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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傅沉俞, 我不会再喜欢上任何人。

这个答案的杀伤力,比季眠承认自己喜欢别人——大。

毕竟,喜欢别人, 就有机会喜欢自己。

哪怕是喜欢男人, 厉决认为自己都是有机会的。

于是,他的神志几乎有那——一瞬间, 是全——被摧毁的,甚至生出了一种,我重生回来活着到底是为什——?

既然不能让他得到季眠,那他回来这一趟有什——?看着季眠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吗?

这到底是对他的宽恕还是对他的惩罚。

季眠松了口气,捉住傅沉俞的手看了——, 感觉靠自己家里的小药箱没办法弄好伤口。

于是陪着傅沉俞去了一趟医院。

他当然也没办法——失魂落魄的厉决扔在自己家门口发呆,想来想去还是联系了苏珞瑜。

等苏珞瑜到的——候,他——人已经在医院了。

跟苏珞瑜一起来的还是厉决的哥哥厉惟识。

季眠正在给傅沉俞擦伤口,抬——看到厉惟识, 微微有些惊讶。

在《陌路柔情》的原主小说中, 厉惟识是主角受苏珞瑜的——月光, 在苏珞瑜读高——的——候就因为——外去世了。

如今苏珞瑜已经读完高——,都已经要去读大学了,厉惟识依旧活着, 这给季眠的内心打了一剂强心剂,让他——加相信, 所有人的命运都在改变。

厉惟识低声跟厉决说了几句话, 厉决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双——通红,只是死死地盯着季眠。

季眠心想被你瞪几——还能——掉我几块肉吗,于是无视之。

从厉决口中撬出来龙去脉, 厉惟识有点尴尬。虽然厉决没有明说,但就凭借他对自己家弟弟的了解,肯定是他弟先动的手,而且还是为了一个男生。

厉惟识感到有点——忧愁,毕竟在此之前,他还不知道厉决的性取向是男人。

明明幼——园开始就会拽小女生辫子了……

厉惟识跟季眠斯斯文文道歉,季眠对厉惟识还挺有好感的,毕竟他对温柔的人都有好感!

医药费厉惟识全都负责了,季眠专心致志地给傅沉俞的伤口擦药,看得厉决内心怒火中烧,忍不住出言讽刺:“你他妈的是没长手吗?”

夹枪带棒,火.药味十足的冲着傅沉俞开口。

大佬岂是那种坐着让人家骂的角色,就季眠对他的了解,傅沉俞的毒舌水平是非常之高的。

有——候还会无差别阴阳怪气地怼到他——

然,厉决刚一说完,傅沉俞就慢条斯理,有点——挑衅地语气:“不然呢。交男朋友难道是拿来摆设的吗?”

男朋友季眠:……

不愧是大佬啊,这嘲讽力,直接戳中了厉决的痛点。

厉决被怼的火气——大,有心跳起来给傅沉俞一拳,当刚才被傅沉俞揍得太惨,如今两败俱伤。

只能互相打打嘴炮,讥讽一下对方。

厉决阴阳怪气地开口:“男朋友,听你的口气还以为结婚了。哦,我忘了,在国内男人和男人之间还不能结婚吧,有法律保障的婚姻都走不远,你以为你——能永远在一起?”

傅沉俞讥讽道:“至——现在在一起。”

想了一下,又补一刀:“不像你。也轮不到你。”

季眠真怕以傅沉俞这个毒舌的水平,两人吵着吵着又要打起来,连忙想要接话。

厉决月兑口而出,猛地拍了一掌桌子:“季眠本来应该是我的!他本来就应该是我老婆!就算现在不是,未来也会是我的。”

“哦。”傅沉俞马上接话,语气真是说不出的刻薄:“那,你老婆很不错,可惜现在我的。”

“我操.你妈的!”厉决——然说不过傅沉俞,跟季眠预料的一样,简直像个爆发的火山,直接跳起来就往傅沉俞——上扑。

要不是苏珞瑜拦得快,两人现在一定又打了起来。

傅沉俞呵呵一声,淡淡地开口,说了句非常有辱斯文的话:“我操.你老婆。”

缺了大德了。

季眠还是——一回听见傅沉俞说脏话。

记忆里,从初中到高中,哪怕周围同学脏话连篇,傅沉俞也没被影响过。

可见厉决对他的攻击还是稍微有点点影响到他。

季眠都听不下去,汗颜:“傅沉俞……你——说两句吧。”

“你心疼他?”傅沉俞凉凉地瞥了一。

季眠担心大佬这种无差别开炮的嘲讽力落到自己——上,立刻警惕起来:“傅沉俞,不许说我!”

苏珞瑜也缺德,好不容易看厉决吃瘪一次,他看似劝架,实则煽风点火道:“傅沉俞,季眠说得对,你——说两句吧。毕竟你只是手上破了点皮,厉决可是失去了他的老婆啊。”

可——他缺德的,还故——用厉决刚才的言论给讽刺回去。

“哎。”苏珞瑜拦着厉决,摇——说:“厉决。你也消停点,虽然你骂人的话很凶狠,但是你无能狂怒的样子好狼狈。”

厉决:……

我上辈子到底是为什——找了苏珞瑜当老婆?难道是因为我脑子进水了吗?

傅沉俞软了声音:“季眠。手疼。”

季眠模了模他的手背,心疼之——难掩:“真是飞来横祸。”

他心里默默地吐槽,主角攻是不是脑子真的有什——问题啊,明明自己已经完全不像苏珞瑜了,他干嘛还要对自己穷追猛打?

季眠抬——看了一——苏珞瑜,对方正毫不客气的跟厉决互相讥讽,两人之间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爱。

他心里又有点疑惑,难道这一世,厉决没有爱上苏珞瑜吗?

还是说,其实他——俩是欢喜冤家类型的?

不过也说不准,毕竟厉惟识没有死,又是苏珞瑜的——月光,搞不好,苏珞瑜还喜欢厉惟识呢。

那主角攻岂不是什——都没有了?

季眠竟然偷偷觉得有点高兴,可能是受到书中季眠的影响,前世在厉决那里吃了那——多的苦,最后还死无全尸,要说完全没有怨怼,那是假的。

厉决跟傅沉俞这一架打的,伤口到开学的——候都没好。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厉决很长一段——间都没有来找季眠,不知道是放弃了,还是在暗中等待着他——俩分手。

厉决虽然发了疯一样想得到季眠,但今——不同往日,厉决没办法玩前世那一套强取豪夺,且不说他现在自己只是一个高中刚毕业的学生,没权没势力。就说季眠,也不是他随——可以囚禁在家里的角色,如今季眠考上了建京公大,将来就是人民警察预备役。

他是疯了,才会去挑战国家法律的权威。

厉决忽然陷入一种孤立无援的状态,他没想到,他的人生也有这——无助的——刻。

到底要怎——办,才能重新让季眠回到自己——边。

厉决茫然了。

九月初,建京所有大学都开学了。

季眠报道的第一天,浑——上下有着用不完的精神劲——,看到周围的同学,个个神清气爽,青春蓬勃,那种开启新人生的感觉,直接让他如沐春风好几天。

建京公大建立在建京的市中心,跟建京大学就隔了——条街的距离。

季眠觉得——条街的距离不远,骑车过去十分钟就能见到傅沉俞。

公大和京大都有自己的宿舍楼,安排在学校外面,分别坐落于平水街跟周家巷。

平水街是一条小吃很多的夜市街,到了晚上之后,一条街上都是酒吧。周家巷是建京市中心,有着目前最大的购物中心风暴广场,占地面积好几千平方,广场上有着琳琅满目的奢侈品店。

季眠刚来建京,就被首都的繁华给吸引了。

当然,北方的气候也让他十分苦恼,住校两天,手就开始有些干燥,——上也很干,痒痒的,他晚上睡觉——忍不住抓,结——就抓出许多伤口。

季眠住的是标准的四人间宿舍,两个室友都姓马,为了区分,年纪大的叫老马,年纪小的叫小马,还有一个室友叫小轩。

老马和小马都不吸烟,小轩偶尔有烟瘾,也不太在宿舍抽。

季眠第一天来,默默地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室友,发现他——都还挺爱干净,一来就利索的收拾了房间。

公大的宿舍管理本来就是军事化的,东——都是学校统一分配,床下不能放箱子脸盆和杂物,床上只能有被子,就连洗脸架上的牙刷朝向都要保证一个方向。

毕竟是闻——全国的公安大学,校纪校风方面都十分严格。

军训结束之前,季眠都没来得及去见傅沉俞。

傅沉俞肯定有一堆要他忙的,两人都抽不开。

而且刚刚上大学,季眠想的是先跟宿舍室友还有同学熟识起来,如——只忙着谈恋爱,会被新班级排挤的。

特别是军训这种集——性很强的活动。

为期七天的军训结束之后,大一新生都熟悉起来。

季眠因为性格好,人缘好,成绩也好的缘故,被辅导员安排成了班长,同学也没有——见。

军训结束那天晚上,班里报文艺汇演,辅导员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季眠唱歌不错,就让他和班里另一个叫做丁酉材合唱了一首,点燃了公大的新生联欢晚会。

他唱歌的视频迅速被传到了公大校园的内——交流论坛,被无聊的学生——封了个校草的称呼。

当晚,季眠被老马带出去喝酒,跑出宿舍楼的——候,又遇到了辅导员,干脆大着胆子请辅导员一起喝。

结——原本是四人宿舍的小聚,变成了全班的聚会,大家喝得东倒——歪,话题不免就朝着感情一路狂奔。

老马说自己高中有个女朋友,毕业就分手了,因为读得大学不一样,女朋友不接受异地恋。

还有说自己女朋友出国的,感情生活倒霉的十分统一。

老马勾着季眠肩膀:“班长,你小子长得这——帅,一定没——交女朋友吧?”

季眠知道他醉了,没跟他计较:“长得帅就一定花心吗?”

老马打了个酒嗝:“班长,我代表,那个我——班,单——的女同胞——”

小马在下面起哄:“还有男的!还有男的!”

人群中传来一阵:“我靠我可不喜欢男人!”

也有男的嗲嗲地装女生:“班长看看我,性别不要卡太死!”

——他——班这群男的,在刚开学的——候就给班里女孩子排了个颜值高低表格,看来看去,竟然是季眠力压群雄。

一个男的,长得未免过分漂亮了!而且,还很像一个香港的明星!

因此,季眠的脸蛋没——被这群男生调侃。

他也没怎——生气,毕竟班上的男同学都是一等一的大直男,不会真的对他有心。

老马大笑一阵,说:“那好吧!那就代表我——班的男同胞!也一起问了!”

“班长,你是单——的不?”

季眠抿了一口酒,——睛弯了起来,里面很亮:“不是。”

此话一出,烧烤店一片哀嚎。

女同学——的唏嘘是真心的,但转念一想,季眠这——好看的男生,基本高中就被人抢先得手了。

男同学——的唏嘘也是真心的,——了一个竞争对手啊兄弟——!班上妹子那——多!机会来了!

当天晚上,他——一直喝到了十二点。

季眠本来只想小喝几杯,但他酒量不错,于是被起哄着灌了几瓶啤酒下去,十一点半的——候已经有点晕了。

但只是微醺,借着醉——,给傅沉俞打了一个电话。

十二点散场的——候,跟季眠在新生晚会上合唱的丁酉材端着酒杯过来,状似无——地问道:“班长,你女朋友什——大学的啊?你——高中认识的?”

边上还有几个人,听到丁酉材问,也好奇地靠过来打听。

“不是。”季眠——考了一下:“我——很小的——候就认识了。是邻居。”

“很小是多小?”丁酉材一愣。

“五岁吧。记不清了,我——是幼——园同学。”

“我靠!班长,青梅竹马啊!”老马一声惊呼。

季眠甜甜地笑了一下,用力地点点——:“嗯!”

丁酉材问:“那感情挺好的吧。”

季眠喝了一口酒:“对的。我——小学也是一个学校,初中也是,高中也是。不过他大学读了京大。”

“我擦。嫂子居然是学霸。”老马感叹。

季眠莫——有点——自豪和骄傲,本来想说傅沉俞是他——省理科状元呢,但是又怕太容易掉马,所以闭口不说。

后来不管丁酉材再怎——打听,季眠也只是笑。

十二点散场,老马扶着小马回宿舍,季眠留下来跟辅导员一起结账。

丁酉材在门口准备等季眠一起走,因为跟季眠合唱过的缘故,他——季眠当做了自己大学——期的好朋友了,所以相较他对其他人,丁酉材对季眠要特殊一些。

看到丁酉材没走,季眠摆手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

丁酉材看了——手机:“都十二点了,你不回学校?”

季眠:“我等人。你先走吧。”

丁酉材略有疑惑,不过没有坚持,说了句:“好吧。”

十分钟之后,傅沉俞出现在烧烤店门口。

季眠等了他很久,在外面被冷风一吹,脸上的热——吹散不。

他有十几天都没见到傅沉俞了,小别胜新婚,看到他——,连忙站起来小跑过去。

结——因为喝醉了,没跑稳,直接摔在傅沉俞怀中。

傅沉俞挑眉:“投怀送抱?”

季眠点点——:“嗯!”

傅沉俞:“喝了多。”

季眠笑了声:“忘记了。今天班上聚会,就喝多了。你宿舍几人间啊?”

“四人的。”傅沉俞想抱着他,季眠嫌娇气,在他背上扒拉一会——,换成了背着,傅沉俞顺势说:“你想回我宿舍?”

季眠乖乖——靠在他肩上:“想去看看。今天太晚了,你室友肯定睡了。下次带我去看。”

“有什——好看的。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季眠嘟囔:“我就要看。”

他没好——说出来,其实是想看看傅沉俞班里有没有好看的小男生之类的……

好吧,可能是第一次跟傅沉俞分开,他有点不习惯,竟然也会担心起傅沉俞移情别恋了。

简直是无稽之谈。

傅沉俞在平水街开了个酒店,又在楼下的便利店买了贴——换洗的衣物,然后扶着季眠上楼。季眠醉了之后还有点——小折腾,并不是完全乖乖等着傅沉俞抱,他几乎是挂在傅沉俞的——上,嘴里不知道嘟囔什——,越走越没力气,最后傅沉俞只好——他打横抱起。

季眠到了酒店之后,看到床就想睡,被傅沉俞带去洗了个热水澡。

他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到淋浴间还有人使用。

然后门打开,一阵热气滚出来,是酒店沐浴露的味道,季眠闻着有点——口干舌燥。

季眠的喉咙上下动了一瞬,眯着——看着酒店昏黄的灯光。

床铺塌陷了一块,是傅沉俞坐了上来。

他——季眠拽起来吹——发,季眠在短短的十分钟之内,做了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等他——发全都干了的——候,季眠转过——,鼓起勇气道:“傅沉俞,你想不想啊?”

傅沉俞挑眉。

季眠这是喝多了,色胆包天,没等傅沉俞回话,就吻了一下他的唇。

季眠的唇肉嘟嘟的,有一种——冻的感觉,亲起来特别舒服。

他只吻了一下,傅沉俞就——他腰给搂住了。

冠冕堂皇,像一只狡诈的狐狸,他似笑非笑:“季眠,你很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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