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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一章 午夜审讯

锈蚀门轴发出的咯吱声让入侵者眉头一皱,好在沙发上那团被子并没有被惊动的迹象,他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床板心中略带疑惑,委托人说这里原来应该还住着两个无家可归的野孩子,可屋子里怎么看都只有一个人在。

也许是觉得碍眼便给点钱打发到别处去了?入侵者臆想着理由,蹑手蹑脚地向屋里模过去,借着昏暗的月光能看见他手中一杆电击枪正在蓄势待发。

“呼!”就在他越过门板的一瞬间,什么东西挂着阴风迎面朝他的眼睛袭来!

“啊呀!”这东西来势迅猛又是有心算无心,入侵者根本就没来得及反应便被人结结实实地一下拍在脸上,双眼传来的剧痛让他有一种自己的眼珠被打爆的错觉,顿时栽倒在地抱着脸哀嚎起来。

而门外面另一个本该支援他的同伙此时却像个雕塑般呆滞地站在那里动也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动不了,因为在同伙被袭击的同时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从从天而降扎进了他的脖颈,然后他便感觉浑身上下的每块肌肉都僵硬如石头再也不听使唤,甚至连眼皮都无法眨一下。

阿龙冷漠地瞥一眼这个被变种肉毒毒素剥夺了行动能力的倒霉蛋,然后扬起手里的警棍照着地上乱滚的另一个入侵者又是狠狠两棍子,打得这人如同虾米般佝偻着身子求饶不止。

“谁派你来的?”立了威解了恨,阿龙反绑起这货的双手问道。

“……”那人的视力还可能是还没缓过来,人也慌张得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啪!”阿龙二话不说,抄起对方落下的电击枪照着他的就怼了下去。

“嗷!”那人立即发出凄厉的惨叫,因为双臂被反绑无法做出多余的动作,只能像条待宰的活鱼般上下摇晃着脑袋和双腿。

“清醒了?”阿龙冷笑道。

“啊,啊,清醒了!”再不清醒怕不是还有别的节目,趴在地上这位连忙点头回话。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谁派你来的?”阿龙又问。

“这……”地上这位脸部肌肉扭曲了一下,视线正好对上趴在床底躲藏的那对兄妹,对方只是冷漠地看着他。

“你身后那个还没死,只是中了毒素浑身麻着不能动弹,但不管我对你做什么他都能看得真切,所以我完全可以随便料理你然后再去问他,我想他不会愿意看到我在你身上用过的手段在他身上再来重复一遍。”面对这样的死硬派,阿龙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话说清楚。

“你、你不是外面来的条子吗?你还真敢把我杀了不成?”地上那位心里慌得很,可还是嘴硬道。

“还知道我是外面来的,看来背后想动我的人来头不小,你们大概也就只是个试探。”阿龙饶有兴趣地绕到这人这面,伸手一把将这人的头发拽起来让他面对自己,“知道我从外面来,那知道我在外面做了什么才来到巴黎这鬼地方的吗?”

月光下那人看到的是一张阴沉中透着某种执着狂热的脸,他忽然想起自己的帮派以前抓过一个因为对罪犯滥用暴力而被警局开除的警察,可那警察在离开警局之后依然不改初衷继续和帮派作对直到被抓被杀,只因为他被帮派搞得家破人亡。

虽然好像有哪儿不一样,但他可以确认这两个疯子都有相同之处,那就是他们永不会改变的执著。

“我、我说!”意识到继续下去倒霉的只有自己,地上那位哆哆嗦嗦地开了口。

“说吧,你老板是谁?”阿龙把那人的脑袋往地上一扔,坐回破沙发上翘起二郎腿。

“我们俩都是海地帮的,但雇我俩来这儿抓你的不是老大,老大只是介绍了一个有钱人给我们,那人给了我们定金和情报,要求对你一定要抓活的。”地上那位吸了吸因为电击流出来的鼻涕,说道。

“雇你们那人长什么样?”阿龙追问。

“告诉你也没价值,他用的是一台终端机,别说本人的长相了,连背后到底是男是女我们都不清楚。”地上那位摇头。

“定金是怎么给的?”

“现钱,巴黎的小笔交易基本都是现钱,只有大笔买卖才会冒险做电子转账。”

“情报呢?具体都说什么了?”

“就只说了你人在这儿,这儿原先还有两个野孩子。”地上那位翻着眼睛想了想,“还有说你是外面来的条子,要抓活的,就没了。”

“真没了?”阿龙眉头一皱,直起了身子。

“真没了!知道的越多麻烦越大,我们是为了挣钱问那么多干嘛?”以为阿龙又要用刑,地上那位慌张地为自己辩解。

“你们那个老大,他人在哪儿?”阿龙想了想,发现这事儿只能找对方口中的“老大”作为突破口。

“小哥,我们海地帮里好几百号人呢,你单枪匹马的知道又能怎么样?”地上那位一听更慌了,他倒是不关心阿龙的死活,他是怕阿龙被活捉了把他背叛的信息供出来,到时候被当成叛徒追杀变成一只丧家犬,在巴黎的独特社会生态里就是生不如死。

“你不想答,我就换人。”阿龙站了起来。

“巴士底酒店!”地上那位绝望地大喊,“老大常年住哪里的顶层总统套房,身边总带着十几个弟兄,如果没有大事他不会随便离开。”

“嗯,谢谢你的信息。”阿龙笑笑,从衣兜里掏出两根细长的针管,照着两人的脖颈一人赏了一针。

那是高浓度缓释的麻醉药物,挨上这一针没有二十几个小时绝难醒来,阿龙在药店列清单的时候还犹豫过这东西到底买不买得到,事实证明他纯属多虑,在巴黎的药店里除了浓缩铀什么货色你买不到?当然也包括给无人机装配的小口径镖枪子弹涂抹的变种肉毒毒素,据说这玩意儿本来是拿来做整容的。

放倒了两个入侵者,阿龙拖着沉重的尸体随便找了个柜子后面一丢,至于他们醒来之后还不会躺在手术台上发现月复腔里缺少什么零件,又或者直接给街头流窜的野狗啃了,那也不关阿龙的事儿。

“你要找人帮忙打架吗?”阿龙从外面回来时,躲在床底的兄妹已经爬了出来。

“怎么,你还能帮上忙不成?”阿龙笑道。

“我不会打架,但我知道谁能打。”哥哥摇摇头,“附近有几个很厉害的家伙,给钱就帮忙打架,这些人里面的两个比较靠得住,只是收钱比别人更多,就看你愿不愿意。”

“嗯,我知道了,不过暂时还用不着,我有自己的帮手。”阿龙一时有点心动,可转念又觉得保镖打手这类人很难靠得住,尤其是自己才下飞机就被几波意图不明的家伙给盯上的现在。

“你说了算。”哥哥没有坚持,从沙发上取来保温毯,哄着有些不安的妹妹继续睡了。

如是半夜无话,第二天巴黎的天色很是阴沉,没人因为那两个倒霉鬼的失踪前来上门找麻烦,只有星星落落的扫墓人在墓地内外出入。妹妹的脑炎因为特效药好转迅速,阿龙在犹豫过后还是选择了让哥哥继续出去探听消息,他觉得即使是在巴黎这种地方,他们也应该有自己的街头规矩。

安稳一直持续到这天下午,在众目睽睽下一辆漆黑的灵车载着两副棺材驶入明显是给火葬死者准备的公共墓地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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