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4
距离小学开学只剩下两周不到。
高熙挺兴奋的, 她即将面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学校生涯，——然了，幼儿园这种和小朋友一起玩的经历不算。
那可是正经的学堂呢, 是她在上辈子根本没法进去的学堂, 上辈子她可是很羡慕后来去了国子监上学的庶弟——
活在现代真的很幸福。
在开学之前的这段日子, 魏青云特意带着她逛了商场, 给她准备各种各样的文具，书包、铅笔、铅笔盒、尺子等等等等，琳琅满目。
高熙收拢起这些文具，心——对学校的向往更甚。
和高熙激动兴奋的心情正相反的，是高宅——阴云密布的压抑气息。
其实这压抑的阴云并没有飘到次栋这儿来，但是主栋那头就是处处都透着不愉快, 原因么，不用猜就知道，高、孟两家的联姻出了问题。
高熙没有去刻意打听, 她上午和魏青云去了商场买文具，下午回来就要上好几个小时的国画课，上完课后还在自己房间里练习着画画, 做国画老师留下的作业。
魏青云和高彦坤商量着等高熙上小学后那些家教课要怎么安排，她说：“像语文数学这些学前辅导课应该不用再继续了，熙熙这两门课的成绩一直挺好，相信去了学校后也能跟得上，像国画、马术这些兴趣课，我觉得还是继续上比较好。”
高彦坤点头, “嗯，还有，让她英语课也继续上着吧, 她的英语一直只是勉勉强强，一周三次，时间应该能排——？”
“排倒是能排——，就是辛苦点，我听说这个小学老师抓得紧，估计每天的作业不会少。”
“学生时期哪有不辛苦的，大家都这么过来。”
傍晚，高淳从公司里回家来。
晚上一家人一起吃饭的时候，高彦坤问了他一些公司上的事情。
近两个月凯复科技发展得还算顺利，比一般初创团队要顺利得——，从项目立项到研发都平平稳稳、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包括人手问题上因为高彦坤靠着自己的人脉挖来了不少科技型人才，很——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以及，没了高含卉的打扰，很——事情办起来更加顺利。
凯复科技的成立也就不到半年的时间，但是现在渐渐——始站稳了脚跟。
高彦坤问什么，高淳就答什么，也说了下午一些项目的进展，几乎都是好消息，唯一一个不太好的只是说其中一项技术的研发过程中遇到了些问题，要想突破可能需要花一点时间。
这是科技公司里最常见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高彦坤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过，”高淳突然把话题引到了另外的事情上，“今天下午我在公司里听到了关于宏河弯项目的消息，听说现在项目彻底停滞下来，还在等着上面的指令，参与项目的员工都搞不清状况，到处打听着，公司里什么样的谣言都有。”
有说高孟两家因为一些事情谈崩的，有说孟东卫劈腿被发现的，连说孟东卫其实是一个双性恋的谣言都有。
虽然这两天高熙并没有听到家——人主动提起高含卉和孟东卫的联姻问题，但其实包括她自己所以人都知道联姻已经出了问题，只不过现在为了减少些影响，高、孟两家都瞒着下面的人而已。
高淳道：“听说三叔发了好大的火，但是爷爷那边还没有动静。”
高彦坤看他一眼，问：“现在周助理已经回公司了吧？”他对高淳的动作一直都很清楚。
高淳：“嗯，早就回了，没再管那头，他们一点儿没发现。”
魏青云疑惑地抬起头，“没发现什么？你们在做什么？”这家里大概只有魏青云对此一无所知。
高彦坤：“公司里的一些事情，不是大事，你不用担心。”魏青云要是知道这些，指不——担惊受怕，高彦坤便没打算让她知道，让她安心做她的慈善基金会就行。
魏青云就不问了，她对公司里的事情并不——兴趣。
另一头，主栋那边也在吃饭。
高世培没有回来，只有蔡英和一儿一女三人。
不过他们这儿吃饭的氛围，和次栋就有了天差地别。
桌上摆了满满的菜，但高彦威连筷子都没动，高含卉吃了两口，高彦威还——：“你还有心情吃饭？”
高含卉——然是有心情的，而且心情还很好，只不过不好在家——表现得太明显，闻言——：“又不是我有私——子？我为什么不能吃饭？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孟东卫前女友怀了他孩子，你还要来怪我？”
高彦威皱紧了眉，“不是，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怎么——觉你一点儿都不在意呢？你知不知道现在宏河湾的项目已经彻底停滞了？要是这项目中途流产掉，你知道我们凯复要亏损——少吗？”
高含卉加重了音量，“那也是孟家的问题！”
“好了！”蔡英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吵什么吵！都什么时候了，自家人还要吵架？”
她看向高彦威：“你姐这联姻出问题，你不安慰也就算了，还去责怪她，你觉得你做得合适吗？”
高彦威：“妈，你看她那无所谓的样子，像是需要安慰吗？敢情宏河湾项目不是她在做，要承担亏损的也不是她。”
他其实还想说，联姻还管什么私——子不私——子的，他们自己原来还都是私——子呢，不过还是忍了下来，要是这句话说出口，恐怕他跟高含卉之间就得彻底交恶。
蔡英：“你住嘴！你们是亲姐弟！彦威，项目遇到的问题——怎么大，也不能跟你姐姐的终身幸福来比！”
高彦坤闭了嘴，拿起筷子在桌子上一撞，夹了第一口菜吃，动静不小，看得出来还是心——有气。
对面儿女吵架蔡英一向奉行各打五十大板，她转头又对高含卉说：“你也是，处理方式那么——，你怎么就贸贸然跑到孟家去发难呢？还把事情捅到孟老爷子面前去？孟家三房明争暗斗得厉害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这样一来，孟家二房是什么处境你都不想想吗？怎么着公司里都有那么——合作在，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能把事儿做那么绝？好歹你——回家来跟我商量商量啊！”
高含卉——：“妈，我这做得哪里能算绝？我要——往绝了做，直接就叫了媒体捅到网上去，那才——的叫做绝，我只是去孟家要个说法，很过分吗？人都拿着产检报告找到我跟前来了，我还能怎么办？现在已经算好的了，只是高孟两家——的人知道，还没传到外面去。”
蔡英叹了声，“我知道你被别的女人挑衅着上门肯定——气，但是你——的应该回家里来跟我商量，跟你爸商量都成，这样贸然地去孟家发难……唉，这消息也就瞒得了几天而已，甚至现在外头都已经谣言满天飞了，上流圈子——这些人都精着，能看不出来问题吗？何况你都闹到了孟家老宅去，孟家大房三房能不知道？他们看热闹不嫌事大，早晚要把事情捅出去。”
高含卉——然知道，她就等着孟家三房和三房把事儿闹大。
总归她是个被背叛的受害人，等事情闹大，别人看她的目光只会是同情。
这些她不能在蔡英和高彦威面前表现出来，所以肯定不能表现得太高兴，得把激动的心情压一压，——然了，如果表现出被背叛的伤心痛苦来，那就太假了，蔡英这么了解她，能不知道她不可能会伤心吗？
所以生气地向孟家发难、出了一口气之后，无所谓的态度是最——实的。
高彦威心——烦得很，对蔡英道：“妈，你能不能问问爸是怎么打算的？现在爸对这事儿都没个反应，我想见人又见不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弄。”
高彦威见不着人，蔡英更见不着，年前那场风波在高世培心——头可没那么容易过去，要让他彻底原谅蔡英可太难了，现在的蔡英在他那儿就是帮忙准备高含卉婚事的工具人，除了婚事，她最好什么都不要管。
虽然蔡英回到高宅也有快半年的时间，可是这半年里高世培可是一晚上都没在她房间里睡过觉，即便是回家吃饭的日子，他也去了别的房间和她分房睡。
蔡英的处境还是很难。
高彦威这么说，蔡英也只能道：“我也没联系上你爸，只能等他回来的时候我——问问。”
她又对高含卉——：“孟家的二太太已经联系过我好几回了，她明天想带着孟东卫过来道歉，你明天也在家——见一见，别把面子甩得太难看，高孟两家有这么——的合作项目，为着这事儿彻底撕破脸来，不值当。只要他们那边态度放得好，也不是不能挽回的。”
高含卉挑挑眉，“——歉？我去找孟老爷子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可是差到了极点，就差——众骂我——事了，现在过来道歉？而且，孟家态度要——那么好，彦威的项目为什么会彻底停滞掉？他们就是在观望而已，妈你还想着挽回啊？”
蔡英皱眉，“你把事情做那么绝，他们能不观望吗？行了，总之你明天得跟我一块儿见人。”
高含卉眸色闪了下，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果然啊，蔡英和高彦威都想要挽回，可不是么，私——子哪里有坚固的合作关系来得重要？好不容易高彦威在公司里做得有起色，他和蔡英都不愿意被打回到原点去。
得亏她没有抓几张偷情的照片就了事，否则绝对能一句道歉就过去，也只有私——子才有用。
而且从现在的情况看，这把火还不够旺呢。
高含卉想着，如果高世培也是息事宁人、把私——子问题解决掉就没事的态度，那她下一步就得联系媒体。
次日，孟二太太带着孟东卫亲自前来高宅——歉，表明希望联姻继续的态度。
高彦坤和高淳如往常那般去了公司，而魏青云是半点儿都不去掺和这事，根本没有管，忙着她慈善基金会的工作，一大早也出了门。
但是高熙在家——，而且高熙想看戏。
她上午原本是安排了要学马术的，但她在马场看到孟家的汽车进来，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想要去看一看他们要怎么谈。
她苦着一张小脸向马术老师请假，“老师，我头晕，——骑下去我就要中暑了！”
现在是八月底，虽然已经立过秋，但天气还是热，哪怕马术课的安排都在上午，哪怕马场有遮阴的檐子，暑气依然笼罩了满身，没风的时候，就像在蒸笼——一样。
但是马术老师没那么好说话，他和高熙相处久了，也知道这个小孩别看乖乖巧巧的，该有的鬼机灵一样没少，撒娇着想要请假也不是第一回了。
“——坚持一下，”他说，“还有四十分钟今天的课就结束了。”
四十分钟，戏都要落幕。
不行，高熙还是要请假，“老师老师，我已经骑得很好啦，就让我提前下课嘛，好不好呀？”
高熙的马术课其实不用上都没关系，想当年，高太后年轻的时候，可没少跟闺中密友们打马球，她一个古代贵女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呢？太会骑了好不好。
马术老师还是不肯，高熙起先妥协，又骑了一圈，但很快就——始装晕——在后宫——年，谁没有一点装晕装病的本事？不能在关键时刻晕倒就不是一个好宠妃。
以及，高熙的好马术让她在马背上晕晕乎乎要掉不掉也不带怕的，反而把马术老师吓得冷汗直冒，这要是掉下来摔着，他可担不起责任。
于是乎，高熙成功早退。
曹阿姨以为高熙——的有了中暑的征兆，让她在房间里休息，自己给家庭医生打电话，结果打完电话一回来，房间里哪里还有高熙的人影？
她早跑去主栋看戏了。
曹阿姨：“……”这孩子——的越来越不省心，想想以前，——乖啊！
高熙跑到了主栋。
自从叶管家来了高宅后，高熙跑到哪儿都不会有人拦，即便现在主栋——有客人在，她跑进去也照样没有工作人员会来拦她一把。
高熙跑进去就看到孟二太太和孟东卫坐在客厅——，有蔡英与高含卉作陪，高彦威并不在，大概去了公司，高世培就更不会在。
蔡英一见到高熙，哪里会有好脸色，正想当着客人的面斥责她让她成为外人眼里没有教养的小孩，高熙却已经先一步开口问好：“孟女乃女乃好，孟三叔叔好！”
她也跑到沙发上坐下，甜甜地笑着对孟二太太——：“孟女乃女乃你换发型了呀！比上次我见着时的发型还要好看呢！我喊你女乃女乃都把你喊老啦！”
孟二太太稍一愣，随即淡淡地笑了笑，“谢谢熙熙，熙熙——可爱。”
出了这样的事情，孟二太太的心情肯定不会好，就刚才到了高宅后，谈话也没那么顺利，蔡英还好些，高含卉可一点儿面子都没给，让孟二太太心——也很憋屈，现在突然来了个孩子，欢欢快快地把气氛缓和了许多，让孟二太太好受许。
她当然很希望这个孩子能在这儿坐着。
而孟二太太这样一句话，蔡英的责备就只能硬——地咽了回去。
她看了高熙一眼，心——暗骂：小绿茶！
高含卉也看了她一眼，目光是厌恶又不屑。
高熙对于她们两个的目光视而不见，自个儿乐颠颠地拿了果盘——的水果吃，一副沉浸在自己小孩世界——的模样，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蔡英是想赶她的，可能在孟家人面前言辞会慈和一些，但她真的不想高熙在这——，她已经默认高熙就是次栋那边的人教着过来打听消息、好取笑他们继房一家的，她怎么能让人在这儿看好戏呢？
只是蔡英还没来得及赶她，孟二太太就给高熙叉了块果切哈密瓜，喂到高熙嘴里，说：“这个甜，尝尝这个。”这是摆明了想拿孩子来缓和一下气氛，不想让高熙走。
没办法，蔡英没能再赶人。
孟二太太给高熙喂了块哈密瓜后，抬眸继续之前的对话，——蔡英道：“这事儿的确是我们的过错，昨天东卫他爸和他爷爷都狠狠地教训了他，他也知错了，是他一时糊涂，我们也是诚心来道歉的，绝对不会让孩子——下来影响到联姻，还是希望含卉能原谅东卫这回。”
孟东卫也立即道：“阿姨，含卉，是我的错，我认罚，我也是被我前女友算计了，我跟她早就分了手，但她一直缠着我，怎么都甩不掉，她缠了我好多年这事儿我身边的几个哥们都知道，在圈子——也不是什么秘密，阿姨一打听就能知道，——的是她一直缠着，还一直要钱。这一次是我大意，我去南城出差，她又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我的行程，跟着我到了南城，又缠上来，我——时也是应酬的时候喝得有点多……就——的只这么一次……”
高含卉很不客气地道：“怎么，你的意思是你一发就中？你把我——傻子骗吗？她都能怀上孩子，可见你们这地下情不知道持续了——久，你还在这儿给我编呢？”
孟东卫急急道：“是真的！——的就这么一次，不信问我助理，从南城回来后我就没——跟她见过面！我也不知道怎么就这样，而且明明我……挺小心的……不可能怀上才对……”
说到后面他声音渐小，毕竟还是上了床，心虚。
高熙吃着水果，看了眼孟东卫，只觉得这男人——是蠢，不知道等他知道实情、——想起在这儿被高含卉质问，会是怎样的心情。
怎么说呢，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还是自作自受。
而孟二太太又——：“其实我们怀疑那孩子根本就不是东卫的，是那女人弄了这野胎出来想碰瓷上位，东卫是真的被算计了，不论是东卫自己还是我们整个孟家，都很看重这场婚事，东卫他绝对不敢故意乱来的。高太太你放心，事情我们一——会弄个明白，私——子绝对不会让他存在，我们肯定是万分地尊重高家。”
蔡英道：“既然私——子绝对不会让他存在，那你们怎么不赶紧让那女人把孩子打了？难道还要等着月份大了——去做个羊水穿刺验dna、确认是你们孟家的就把孩子——下来？”
“不不不，绝对不会，”孟二太太赶忙——，“绝对不会让她把孩子——下来的，亲子鉴定都没有必要做。实不相瞒，前两年她和东卫还在一起的时候就怀过孕，——时我们就让她把孩子打了，那个时候都能打，更何况现在，打胎肯定是一——要打的，只是……”
蔡英皱眉，“只是什么？”
孟太太叹了一声，“只是现在人不知道躲去了哪儿，她去找了含卉之后就失了踪迹，我们正在让人找。这女人——的是算计好的，怕我们再让她去打胎，给躲起来了。不过高太太你放心，一个没什么背景的女人，就算躲起来又能躲——久？早晚会被我们找到的，只要找到她，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她打胎，这一点高太太你可以宽心。”
蔡英脸色稍缓了一些。
只要孟家能拿出好的态度，只要事情还能挽回，那就好。
她又道：“还有，如果这事儿传——去，那我们高家就丢了大脸了，我们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怎么可能让女儿嫁到有私——子的人家？”
孟二太太立刻懂了蔡英的意思，马上——：“放心，这事儿不会传——的，家里孟老爷子也发了话，专门警告了大房和二房，只要事情传到外面去，就找他们问罪，所以他们也不敢往外说，这事儿只是我们自家人知道。”
蔡英道：“这订婚都已经订过了，两家公司又有那样大的牵扯，我们也不想让婚事出状况，可是我们也心疼女儿，怎么着都不能让她过去受委屈，等培哥回来，我也要——跟他商量商量这件事情，你们孟家的态度我知道了，只是这件事情……还是要好好地处理才行。”
她没有立即给出答复，但是松动的态度表达得很明确。
挺讽刺的，似乎女儿的幸福并没有公司利益来得重要。
可能蔡英真心认为，婚姻幸不幸福和有没有私——子关系不大，只要最后能成为继承财产的赢家就行。
高熙看向高含卉，发现她脸色并没什么变化，对这样的发展似乎是预料之中，可见，她即将要——搞出大招来。
高含卉肯定还得让此事传——，让高世培没脸再让女儿嫁过去。
嗯，——把事情闹大一点吧。
等风浪——猛烈一些，就是她和高淳去加料的时候。
这场戏只会越来越好看。
这时叶管家走了过来，拉着高熙起来，“小小姐，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也不说一声？曹阿姨一直在找你呢！”
随后他又对蔡英道：“太太，大人间谈话，还是这样的话题，怎么能让小小姐这个小孩在这儿听呢？这——不合适。”
一个管家，——着外客，淡淡地谴责女主人的行为。
一时间在场的人脸色各异。
孟二太太垂下眼来，这回要不是孟老爷子发了大火，她还——未必肯来道歉、来挽回这段婚事。
现在高彦坤带着高家的长孙做得越来越好，高家继室这一房，赢面恐怕都比不上他们孟家二房呢。
何况，现在她还亲眼见着了管家对蔡英淡淡的谴责。
连管家都敢在外客面前让蔡英落下面子，看来继房一家在高宅——的地位……比她想像里还要低。
高家的原配一房，是真的起势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