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的瞬间, 空气仿佛都要凝固。
五条悟伸向太宰治——算拍醒他让他回房间去睡的手僵在半空中,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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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只是出于好心的一件事, 结果现在却弥漫着一股莫名的尴尬。
太宰治淡淡地瞥了一眼五条悟僵在半空中的手,然后——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什么事?”
“没什么。”
五条悟动了动唇,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回了——僵在半空中的手。
清晰的视野, 并无任务异常。那从太宰治身上蔓延开来的血红,就仿佛是他的错觉般。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然后像是听——了什么似的, 侧过身, 看向了正在回放昨天新闻的电视。
【第二次改造内阁, 伊川清志再任厚生劳动大臣。】
显眼的红底黄字, 占据了整整五分之一的电视屏幕, 熟悉的姓氏,让——想无视都难。
五条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忽然记起——为什么会觉得‘伊川’这——姓氏耳熟的原因了。
伊川,日本政界非常有名的一——家族。从大正时期起就一直活跃在政界。不仅出过多位大臣, 还多次进入中央内阁, 甚至还差点入选首相, 是日本名副其实的政治世家大族。
里——有一——叫做‘伊川’的——身份有些特殊, 多担待他一点。
怪不得那——时候夜蛾正道只是叫了伊川元仓的姓氏,而不是全名。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吗……
五条悟——想——了离开校长室前夜蛾正道对——的叮嘱, 然后抬起手,有些头疼的扶了扶额。
“你还真是给我找来——一——大麻烦啊,夜蛾老师……”
由于一直在思考另外一件事,今天上课时五条悟并没有过多的去深入了解——学生的家庭背景之类的事情, 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番他们成为咒术师的理由,——及怎么看待咒术师这——问题之后,便结束放学。
但谁想——……原来麻烦还在后——等着他。
五条悟扶着额的手向上,顺势抓了把——的头发。
夜蛾正道把伊川元仓塞给他,除了想给他牵桥搭线积累属于——的势力外,恐怕还有让他保护伊川元仓的意思在里。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从出生起就注定会像——父辈一样走上政治舞台的少年会来——专就读,但要是让他不——心被诅咒杀——,恐怕日本——层对咒术界的态度,也要大变。
真是麻烦啊……
五条悟放下了抓着——头发的手,看着电视屏幕上走过的——伊川元仓有——分相像的厚生劳动大臣,不禁想起了之前在——专——伊川元仓的谈话。
该你了,伊川同学。说说你想成为一名咒术师的理由吧。
这很重要吗?
当然。
咒术师常——亡相伴。不光是——的——,还有同伴的——,救助之——的——……这一行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光鲜亮丽,要是没有足够——对——亡的觉悟的好娿,还是趁早——消想要成为咒术师的念头回家吧。
你是在看不起我吗,老师。
不,只是想告诉你————的生命只有一次,当——临——亡的那一刻,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可——给你。即便是咒术师,也不存在没有后悔的——亡。
那——时候,那——像极了过去的他的少年是怎么回答的呢?
五条悟垂下眼眸,耳边再次想起了少年强忍着愤怒的声音。
这是属于我的——生,老师。
即便在前方等待我的是万丈深渊,我也不会为——现在的选择而后悔。唯一能让我后悔的就是——为什么当初没有——坚持——的选择。
“现在的——孩啊……还真是有意思。”
五条悟莫名其妙的说了这样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然后转过头,看向了正坐在秋千椅上——哈欠的太宰治,道:“离吃饭还有一会,你要是想继续睡的话就回房间去睡。”
说完,五条悟走过去,把另外一只手上拿着的——在太宰治醒来前,从地上捡起来的图书还给了太宰治。紧接着,便转身一边月兑下——身上的外套,一边走向了厨房的方向,如同过去的每一天那样,开始着手准备两——的晚餐。
平静的生活,看似——过去没什么两样。
太宰治垂眸看了一眼被五条悟塞回——手中的《川端康成文集》,然后——看了一眼进入广告阶段的电视,最后起身走向了——的房间。
凉爽的晚风撩起轻纱的窗帘。
夕阳西下,橙红的夕阳在窗棂——玻璃茶——之间来回徘徊。
太宰治反手关上门,将手中的《川端康成文集》放回了书柜中,然后走——窗边,将敞开的窗——关上。
在他身后的玻璃茶——上,是一盘崭新的国际象棋。
黑——相间的棋盘中,一枚被风吹倒的黑色棋——斜斜的躺在两——兵棋的中间。
关完窗户的太宰治转过身,视线落在了那枚被风吹倒的黑色棋——上。
极具特色的外形,是在国际象棋中被称作“骑士”的马。
太宰治抿了抿唇,走过去弯腰将这么倒下的“骑士”从棋盘中拿了起来。
这——世界的各大势力纵横交错,就犹如这盘黑——相间的棋盘一样。
想要赢得最终的胜利,光凭他——一——是绝对不够的。他需要属于——的势力——及能够抗衡这——世界其他力量的下属。
但是这些,都不是在短时间内能够完成的事情。并且——他目前孤身一——的处境来看……想要在瞒过所有——的情况下建立一——能够抗衡这——世界众多势力的组织,并不现实。
所——太宰治只能另辟蹊径。
他并不着急建立属于——的组织,也没有——算招揽属下。因为这一切,已经有一——比他更适合的——在做了。
他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鹬蚌相争,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骑士啊……”
太宰治用大指姆的指月复轻轻地摩挲了一下手中的黑色棋——,然后将他重新放回了交错的棋盘之中。
“你可不能倒下。”
即便是——卵击石也好,还是飞蛾扑火也罢。
“加油吧,夏油君。”
太宰治用只有——能听见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的房间。
随着逐渐闭合的房门,透过窗帘照进太宰治房间内的夕阳静静地洒在了黑——相间的棋盘上。
毘沙门天神社。
刚巡视完一遍——间的毘沙门天望着东京的方向,忍不住皱起了——的眉。
“兆麻。”
她轻唤了一声——祝器兼道标的名字,然后不等对方回答,便喃喃——语般的问道:“是我的错觉吗……?”
“为什么我会在这——世界感受——不属于这——世界的神明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