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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咒灵和咒术师的生命力是真的相当惊人。

先是夏油杰只剩个脑子都能活,后是那个虫子诅咒——据说是叫丑宝——它刚出现时那奄奄一息像是已经死掉的样子仿佛还近在眼前,结果就过去了四五天,就活蹦乱跳了。

啊,活蹦乱跳只是一个比喻,它本身的性格还是比较安静的,通常不会乱跑,都窝在鱼缸旁边一动不动。

至于我

这几天我对礁正新鲜着,每天都兴致勃勃地挖掘礁的能力。

礁的能力很大一部分都与书中所描述的一样。

第一个能力是变成人,或者是其他生物的样子,正如《暗礁》中他变成渔夫的样子,不过这个能力的限制也很多,首先就是要吸收尸体才能变,如果被拆穿它不是那个人,变化就会立即失效,恢复成真身。

咳,这一个能力是用老鼠尸体测试出来的。

第二就是擅长隐匿,隐藏气息,不容易留下痕迹,也就是夏油杰说的残秽。

第三个我就不是很确定了,因为小说中我有设定礁是从海中诞生的妖怪,所以天然地与海洋亲近,这个目前还没有体现出什么来。不过礁确实能在水中呼吸咦,等等,话说咒灵需要呼吸吗?也是吸进氧气呼出二氧化碳吗?

有了问题之后我立刻就去找夏油杰问了。

[应该不用,咒灵的生存只与咒力有关。]

“如果只与咒力有关的话,那咒术师呢?在真空环境下也能活吗?”我以一种探究的语气与只剩下一个脑子也能活的咒术师探讨这个问题。

[]

沉默。

“你也不知道吗?”我没品出这沉默是什么味,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到,又问了一句。

[这不重要。]

——意思就是别问了。

好吧好吧。

人家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呢,我只好放过了这个问题。

逐渐的,一周多的时间过去了。

经过一周多的相处,这座房子里不同物种——人,狗,两咒灵,脑,也逐渐有了共同居住在一个房子里生活的默契,除了将军这个傻狗。

我逐渐对夏油杰有些一些改观。

并不是说放下戒备了。

只不过在摒除一开始那让人大吃一惊的出场形象以后,我发现他性格还不错,交流起来分歧也很少。至少从他现在表现出来的人格来看,并不是我讨厌的类型。

而且还挺有礼貌?

我第一次顺手清理鱼缸的时候忽然得到一声‘谢谢’还愣了一下,不过我感觉他自己可能也愣了一下。原本只是顺手打扫卫生的事,但是在被道谢之后我就产生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既视感。

就好像我不是在擦鱼缸,而是在给瘫痪在床的老人做护工。

最好还是我先反应了过来,若无其事地说了一句:

“不客气,要加点水吗。”

[不用了。]夏油杰婉拒。

我略有些遗憾地把水壶收起来。

我搬家已经有半个来月了,该收到信息的人都已经收到信息知道了。

除了中乡编辑之外,第二个联系我的人是本来就在东京读大学的继弟,波止让。

‘清酒姐!你终于来东京啦,有没有地方住?啊,已经住下来了吗?’

元气的声音从电话中传出来,光是听着声音就能想想出一个活泼跳月兑的运动系大男孩形象来。

“嗯,买了房子。”我回答。

给我打电话的这孩子是我异父异母的继弟,是母亲再婚后继父家的孩子,因为两家大人都是自由恋爱后在一起的,我们关系还算可以。加上我成年之后就借口要在各个不同的地方旅游定居,寻找灵感搬了出来,每年只有新年的时候会去一下继父家里,距离美之下这孩子反而亲近起我来。

“那清酒姐现在住在哪里呀,我休息日想去找你玩!”波止让连忙说。

我的目光掠过鱼缸、柜子、墙角的阴影,想到这房子都有什么,没有告诉波止让我的住址,勉强退了一步跟他说要见的话可以我去找他。

本来这段时间我都不打算出门了的,连来东京之前计划好的有空去江之岛钓钓鱼都取消了,只想做一个远离世俗纷争的家里蹲。

‘所以说这么不想出来为什么要出来啊,难不成清酒姐你房子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吗?’单纯的弟弟忍不住吐槽道,殊不知自己的嘴开了光一语中的。

我一惊,以为这弟弟只是表面看着简单,其实是个什么都知道的不简单人物。

——然后就听到了他接着说出来的猜测。

‘嘶!不会是悄悄交了男朋友还同居了吧?!’波止让说完猜测,听到电话对面心虚一般的沉默,顿时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一样得意洋洋地说,‘快贿赂我,不然我就要告诉阿姨去了!’

我:“”

我:“让,你才该是名小说家。我的想象力不及你。”

‘哎?’

总之,为了不让憨批孩子一直惦记着来我的住处找我,我和他约好了这周日曜日我去找他,然后一起吃个饭逛逛,给家里人打个视频电话什么的。

这样的安排,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我这样想着,日曜日当天出门去东大附近等人。

我知道礁跟着我出来了,现在应该就在我附近,不过具体在哪里并不清楚。我环顾四周,注意着四下无人,压低声音叫了一声,“礁。”

很快,肩膀位置传来被触碰的感觉。

我放松了一些,依旧小声地说,“如果等会儿你看到比较危险的咒灵,就拍拍我的肩膀提醒我,知道吗?”

这样我就可以及时改道,避开麻烦。

难得外出,我想拥有一个平静安全的休息日体验。

——别再遇到秋叶原那种事情了!

礁碰了碰我的胳膊作为回应,我看到波止让从学校里跑出来,远远地就举起手冲我挥动招手了,就停止了与礁交流。

等到波止让跑过来了,我发现他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色的男生。

“清酒姐,这是我的同学,目加田拓真!”波止让介绍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还要带别人来,不过出于礼貌我,还是点了点头,“你好。”

“拓真,这是我姐姐,伊吹清酒。”波止让又向另一边介绍。

目加田拓真连忙九十度鞠躬,“姐姐好!”

这倒不必。

我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且微妙,“是我想太多了吗,让,你们这是在向我公然出柜?”

“不不不不!我们只是朋友!”两个男孩子被吓了一跳。

“这样吗?不好意思啊,目加田同学刚刚忽然和让一样叫我姐,这架势太像见家长了。”我松了口气。

误会解除之后气氛缓和下来,我们向地铁站的方向走去,途中波止让趁机凑过来跟我解释为什么说好的姐弟两人逛街会变成三人。

“他送了我两张餐厅的优惠券。”波止让竖起两根手指,“那家餐厅的主厨是远月毕业的。”

行,这理由足够我原谅他了,反正也就读多一个人的事情。

解释完了之后波止让也没走,嘀嘀咕咕地跟我说起他和目加田拓真成为朋友的原因。

“他太厉害了!”向来喜欢和优秀的、长得好的人交朋友的波止让以这一句话作为总结性开头。

“嗯?”我摆出倾听的姿态。

“他有四个义妹,整整四个!”波止面露惊叹,笃定道,“第一次知道这件事,我就想,这一定是个不简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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