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4点。
张栩拽着厉清泽去楼下拿酒水的时候, 顺便把烧烤夜宵也带上来了，四人聚在套房的客厅里，边吃烧烤边喝酒聊天。
厉清泽本就话多, 酒量也不行，才喝了没几杯，就憋不住了，狗嗖嗖地半躲在张栩身后, 不敢看景佑，就眼巴巴的——着苏琅然，“你们俩……到底是怎么——事啊？”
“你打听这个干嘛？”景佑给苏琅然拿了串烤五花, 嫌弃道, “就你那脑子, 说了你也不懂。”
“滚啊，没问你！”酒壮怂人胆, 厉清泽指着景佑大骂，愤愤地一巴掌拍在张栩背上。
“你才给老子滚！”张栩痛地嘶了一声, 反手一巴掌把厉清泽给拍飞, “想浑水模鱼占老子便宜, 活的不耐烦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喷, 景佑见怪不怪，又给苏琅然拿了一串土豆片, “别理他们。”
苏琅然：“……”
“不行！你们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然我就算是死，被钉在棺材里，也要在墓里，用这腐朽的声音喊出：我要真相！”厉清泽被张栩暴力镇压在沙发里，居然还能喊出这么长一段话。
苏琅然眯了眯眼, 他怎么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厉老板，你没事少——女乃糖给你发的那些奇奇怪怪东西。我上次就……”
苏琅然顿了下，闭嘴了。
景佑扫了眼苏琅然那瞬间红了的耳尖，笑了。
张栩见厉清泽这么执着，也勾起了兴趣，没忍住问道，“苏少啊，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想的，突然闹了一出女装……总不至于是想找老景麻烦吧？”
苏琅然：“……”
原身脑子进水，剧情需要，我有什么办法。
苏琅然憋气，喝了一口酒后闷声道，“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企图坑景佑。结果开女号，反坑了自己。”
“卧槽！”厉清泽将张栩掀开，翻身坐了起来，“你当初难道是想女装色/诱骗景哥儿的感情，再甩了他？这也太恶毒了吧，那你们现在是假戏真做了？”
正在喝酒的景佑呛了下，他忍着笑靠在苏琅然身上，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这招不错啊，你怎么不用？”
“……”苏琅然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打景佑，“你闭嘴！”
景佑笑笑，真闭嘴了。
张栩啧了声，“气管炎啊，让闭嘴就闭嘴。哎，说起来……女装这事，你们准备怎么解决，还有代言那边。”
苏琅然扫了一眼系统昨天给的主线任务进度条，“合约只签了一年，一年内肯定不能曝光。不过，等星光上市以后，我会逐渐减少直播，慢慢淡出圈子，然后找个时间宣布退播，这是最温和的方式了。”
“也是。”张栩看着厉清泽，叹气，“就连这个没心没肺的憨憨都嚎了半天女神没了，一般人更受不了。”
厉清泽：“……”
张栩喝了一口酒，懒懒道，“这么说可能有点直白，不过娱乐圈和直播圈向来如此。站在资本的角度来说，只要操作得当，能够轻易在短时间内捧出一个流量花生，因为大部分萝莉粉们只看脸，本命没了资源，露脸少，出现更美更帅的墙头，高曝光又有作品，无需多久她们就会自动爬墙。一代新人换旧人，明星网红最怕的就是过气，没人记得。”
“而粉丝对偶像的喜欢，其实就像是她们在做一场美梦，在梦里追逐一道光，一个她们幻想出来的美好存在。你的这个做法，虽然本质还是欺骗，但至少是让她们自然从梦中醒来。”
苏琅然垂眸，自嘲一笑，“善意的谎言？”
景佑揉了揉他的头发，冲他笑了笑，“梦本身就会醒，她们迟早有一天也会醒过来。但若是美梦，多年后，她们——忆起这份喜欢时，至少是笑着的。”
厉清泽幽幽道，“那你们为什么不让我做完这个美梦……”
苏琅然：“……”
张栩：“……”
景佑冷笑一声，“谁让你闯我的办公室？”
“……”厉清泽抱着张栩，又哭了起来，“我太惨了，我为什么这么惨了，呜呜呜……”
三人懒得理的，继续边吃边聊。
夜宵吃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厉清泽就扑街了。
张栩踹了踹他，发现他睡的跟死猪差不多，这才——向景佑和苏琅然，他的眼神明亮，竟然丝毫没有醉意，“说吧，星光的内鬼是谁？”
景佑道：“你心里已经有数了不是吗？”
“……”张栩握紧酒杯，顿了片刻，“她……”
“和她有关，但并不是她。”
景佑干脆将监听的手机和耳机扔给他，“你自己听听看吧，你做决定，我尊重你的想法。”
张栩背靠着沙发，戴上耳机，缓缓闭上眼睛。
三人都没说话，一切都静静的，过了许久，久到苏琅然和景佑都要以为张栩睡着的时候，张栩取下耳机，哑声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景佑点点头，“好，我来处理？”
张栩睁开眼，半响，点点头，低声道，“……周溪那边，我来说。”
苏琅然在心里又骂了句狗作——不得好死，他不擅长劝人，只能递给张栩一罐酒。
张栩接过就开喝，不再说一句话。
——
翌日。
随着各大媒体的官博纷纷都发布有关星光年度盛典空前成功的新闻报道，#星光年度盛典#不出意料的再次登上微博热搜第一，不仅如此，当天微博热搜前十，有八个都是与星光有关的。#夏夏真容#、#星光上市#，就连#景夏szd#也爬到了热搜第十。
星光很懂得的趁热打铁，官博当天就宣布了星光将在1月1日上市，还卖萌求老板们打赏一下（买股票），评论区一片和谐，热评更是网友们各种玩儿梗。
【——恭喜[夏夏是我老婆]在星光官博送出一场盛大的魔法流星雨，记得在元旦节去围观。】
【——恭喜[quiet大老公]在星光官博直播间开通帝王，点击进入直播间。】
【——恭喜[景夏szd]在星光官博直播间送出999场盛大的魔法流星雨，元旦婚礼现场，大家不要错过！】
一时间，全网都是在关注星光上市的事，而与之相对，鱼跃刚结束的颁奖晚会根本没有掀起什么水花，哪怕是有吴影帝镇场，依旧没能挽回颓势。吴影帝是嘉宾还好，他的粉丝只要在直播上——到自家偶像，便开开心心过年去了。
而三位入驻鱼跃的明星粉丝就难受了，他们之前被鱼跃当枪使，在网上蹦达的贼欢，现在惨被打脸，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而一些对家粉丝们自然不会放过他们，纷纷跳出来疯狂嘲讽，痛打落水狗。
【嘻嘻，真替有些人觉得脸疼，之前疯狂吹他家哥哥入驻第一直播平台，结果呢？】
【万年老二就是万年老二，吹嘘自己是什么第一呢。】
【他家粉丝不一直都是这样嘛，什么都要争第一，top癌晚期呗。】
【颜宁、林——欢和蒋子星的粉丝出来浪啊，之前跟疯狗似的，天天黑我家夏夏的颜值，这会儿怎么闭嘴了呢？】
三家粉丝都得到大粉的提醒，让他们暂避风头，多数粉丝也理智，不在这个时候冒头，可挡不住一些年龄小的粉丝不受指挥，不仅出来冒头，还跑去景佑和苏琅然的微博底下骂。
景粉和夏粉之前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正开开心心庆祝呢，一——这帮人还敢来，当即撸起袖子和这些人在网上撕了起来。
年龄小的粉丝哪儿是电竞喷子们的对手，很快就被骂的哭，哭唧唧地回粉丝群里诉苦。哭的小朋友多了，这就导致原本持中立态度的粉丝开始下场，尤其是颜宁的粉丝更是冲在前线，一时间景佑、苏琅然还有颜宁的微博底下腥风血雨，完全没法——了。
“这是怎么——事，不是让你通知那些脑残粉最近安分点吗？骂夏夏就算了，去招惹景佑做什么！”
颜宁在自己的休息室里，气得把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本来鱼跃这边出事他就够心烦了，这帮傻逼粉丝还给他添乱。鱼跃要是垮了，他要签的综艺节目不就没了吗？他冒着得罪景佑的风险，不就是为了这个综艺！
若说谁最不想看到自家粉丝和景粉发——冲突，无疑是颜宁了，两家闹得不可开交，对他百害而无一利。尤其他当年还在景佑的战队待过，要是被人扒出来。
“我已经和大粉们说了，可是粉丝也不全是理智的啊。”颜宁的助理嗫喏道，他心疼的——着那个被砸的手机，那是他新买的啊。
正在这个时候，颜宁的经纪人脸色铁青的推门闯进来，“颜宁，你那首出道曲怎么——事！那个曲子不是你写的？”
颜宁的脸色瞬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