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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马华期待的目光下,宋时初说道:“来京城这么久,出去快乐过吗?据说这边的青.楼别具一格,格格特色。”

马华听见这个问题,脸瞬间就红了。

欢场是谈生意最适合的地方。

作为男人,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他自然是去过的。

逢场作戏动动手脚也有,但是真的发生什么还是不曾有过的。

从山村走出来,能够有今天这个成就对他来说很不容易,他对自家东家有几分了解,东家不喜欢家里混乱,搞不定小家的男人。

跟女人掺和的多了,人就会堕.落。

男人就得保证自己心情清明,才能相对磊落。

所以,发生关系的只有自己的妻子。

委婉的将这些私房事说了一下,马华发现宋时初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似乎多了几分同情。

为什么要同情他!马华心里产生巨大的压力,总觉得事实会有些恐怖。

“胭脂醉的中毒途径,是什么,你知道吗?”宋时初给了马华一个缓冲。

马华不笨,方才只是思维被限制住了,联系一下宋时初说的话,刚才问他有没有去过什么场所,那中毒的途径,该不会跟梅毒脏病一样,是经过欢愉传播的吧。

脑子里闪过这样的想法,马华猛地抬头。

呆滞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想要从宋时初嘴里,听见其他的回复。

然而,马华注定了要失望。

“是的,就是你想的那样,胭脂醉嘛,肯定跟春.色有关,若是你去了青.楼还没有上,那就……”后续的话宋时初没有说。

不过马华已经猜到了。

……

给他下毒的是枕边人。

湘君那么温柔,那么体贴,每天早早给他准备热乎乎的饭菜,晚上他回家的时候,湘君都精准的守在门前,远远望着他,等着他。

让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最纯真的爱。

现在,这个爱怎么就变质了,马华整个人都陷入混乱里。

对现实充满怀疑,抱着脑袋一副不堪重负的样子,宋时初伸手在马华脑袋上敲了一下,痛苦中的人晕厥过去,把人放在床上盖上被子,宋时初走了出去。

马华现在这情况,能够将身边的事儿处理好就已经不错了。

在感情上受伤,最为无助。

想到顾景垣的隐瞒,宋时初眼里露出冷笑。

虽然她理解他,但是理解是一回事,接受又是一回事,那个男人若是不做些什么,休想平平稳稳安安顺顺的过下去。

宋时初迈步准备离开,身后又响起女人哀嚎声音。

声音干哑就跟往嗓子里灌了水银一样,朦胧月色里,一个白惨惨的身影出现在破落院子里。

宋时初脚步一顿,此刻月光有些清明。

院子里的女人一头白发,脸上染着几根皱纹,纤细的身躯带着病态,憔悴的样子,仿佛随便来一阵风,就能把人给吹没了。

这个人让她脚步停顿的原因不是什么突然的怜悯跟同情。、

而是……

明明这人身体都破败到油尽灯枯的地步,是怎么活到今天的呢?

看着像是用千年人参之类的珍贵药物吊着她的生命,让她一直用这种残破的身体生活,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在痛苦跟折磨还有无尽孤独里生活。

这样折磨人的手段,宋时初只是想想都头皮发麻。

对于人这个生物来讲,身体上的疼痛,即使疼的要死,在某些信仰存在的情况下,完全可以忍受。但是精神上的匮乏,折磨,孤寂 ,对于人来讲才是恐怖的,才是最可怕的惩罚,最残酷的手段。

行尸走肉……而已。

许是这种震惊跟佩服,宋时初没有第一时间离开。

而是往冷宫走去。

靠近白发女人的一瞬间,手掌化刀,在女人脖颈轻轻敲了一下,身体弱到一定地步的女人瞬间躺在地上。

宋时初笑了一声。

将人搬到屋子里。

手指落在白发女人手腕上,慢慢研究起脉搏来。

脉搏很虚浮,跟她从面相上判断出来的结果一样,早就油尽灯枯,但是在心田一处就跟按了一个助力器一样,从心脏处散发能量,撑着这个孱弱的身体继续运转

宋时初盯着女人的心脏看了好一会儿。

想知道心脏处是什么东西。

然而……

她的金手指是空间灵泉,不是所谓的黄金透视眼,盯着心脏看了一会儿,除了眼睛比较干涩一点儿成果都没有取到。

女人即使被打晕依旧不安。

嘴里叫着孩子。

胡乱手在床上乱模,抓住破旧的布女圭女圭的一瞬间,才安稳下来。

睡眠也变得沉静。

对孩子这么疼爱,疯癫,这样的人若是是个坏的,又能有多坏。

宋时初轻轻叹口气,走到少腿的桌子前,看着茶壶里凉透的清水,往里添了一滴灵泉水,用筷子蘸着水一点点的给陌生的初次见面的人服用下去。

天将晓,身上的黑夜在白日里会极为明显。

宋时初往床边看了一眼,越窗子而出。

逃离皇宫,宋时初换下一身黑衣。

日头升起,冬日里的京城沐浴在阳光下,奔波一晚上的宋时初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记录在本子上。

关键点串联一下。

宋时初知道,自己的推理是没错的。

皇上苏醒了,因为服用了对身体有好处的灵泉水,现在的马华中毒了,大概这就是福祸相连,做人不能太飘了,一步小心就会钻进别人的圈套里。

闭上眼睛,宋时初陷入沉睡。

然而,此刻大多数人已经醒来。

比如冷宫里那位不知名号的白发嫔妃,空气里残留着清淡竹香,床上的布女圭女圭看着更破旧了。

但是,此刻对于冷宫里关了多年的女人来讲,迷茫的世界似乎在变得清晰,原本孱弱的心脏在有力跳动。

肚子有些饿!

女人推开房门,将放在门外面的残羹剩饭大口大口吃完。

不到一会儿肚子里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

白发女人往茅房跑去,一蹲就是半天,臭烘烘的味道在空气弥漫。

疯癫许久的女人,盯着茅坑愣了好久,她一个吃素很久的人,怎么会拉出这么臭的屎。

肯定是幻觉。

被臭味熏走,女人抱起布女圭女圭,再次哼唱起童年的小调。

马华就是在小调跟臭味里苏醒的。

臭味太强烈,他睡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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