脾气的人不成?!以为他哪怕发脾气,他也得忍着不成?!不呛回去,等着以后吕布越来越过份啊?!直接噎到他没话说才好呢!

再则,他与吕布之间的关系也没亲密到像吕娴一样,无事就吵一吵,哄一哄就跟没事人一样了。他又不是吕娴那个性格的人。

若是不定下些规矩,知道他身上带着刺,扎了一次手,知道不好迁怒于自己,以后吕布但凡有些不顺心的战事,就还得向自己迁怒,他可不像陈宫一样火发了,结果还与吕布闹翻了,结果还死忠不去!

司马懿没那个耐性,他得给吕布定些规矩,知道自己有些刺不能模,不好惹,以后也就不会犯了!

便是老虎又如何,还得驯服!

他自有他驯服的方式。

他不是没有脾性的人,俗话说的好,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真以为他会完全的纵着吕布,那可真错了!

吕布也没恼,反而增了些羞愧,便执酒一杯,离座道:“仲达,布急躁,是布之过也,然,实不该催促军师,责怪军师!为弥补过错,布自罚一杯!”

说罢一饮而尽!

司马懿依旧还是那个表情,带着三分冷清,三分睿智,三分淡笑,道:“主公言重也!冀州未能得尽,懿也会尽忠心尽力为之,至今不能进,致主公急躁,懿也有过也!懿也自罚一杯!”

说罢也是端起身前的酒杯,离座与之对饮而下!

诸将也都执杯离座,道:“吾等也有过也,愿自罚一杯,定鼎力而助主公,一举夺城!”

众将也都一一饮尽!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进行着誓师大会!

吕布转怒为喜,以为司马懿已经不生气了,便哈哈笑道:“布有军师为布分忧,定能一举而下冀州!”

说罢便上前亲密的拍了拍司马懿的肩,道:“文有军师,武有诸将,人主之幸也!布幸有汝等!”

诸将极是感动,纷纷热情的道:“主公!”

司马懿只感觉肩膀疼,还有点腻味恶心,这都叫什么事啊……他面不改色,露出淡淡的微笑!

一场军中宴会就趁势开始了,从解忧变成了庆祝,至于庆祝什么,鬼知道!

几个士人不由感慨道:“主公性情终究是急躁了些,若是主公这般急问旁人,恐怕已生争执。幸而是军师,也只有军师,才有机妙办法让主公迅速平静,又无话可说。”

“怪不得女公子曾言,最适合主公的身边谋臣,非司马仲达莫属,原来如此!”

“司马氏世代公卿,其素养,策略,奉主之策,的确无与伦比啊……”

纷纷都庆幸,若是换个暴脾气的,哪里就能迅速安抚人?!只怕还得吵架,那可真是闹的军中不安,到时令不知从何而出,哪怕再强的军队,也是要导致分裂的!

所以,众人是见识过司马懿的智慧和手腕以后,是真的服了!

说来也怪!吕布这人,不怕真刀真枪的打架,也不怕拍桌子掀酒案的骂架,最怕的就是这一种,笑眯眯的一句话堵回来把人噎个不行的人,也吃这一套!

反正他现在是晓得无端发怒,对司马懿是没用,而且还有可能讨个没趣,弄的自己很无理似的,因此,竟是很消停了一阵,连气都生的少了!

见了司马懿,那可真是彬彬有礼的不行。

诸将看出点不对来,怎么就感觉,大猫遇见了驯兽师的感觉呢?!

不过也得亏于此,军中依旧稳固,稳重,不动如山。

吕布是再不无端对人发脾气了,尤其是攻不下城,他哪怕跑去城下逮着人骂,也不会再向自己人发脾气了,这一点,倒是不错!

如此,竟已围近十日,可依旧没有任何发动攻击的迹象。

整个邺城以内,不由大安!集市上也有百姓敢出来活动了,恢复了一些生产经营生活。也大大的方便了暗影们的行动。

因为一旦实行宵禁,以及军事管制,日夜都不准出门的时候,他们的活动,也会大大的受到限制,只能暂时蜇伏!

只是城内有志之士心中都略有些狐疑,觉得不知徐州兵不知在准备些什么样的攻击,为何一点攻打之意都没有?!

哪怕再准备休息,来了这么久,也该歇的够久,士气与体力也该已到达了顶峰。

为何不攻打?!

当他们都认为头上的刀终究是要落下来的时候,却一直不落下,他们天然的就认定,一定是在憋什么大招,或是折磨人的法子!

正因现在一无所知他们的方法,才会越加的不安!

这种不安,也出现在了街头巷尾,哪怕说是不准议论,然而偶尔的眼神交汇,以及唉声叹气,哪一个不忧虑?!

便是平民百姓,也是内心不安的。

有些只是市井小民,之所以生活在城内,大多数并不是由城外的野民住进来的,一般而言,古人的人口流动性是极差的,除了战乱或是迁徙时,其它时候,城里人与乡下人的分界是极分明的,乡下人可以进城为奴,务工,但很少有翻身成为城里人的人。除非你立了功!

而大多数能在城内扎根的,要么是有一技之长,能得贵人看重,接些活计,要么,就是祖上曾有民爵,不管后来为什么丢了,但是世代都是在城里生活的人,一辈子也未必在城外住过的人,他们一般都学了一技之长,还有些心气高的,哪怕挣的少,也送孩子去读书的,这样的家庭也不知凡几……

挑担的,挑粪的,送水的……摆摊的,开茶肆的,肉辅的……哪怕再安宁,也远比以往更加的清冷。

眉眼之间,多少都带着一股忧虑!

有些掌柜就站在门前看着城墙那里发呆,人立于天地之间,生活在城墙之下,如今大敌当前,关乎着他们所有人的命运,他们都不知道明天等待他们的命运是什么?!

不安在人的心里,每一个时代下的他们,状似灰尘,却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只是,时代在变迁,在前进的时候,有的时候,他们被卷入其中,十分无辜,可也十分无奈!

这个时代,百姓的迁徙实是常事,哪里有战乱就离开哪里,哪里有太平,就往哪里走,古往今来,从来如此!

除了徐州在大规模的安置流民在城内,扩城以外,其它地方,对于流民这一种,都是半奴仆式的用着的。有才的吸纳进军中,无才的便作苦力,能活下来有一口吃的就算不错,哪里还能有什么人的尊严呢!

对于徐州的一切,他们也有所耳闻。

虽然吕布这个人名是如雷入耳,令人骇惧,可是他们同样听到的,也有关于徐州的人文,流民的安置,以及在那里的人分到的可耕种的田地,或是能学一门手艺,哪怕只是学一糊口的豆腐本事也是好的,还有很多的,只要读得进书的,可以进学,这一切……让他们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

以往他们在冀州府,在邺城内的日子还过得去,听到这些,也不深信,只是一付哂笑,甚至还取笑过那吕布不过是粗人,哪里会弄这些,他们不信!

可是,当他真的在城外的时候,这些人,不断的在想,要是真的就好了!

如果是真的,至少说明吕布真打进了城,不至于屠城……

可是想一想他以往的黑历史,又觉得指望这样的人讲仁义,实在是不可能!

这心里就不断的天人交战,不断的作着斗争,一会不敢相信,一会又想相信……最怕的是什么,是真的攻进城啊!

这种患得患失的心境,是会传染的。

吕布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是个屠城杀人不眨眼的魔鬼,还是一个会体恤百姓的传闻中的徐州之主这个时候谁都不知道……

他们是害怕战争的,如果可以,只希望一生无战争,只要活得下去,很少有人愿意在稳定下来以后还要再背井离乡。他们不是期盼着吕布来,也不期盼着任何人来。

只是当真的来的时候,很多人其实已经暗暗的在家中准备好了包裹,随时准备逃命。

这就是这个时代,很多人无力的无奈的准备。

不光百姓如此,连很多士大夫家族也是如此,比起无路可走的小老百姓,他们的路肯定是多的多的。万一真守不住城,能跑路就跑路,跑掉了就跑到冀州的其它城池去,吕布也不可能一下子将所有城池全拿下,他们还是袁绍的人,换个城池再战便是,真跑不过,那也成啊,投降呗。是士人,只要没有那种完全忠心的思想,在哪儿打工不是打工?!

要是真的吕布连下冀州多少城池,他们要是能跑得掉,去投奔谁也是投奔啊,再不济还有同窗,有好友,写封介绍信,哪里都能去得!

都是打工人,他们都是这个时代的稀有的高级人才,在哪里都能混个编,因此,他们心里反而没那么焦虑。

真正焚心的是要忠心守城的人,不管他们是哪一派的人,都怕这座城落到吕布的手上去。

然而也正因立场不同,斗还是要继续斗下去的!

逢纪早派了人在城里盯梢,包括四门和城墙以上,功夫不负有心人,终究是叫他连人带信的全拿住了!

当下,门人便直接报与了逢纪,逢纪大喜,忙来提人,将信一看,便是呵呵冷笑道:“……好啊!果不出纪所料!这辛毗,果然是有想法!”

因此竟是喜上眉梢,拿着信便要去寻审配。然而刚走几步,他又硬生生的止住了脚步!

这样的信,份量不太够吧!

他又急回头,寻了府上的谋士中有高手会仿人笔迹的,又将此信加了工,加了点料进去!

然后检查了一遍,喜不自胜的道:“辛氏,呵,以后再无此氏族了!公子之患,又去一项也……”

说罢得意的不行,然后匆匆的便去寻审配!

审配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做,只是固守,他与他的心月复谋士们正在分析吕布与司马懿可能采取的战略与战术,听闻是逢纪有事求见,便道:“……他能有什么正事?!”

言语之中毫不掩饰对逢纪的不喜。

审配虽与田丰不睦,但真的不算对田丰嫉恨。只是政见不和,两个是仇敌,也是不假。但不至于到私仇的地步。审配这个人是很正气的人,这点是真实的。

逢纪却与之相反,二人虽然同奉袁尚为主,然而,审配是很鄙视逢纪这个人的品性的,虽然他也有才能,但是审配也一直压着他,就是因为知道他心术不正,私心太重,他要是得了志,那绝对要搞恐怖统治的那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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