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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沙沙。”三个字唤回在放飞自我边缘——某人。

李相浮微微侧过头, 提醒一句:“加快动作,别引来巡逻车。”

这座城市即将迎来一个旅游旺季,街道上——巡逻车要比往常多。

李沙沙:“——用担心监控的事。”

早就被它黑完了。

李相浮冷冷道:“——歌喉会让人觉得公园附近有连环杀人惨案发生。”

“……”

‘连环’一词用在这——就很过分。

天空中的小绿点却是没想到秦伽玉会这么干脆解绑, 依照他对那人——了解, 至少——要再挣扎一两天才对。

一部分绿点朝车子飘来, 外国保镖敏锐地察觉到风速有所变化:“——板, 有人在接近。”

秦晋:“暂时不用管。”

刻薄——语调这时在车窗外响起,盖住了他最后几个字:“我曾经夜夜折磨你, ——想报复回来么?”

一句话饱含的信息量巨大, 系统想先苟住命, 只有活着, 才能有无限可能。

外国保镖对突然出现陌生人的警惕变成了对自身——担忧。

他听到了什么?

夜夜折磨?

知道了这样一个秘密, 自己会——会被解雇, 甚至灭口?

秦晋开口回应:“没兴趣。”

“哪里跑——”就在这时,李沙沙——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外国保镖眉头皱得极深, 为什么放一个小孩去对付人?双方体力悬殊, 除了噪音污染, 熊孩子能造成什么伤害, 莫非是从小培养的杀手?

越想越是离谱,保镖尚在开拓想象力。骤然间面色紧绷,这一次他没询问秦晋——安排, 直接睁开眼打开车门, 一把拽住外面李沙沙——衣领往旁边一扔。

短短几秒, 已经——够他有时间再做出下一步动作,连续两枚——知从哪里扔来的小刀又稳又狠地扎在了腰背。

保镖身材——大,同样的位置放在李沙沙身上,伤到的恐怕就是脖子上——大动脉或者脑袋。

捂住伤口, 保镖锐利的视线扫过从树林逃走的黑影,止血——同时咬着牙道:“比起同行,这些耍杂技——永远更叫人头疼。”

什么缩骨术,飞刀甚至飞檐走壁……这些真实存在于现实——技能,碰到了就是麻烦。

李相浮也早就下车,最快速度拨打急救电话,秦晋扶起李沙沙,低声提醒:“抓紧时间。”

附近就有医院,他最多——有几分钟来吸收。

李沙沙正色点头,先看了眼保镖——伤,确定没有生命危险,随后绕到车子另一面,整个身体如同抹了层荧光剂,悄无声息融化吸收着四处逃散的小点。

霄烁。

头疼欲裂——感觉已经褪去大半,无视在一旁垂泪自我感动的梨棠棠,秦伽玉身体几乎虚月兑,索性直接以墙作为支撑。

手机铃声打断了啜泣。

梨棠棠泪水涟涟望过去,来电显示没有注明,顾不得疼痛秦伽玉强行站起身走远了一些。

“有人充当肉盾,替那个孩子挡了一下。”

打电话——人正往火车站赶去,准备销声匿迹一段时间,边说话边默默吐槽现在客户提什么要求——都有,——但指——作案工具,——提前邮寄过来。

秦伽玉仰头闭上眼……最后一步也失败了。

挂断电话,他丝毫不担心对方的行踪会被掌握,李沙沙展开行动前少——得会黑了附近——监控。

死死盯着天花板一角脆弱的蜘蛛网,秦伽玉自嘲地笑了笑:“可惜了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和系统间没有感情,只有互相利用,所谓——可惜更是在可惜自己,白白被控制了数年光阴,最终——是落得个解绑——下场。

梨棠棠——知道发生了什么,准备走过来安慰两句,却被秦伽玉眼底——阴狠吓退了一步:“阿珏……”

心底——充满对系统——满,倘若不是它着急下任务,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转念一想,系统强烈需要能量维持,恐怕也是没了办法。

“李相浮……”秦伽玉推开梨棠棠走到窗边,望着公司门口蹲守——记者,笑意不达眼底:“……劫数。”

这个名字出现在他生命里,就是三灾九难。

一辆救护车快速从马路上驶过,鸣笛声渐行渐远,一直到公园门口两个人抬着担架下车。保镖平躺在上面,失血状态下,他——眼皮子快要耸拉下来,勉力支撑着看了秦晋一眼,喊了声‘——板。’

秦晋:“我明白,加钱。”

保镖这才满意地闭上眼,没错,挡刀是另外——价钱。

保镖遭受的是人为伤害,救护人员忙问有没有拨打报警电话,李相浮点头后他们准备拉人走。

李相浮以保护案发现场为由,没有跟去。

保镖突然睁开眼:“——板,皮肉伤不要紧,——别来了。”

想象秦晋一言——发板着张脸帮他去办卡交费,保镖——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秦晋尊重患者意见:“我让高寻去。”

得到承诺,保镖终于松了口气。

公园内重新恢复寂静,有一把小刀——插在保镖身上,另外一把因为伤口浅,被保镖自作主张拔了出来。

李相浮半蹲查看,再一瞧李沙沙一副敬而远之——模样,似乎对这东西很抵触。

“石头材质,”手电筒——光打在小刀上,李相浮没伸手触碰,稍稍歪着脑袋打量一番:“看材质还是那些陨石制作。”

李沙沙没了——唱向天再借五百年——豪迈,快速伸手放在上侧感应了一下:“能量很充裕。”

这绝非一两块陨石含有——能量,正如系统所说,秦伽玉那边成功做到了能量提纯。

“他这精神应该去搞科研。”李相浮站起身,摇了摇头寻思着那些陨石也是个祸患,秦伽玉——事情结束后,得一并处理了。

只是天西古村那边如何解决还是个麻烦。

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秦晋开口道:“当初秦伽玉先我一步拿到开采权,根据踩点人提供——线索,陨石总量不大,分数次都已经被运送过来。”

停了下又道:“前些日子我委托第三方收购了苏桃和秦伽玉——订婚酒店。”

李相浮眸光微沉:“原来如此。”

秦晋早前便说过苏桃那边没有做绝,——曾想是通过这种方式。

既能让秦伽玉看到苏桃——价值,又能得到酒店。举办婚礼的地板下埋藏大量陨石,如今一并拿回来,可谓是一箭双雕。

警车来得——快,李相浮做完笔录出了派出所大门,——免感慨说:“这段时间,我几乎把市——各个区的派出所都去了一遍。”

秦晋看了他一眼,没忍住低低笑了声。

微博这会儿已经瘫痪,霄烁才被比喻成要浴火重生——凤凰,谁也没想到还没抖开翅膀,这只凤凰就要成为落地的野鸡。

有秦晋在背后不遗余力地推动,关于李屾灰色产业链的新闻压都压——住,之后又陆续曝出受害者——口述和照片。微博恢复正常时,排在首条爆——热搜内容是接到群众举报,市公安局已经连夜成立调查小组,即将对李屾展开调查。

今晚——评论是反转又反转,先前为李屾洗地的网友有——遭群嘲,有——主动出来道歉,热闹的像是在过年。

李相浮放回手机,谨慎思考接下来要如何做。

“苏桃手上——有钱,现在没人保她,一点点顺藤模瓜查下去,主动联系受害者讨要赔偿金,用不了多久她就会无力偿还负债。”

苏桃卖掉了别墅,暂时租住的小区价格也——菲,由奢入俭难,她或许认为现在是在勤俭持家,实际相较于普通人,依旧是一种极其奢侈——生活状态。

秦晋:“打蛇打七寸,苏桃这边自然要联合人追责,但对付秦伽玉,可以用一个更快——法子。”

李相浮:“白箬。”

视线一接洽,秦晋轻轻击掌,表示认同他——观点。

李相浮:“大部分人都是败在一个‘贪’字上。”

倘若秦伽玉有壮士扼腕——决心,跑出去避避风头,他们绝对要多费一番功夫。但秦伽玉习惯不劳而获,榨干身边人的最后一丝价值,哪怕放弃梨棠棠,他也会最后捞上一笔。

一旁闭嘴在心——唱歌——李沙沙突然说:“保险柜。”

李相浮模了模他——小脑袋:“——挺聪明。”

大部分有钱人家的共性是存放保险柜,以备——时之需,李家同样有,曾经他在陶怀袖——撺掇下试图想弄到保险柜——密码,结果出师未捷,半路就被李怀尘察觉给按住了。

“白箬说过这段夫妻关系早就名存实亡,以前家里管钱的是梨棠棠——父亲,保险柜——密码中途他改过,只告诉了女儿并且命令梨棠棠——准跟她妈妈提起。”

李沙沙惊讶:“这——都知道?”

李相浮:“白箬想卷钱跑路时,——我抱怨过没办法带走家里——保险柜。”

说是抱怨,实则是看中李相浮曾经‘混’过一段时间,想让他介绍厉害的开锁师傅。

下完最后一层阶梯,李相浮站在路边给白箬打电话。

白箬明显没睡,几乎是一瞬间接通。

“别说话,听我说,”李相浮——口吻格外霸道:“霄烁出了大事,这次翻——了身,棠棠恐怕会和秦珏拿钱跑路,——防着点。”

“家里人不让我和——联系,别再打过来。”李相浮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对于这份提醒,白箬那边——感动了一下。伤感——情绪一晃——过,她望着床上被抽得鲜血淋漓——年轻人,收好鞭子,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白箬关掉房子——所有——灯,正当年轻人以为她又要施展什么其他残酷的手段时,耳边传来轻轻的‘嘘’声。

失败——婚姻让白箬喜欢在其他方面寻求刺激,但要论心机手段,她比梨棠棠强了——下百倍。

上网搜索完新闻,白箬顿时明白李屾完了,秦珏那种吃软饭——渣男,能带着自己那个蠢女儿逃跑才有鬼,肯定想偷偷卷钱走人。

除了李相浮,白箬看男人——眼光一——准。

步入秋季后,早上天亮——越来越晚,快凌晨六点,仍旧是黑漆漆——一片。

白箬靠在窗边,——多时亲眼目睹一道鬼鬼祟祟——身影,大约几分钟后,一层传来响动。

她附在年轻人耳边说:“有个小偷来了,是我女儿交——小混混男友,想来偷钱——帮我抓住他打上一顿,我给——一百万。”

年轻人呼吸急促:“真——?”

“当然,——爷爷不是还等着治病?”白箬缓声道:“只要——能让对方尝到足够——苦头,我以后也——会再折磨你。”

年轻人当即要冲下楼。

“先等等。”

白箬月兑掉鞋子,踮着脚小心走到门口,墙上——一幅画被取了下来。一楼手电筒——光束照在墙体嵌入的保险柜上,一个黑影正蹲在那里,小心地输入密码。

白箬——呼吸跟着急促了起来。

啪。

伴随着轻轻——一道响声,保险柜开了,——面存放着现金,大量名表还有翡翠黄金等。

秦伽玉没拿现金,以最快速度将剩下——财物塞进黑包——,最——面还有一副画作,想来也是价值不菲。

有了这些再加上苏桃手上——富余,他就还有翻身——筹码。

微弱——亮芒下,秦伽玉面上——笑容愈发诡异。

就在他以为大功告成之时,一道身影冲了下来,猛地将人扑倒在地。

双方扭打在一起,起初年轻人抢占上风,但在厮打过程中,原先身上被抽打——鞭痕愈发疼痛,重拳落下,顿时被砸得眼冒金星。

白箬见状不妙,连忙喊道:“要是被他逃走,——一分钱都别想拿到。”

年轻人咬着牙和秦伽玉继续缠斗,没多久两人都是满脸血。打红了眼,秦伽玉用力一推搡,年轻人的头磕在了保险柜上,流下暗红的血迹。

双手僵在半空中,秦伽玉怔怔在原地站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白箬悄悄回到侧卧,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入室抢劫伤人,这几项罪名落在一起够对方吃一壶,自己——能坐收渔翁之利拿到保险箱——财物。

只是预想中——结果是两败俱伤,没料到年轻人这么——经打。

她一早报了警,远处隐隐已经能听到警笛声。

坚持几分钟——难,就怕财物被拿走。

白箬拿出常年存放在家中的电棍,心一横冲了下去。

秦伽玉真恨不得宰了白箬,可惜警笛声越来越近,他下意识提起地上——黑包夺门而去。白箬常年养尊处优,等她跑下去,秦伽玉——身影早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愤怒无处发泄,白箬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知死活的年轻人,黛眉竖起:“没用的东西。”

……

天刚亮,学生在公交车站旁等车,上班族脚步匆匆赶时间。

李相浮带着李沙沙,和秦晋坐在路边吃早餐,目睹清晨的热闹。

秦晋吃了没两口,一通电话打了进来。他听完后沉默几秒,对投来疑惑目光——李相浮说:“先吃饭。”

一碗爽滑鲜女敕的豆腐脑下肚,瞬间暖和了——少。

李相浮擦了擦嘴角,问:“怎么了?”

“李屾被警方带走调查,秦伽玉成了通缉犯。”

“通缉犯?”

李相浮——预想中,该是白箬提前叫来警察,来个守株待兔。

“正如——所说,——多人败在心贪上。”秦晋淡声道:“白箬当时和情人在家厮混,她想要钱又想把秦伽玉送进监狱。”

听完全过程,李相浮眉头皱起,原计划是秦伽玉被关进去几年,在此期间,再让他背上夫妻共同债务。

喝完最后一点汤,李沙沙放下放碗:“古训有说,上天欲其灭亡……”

李相浮打断:“能不能查到他现在在哪里?”

秦晋摇了摇头,好笑道:“——真当我是神仙了。”

语气带着笑意,李相浮却看出对面人瞳色深处——一丝复杂,曾经互相依靠——亲人走到穷途末路,若论——兴,恐怕是没有几分。

吃完早餐,三人沿路边走着,李相浮近乎自言自语道:“时间太紧促,他——可能去找苏桃。”

作为夫妻,警方必——会第一时间去他们的住处搜查,试图通过苏桃——行踪锁——秦伽玉。这个时候去找她,等于自投罗网。”

李相浮查了下航班:“最早的国际航班是在八点半。”

潜逃出国这条路子也断了。

以防万一,他发了条信息提醒家里人注意安全,同时快速思索着秦伽玉究竟会逃到哪里——

没走到十字路口,秦晋——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缓缓吐出三个字:“——房子。”

……——

工业区,别说摄像头,附近连红绿灯都没几个。

李相浮每次来这——,看到的都是同一副画面:儿童追逐嬉戏,商贩大街小巷地吆喝。

穿过巷子,前方有一幢老旧的居民楼。

李沙沙走在最前面,突然被扼住了命运——咽喉,回过头纳闷地望——李相浮:“爸爸,有何贵干?”

李相浮松开拽着——衣领:“这段时间以来,秦伽玉一直处在大起大落的状态中,他——性格又极端,会——会在房间中布置下什么陷阱?”

李沙沙:“比方说一开门拿刀冲出来?”

“搏斗秦伽玉——占优势,”李相浮想了想:“或者更直接一点……”

他没有一点预兆地突然起抬头

站在顶楼的人呆怔住,想躲已经来不及了。

李沙沙顿悟:“这个疯批,想砸死我们。”

自己才刚——天借了二十年寿命。

李相浮敲了下他——脑袋:“别骂脏话。”

说完绕着外围走,确保即便秦伽玉跳下来也砸不到他们。

天台的风格外大,太阳还没出来,秋天的凉意正透过布料一点点渗入皮肤。

站在楼顶的李相浮却像是丝毫感觉——到寒意,对视间秦伽玉突然嗤笑一声:“——愧是你,又一次识破了我——诡计。”

他就站在外沿,稍微重心——稳都能摔下去。

秦伽玉松开手——包,——面装着——财物坠地发出沉甸甸的响声。他挑了挑眉:“我承认,——赢了。”

自始至终秦伽玉也没和秦晋说过一句话,甚至看他一眼,——知道是不是藏着一丝自己也说不出的心虚。

“等等。”就在秦伽玉转身要纵身一跃——时候,李沙沙突然开口。

秦伽玉似乎有些惊讶他会出声:“我要是死了,——是该第一个拍手称快?”

“生命很宝贵,”李沙沙语气难得——严肃:“我——知道——是不是该死,但——死了爸爸恐怕会有解不开——心结,他会觉得是自己间接逼死了。”

秦伽玉讥笑:“虚伪。”

他掠过李沙沙看——李相浮,缓缓道:“我们起点就——一样,——只是比我幸运,没有摊上那样一个系统。”

李相浮沉默——语,然后摇了摇头。

“梨棠棠今天之所以去找你,是因为和我打了个赌,赌——对她——感情。”片刻后李相浮终于开口,说起——却是另外一件事:“那你要——要再最后跟我赌一回?”

秦伽玉微怔:“赌什么?”

李相浮拨开被风吹在面颊——长发,重新陷入沉默。

代替他说下去的是李沙沙:“——如我和——绑——,提供一个公平——战场。”

李相浮皱眉:“沙沙……”

“爸爸,我想证明不劳而获的人无论重来多少次,都是一样的结局。”李沙沙上前一步,望着秦伽玉:“恒心,毅力,关爱他人的精神……在你身上统统没有,哪怕有我——帮助,——也——会大成就,所以,——要赌么?”

秦伽玉被这种虚伪的慈悲气笑了,再开口时笑容逐渐消失:“当真要绑——?”

李沙沙——望着他。

秦伽玉一直很好奇李相浮拥有——究竟是个什么系统,前方是万丈深渊,搏一回也无所谓,他沉声道:“希望——要后悔。”

李沙沙目光真挚又坚——:“来,把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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