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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电话那头是敌是友, 曲郁山想了下,把电话挂了,转而报警。

警察肯定是友。

电话拨打出去, 嘟声响了十几秒有人接起。

曲郁山不——法语,当电话那头的人在说法语时,他只能用英语求救。

希望电话那边的警察能听懂。

“你好,——被关起来了, ——不知道——现在在哪,你们可以来救——吗?这里……”曲郁山看向四周,“外面很安静, 没有邻居,大概是个偏僻的郊区,房间没有窗户,——可能在地下室……”

曲郁山尽量把他掌握的有用信息提供出去, 而——他说了一大堆后, 电话那边一直处于诡异的沉默, 他觉得不对劲了。

“喂?你在听吗?”曲郁山边说边看门,怕周望卓回来。

但下一瞬电话出现的声音吓得他把手机摔了。

“在听, 小郁。”

周望卓温柔的声音从电话和门口同时传来。

周望卓推开门, 手里拿着手机,对曲郁山勾了下唇, “小郁真是很不听话。”

当曲郁山被迫走到衣柜前时, 他彻底醒悟了,这就是一场钓鱼执法。

周望卓是故意把手机落在那里的。

“小郁想穿哪一套?”

周望卓在几分钟前说曲郁山不听话,所以要惩罚他。

惩罚是他要给周望卓当新画的模特。

“——不当,你这是故意设套。”曲郁山还试图挣扎。

可周望卓并不把他这种挣扎看在眼里,“——帮小郁挑?”说着, 他修长玉白的手指抚过一件件华丽的衣裙,最后停在一件白金色的裙子上。

那是一件极具洛可可风格的裙子,但又进行了改良。

曲郁山看到周望卓手停的位置,立刻开口,“不行,这件我穿不了。”

“不——穿不了。”周望卓把裙子取了出来,“小郁是想自己穿,还是我帮你?”

他侧身看着曲郁山,眼底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曲郁山认为穿睡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他才不要穿这种裙子,想着转身就走,但下一瞬他就被一只手环住腰间,半抱半搂了回来。

熟悉的微弱电流再度穿身而过,曲郁山哆嗦了下,还想挣扎,周望卓已经在耳边开口,“这样的话只能我帮小郁穿了。”

“不……我自己穿。”曲郁山瞬间投降。

这件裙子不好穿,曲郁山研究半天才勉强穿上,出浴室的时候,他几乎不敢抬头。

太羞耻了!——

了半天,也没等到周望卓说话,曲郁山不禁抬起头,而一抬头,发现周望卓眼神奇怪地看着他,可等他想看仔细时,对方眼里的情绪又跟往日一样了。

周望卓把手里的盒子递给曲郁山,“小郁,这个也要穿上。”

曲郁山看着那包装精美的盒子,心里有些不安,很快,盒子里的东西印证了他的猜想。

里面居然是一双长筒袜。

曲郁山当即想盒子丢了,但丢之前他又顿住。小黑屋的情节总是带有羞辱性的,难道他丢掉,周望卓就会放过他吗?

不。

那他还挣扎什么。

不挣扎了。

因为,曲郁山真把长筒袜穿上了,他穿好后就大咧咧往沙发上一坐,想以此表达自己的不在乎。

大男人,能屈能伸,不过区区一件女装。

但他——在没想到周望卓准备得那么齐全,还给他准备了假发。曲郁山自己的发色是黑色,而假发是金色。

周望卓低头给曲郁山戴好项圈,一切就准备完序后,他拿来了画板和颜料,开始作画。

房子的灯关了大半,只余门口处的一盏壁灯。昏昏暗暗的房间里,曲郁山坐在深绿色丝绒沙发上,他不想表现得很在意,很害羞,所以故意把腿粗鲁地踩在沙发扶手,整个人也是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可越是这样,看上去便越瑰丽。

套着白蕾丝长筒袜的腿随意踩在沙发上,腿型笔直匀称,脚踝纤细,一直往上,是笔直匀称的小腿,再往上,从长筒袜掉出一根金色的锁链。

那是困住曲郁山的锁链,此时看上去像是长在曲郁山身体的一部分。

宽大华丽的裙摆铺在大腿处,金色的卷长发垂落胸前,掩住胸前没有起伏的缺点。他躺在足够柔软的沙发上,像是陷在了里面。

周望卓定定看了一——,才拿起画笔。

曲郁山不是个好模特,他动来动去,但周望卓并没有出声阻止,纵容着曲郁山故意的小动作。最后是曲郁山自己躺累了,不知不觉在沙发上睡着了。

曲郁山睡着时,面朝着周望卓这边,那张透着粉的雪白脸颊在昏暗光线下显眼极了。因为沙发不够长,他被迫蜷缩起腿,修长笔直的腿被裙摆盖住大半,只露出足尖和从里面掉出的金色锁链。

周望卓画笔一顿,他盯着画上不该出现的错误,抬手扯下画纸。

曲郁山第二天又被迫当油画模特,因为昨天的锁链一直在袜子里面硌着他,他今天跟周望卓如果不取链子,他打死都不穿长筒袜。

周望卓沉——片刻,——意给曲郁山解开链子。

今天的裙子不再是白金色,而是一条黑色的羽毛洋裙,黑色羽毛层层叠叠,又如花一般绽放。

曲郁山今天也在画的中途就睡着了,——他醒来,周望卓已经不在房间。他从沙发上坐起,想去喝杯水,走到一半,突然发现门没关紧。

门漏出一条缝隙。

曲郁山看了好一——,虽然他怕这又是一场钓鱼执法,但没有比现在更好的逃跑机会。

他脚上没有锁链,门还是开着的——

考半晌,曲郁山还是走到门口,门外是一片黑,他模索着往前走,找了一——才找到出口。

出口连着楼梯,他需要踩着楼梯上去。

怕发出脚步声,曲郁山连鞋子都不敢穿,他边踩上楼梯,边仔细听周围的动静。

上到楼梯的最上一阶,前面是一扇门,曲郁山屏住呼吸,才伸手拧开门把。

门没锁,曲郁山连忙走出去,而出去后,他发现自己在的地方是一条很长的长廊。

长廊的两侧全是画,全是人像画,可那些人的五官又是错位的,看上去十分诡异。

曲郁山只匆匆瞥了两眼,就继续快速往前走。走到长廊的尽头,居然又是楼梯,他顺梯而上,再推开一扇门。

这套房子弯弯绕绕,有很多个转弯、长廊和楼梯,曲郁山都快走迷路了,也没找到房子最终的出口。

突然,他转弯时撞见人。

那人是从另外一边走过来,曲郁山发现那人不是周望卓,心里难免涌出希望,他想上去求救。

可等看清那人的长相,他又顿住。

居然是很久没见的柴崎。

柴崎本是一脸淡漠地往这边走,看到曲郁山时,脚步一停。目光慢条斯理地从上到下地打量了曲郁山一番,随后眼里流出兴味。

曲郁山好不容易见到除了周望卓的第二人,已经顾不得对方是自己很讨厌的柴崎,“柴崎先生,你知道出口在哪吗?”

他急忙上前,可下一秒他却被柴崎直接扛了起来。

曲郁山吓了一跳,不禁开始挣扎,“你做——么?!”

“脏东西,——们又见面了。”柴崎的语气透着怀念。

曲郁山闻言,迅速——考了下柴崎跟周望卓谁更恐怖。

嘶!

好像是柴崎。

他怎么忘了柴崎是原文里最变态的存在。

找柴崎求助,那不是肉包子喂狗吗?

上次他跟对方结下的梁子还没完。

落周望卓手里最多就是关在房间里当模特,但落柴崎手里却不一定。

仿佛在印证他的猜想一般,曲郁山发现柴崎在月兑他的长筒袜。

曲郁山:“!!!”

曲郁山被碰到的地方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他想弯起腿,狠狠击向柴崎的胸口,但腿刚动,就被一只强壮有力的手臂箍紧。

腿动不了,手攻击非常有限,柴崎的背跟块铁似的,仿佛一点都不痛。曲郁山咬咬牙,转头看向柴崎的脖子,他努力抬起上身,低头就是狠狠一口。

这一下咬得狠,柴崎吃痛,倒吸一口气,空出一只手去捂脖子,曲郁山趁机滑下来,扭头就跑。才跑几步,又被后面的柴崎抓住。

柴崎竟然拖着他往旁边的房间去。

曲郁山一激灵,使出全身力气,一脚踢开柴崎。因为他的大幅度动作,裙摆的黑羽毛飞了起来,然后又缓缓掉落在地。

曲郁山不——柴崎稳住身体,转身一手提裙摆,跑得飞快。房子太大,他开始分不清路,只能慌不择路地跑。

柴崎追了上来,他甚至听到柴崎在后面用日语骂他。

他好像把柴崎彻底惹毛了。

可这不能怪他,上次的仇他还记得,这次柴崎上手就扒他袜子。

变态!

就在曲郁山感觉柴崎的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时,他看到从一间房走出来的周望卓。

周望卓听到动静,往曲郁山这边看来。他看到赫然出现在外面的曲郁山,却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甚至可以说得上非常平静地看着曲郁山朝他这边跑来,然后躲在自己身后。

本在追曲郁山的柴崎看到周望卓,慢下速度,脸上的表情恢复成正常的社交表情。他拿出手帕,轻轻捂住被咬的地方,“周先生。”

“柴崎先生,你不在刚刚的房间等——,怎么走到这里来了?”周望卓说。

“喝水喝多了,去上洗手间,没想到上完出来迷路了。”柴崎边说边看躲在周望卓身后的曲郁山。

周望卓注意到柴崎的目光,眼神有一瞬间的变冷,“原来是这样,那么麻烦柴崎先生在这里——一下,——很快回来。”

“——,周先生,你身后的人咬了——一口,这——不能这样就了吧。”柴崎把手帕拿开,露出脖子显眼的伤口。

周望卓看见伤口,眸光一闪,“柴崎先生的意思是?”

“把他交给。”柴崎说,“他该向——赔礼道歉。”

周望卓听到这话,还没转身,就听到曲郁山在他身后说。

“望卓哥,是他先月兑我袜子的。”

听到月兑袜子,周望卓迅速侧目,看向曲郁山的腿。他伸手提起羽毛裙摆,发现曲郁山果然有一条腿的袜子堆积在小腿处。

曲郁山看周望卓盯着自己腿久久不语,他想了想,想让周望卓和柴崎打起来。

如果周望卓和柴崎两人打起来,那他说不定就有机会跑出去。

于是他凑近周望卓,仗着柴崎听不懂中文,胡说八道,“柴崎他还边月兑边说你穿更好看。”

没有预想之中的怒气,倒是迎来了很无奈的一眼。

周望卓放下曲郁山的裙摆,“不要乱说话。”

曲郁山顿了顿,把话改了,“他说我——么都不穿更好看。”

话才落,他发现周望卓眼神变了。

为此,曲郁山心里没有一点高兴,他只感觉自己身上的炮灰受光环越来越强烈。

完蛋。

他这样是不是太对不起崔柠了?

早知道他那天晚上老老——走剧情了,如果作者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好好走剧情,重新做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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