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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太医吃着香糖果子点了点头。

“若是其他人问起还请您帮忙周全一二。”裴锦瑶笑容灿烂,“事成之后,我送您个纸人玩。”

他还以为香糖果子就是酬劳呢。

池太医连连点头,嘴上却说,“这怎么好意思。”

裴锦瑶拎起茶壶给他续上茶水,“就是个玩意儿。您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池太医乐得眯起眼睛。回去就命人收拾院子给纸人住。

“再就是,徐二把我的婢女打坏了。”裴锦瑶板起脸孔,“她那双手跟铁锤似的,两巴掌就能把人打成猪头。”

池太医赶紧咽下嘴里的香糖果子,从药箱里拿出个精美的小瓷盒,“裴神机使别气,咱有药。甭管肿成什么样,两天就好。”

裴锦瑶微微颔首,“多谢您了。一个纸人孤单,凑成对儿您带出去也有面子。”

那得收拾个大点的院子。池太医笑的见牙不见眼,“裴神机使太客气了。”

“难得您喜欢。就是图个好玩嘛。”裴锦瑶轻声道:“我琢磨着,陛下怕且还不知道徐二如此凶残。”

池太医了然,“待会儿进宫,我跟陛下说道说道。老夫生平最恨仗着会点武功欺凌弱小的凶徒。”

“就说您是通透人。”裴锦瑶唇角弯弯,“您再来个香糖果子。”

池太医摆摆手,“不了。陛下还等着呢。早点复命早点回家。”他要赶在天黑之前给纸人挑院子。这是大事不能耽搁。

老文将池太医送走,裴老夫人和韦氏红着眼睛进到屋里好一通数落裴锦瑶。

“做戏给外人看,反倒把自家人吓个半死。”韦氏用手指戳着裴锦瑶的脑门,“下回再有这样事能不能提早跟我说一声。”幸亏山鼠精觑个空跟她们道明原委。要不然她跟裴老夫人得哭到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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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陪嫁的妖精不错。不仅打的年糕好吃,眼皮也活泛。韦氏决定给它的小金屋上镶嵌些红蓝宝石,水玉碧玺。

裴锦瑶抱着韦氏的胳臂撒娇卖痴,“娘,不会再有下次了。”

裴老夫人轻抚裴锦瑶面颊,叹道:“韦氏你不要怪瑶瑶,要怪也该怪徐家欺人太甚。这一次不让他们吃点苦头,以后瑶瑶就没有安生日子过。”

韦氏神情黯然,“娘说的对。”

“这出戏还得咱们帮忙做下去。晚上就别用饭了,将就吃点点心。”裴老夫人轻叹道:“可惜东厂卖馄饨的探子撤了,要不然买两碗回来垫垫多好。”

“他们去韩家门口支摊子了。”韦氏很是热心的解释道:“听说一天卖不了几碗,勉强维持着。”

裴老夫人诧异,“诶,你是怎么知道的?”

韦氏脸一红,“我打发人去买过。他和的馅儿跟府里的不大一样。吃着清爽又鲜香。”

裴老夫人和韦氏聊馄饨聊的热火朝天,坐在她俩中间的裴锦瑶单手支着下巴琢磨如何才能破了商在布下的结界而不被他发现。

……

“裴三不行了?”敬妃端茶的手颤抖着,“你听谁说的?”

“是太子殿下命人送的信儿。”武嬷嬷皱着眉头,“小小年纪说不行就不行了,这可真是……上哪儿说理去。”

“黄泉路上无老幼。”敬妃冷冷哂笑,“她死了,徐二那边也能缓口气儿。”

“娘娘,婢听说,裴神机使是被县主气坏了身子。”武嬷嬷啧啧道:“人儿不大吧,气性挺大。”

敬妃睨着武嬷嬷,“你可怜她?”

武嬷嬷满脸堆笑,“婢哪里是可怜裴神机使。婢是为娘娘您担心呐。”

“为我担心?”敬妃白了武嬷嬷一眼,“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她死她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裴神机使死了。晦气星那事儿怎么办?”武嬷嬷眉头深锁,“裴神机使说了,县主专吸人运势。就前些日子她来陪您说话,这要是不小心吸走您或是太子殿下的运势……”

敬妃大惊失色,“裴三真这么说的?”

“婢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编这瞎话啊。”武嬷嬷垂首轻叹,“裴神机使眼看着就要死了。可……除了她,谁还能化解此事呢。”

敬妃噌地站起身,在殿中走来走去,嘴里不住嘟囔着,“就怕俶儿着了晦气星的道儿。早知如此,就不该让徐二进宫。”

“娘娘,您现在后悔也晚了呀。”武嬷嬷陪在静妃身边亦步亦趋,“您还是快想办法吧。”

敬妃忽的顿住脚步,眉头舒展,“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裴三一个术士……”

武嬷嬷点头道:“您说得对……所以,您想找别的术士帮忙化解?”

敬妃呵呵一笑,“找个道行高的做场法事驱散晦气不就行了。”

武嬷嬷也跟着笑,“还是娘娘有办法。”

敬妃重新坐下,端起茶盏悠悠说道:“等找到适当的人选,我再去跟陛下讨个示下。陛下应允了,知会凤懿宫就是了。”

“陛下当太子殿下眼珠子似的,没有不允的道理。”

武嬷嬷话音刚落,小黄门来报,冯嘉来传陛下口谕。

敬妃忙命人将人请进来。

冯嘉只说了一句话,“遂安郡主不知规矩,还请敬妃受累教一教。”

这是皇帝陛下给她派的差事。放在以前这可是韩皇后的活儿。敬妃欣喜不已。

……

徐静怡跟裴锦瑶当着众人的面闹出事来,遂安将赛诗会的魁首临时改为鲁婉。一来徐静怡需要避避风头,二来,鲁婉做的诗的确经得起推敲。

然而,鲁婉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

回到鲁家在京城的宅子,鲁婉闷闷的望着桌上的水仙出神。

她此番来到京城,就是想跟贵女们结交。原本以为,以她的才名,并不是太难的事。但是,真正面对那班贵女时,鲁婉又觉得底气不够。

时移世易,鲁家在京城的旧友即便有情分也早就淡了。可以说鲁家没有丁点儿根基。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那位“有风骨”的先祖。

鲁婉重重叹息。若不是他执意不许鲁家子弟为官,鲁家岂会这般狼狈?

但凡鲁家有人在朝中做官,她的六郎也能有个依仗。想起未婚夫婿那张俊脸,鲁婉面颊滚烫。

他是父亲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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