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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亲亲宝贝的订阅率比例不足所以这里是防盗章哦时限一过就能看  李世胜券在握, 热血冲昏头,亦大声道:“若能赢下这场比赛,我加赠三十金。”

太子眉头皱得更紧, 一仗划过空气,咻地一声,促急刺耳。

李世毫无所觉, 领着人喊:“必胜!必胜!必胜!”

太子本人一言不发,其他人不甘示弱,也喊起来:“赢!赢!赢!”

双方人马气势汹汹,场上赛事越演越烈。

你追我赶热火朝天的争夺中,一颗小小的七宝球子反复落地翻腾,人人都想击飞它, 几乎抢得头破血流。

太子队又一人摔下马,李世趁机瞄准前方不远处的球子,加快速度冲过去。

一杆挥下去, 球子似刀镖般飞旋朝红色画门飞去, 李世志得意满,回头对被他甩在后面的众人嚎道:“老子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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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有疑, 一人喊道:“二大王, 小心!”

原来飞驰电掣间,那枚已被击飞的球子竟转了方向,自李世肩头飞过,旋起来犹如利刃般锋利的球子瞬间割破李世身上锦袍。

李世脸上笑容凝僵, 惊愤看向那个阻拦他进球的人。

洋洋洒洒的尘灰中,一匹束红璎戴金黄马笼头的骏马挡在画门前,马背上一人扎幞头,额间系红色罗布抹额, 着蹙银圆领窄袖襕衫,衣上所绣的苍鹰图纹狰狞凌厉,他英姿飒爽,往马肚上双腿一夹,手握球杖,攻势凶猛朝前冲去。

李世认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挡路者,又羞又愤。

他击出的球子竟被一个小奴挡了回来!

李世惊愣间,班哥已从他身侧跃过,众人反应过来,连忙拽动缰绳调转马头,重新抢夺那枚击远的球子。

原本被甩在最后面的人此时占尽先机,他归属李世一队,当机立断,将那球子朝红色的画门击回去。

“二大王,接住!”

一马从人群中奔出,班哥一个翻身从马背上跃起,手中球杖在空中一挥,那球便似流星般落回去。

这已是第二次阻拦。

李世发怒,喊道:“抢球!快抢球!”

班哥没有给人机会,他直接将那球击往蓝色画门。大鼓敲响,裁决官宣布太子队赢下一球。

众人目瞪口呆,谁也没想到太子队的第一球竟由一个不知来路的半大孩子击出。这孩子从容镇定,历经惊心动魄的两次夺球,连气都没喘一下,进球后不慌不忙骑着骏马缓行,毫无半分骄矜之态。

太子队的人指着马背上的班哥问:“那是谁?”

太子正好听见,策马而过,眼中迸出赢球后的欣慰,道:“是我三妹妹的随奴,名唤班哥。”

得了他的名字,有人大声喊:“班哥,你还打不打?”

班哥的嗓音糅和少年独有的朝气,介于稚子与男子间的身体成长又透出几分沙哑低沉:“我奉三公主之命,前来为太子殿下助阵,自然得打到胜利为止。”

李世听见这句,不以为然。

就算击中一球又如何?比赛已经过半,他们遥遥领先,这小奴再厉害,也只能侥幸赢一球,休想再赢第二球。

李世对他的马球同袍喊道:“莫要再给这小奴机会!一鼓作气,赢下此局!”

两队重新归位,球子位于两队人马中间的空地上。

球场宽广,两个画门之间足有千步之遥,球从一个画门至另一个画门,以寻常人的臂力,至少得连击三次以上方能进球。

班哥目光如鹰,紧盯地上那枚球子,锣声响起的一瞬间,他比所有人都要快速,那球到了他的球杖下,仿佛认了主似的,别人连触碰的机会都没有。

高速奔行的马背上,班哥运球游刃有余,他握着那柄竹木兽皮球杖,胸中似有浩气翻滚。虽是第一次打马球,却似天生就会这种贵族的玩意。他惊讶自己的得心应手,乌眸越发黑亮,英气俊武的面庞处变不惊,回眸望一眼。

在他身后,高贵的皇子和世家子弟纵马追来,他们骑着高大名贵的骏马,一张张养尊处优的脸,生来高人一等的气势。他们迫不及待地追赶他,却无一人能越过他。

班哥听见耳边风声越发尖锐,那是他侧身转臂俯身击球的声音。浑身的血液沸腾起来,攀在他心上的藤蔓疯狂生长,他想跑得快些再快点,最好再也没有人能赶上他。

众人的欢呼声震耳欲聋,班哥回过神,原来他已将那球击进画门,小小的球子飞进画门后直接碎裂。

一下,两下,三下……班哥记不清自己挥了多少次球杖,他只听见人群中为他喝彩的声音一次高过一次,马背上对手的叹息声一声多过一声,直至最后锣鼓敲响比赛结束,他被人高高抬起抛向半空,他们兴奋地喊他的名字——班哥。

太子满目赏识,欣然让人将那匹鸦天马牵过来,又命人奉上二十金赠予班哥。

太子道:“后生可畏,他日长成,定大有作为。”

太子虽温雅谦逊,礼贤下士,却鲜少当众毫不掩饰地夸赞谁,且这个人还是个卑微的小随奴,一时间班哥更为风光,众人的目光热情而殷切地拢向他。

李世垂头丧气,在旁暗暗观察。

只见这个刚在球场上大出风头的小随奴,敛目低眉沉稳镇定,唇角微扬几乎微不可见,他如星般的眸子幽深黑邃,面对众人铺天盖地的赞叹,腼腆摇摇头,谦虚恭谨,惶恐不安,仿佛自己受不起这些称赞。

“不过一时运气好罢了。”小随奴含蓄抿笑,抱拳走过来:“刚才多有得罪,二大王雅量,莫要与我这小奴计较。”

“我同你计较作甚!比赛就是比赛,你既赢了,我无话可说!”李世瞥班哥一眼,牵马走开了。

班哥对李世离开的身影躬了躬,同其他人一一告辞,回到宝鸾身边。

宝鸾早已离开看台坐席,此时正和李延站在击鞠场南侧小门等他。

李延不停拍手:“班哥你好厉害!”

班哥依旧抿笑,谢了李延的夸赞,视线投向宝鸾时,方才咧开嘴笑,笑意直抵眸底。

“殿下。”他温柔地将牵马的缰绳放进宝鸾掌心,两只乌眸紧盯宝鸾,语气郑重:“这匹鸦天马是殿下的了。”

宝鸾被他明亮清澈的眼神注视,面颊飞红攥住缰绳:“谢……谢谢,辛苦你了。”

班哥退到一旁,好让她欣赏这得之不易的战利品。

宝鸾模了模色泽黑润的鸦天马,惊叹:“真好看。”

李延凑上来也道:“是啊是啊,真好看!它定是全天下最好看的马!”

宝鸾回想起刚才观马球赛时的震撼,视线不停往班哥身上扫,班哥照单全收她的打探,问:“殿下,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宝鸾细着声抛出自己的惊叹:“你真有本事,就连大兄都悄悄问我,能否将你讨过去?”

班哥一愣,呼吸短了半下。

宝鸾问:“你想留在大兄身边吗?”

班哥沉默,脑海中飞快闪过太子温文儒雅的身姿和赏识的眼神,半晌,他摇摇头,答道:“我想继续留在殿边。”

宝鸾为他的拒绝感到惋惜,做太子的随奴比做她的随奴神气百倍,日后能得到的前程亦要强上许多。她该劝劝他,不知怎地,那些话到嘴边,一句都说不出口。

心中一个细小的声音喊道:他是你的人,本就应该留在你身边。

宝鸾犹豫,须臾,问:“你真的……真的甘心留在我身边吗?”

班哥点头:“太子殿边已有无数随奴,即便太子殿下再如何欣赏我,我也只是无数个随奴中的一个,可殿边只有我一个随奴,无论殿下是欣赏还是嫌弃,都只有我一个。”

宝鸾问:“你怎知我以后不会有其他的随奴?”

班哥眨眨眼,反问:“会吗?”

宝鸾想了想,认真道:“也许会,也许不会。”

班哥意味深长凝望宝鸾。

是日,宝鸾三人留宿东宫,鸦天马转送李延,李延爱不释手,在马厩抱着那匹马,直到天黑还不肯放手。

宝鸾好不容易才说动李延回屋歇息,路过太子居住的寝堂,想进去找他借本游记。

东宫各处寝堂楼阁清幽僻静,扈卫全在宫门夹道边巡逻,内宫只有宫人宦官往来。

宝鸾环视周围,困惑寝堂各处为何没有宫人宦官走动,她一路来到太子寝屋,屋内烛光晃晃,大门紧闭,半开的窗棂隐约可见屋内景象。

宝鸾站在窗下,踮起脚往里一探。

太子已经换下白日里的锦袍,身上一件月白色大袖宽袍,慵懒贵气,斜斜后仰坐在矮榻上,他闭着眼睛,面上神情极为复杂,仿佛极力隐忍,微挑的眉梢透出一抹呼之欲出的快活。

宝鸾往下看。

一抹青白色的背影映入眼帘,蹲在地上,单薄的衣衫和太子的袍角缠叠交织。

宝鸾双眸张瞪。

惊呼声未能出喉,一只手从背后牢牢捂住她的嘴。

来管事下意识模了模腰带上多出的荷包,模到两锭硬物,当即睁开眼,掏出来看,竟然是金元宝,一两一个的大小,两个就是二两,二两黄金,可值两万文。

来管事目瞪口呆,看向走入虎园中的瘦削少年:“班哥!”

班哥的背影一窜,从铁门后消失。

虎山下,一个黑黢黢的洞穴里,震人心魄的低鸣声威武雄浑,短暂的几声嚎叫后,一个庞然大物从穴中信步而出。

“将军。”班哥轻唤它的名字,“到这来。”

那吊睛白额虎身躯雄伟,壮厚的脚掌落在地上悄然无声,一双不怒自威的眼幽幽泛光。它来至班哥跟前,先是凝视他一会,而后围着他走动一圈,最后重回他身前,往前一趴,慵懒地趴到地上,舌忝了舌忝前掌。

班哥笑了笑,道:“没给你带兔子,不高兴了?”

将军低低地吼一声,仿佛能听懂似的。

班哥扬手,模了模将军眼睛上方的白毛,将军阖着眼,鼻间闷闷地发出粗壮呼吸声。

珍禽各处,虎园无疑是最危险的地方。崔玄晖养的这只爱宠和它的主人一样,自小养尊处优,轻易不让人靠近。除崔玄晖外,唯有班哥能得它的亲昵。

班哥甚是喜欢这只老虎,他与它相伴三年,在府里的时间大多同它度过,比起虎园中其他畏惧将军的奴从,他是真心实意地想要照顾它。

班哥道:“将军,我要走了。”

将军脑袋动了动,抬起前掌,往班哥膝上蹭了蹭,发出哼哧的鼻音。

班哥掌心贴贴它的鼻端,道:“我总不能一辈子伺候你,这里虽好,但不是我想要的。”他俯身不舍地抱住它,“我就要去公主身边了,你保重。”

将军舌忝舌忝班哥的掌心,班哥沉静的乌眸总算流露出与年纪相符的一抹稚气。

他道:“你且等着我,或许有一天我能给你修一座更大更好的虎山洞穴。”

他贴着将军绮丽光滑的虎毛,侧脸埋进去,良久,起身离开。

班哥走出铁门的那瞬间,虎山深处忽然传出将军沉闷如雷的一声吼叫,惊天动地,仿佛是在为人送行。

灯火通明的堂屋里,破天荒点了数盏油灯,房间每个角落都被照得清清楚楚。郁婆坐在榻上,打量这间新换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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