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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也不过如此

马公公听得汗如雨下,心里后悔不迭,早知道刚刚就不把他儿子的情事主动交出来了,要不然还能赌一把,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凄美的爱情故事,自己每每想起,都要流上几滴眼泪,怎么却感动不了秦王呢?同时也后悔自己不该鬼迷心窍,自己的孩子大富大贵的过上一生不就行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建功立业,出将入相呢?可能他是一个太监,这是他心中的缺憾,不想她的子孙后代也有此缺憾吧?

但不管怎么说,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时泪水又流了下来,几乎用哀求的口吻,道:“王上,求你看我服侍您一辈子的份上,放过我的孩子吧……”

秦王冷哼一声,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不管放在哪个国家,谋反篡逆都是诛九族的大罪,要不然造反的成本太低,你看何在野,冒着诛九族的风险也要造反,如果我不诛你九族,秦法何以立于天下?”

马公公听了这话,浑身颤抖,泪如雨下,嘴里呢喃几句,却没有说出话来。

秦王这时不再理会他,转身就走!

渠年就追了过来,小声道:“父王,一人做事一人当,诛九族是不是有点太过了?毕竟他的孩子是无辜的,我们到时可以调查一下,如果他的孩子没有参与谋反,我看这事就算了吧,杀他一个人就够了。”

秦王停下脚步,看着他道:“渠年,你有如此善念,父王很欣慰,但宽仁之君不是善良之君,一个国家就像一棵大树,如果在上面发现了蛀虫,就应该把一窝全部弄死,而不是弄死其中一只。”

渠年道:“但他的孩子们不是蛀虫,已经变异了,已经破茧成蝶了,跟他没有关系。”

秦王道:“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子会打洞,蛀虫的后代永远是蛀虫!所以我聪明,生出你这个儿子也很聪明,这都是一个道理。况且叛乱还未平息,你就开始为叛贼求情,你这种想法很危险哪!迟早有一天你会吃亏的!若不是看你是我的儿子,我连你也斩了。”

渠年还想再争取一下,秦王却挥了下手,道:“你别再求情了,不求情我还能给他们一个体面的死法,如果再求情的话,我会将他们全部车裂腰斩!”

渠年舌忝了下嘴唇,便不说话了。

秦王又道:“这个人真的没有利用价值了吗?要不要再利用他发两条假消息给何在野?”

渠年道:“没有必要了。再发也就是画蛇添足了,他的价值已经被榨干了!”

秦王点了点头,这时走到院门外,见侍卫统领守在院门口,便说了一句:“杀了吧!秘密埋了!”

统领应了一声。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何在野虽然只有一座大营,但还没来得及拔营,就收到一封密函,函谷关的三十万守军已经撤离函谷关,开始向咸阳方向进发,这让他精神一振,看来马公公传递的消息不假,立马整顿兵马,开始向上庸关进发!

在路上,又断断续续收到消息,秦国南面西面的守军也开秘密撤离了,这让他喜出望外,大呼一声:“天助我也!”

何净良骑在马上,走在他的身边,这时笑道:“父亲,看来秦渠年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卖了呀!”

何在野道:“他就算再聪明,毕竟也是人,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神机妙算?就连秦王都不可能怀疑马公公,又何况他这个刚回来个把月的人?”

何净良道:“也幸亏父亲深谋远虑,如果不是提前在秦王身边安插一个这么重要的人物,就让秦渠年的奸计得逞了!”

何在野道:“就算没有马公公,我也会得到这个消息,你父亲在朝中耕耘这么多年,如果连这点眼线都没有,那我也不敢造反。既然造反,那肯定是十拿九稳。”

何净良点头道:“父亲说得极是!”

何在野道:“你现在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义渠王,让他加快速度,今天天黑之前赶到居良关,明天把居良关拿下,然后在居良关就不要走了,把他们左

侧的几路兵马全部收到居良关,以逸待劳!”

何净良道:“现在就开始收拢兵马,会不会让秦军怀疑他们的计划已经走路风声了?”

何在野道:“现在就算怀疑,已经晚了,既然他们把西南防线上的兵力抽了回来,就已经是离弦之箭,覆水难收了,现在他们想再把兵力调回去,已经来不及了,而且调来调去,就跟没头苍蝇一样,军心也就散了!”

何净良点了下头,道:“父亲说得有道理,那我现在就派人通知义渠王!”

何在野道:“还有,要通知昌化君和巴蜀国,现在秦军防线空虚,让他们抓紧时间抢攻,早早跟我们汇合。”

何净良应了一声。

到了傍晚时分,何在野率领的十几万大军就抵达上庸关前,不过离有十几里地,看不清雄伟的上庸关。但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看不到也能想象得出来,毕竟不是出来旅游的,能不能看见都无所谓。这时就准备安营扎寨,明天攻城,虽然只安扎一个营,但也要有仪式感。

结果他的大营还没有扎好,哨兵探报,上庸关的秦国守军已经全部撤离,一个不剩,不过秦军临走前拆了上庸关,现在的上庸关已经变成一推废墟!

何在野颇感震惊,道:“守军撤了?还毁了上庸关?”

何净良道:“守军毁了上庸关,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打算在上庸关坚守了?”

何在野点了点头,道:“有可能!”

何净良面露担忧道:“那事情岂不是糟糕了!”

何在野道:“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首先这只是我们的猜测。而且如果他们现在能猜到,我倒巴不得如此,他们西南防线上的兵力已经在调往咸阳的路上,他们就算猜到又能怎么样呢?还是要跟我们决一死战,一样被我们前后夹击。他们总不能把调回来的兵力再塞回去吧?能不能塞回去我们暂且不说,就算能够塞回去,一切只不过回到了原样而已。”

何净良道:“那我们要不要追击?”

何在野缓缓摇了摇头,道:“不用追击,按照原计划行事,明天我们先占据上庸关,再打探消息,如果他们的兵马还是往这边来,那我们依旧坚守上庸关,如果没有往这边调来,我们再主动出击。”

何净良道:“但上庸关已经毁了呀!”

何在野道:“就算上庸关毁了,它依旧是关隘,两侧还有茂密的山林,我们依然可以凭险据守,以逸待劳。”

何净良道:“那不如我们今天晚上就占据上庸关了?”

何在野道:“打仗不能心浮气躁,要不然容易中敌人的埋伏,现在大势已定,不用着急,明天白天去。”

何净良点了点头,道:“好!”

说完,就开始整顿兵马,安营扎寨了,当然,只扎何在野一个人的营。

第二天,何在野就领着十几万兵向上庸关进发了,到上庸关一看,果然已经人去楼空,哦不,确切地说,是人去楼塌。本来他还打算,到了上庸关以后,找个房间好好休息一下,虽然他这几天住的帅帐有逼格,那毕竟不舒服,他也想有间房,有张床。

所以他望着这一堆废墟,有些失望,但也仅仅是失望,对于他的王霸大业来说,房间和床不值一提。相比之下,他更喜欢睡在秦王宫的床上。

因为他们是兵分几路,现在他决定坚守上庸关了,所以就把右侧的几路兵马都调了过来,毕竟大庸岭很长,想要完全守住,那是不可能的,还要分散兵力,只有调到一起,才能集中优势。而且咸阳的兵马也是有限的,他也不怕对方派兵迂回包抄,如果包抄的人太少,他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如果包抄的人太多,那正面的守军就会相应变少,那他就会趁机杀向咸阳,一举占领咸阳,到时刚好跟昌化君和巴蜀国的人马在咸阳会合。

所以还没到中午,上庸关就汇聚了三十多万人马,何在野的大儿子何净忠也来了!

何在野现在

无事可做,虽然他感觉胜券在握,但毕竟是在造反,这种突然的安静让他也非常紧张,只能拼命地派人打探消息,转移注意力。

到了中午时分,终于有消息传来,秦国北方溃逃的兵马正在向咸阳汇集,而从南面西面防线上抽调的兵马,也正在向咸阳北面汇集,而咸阳的卫戍部队有三十万,已经赶到咸阳北面两百里地的位置,由万庭担任主帅,已经跟北方溃逃回去的兵马汇合,近六十万,估计等到抽调的六十万兵马一到位,就要发起进攻了。

这一切他并不觉得意外,因为他早已经得到线报,他唯一觉得意外的是,函谷关抽调的三十万兵马忽然无故消失了,竟没有出现在撤回咸阳的路上。

这可是三十万兵马啊!而且秦国对山东六国最为忌讳,所以函谷关这三十万兵马是秦国最精锐的兵马。

这让何在野有些恐慌,连忙派人打探,好在他一直就害怕秦军会采取迂回包抄的战术,通往大庸岭的所有道路上,他都提前布置了暗探,快到傍晚时分,他终于接到探报,函谷关那三十万兵马并没有赶往咸阳,而是在半路折而向北,由谢长鸿担任主帅,赶往居良关以东五百里地的意生坡!

意生坡是大庸山脉和崤山山脉交界的地,那里地势平缓,无险可守,而且跨度很长,就算他们提前得知谢长鸿的动向,想要在那里阻截这三十万兵马,也是不太可能的,何况他们现在正在收拢兵力,东面的兵马都已经被义渠王收拢到了居良关,意生坡根本没有守军!

不过这也不能怪何在野考虑不周,毕竟他是来造反的,不是来守江山的,就应该以进攻为主。

何在野得知这个消息,也不敢怠慢,急忙升帐议事,当然,还是在他那个唯一的营帐之内。本来这种事情,几个将领躲在小树林里面聊一聊就行了,但他觉得没有逼格,那样跟土匪有什么区别?

营帐内虽然没有帅案,却有帅位,就是最里面面朝帐门的地方,何在野此时就站在那里。在他的面前,站着十几位主要将领,其中就包括他的两个儿子。

何在野便把他得到了消息,跟诸位将领说了一下。

等他说完,他的大儿子何净忠就说道:“父亲,这件事很明显,谢长鸿率领的三十万函谷关精锐是打算迂回包抄,越过大庸岭,然后跟咸阳方面的主力军里应外合夹击我们!”

何在野道:“目前看来,这确实是他们最好的办法,我唯一觉得奇怪的是,他们迂回是不是迂得太早了一点,毕竟咸阳方面的主力部队还没有集合完毕,他们早早跑过来干嘛?他们今天晚上就可以越过大庸岭,但他们的主力部队还在咸阳呢,很多还在赶往咸阳的路上呢!”

何净忠道:“可能是谢长鸿太过自负,手握三十万精锐,贪功冒进,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也有可能是他以为我们现在要抢攻咸阳,所以提前绕道我们的后方,让我们有所顾忌,这样就可以拖延住我们,为他们的主力部队争取时间,毕竟他们的援军还没有赶到指定地点。反正不管他什么时候来,肯定是为了包抄我们,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要不然他辛辛苦苦跑过来干嘛?”

何净良道:“我觉得大哥说得很有道理,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嘛!”因为他在军中没有威信,说话也没有底气,说得细声细语!

何在野深吸一口气,道:“好像确实只有这一个可能,这肯定是秦渠年的主意,可能是我对他太在意了,有点高估他了,所以才会觉得忐忑。”

何净忠道:“父亲,秦渠年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从来没有领兵打仗过,领兵打仗哪里有那么容易?随便几句话就能搞定一场战争?上次在吕宋关,父亲只不过是大意了,才让他侥幸得逞,现在他又想出这个馊主意来,肯定以为我们还像以前那么大意,让他偷袭一下,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好事,还全让他给碰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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