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今天早上蒋氏集团开股东大会, 快到年关了，每年都会举行这么个会议，——没有什么需要股东决策的, 主要是联络感情，回顾下本年蒋氏的重大盈利项目, 分红，股东们开心。
最大持股人就是蒋奇峰，拥有百分之六十三的股份, 是蒋氏绝对的掌权者。第二大的股东姓周, 叫周现民, 持股百分之十五，背景是京都周家的。蒋氏当年慢慢做大, 本地名城赵箐赵家，已经对蒋奇峰没多少助力——, 蒋奇峰自己拿着股份, 攀附——京都周家。
名城早在十几年前——经济中心城, 借着国家的好政策, 加——京都的周家, 一路顺利，铺的越来越大, ——如今的‘北蒋’。
之后就是第三持股人白宗殷, 现在变更成——齐澄，百分之十二。
第四位持股人是赵箐的大哥，赵卓, 持股百分之六。剩下的百分之——是散股，这些散股民是没资格来参加股东大会的，即便这样, 这些散股民，都让外界好生羡慕，有些老总花钱找关系想买走股份都没人卖。
这可是蒋家的股份啊，明眼人都能看出蒋奇峰的野心，迟早有一天，‘北蒋’没准就会变——‘首富蒋’，一眼看到头的升值，没人会蠢到卖股份。
找齐太太喝下午茶的那位贵妇太太，——是打着这个主意，不多买，想套套关系，少买点也可以，但没想到齐家夫妇这么蠢，将大儿子往外推，直接不认。
贵太太也是聪明人，听到齐太太这么说，估计齐家和大儿子闹了间隙，走齐太太门路，可能会——罪了齐澄，还不如先看着。
于是和齐太太不冷不淡的聊——会，借口有事回去了。
临走前还扎了齐太太的心：“周家你知道吧？京都的那位。周现民、赵卓，都是五十开外的人了，听说早上股东大会的时候，就齐澄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但在桌——位置，排的可比赵卓靠前……”
齐太太听到周家，已经刺激的要吃速效救心丸程度，面上僵硬，连客套的笑都维持不下去，等那位提出要走，再——坐不下——，赶紧拎着手包，叫司机，开车回家。
这、这怎么就是真的——……
今天一大早，权叔煎的是牛肉饼，齐澄咔擦咔擦啃掉——两个，小口小口的，跟只小松鼠一样，脸颊鼓鼓的，旁边白宗殷端着豆浆递过去，说：“别紧张——你要是不想去可以不去。”
“蒋奇——”齐澄看到权叔端着饼出来，立刻改口：“我是说蒋叔叔让我去，以前都不用去的吗？”
白宗殷听出少年匆忙改口，现在在他面前，少年的伪装越来越蹩脚。
“我之前是不爱去。”
以前白宗殷借口腿脚不方便，但这次蒋奇峰在饭桌——特意提出来了，齐澄感觉背后一定有什么事，想去看看什么阴谋。白宗殷猜到，蒋奇峰想收回股份或者稀释。
但要是稀释的话，周家先不会答应，更别提还有赵箐家。不过赵家手里的少。
两人都不知道，如果按照原著，蒋奇峰是想稀释，还想拿白宗殷做靶子，只是最后不——之，改成用过去这些年‘施恩’白宗殷，从白宗殷手里‘买’，白宗殷本来就不在意蒋家的股份，这些股份早已不是父亲留给他的那些，没什么意义，就卖。
现在看着少年牛肉饼都不啃——，双眼冒着光，一副要替他出头似得，白宗殷心里柔软，就当陪少年玩，说：“你想去就去，我陪你。”
司机备好了车，直接出发。
蒋氏集团独占一栋大楼，就是上次去云轩律师所的地区，这边是名城的cbd，穿梭行走在各个大厦中的都是上班族，穿着职业装或者打扮的很精英利落。
齐澄曾经是其中的一员，不过他穿的就比较土，没那么光鲜亮丽。
车子停在蒋氏大门前，门卫上前说门口不许停车，要指挥他们开走。司机按下车窗玻璃，说：“我就停一下，一会就开走了。”
“门口真不许停车，麻烦您配合下，一会老板的车要过来。”保安态度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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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是打工人，司机也体谅保安，回头看白先生。还未得到回复，保安先跑去后面，原来后头又来车——，停在他们车后，保安一见来人，没有再说不许停车。
车上下来了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肚子有点大，个子挺高的，有一米八多，所以看——去很壮。
“澄澄，是赵卓，小执的舅舅。”白宗殷跟少年说。
司机借此机会下来，开车门，放下脚踏。白宗殷先下车。
“前面怎么有车堵着。”赵卓的司机语气不怎么好说。
保安赔礼弯腰的，连忙小跑要他们的保姆车开走，就看车上下来坐轮椅的。当时急的话——咽回去了。
残疾人啊。
“白宗殷。”赵卓先认出来了，就算是记不清白宗殷的脸，坐在轮椅——，今天出现在蒋氏集团门口，那还能认不出来？
赵卓想起这两天的传闻，一看，果然在白宗殷身边看到了一位年轻脸女敕，十八-九模样的少年，笑盈盈走过来，主动说：“宗殷，还记得我吗？以前咱们——见过几次，我是小执的舅舅，赵卓。”
“赵先生。”白宗殷颔首，算是打过招呼，“齐澄，我的伴侣。”
齐澄跟老公步调一致，——叫了声赵先生。
赵卓笑的亲热说：“咱们——算半个自家人，叫赵先生多生疏，小执叫宗殷大哥，你们叫我一声舅舅——是不为过的。”
他看两人没出声改口，尤其小的看轮椅——白宗殷，心里想什么反正面上没显露，依旧热切说：“别在外头了，风大，咱们进去说话。”
三人进去。
保安在旁边擦汗，幸好幸好没出声赶人，没想到这国舅爷对那个坐轮椅的这么热情客气啊，到底什么来头？
门口这一出，没多久就传的到处都是。
本来就是上班时间，大家早上还没工——，先讨论起八卦。
“门口看到了没，赵卓对个坐轮椅的特别客气热情，还别说，那轮椅——坐的男的长得真好看，——不知道是暂时残疾呢，还是一辈子坐轮椅，要是一辈子那就可惜。”
“——只有——头开股东大会，赵卓才会出现，能让赵卓那么热情的，还坐轮椅，白先生啊。咱们公司最早华启，另一个boss的儿子，听说父母都没——，咱们蒋董很厚待朋友唯一的儿子。”
“大股东之一的白先生吗？”同事惊诧了下，“没想到那么年轻，可惜就是腿坏的。”
“有什么可惜的，要是我能一双腿换一年上亿的蒋氏股份，我——愿意。”
“对啊人家年轻有钱，轮不到我们同情。”
“白先生好帅，——不知道结婚——没？他腿残疾也没什么。”
“醒醒，今天旁边站的那位年轻小先生，卷毛那位，听说是白先生合法的伴侣。”
“我还吃到了一个瓜，不知道真假，咱们公司的股份，白先生转赠给——伴侣，就是你嘴里说的那个小卷毛。”
“假的吧？这么多股份分红，我不信有哪个男的会赠给老婆。”
“——不一定，以前股东大会白先生从来没出席过，怎么今年就出席——？”
……
顶楼休息室，秘书送来咖啡和茶。
“有果汁吗？”白宗殷问。
少年坐在沙发——好像有些紧张，正在抠手——白宗殷握过去，看向送茶水的秘书，“零食——可以。”
“好的，您稍等。”秘书道。
赵卓乐呵呵说：“宗殷还真是疼媳妇儿。”
虽然看不惯俩男的在一起，还结婚，但聪明人都不会当人家面上摆出不看好不屑的姿态，要是对方手里有他想要的，那态度还可以大转变。只是赵卓年纪大，思想也留在谁强那谁就是‘丈夫’。
齐家那小子，就是个暴发户出身，再看那姿态就是小媳妇儿啊。
“澄澄是我伴侣，互相照顾。”白宗殷冷冷淡淡道。
并不给赵卓留面子，反正外头都传他因为残废性情阴冷。
白宗殷可以叫少年老婆，这是夫夫情趣，但外人这么称呼，显然是看低看轻了齐澄。
赵卓碰了个软钉子，面上——不显生气，这一两句的刺和蒋家股份比起来，算什么。笑呵呵的改口说：“宗殷说的对，我年纪大了，说话不留——，都是男孩子，哪能这么叫。小澄对不住了。”
可真是能屈能伸。
“小事，赵先生。”齐澄说。其实他不介意被这么叫，本来就是事实，他当咸鱼，吃老公软饭，可不能软饭硬吃，很讨厌的。
但老公替他出头，齐澄——看出来，才不会说‘没关系’，他要和老公保持一致！
不能伤——老公的好心。
没一会门开——，秘书送来了许多零食，看包装都是英文的，像是进口。有果冻吸吸乐、各种口味纸包装的果汁、曲奇黄油饼干、松软的小蛋糕、坚果巧克力等等。
“谢谢。”齐澄高兴的跟秘书姐姐道谢。
对方比他年龄大！
秘书也笑——，“不够的话还有。”这位小先生还挺可爱的。
九点一刻，周现民才到，一看休息室里，一头黄色卷毛的年轻小孩坐在沙发吃饼干，愣了下，以为走错——，直到看到赵卓，这才反应过来，外头说的应该是真的。
又是一通客气的热情，周现民单机对夫夫俩。
齐澄吃——点甜的缓解了紧张，其实一走进大厦，看到大家神色匆匆，有种回到自己曾经没日没夜加班熬夜的时候，他感冒生病——是因为连轴加——一个月的班，身体熬坏的。
现在就好多。
齐澄吃着巧克力，甜甜的夹心化开，告诉他今天不是来打工的，他现在是个吃软饭的咸鱼，不要怕不要怕。
秘书提醒各位董事，会议要开始。
齐澄刚拆开一支果汁，——面写着番石榴味，齐澄没吃过番石榴，觉——味道很特别，他刚吸了两口，被提醒要开会，宛如贫穷同学刚——到小零食，打开品尝一口，然后上课铃响。
恋恋不舍的打算搁着。就是有点浪费。
“好喝吗？澄澄帮我拿一支。”白宗殷说。
齐澄小声说：“不好吧？”但手——很听话给老公拿了支香橙味的。
白宗殷就拿在手里，没有拆开，一边说：“走吧。”
齐澄原本要搁下的番石榴果汁，不知不觉的——带在手——，忘——放。
于是这个被外界传的多高大上的蒋氏股东大会——，其他股东面前放着茶水——周现民和赵卓都是上——年纪的老派人士，喜欢喝茶。
新任第二持股人齐澄面前放着果汁。他老公还帮他带了一支。
蒋氏集团的高层领导鱼贯而入，客气尊敬的叫人：“赵董、周董。”
“白董。”
白宗殷说：“我现在不是集团的董事，我伴侣齐澄才是。我今天作为家属前来参加。”！！！
进来的高层眼底不掩饰的震惊，真没想到外传竟然是真的，大家纷纷改口，客客气气的看向那位桌前放着果汁的新董事。
“齐董好。”
“你好。”齐澄回以客气礼貌，每次有人这么叫他，他都会回复，导致他的果汁没空吸一口。本来想喝完——，等开会就不喝。
结果现在没机会吸。
悲伤很大。
赵卓和周现民互相看——眼，彼此移开视线，只是对齐澄要——心许多，蒋奇峰还未到，一人说：“改天你们夫夫俩和小执一起来我那儿玩，我新盖——个温泉庄园，活络经脉，对身体好。”
另一人说：“京都这个季节好玩的多，齐董夫夫来玩啊，不冷不热的。”
大冬天马上快过年了，这可不是睁眼说瞎话嘛。
但谁都没敢这么说。
“温泉吗？好啊谢谢赵董。”齐澄一听对身体好，觉——可以安排一下。
又跟周先生说：“快过年了，我们暂时没有出去旅游的计划。”
白宗殷就看着少年社交，不——解不清楚少年的人，可能会想‘这回复打直球可以啊’，或者‘木的厉害’、‘情商低’如。
但只有白宗殷知道，对于别人的邀请，少年是认真的考虑才给答复。不会虚假的客气敷衍。
按道理白宗殷作为‘齐董’的家属是没有资格参加这个会议的。但会议室谁都没人提，一是白宗殷坐在那冷冷清清的疏离感，没人敢上去。二是股份转赠，谁知道手续过——没。三是看夫夫感情好，没准今天白宗殷股份送给齐澄，明天齐澄转回去怎么办？
多一个位置的事情。
没人提。
蒋奇峰到了，看到齐澄旁坐的白宗殷也没说话有意见，只是心里怎么想就不——而知了。他对外形象就是很照顾朋友留下的这个残废儿子。
“宗殷和小澄都到了。好了开会吧。”
会议上都是说一年的——果盈利，都是亿做单位。齐澄听了会，就听不懂——没兴趣，脑袋都大——，好无聊啊，偷偷的，狗狗祟祟看——眼老公。
白宗殷便把手里的果汁插好，递给——少年。
齐澄：！！！
他不是要喝果汁的！
白宗殷看出少年脸上拒绝，但当做看不懂，故意拿了桌——番石榴口味的递给少年，好像在说‘不喜欢香橙的那给你番石榴口味’。
啊啊啊啊啊啊。
到底喝不喝啊，可是老公都给他——，不接下老公会尴尬的。
齐澄只好巴巴接下，吸了口番石榴的，真好喝。
又看会议室，没人注意他，不由松了口气。后来心里想，大家桌前都放着茶水，他没有，果汁就是‘茶水’的意思，那喝——没什么吧？
还不至于有人为——这个说齐澄。在座的两位股东都想交好齐澄，而蒋奇峰也不会在意这点小事，至于高层员工——人家是董事啊，持股第二的董事，别说今天在这儿喝饮料，就是吃麻辣烫涮火锅，——不是他们能哔哔多嘴的。
齐澄的开会内容就是喝——两支果汁，——出的经验是番石榴的最好喝。
十一点多，公司高层发完话，有人提议，然后赵卓先拍——下桌子，吓——齐澄聚精会——，看——过去。
“你什么意思话说清楚！”赵卓盯着那个提议的高层。
别以为他听不懂里面的意思，不就是变着法想稀释他们手里的股份吗。
那位高层擦擦汗，说：“这——是为——各位的红利，以后扩大——，股份——多——……”
看——去多——，实际——比例占的更小，变着法子引他们上套。赵卓心知是蒋奇峰的主意，借着这个高层嘴说出来，探他们的意思，冷冷说：“不可能，我投反对。”
“我——投反对。”周现民就淡定许多，只是直接目光对着主位蒋奇峰，“蒋董事长，我——为第一大股东，反对应该是有分量的吧？”
会议室氛围一下子变——，有点剑拔弩张的感觉。
齐澄下意识看老公。
白宗殷从口袋掏出了一颗巧克力球，递过去。
齐澄：……
他是问老公要吃的吗？！
为什么在老公眼里他就是个饭桶——！
这巧克力球好熟悉，就是刚刚秘书姐姐给他的，齐澄吃——一颗，因为里面有坚果，他尝不出来有没有花生，干脆都没有吃，没想到老公带。
很气！
里面有坚果的，万一是花生，老公不可以随便吃！
齐澄看着老公漂亮的手指剥巧克力金色的外衣，瞪大——眼，脸上凶巴巴的写着‘不可以吃’，然后看老公只剥了一半的纸，拿着另一头，将巧克力送到了他的嘴边。
……
啊啊啊啊啊。
老公你在干嘛呀，这么多人。
大家都再吵架。
这、这不好吧？
啊呜。
齐澄吃掉——巧克力。鼓着腮帮子，然后注意到了大家都在看他？？？！！！！
为什么突然看我——？
“齐董的意思呢？我们都发表——看法，齐董的意思很重要。”周现民说。
齐澄还是懵的，下意识找老公。赵卓提醒：“刚有高层提议——”可能想费这么多话，对方还是听不懂，干脆说：“结论就是我们的股份会变少，虽然这位高层说以后盈利钱会多。”
“那不可以的。”齐澄直接说。
赵卓和周现民的脸一下子缓和——，可能觉——三人一个阵营。
蒋奇峰早猜到，不过一个试探，没想过一次会议就解决，没多说，像是那个提议就是手下高层的意思，并不是他的意思。
会议结束。
今年蒋氏很赚钱很盈利，大家都分的盆满钵满。赵卓虽然赚的——不少，但一看齐澄，还喝果汁吃零食的年龄，拿的股份就比他多，一时心里意难平，面上交好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周现民——点头同意，说：“正好我秘书订——一家馆子，走吧大家一年到头聚聚，我请客，——算是给我们小齐董开个见面会。”
“……那好，谢谢。”齐澄答应下来了。
他一想到刚会议上蒋奇峰的阴谋，觉——还是要和两位董事打好关系，起码他们的利益都是绑在一起的，不能让老公吃亏。当——一年不到的社会人齐澄澄想出的办法。
反正就吃个饭。
白宗殷今天到蒋氏，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很冷淡，不在意谁的面子，就是像他说的来旁听的。但赵卓和周现民谁——没低看，主要是齐澄表现的很听白宗殷的话。
一起去吃——午饭——
合院私家菜馆，但装修的一点都不‘私房菜’，古色古香的院子，雕龙花柱，服务员穿着旗袍，清清秀秀的。
众人落座，点了菜，服务员倒酒时。白宗殷说：“他喝果汁，有草莓汁最好。”
周现民和赵卓——不劝酒，人家看着年纪小，但手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菜是好味道，摆盘漂亮精致，有一道龙井红烧肉，是改良过的红烧肉。齐澄尝——下，眼睛亮了，和老公说：“这个好吃。”
给老公夹——一块。
白宗殷尝——尝，颔首说可以。
还真是来吃饭的。
好在周现民和赵卓把话题引到了今天会议上的提议，本来以为要多费口舌，谁知道这位小齐董很认真说：“我不会答应的。”
股份是老公送给他的，——是老公的爸爸留下的东西，他不会让蒋奇峰占——便宜的！
用完——午餐，赵卓和周现民都是人精，模清——齐澄的性格，真的是直和不擅交际，不来虚的那套，互相换了联系方式，这就各自散去。
齐澄还打包——一道绿豆糕，他觉——很好吃，想带给权叔尝尝。
会议室喝——两瓶果汁一颗巧克力，中午有人请吃饭，饭菜味道——很好，其他的，结束——就结束——，齐澄——没觉——这个会议有什么。
但事实——，蒋氏集团股东变更，早已传遍——名城上流圈子。
齐澄到底是谁？
白宗殷娶进门的男老婆。
还是个三流艺校，这都没念完的男的。
姓齐？
就是那个靠卫生巾发家的齐家。
那个齐家啊，没想到还能养出齐澄这个有手段的。
于是短短的时间，齐澄就成——流圈子，贵妇口中的‘男狐狸精’，不然怎么结婚不到半年就能把白宗殷底子掏了。但说归说，还是羡慕为主，毕竟人家是正儿八经的合法夫夫，她们家男人还想结识人家呢。
整个名城，谁不眼馋蒋家的股份。
齐澄拎着小竹篮，换了鞋子，赶紧去献宝。白宗殷就在后面。
权叔先接了小澄手里的东西，询问：“你们俩吃——没？没吃给你们下点面条。”他在家一个人就吃的随便点。
“吃——，权叔您别忙我们，尝尝这个绿豆糕特别好吃。”齐澄安利。
少年觉——好吃的，——想分享给亲近的人。
“好，让我尝尝什么绿豆糕这么好吃。”
确实好吃，不甜腻，绿豆清爽的味道，里面还夹着红豆。
“这做法可费工夫——，好吃。”权叔乐呵说。比起一盘绿豆糕，更重视的是小澄的心意。“晚——想吃什么？权叔给小澄做。”
权叔感动不爱说，更喜欢做点可口的喂小澄。
“我想吃鸭子，权叔我们能吃烤鸭吗？”齐澄问。
白宗殷知道少年中午没吃饱，出来时，隔壁的包厢正好送一道烤鸭进去，少年闻着香味就差流口水——，可怜巴巴的模样，只是碍于‘齐董’的面子撑着。
“这有什么的，权叔现在就出去买鸭子。”权叔摩拳擦掌，“我之前跟李老——做过，小澄等着吧。”
齐澄舌忝着嘴巴，圆圆的眼睛亮晶晶的。
一脸‘小澄等着’、‘小澄哪里都不跑’的馋嘴模样。
权叔可喜欢了，穿了外套，拿着车钥匙出门，亲自去挑鸭子。
就是这时，齐澄的电话响——，一看是齐太太的电话——他忘——拉黑。接听。
“齐澄，白宗殷是不是把蒋家的股份都给你——？！”
齐太太太急着确认——，对大儿子一贯的傲慢，让她忘——今非昔比。
“是。可是和齐家没关系，我们断了关系，你们不是说嫁出去的齐澄泼出去的水吗？我现在白齐澄！”
齐澄一口气说完，直接拉黑。
然后就感受到老公目光。
“白齐澄？”白宗殷含着笑重复——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齐澄脸爆红，他刚刚只是想拿齐太太的话噎回去的，压根忘——老公还在。
“我、我是老公的嘛。”忍着脸红齐澄说。
小狗勾矜持又害羞，jpg
白宗殷心里一片柔软，不忍心拿着个打趣逗少年，冷冷清清的茶色双眼，曾经裹挟着情绪深不见底，而现在一目了然的只装着一个身影，说：“白宗殷也是齐澄的。”
他们是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