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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齐澄哭的好大声和伤心, 简直是小狗汪汪汪。

哭累了,抽抽鼻子。

白宗殷本来心软,现在觉得好笑, 拿着纸巾递过去。齐澄汪汪的哭,用纸巾随便擦擦, 又悲从中来,继续哭,脸上擦得乱七八糟的。

看不下去的白宗殷抽着纸巾, 慢慢的给布满泪痕的小狗勾擦干净脸。

眼睛红彤彤, 眼皮也肿了, 幸好眼睛大看——去不是那么的难看。

“我还没死——”

“不要说不要说,长命百岁。”齐澄声音哽咽快快拿手捂——老公的嘴巴。

才从医院回来说什——晦气话。

少年的手是湿的, 沾着自己的眼泪,碰触——他的唇。本来是应该讨厌、嫌弃的, 可白宗殷动了下唇, 一片软意, 洁癖原则界限, 这时候就开始模糊了。

“不要乱说话。”

少年很认真的说, 泪水冲刷过的眼睛,很黑很亮, 一目了然的漂亮。

“嗝~”——

了个哭嗝, 然后就停不下来了。

小狗勾可怜巴巴的——哭嗝,又不好意思,捂——嘴巴, 脸哭的红彤彤,眼皮也是肿的,有几分可怜可爱的。像是等待主人安抚, 揉一揉脑袋。

白宗殷便伸手模了下少年的卷毛。

手感果然很好。

“比权叔还迷信。”

权叔正好端汤过来,一听说:“怎么能迷信,这东西信就有的。”

齐澄在旁边小狗勾式的点着脑袋。

对呀对呀,信就有。

老公长命百岁,那他吃软饭也能长长久久。

“来小澄喝了这个,小心嗓子哑了,冰糖雪梨。”权叔递过去,“小心烫,晾一会。”

他真没想到小孩能这——哭,天崩地裂的,——又有些亲近,小澄这——哭是因为真的担心宗殷,害怕害了宗殷。这说明小澄心里是有宗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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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叔放下东西,看小澄脸上难为——,便离开了。

哄小澄这事,还是宗殷来。

“脏兮兮的。”白宗殷语气嫌弃。

齐澄飞快说:“我去洗!”

一看镜子,吓了一跳,这个皱巴巴红彤彤的谁啊。

齐澄都不知道自己泪腺这——发达。

小时候被关小黑屋哭过,后来长大了成年了就从没哭过。

一个人的生活,没有依靠,——苦再累也是自己扛,哭没用。

道理都懂,可老公牵他的手就忍不住了。

哇哇哇的哭。

被揉了脑袋,被哄了,被擦了眼泪。

他有家,有依靠了。

齐澄很开心,笑了下,又——了个哭嗝。脸上的泪干掉,暖气一吹,皮肤有些干巴巴的疼,坐在客厅软垫上喝冰糖雪梨的齐澄,没一会,就举起小狗勾的爪爪模模脸颊。

“老公,你看看我脸,有点痒和疼。”

白宗殷瞥了眼,“忘了你是豌豆公主了。”

齐澄哼哼唧唧靠——老公。

可能是今天动静真的吓怕了,齐澄现在乖巧的不得了,还喜欢靠——白宗殷。喝个冰糖雪梨汤也要坐在地毯——,端着小碗喝一勺,腿要蹭着老公的轮椅才行。

平时被老公这——说,齐澄早都跳起来。

小女乃狗式汪汪汪,心里想什——,灵动的展现在脸上。

现在乖巧,听话,老公说什——都是对的。

“喝完回房。”白宗殷顿了顿,“豌豆公主应该是有润肤露的。”

有是有,很多瓶瓶罐罐。

齐澄对护肤品不太了解,——看——去也不便宜。

原身可是拖鞋都穿香奈儿的人。

齐澄不想走,想挨着老公,一脸纠结不知道怎么说。白宗殷便操控轮椅,跟权叔说:“我回房休息。”

“我也去。”

齐澄抱着冰糖雪梨咕嘟咕嘟一口闷。好在放的稍微凉了些。

“快去快去,晚——我煲点汤,给你送——去喝?”权叔——商量。宗殷不在房间吃东西,——今天情况特殊,不想住院,在家也要好好休息。

齐澄自告奋勇,“我送可以不可以?”

“……给他吧。”白宗殷看了眼少年。

权叔目光看透一切的点头,“小澄,宗殷就交给你照顾了。”

“好,我会好好照顾的。”齐澄发四一定要好好看好老公,将功赎罪!——

老公房间从没让他进去过。

齐澄站在门口,下定决心,今天他就是变成复读机!

变成撒娇精!

变成碰瓷王!

他都要进去。

“开门。”白宗殷。

齐澄拧开门,目送老公进去,站在门外不知道要当机、精、王哪个。

白宗殷轮椅停下,回头看门口抠门的傻子。

“你说好好照顾我,还是照顾我的门?”

“你你你,老公你。”齐澄立刻飞奔进来。

老公的房间很大,比他的大很多,地方也宽敞,没有杂七杂八的摆设。

很空荡干净整洁。

齐澄看了眼就收回目光,化身殷勤的小护工,吧嗒吧嗒跟——老公到了床边,弯腰揭开被子,一边说:“我刚洗了手,我很干净的。”

“老公,我扶你——床躺一会?”

白宗殷目光看——少年骨瘦伶仃的手腕,“不用,我去换衣服。”去了衣帽间。

齐澄吧嗒吧嗒跟在后头,“我可以帮忙的,我帮你换。”

‘砰’

门关上了。

齐澄澄又成了小狗勾,在门口抠门。没一会门开了,老公自己换好了衣服。

长袖扣子睡衣和长裤。

有点点失落。

没有帮到忙。

又到了——床环节。白宗殷瞥了眼小心翼翼的少年,伸胳膊,“扶我到床。”

耳朵耷拉下的小狗勾,立刻竖起来。

精神抖擞的抱老公。

一二三起!

没起来。

齐澄憋红了脸,可怜巴巴的,“——给我一次机会,我刚没准备好,老公。”

少年的发梢滑落在他的眼前,动作时,会蹭到他的皮肤,有些痒。白宗殷垂——眼,却没有多说,少年这次调整了位置,整个身体弯腰靠近了他。

淡淡的女乃香味混合——橙子的清香。

少年抬着胳膊,露出腰月复间软软白皙的一截,很纤瘦但肚皮软软的。

就在白宗殷的眼前晃悠。

“我自己来。”白宗殷一张口,声音略略暗哑,脸上神色冷冷清清,说:“卫生间有润肤的,自己擦。”

“我没事,我等会擦。”齐澄澄要先帮老公上床!

白宗殷:“我嫌碍眼。”

“……”

老公真的好挑剔哦。

齐澄只好乖乖去卫生间,背后轮椅——的白宗殷,微不可察的松了口气。

老公的护肤霜很单一。

不像他的瓶瓶罐罐。

洗漱台下的抽屉里摆放整齐,还有一次性的消毒湿纸巾。齐澄抽了一张,虔诚又仔细的擦干净手,这才拿老公的护肤霜,拧开,给自己脸和手拍了拍。

家里暖气足,北方天气干燥,不擦东西是很难受。

护肤霜没什——味道,——齐澄就觉得很好闻。

对老公的滤镜。

回来时,老公已经到了床。齐澄走过去,殷勤的掖好被子,问:“老公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我要休息。”

齐澄乖乖点头,闭嘴不说话。

少年像是很怕他赶人,乖乖的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像个小可怜一团。白宗殷闭上了眼,没有——说什。

爱留下就留下吧。

白宗殷睡眠很浅,尤其是才从医院回来,睡不——是常态。

小时候的在医院发生过的事。父亲烧伤严重,躺在医院病床——,母亲哭的伤心欲绝,父亲拉——他的手,隔——纱布的手,感受不到父亲的温暖。

有时候会是母亲全是是血,还没来得及抢救。

姥姥,——公。

离他亲近的人,都会离他而去。

房间窸窸窣窣很小的声音,就在床边。白宗殷闭着眼,听到声音停止,过了几秒,床边很细微的塌陷——是少年的双手。

被子又被掖了下。

这些细微的声音,——断了白宗殷从医院回来的记忆。

全成了少年的样子。

下午六点多,齐澄看——时间,悄悄地起身想看晚饭好了没。他脚步很轻,老公的房间没有铺地毯,齐澄穿着的拖鞋走路会有声,就光脚下拎着拖鞋下去。关门都是悄悄的。

他不知道,在他离开时,床——‘睡着’的白宗殷就睁开眼了。

眼底一片清明。

少年狗狗祟祟的拎着拖鞋的背影。

傻里傻气的。

白宗殷嘴角向——牵了下。

晚饭都是很好消化的,权叔炖了排骨汤,放着海带、冬瓜,肉炖的很烂。

“小澄你先吃,吃完了——给宗殷端——去。”

“不要不要,老公中午就喝的汤会饿的。”齐澄先照顾老公。

权叔没办法,盛了碗汤,只放了一点蔬菜,排骨没放。

“宗殷每次从医院回来都没胃口,这个清淡,你哄他多喝点。”

“那再放点肉?”齐澄自己爱吃肉。

放了宗殷也不会吃。不过权叔还是给盛了两块小排骨,炖的很烂,勺子碰碰就月兑骨那种。齐澄便端——托盘——二楼进了老公卧室。

他先放在桌。汤很烫。

然后快速去自己房里找出了那张他生病时,权叔给他找来的桌子。

一通忙活。

好在桌子带着滑轮,可以推动。

桌子在床尾没推过来,——面放着汤碗托盘。齐澄走在床头边,弯着腰,小狗勾轻轻撒娇的叫人,“老公~”

声音软软的,还带着气音。

白宗殷便睁开了眼。

双目对视,齐澄脸红了下,“权、权叔炖了汤,老公先喝汤。”又将桌子推上来。想到老公还躺着,立刻又放下桌子,拿着靠枕,一胳膊去扶老公坐起。

忙前忙后,殷勤的小麻雀。

不像豌豆公主了。

……那还是娇气一些好。

白宗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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