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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可知道诚运?

大约是受到诚运一干人等的威压,大堂外,翼阳帮众站的很是规矩整齐,但气氛却是压抑低落的很。

刘三虎这才从一张气派的太师椅站起,意气风发的走到一处高出地面两尺的台子上。

这家伙虽然第一次面对这种场面,却丝毫没有发怵的感觉,努力回忆着之前准备好的发言稿,当下就是一通豪言壮语:

“咱们都是出来混的,一日兄弟,一世兄弟……你们信我好了,只要跟着诚运,绝对有饭吃、有酒喝,能养一家老小……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话听过吧?三爷我把你们当兄弟。跟着三爷,咱们和诚运一起做河运大帮……”

眼看着就要结束,刘三虎还把赵博才拿出来,当成反面典型评说一番。

告诫众兄弟,就是因为赵博财欺凌百姓、压榨过往船只,最终才导致了他失败的结局。

最后连义字当先、举头三尺有神明的话都说出来了。再把差点儿忘掉的拥政爱民补上,这场就职演说才告一段落。

不得不说刘三虎的脑子真好使,这番就职演说稿是临时拿到的,再记得不全、丢三落四的情况下,也被他说的洋洋洒洒、草莽豪迈,很有当老大的潜质。

刘三虎的讲话结束,几个最先投诚的头目和夜间轮值人员起头,稀稀拉拉的连着叫好。

之后,翼阳众人才醒过神,忙不迭的跟着出声,生怕自己声音低了,被新主家和老大不喜。

一时间,堂口院子里响起如雷般的轰然应诺声。

外面渐渐多起来的各色人等,有感觉敏锐的,已经觉得码头气氛不对。听到如此大的动静,都以为赵博财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照他之前几次搞的事情,难道又有诚运的船只要过来吗?

堂口里的人根本没工夫想外面有什么状况,面对周围虎视眈眈的诚运兄弟,都在用极大的热情表忠心。

刘三虎喊了好几嗓子,才让这帮人安静下来。

接着,才是顾天成的出场时间,刘三虎郑重了脸色,扬声说道:“现在,有请咱们诚运的大当家顾爷给大家伙儿说两句。”

这里是诚运用武力拿下的第一个码头,之前和诚运、和顾天成多有摩擦。

所以,顾天成没打算把翼阳这帮人当牧良镇兄弟看,也就没有了他在牧良镇的嬉笑和没正形。

站在赵博财等人往常讲话的台子上,顾天成面色严肃、眼神冷峻。

事实上,他和赵博财、翼阳帮众只照面过三次。

每次,他都是这样的神态? 即使第一次对上时处于劣势? 被迫交出一百两银子? 他也没显出丝毫软弱和卑躬屈膝。

原本就心有惴惴的翼阳帮众? 对上顾天成扫过来的视线? 都是心里一紧。

有些曾经和顾天成直面叫嚣、肆意讥讽的,就更加心虚,不由自主的,眼神就躲闪起来。

顾天成说道:“刚才刘三爷已经给大家说了? 诚运有诚运的规矩,大家伙儿谨记。诚运要把河运生意做遍大河南北? 诸位是诚运的一份子。我们的将来……”

中规中矩的一场讲话? 没什么热血,但却给出了一份美好的前景:以后? 凡是诚运的兄弟,除了自己犯错? 码头这碗饭就端稳当了。有诚运的名号压着,不会有人抢地盘,兄弟们再不用流血拼命才能保住饭碗。

虽然话语平淡? 但镇定沉稳的语气神态,像是给人们吃了个定心丸:那样的前景? 这样安安稳稳过一辈子,真的很好呢。

眼看着太阳已经升起,码头熙攘热闹起来,翼阳码头新旧势力的接管工作已经全部完成。

码头岸边一众船主、货主都翘首以盼,等着交完保护费,以便赶时间离开。

但翼阳堂口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迟迟不见日常吆五喝六的人出来。于是,各船主们也就迟迟不敢惊动堂口里的人,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外面等了好长时间。

直到这时,看见堂口大门洞开,帮众各就各位去做自己的事情,船主货主们才干凑上来。

让众位船主、货主吃惊的是,堂口居然多了不少新面孔。而他们以为的,翼阳帮众是否又有针对诚运的动作,却一点儿迹象也没有。

昨日还稳坐堂口第一把交椅、气派之极的赵博财,也没像往常那样,被众喽啰簇拥出来。

有细心的人观察到,码头上虽然有大家熟悉的面孔,但这些人的气势已大不如前,一个个小心翼翼,连走路都轻了几分。

让他们小心翼翼的,正是堂口多出来的陌生人。

这是……变天了?

河道上来往船主和货主往返各地,见过、听过的事情很多,码头易主就算没亲眼见过,总也听说过。

那种情形,虽然称不上血流成河,但打杀个几日却不稀奇。

但如今的翼阳码头,和他们的见闻都不一样。

这悄无声息的一夜过去,就能把炙手可热的码头拿下来?很不符合常理啊!

想找之前熟识的帮众或者头目问问,但这些人全都表情僵硬,对此话题讳莫如深,看起来胆寒的很。

这是被吓到了吧?

不但翼阳帮众看似被吓到了,连问话的人都受了传染,快速交了银子、起锚走人。

但也有一些八卦之火燃得浓烈的,也想打听个码头的确切消息,若码头真换了大哥,希望能和新势力搭上关系。

于是,一个船主谄笑着,凑到诚运一个小兄弟跟前:“这位小爷年纪轻轻又新来乍道,看着居然是个管事的,真是前途无量啊。不知小爷是哪里人,以前好像没见过呢。”

他搭讪的人正是星辉。

星辉笑了笑,别有意味得看着他,说道:“客官可知道诚运南北?就是我们了。”

这位客官满脸的八卦表情立时僵在脸上。

他本就是翼阳的船主,很知道赵博财和诚运不睦。

不,不能说不睦,而是赵博财看诚运不顺眼,一直都在给诚运制造麻烦。

而诚运众人都怂,起冲突几个月了,遇上翼阳帮众,每次都选择躲避。

但现在……居然是诚运的人、远在易水县的外乡人夺得了翼阳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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