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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撬墙脚的前提——是两人在一起吗?小白脸的进展这么快?

只是——

“这样会——会——太道德啊?”

许明洋皱起——张脸, 在感情方面,别看他嘴上说得头头是道,其实意外的纯情。

易云擎唇角上扬, ——以为意。

虽然失去了记忆, 但骨子里的侵略性和占有欲却是如影随形,——可磨灭的。即使知道夏至可能心有所属, 但再次见到他, 易云擎心里便不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谁也——能夺走他。

“——果道德妨碍我得到他, 那它就是无用的、有害的、需要被清除的东西。”他漫不经心道。

许明洋:“……”

他讪讪地闭上了嘴,总觉得这——刻老大显得莫名的危险。

虽然老大说的是“道德”, 但他莫名感觉,它可以无差替换成任何东西。

易云擎解决掉“跟踪者”回来, 文月忍——住问:“那人是谁?”

她感觉自己好像得了被害妄想症, 看谁都紧张兮兮的。

“——个无关紧要的人。”易云擎随口道。

还没走远的许明洋:“……”

夏至隐隐听到“玫瑰”、“墙角”——类的语句, ——禁展开了奇怪的联想:难道魔鬼先生忽然醉心园艺,想在墙角处种植玫瑰?

这么想着,他把自己都逗——了。

“在笑什么?”易云擎问。

夏至:“我想象了——下你种花的样子。”

他随身带着纸笔,便将脑海里出现的画面画了出来。

寥寥几笔, 便勾勒出一个活灵活现的园艺版魔鬼, 身穿工作服,手拿大剪刀,旁边是一丛开得繁盛的玫瑰。

文月有点酸酸的:——言——合就画画, 还是肖像画,怎么, 嫌我狗粮吃得——够多吗?

结果她伸长脖子——看:“……”

等等,画上的主角头上生角,身后一条箭头形的尾巴, 张着深渊巨口,怎么看……都好像一个魔鬼啊!

她的目光陡然变得奇异起来:这是校霸?校霸在学霸心中的形象是一个张着深渊巨口的魔鬼?

文月忍——住看向易云擎,只见他英挺的浓眉拧起,目光落在这幅简笔画上,久久没有移开——

此专注,文月还以为他在欣赏什么世界名画。

好半晌,易云擎若无其事地问道:“你给别人画过画吗?”——

用说,这个“别人”,指的自然是那个——知名的情敌。

夏至想了想,除了魔鬼先生,他只画过——个人贩子,所以摇了摇头。

易云擎见状,唇角的微笑隐含一丝得意。

——赢了——次。

好胜心占了上风,他的目光终于回归到画的本身,看着那个青面獠牙的魔鬼,——挑眉:“我有那么可怕吗?”

“没有啊。”夏至眉眼弯弯,用笔轻轻戳了——下魔鬼的大脑壳,“这——是很可爱吗?”

文月:“……”

我们三个人当中,——有人审美有问题,这哪里可爱了?

再——看,易云擎竟然轻易地接受了这——说法,唇角微微上扬。

文月:……明白了,有问题的是我。

夏至想要合拢本子,易云擎按住他的手:“——是送给我的吗?”

这可是他的“肖像”画,还是夏至唯一给人画过的画,那个情敌都没有!

多么有纪念意义的——幅画,战争胜利的号角仿佛在耳边吹响,——夸张的说,易云擎已经想到把它收到保险箱里,若干年后写进回忆录里了。

或者在结婚五十周年的时候,他——夏至白发苍苍,坐在一起欣赏这幅“肖像”,夏至还——知道这幅画有多么大的意义,自己——说给他听……

易云擎唇角的——意越发浓厚。

夏至:“?”

魔鬼先生这是想到了什么,——容怎么那么……荡漾?

他对易云擎神奇的脑回路一无所知,——幅画嘛,魔鬼先生想要,为什么——给呢?

其实他还暗暗猜想,这幅画会——会勾起对方的——丝记忆,结果没有。

易云擎如愿以偿地拿到画,没有放进口袋,只是卷了起来——他连上面出现——丝折痕都觉得——完美。

文月看着他的举动,嘴角微微抽动,但……算了,眼不见为净!

在她猛恰一大口狗粮后,目标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器材室外拉起了警戒线,越靠近,——阵有节奏的“刷刷”声越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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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到这里,——眼便看到清洁工拖着扫帚,——下——下地清扫着地上的尘土落叶。

清洁工一——既往地佝偻着腰,动作迟缓,好像一个再寻常——过的老人。但在这所教职工都宛——机器人的学校里,——个与常人无异的清洁工反而是最——寻常的。

“你好。”夏至看了——眼清洁工的名牌,这人姓马,名叫马义。

马义抬起头,露出一双苍老混浊的眼睛:“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文月忍——住抢先开口:“你还记得我吗?昨天我路过时,你说我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

清洁工盯着她看了几秒,缓缓摇头:“没印象,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你是想要我道歉吗?”

没等文月拒绝,他便说道:“对不起,我在垃圾堆里待惯了,闻惯了臭味,鼻子可能失灵了。”

文月:“……”

“但是,但是……你当时不是这样的……”她说——出一个所以然。

那时对方的眼神阴沉沉的,仿佛发现了某样深恶痛绝的东西,并不像随口一说。

但清洁工并——承认,这又只是文月的主观感受,——能当做证据。

“马先生,您在这里工作多久了?”夏至忽然问道。

“大概有七|八年了。”清洁工哑声道。

他对外界的——切漠——关心,别人问,他就回答,再多的反应就没有了。

夏至好像聊家常——样:“这样啊,那您平时工作辛苦吗?吃住都在学校?妻子——儿女呢?”

马义的眼神缓缓发生了变化:“我的妻子早就死了,也没有儿女。”

难以形容他此时的眼神,好像一头被触及到伤疤的野兽,伤口被撕裂,流淌出汨汨的鲜血来。

但他眼中,比起悲痛,更多的却是恨意。

他在恨谁?

夏至发现了关键,但对方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重新低下头,掩盖住眼中的——情。

“还有别的事吗?我要继续工作了。”

他在赶人。

易云擎轻哼一声:“工作?在凶案现场?你——怕凶手去而复返吗?”

这里自从发生了命案,方圆——百米都没人靠近,只有清洁工独自待在这里,在警戒线旁扫地。

马义淡淡道:“——条烂命而已,谁想要就拿去吧。”

“学校里曾经发生过——场火灾,您听说过吗?”夏至转移话题。

“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听过——耳朵。”

除去刚才的失态,他的回答堪称滴水——漏。七|八年前正是流言盛行的时候,再往后,这——怪谈几乎销声匿迹了。

“是吗?我再给您讲讲吧。”夏至好像忽然谈性大发,“——个叫李芬芬的女孩……”

他——开口,文月便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学霸记错了?

夏至还在说着:“李芬芬遇到了负心汉,自焚而死,怨气——散,发誓要报复所有负心的男人……”

文月:“???”

马义忍——住抬起头,眉头紧皱,见状,夏至微微一——:“——好意思,我记错了,女孩的名字叫李……李什么来着?”

他仰起脸,易云擎无比默契地接道:“我记得叫李芳芳——”

“——对。”夏至作思索状,“是叫李雯雯吧?”

“李榛榛。”两人的这番对话让马义眉头越皱越紧,终于忍——住开口了。

“原来叫李榛榛啊。”——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您这记性不是挺好的吗?”

七|八年前听了——耳朵的故事,都能把女主角的名字记得清清楚楚。

马义:“……”

文月:“……”

原来学霸是故意说错,在试探他!

文月想起——久前自己也——无所觉地中了夏至的套路,忍——住对清洁工生出几分同病相怜之感,学霸的套路真是防不胜防——

过这——是同情对方的时候,她连忙说道:“所以你——可能不记得我吧?那时你说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马义:“……”

好半晌,他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你自己再闻一下,——就知道了吗?”

夏至:闻一下?

“我说得再多,——你们亲身体验——下。”古怪的——容一直挂在他的脸上,说完,马义直接拖着扫帚离开了。

夏至低头给社员们发消息,让他们留意清洁工的动向,口中道:“你的沐浴露还留着吗?”

文月:“当然,它就在我的储物柜里。”

她回到宿舍,方茜儿不在,正好,她也——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宿舍楼下,文月拿出沐浴露:“喏,就是它。”

说着,她挤出一坨在手上闻了闻,好像是比之前甜腻一些,但她又怀疑是心理作用。

“文月?”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喊声。

方茜儿?——必回头,文月都能听出她的声音。

夏至不动声色地接过沐浴露,转身,身后传来两人的说话声:

“今天约会怎么样?啧啧,学霸亲自送你回来的?”

“——是约会,别瞎说,你没看到还有别人吗……”

“咦,易云擎怎么也在?”

……

易云擎似——非——:“看来,我打扰了你们的‘约会’?”

夏至桃花眼微弯:“——果坐在一起就算约会的话,那我们岂——是天天都在约会?”

易云擎:“……”

他的耳朵微微泛红,然而低下头,——眼便看到少年脖颈上闪着光的银链。

半晌,他——咸不淡地哼了——声:“你这么说,——怕另一个人有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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