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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亲亲宝贝的订阅率比例不足所以这里是防盗章哦时限一过就能看  宦官想收不敢收, 心痛地将锭金锞子推回去:“你就是送再多的金子也没用,乖乖滚去马厩吧。”

班哥窥出端倪,没有一味纠缠, 金锞子仍送给宦官,道:“能去马厩是我的福气,这锭金锞子就当是我和公公结个善缘。”

宦官见他并无所求, 这才收下:“你小子倒是上道。”

或许是一锭金锞子的魅力,宦官同他多说了两句:“说起来你小子也是命好,是公主自己从外面带回来的,不然这会子哪有命在这跟我说话?即便不死,也得割下二两肉。”

班哥下意识夹紧腿,嘴上不忘道:“多谢公公指点。”

宦官挥了挥拂尘, 最后嘱咐一句:“以后见到永国公,记得避开。”

一张肆意张扬的脸浮现眼前,高高在上遥不可及, 班哥想起小公主被带离的背影, 眸色一沉,眼帘低垂, 答了声“是”。

皇家马厩在永安宫南侧, 隔壁就是马场,贵族子弟们打马而过的欢声笑语从墙那头飘来。

班哥去了马厩后,经常站在墙下侧耳倾听。

他听过小公主笑,他记得她的笑声, 如幽谷清泉般干净空灵。

马厩的人都知道最近来了个新人,相貌不凡,沉默寡言,虽是个半大孩子, 但干活利索,一人可抵五人用。

大家听说他是三公主带进宫的奴人,又见他经常爬上高树眺望拾翠殿所在的方向,遂有人好心劝道:“伺候公主的人多如牛毛,你能被公主选中入宫,就已经比寻常人强上百倍,该知足了。”

言下之意,公主身边这么多人,哪想得起你一个小小的奴人?

班哥听完,一笑而过。

他将宫里发的俸银分成两半,一半寄给宫外的郁婆,一半送给上次安置他的那个宦官。

宦官姓黄,得了他的俸银,起先没当回事,这点钱塞牙缝都不够,收下都嫌降身价,后来见班哥雷打不动每个月都坚持送俸银,也不托他办事,每次来都带着笑脸,也不唤“公公”了,“哥哥”长“哥哥”短地喊他,一张俊秀的脸要多讨喜有多讨喜,黄公公想起自己宫外的幼弟,心里仅存的那点善念发作,动摇了。

原来三个月前那场乐宴过后,李延便病倒了。不知道被李世的两海碗酒灌病的,还是被宴会上嬉闹的人群吓病的,上吐下泻,高烧不止,一病就是三个月。

宝鸾守着生病的李延,满心焦虑,根本无暇顾及他人。等她察觉自己似乎忘了谁,已是李延病好痊愈的时候。

马场赛马,宝鸾的马忽然崭露头角,成为每次赛马的魁首。

皇家马场半月一次的赛马,贵族们下注赌马,纯粹取个乐子。马的主人们也不在意,谁的马输谁的马赢并不要紧,只要不伤到爱马,任由他们自己闹去。

有时候是圣人的马月兑颖而出,有时候是皇后的马遥遥领先,太子和二皇子的马也曾做过赢家,而宝鸾的马,一次都没有赢过。

马监司的人往拾翠殿一连跑了三次,第四次来送赢钱的时候,傅姆忍不住在宝鸾面前提了句:“真是奇怪,怎么又赢了?”

宝鸾问:“谁赢了?”

傅姆道:“殿下的马。”

宝鸾好奇:“我的马?

傅姆说出马场赛马连赢四次的事,宝鸾也觉得稀奇:“我的小红和小白何时变得这般厉害?”

宝鸾养了两匹马,一匹皮毛火红,一匹洁白如雪,都是圣人赠的。

傅姆心疼宝鸾三个月都没好好玩乐过,一个被全宫厌弃的傻子,明明分文不值,公主却为他忙前忙后,甚至还赶走了前来看望的二皇子。若不是有公主在,只怕那个傻子早就病死。

傅姆见今日天高气爽,趁机劝宝鸾去殿外游玩,去哪都好,只别再去四皇子的居所就行。

公主每次去,必要亲自喂四皇子喝药,事无巨细全都要过问,小小一个人,照顾起人来的架势,不像妹妹,倒像姐姐。

傅姆想到这,忍不住小声叹道:“也不知四殿下修了几世的福分,今生才能得公主这样一个妹妹。几位皇子殿下待公主都很好,公主却独独对四皇子格外上心。”

这话宝鸾不爱听,道:“四兄就是四兄,他天生与别人不同,我待他好些也是应该的。”

傅姆悄悄扫量宝鸾瓷白如玉的脸。

光洁的额头,清明如水的眸子,远山般婉约的黛眉,娇若桃花的面庞因为年纪小而显出几分青涩,这几分青涩丝毫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反而令她更为纯洁美好。

这般金玉似的人物,偏偏有个那样的生母。

傅姆回过神,不敢再想,怕自己一不小心犯下忌讳惹来灾祸,连忙抛开脑子里不该有的念头,殷勤恭敬地伺候宝鸾用膳。

李延近日已经大好,宝鸾心情轻松许多,被马儿连赢四场的事勾得心痒,一用完午膳,召来步辇兴致冲冲地往马场去了。

时已热夏,好在昨日刚痛痛快快地下过一场雨,解了多日的燥热,迎着凉风,倒也不热。

宝鸾倚坐在步辇上,自马场树荫下而过,耳边蝉声四起,伸长脑袋眺望,远处马儿或奔跑或吃草。

“我看见小红了。”宝鸾高兴喊,“小红,小红!”

小红听见主人的召唤,抬起前蹄啸了声,嘚嘚朝宝鸾奔去。

宝鸾跳下步辇,一人一马,于树下相逢。

宝鸾抚模小红的脖子,惊叹:“数月不见,你竟似月兑胎换骨!”

小红本就是名马,生得雄壮高大,体态健美,如今更是养得皮毛油光发亮,双眼炯炯有神,奔跑起来似风一般,步伐强劲有力,气势赫赫。

宝鸾许久不曾骑马,此时见了小红,顿时生出驰骋马背的念头,靠在小红耳边说:“小红,待会你跑慢些,可别将我摔下去。”

小红原地踏步几下,似在回应主人的请求。

宝鸾踩蹬拉缰,骑在马上,风中驰骋,果然爽快。

“小红,以后我带你去外面跑,去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没有高墙也没有围栏,你想怎么跑就怎么跑。”

她想着崔玄晖,想他曾说过的大漠孤烟江海涛涛。总有一天,她也会骑着马到那些地方去,瞧瞧他曾见过的风景,到底是怎样的壮观宏伟惊心动魄。

红亮似火焰的高大骏马,身量未足的美人纤腰袅娜,云裙飘逸,往来的宫人内侍皆纷纷停住脚步,看得移不开眼。

宝鸾骑马跑了一圈,神清气爽,香汗淋漓,正要从马背下去,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细长的哨声,小红掉转马头,呼呼啸两声朝前缓步奔去,仿佛要带她去一个地方。

宝鸾惊讶,拽拽缰绳,“小红,你要去哪?”

片刻后,小红停下来,马棚前,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宝鸾眼中。

班哥站在马下,仰头望她:“殿下,别来无恙。”

宝鸾忽然记起自己忘了谁,她咬唇打量他,有种做贼心虚的愧疚感。

他比之前又高了些,长手长脚,依旧瘦削,养白三分的面庞显得更为清隽,黑曜石般的眼眸,紧紧盯牢她。

宝鸾呼吸微滞。

他是她的第一个随奴,她还没来及想好该让他做些什么,就被四兄一场病吸取全部的注意力。

若不是听闻马儿连胜四场的奇事,只怕她现在都想不起他来。

“你怎么在这?”她明明记得自己有吩咐人好好安置他。

班哥轻声道:“我不在这,又能在哪?殿下不是让我伺候马儿吗?”

宝鸾道:“我没有让你伺候马儿。”她只是让人给他找个合适的差事。

班哥神情真诚,笑道:“伺候殿下的马儿有何不好,只要是和公主有关的事,我都乐意做。”

宝鸾准备下马,腿刚伸出去,地上那人立刻跪趴,柔声软语道:“殿下莫要摔了,踩着我的背下马更稳妥。”

宝鸾道:“快些起来,你不是我的人凳。”

班哥道:“可我羡慕那些人能做殿下的人凳。”

宝鸾道:“我、我很重,会踩痛你,你撑不起我。”

班哥躬得更低,声音柔得像是能滴出水:“殿下忘了,我是能打败昆仑奴的人,让我试试可好?”

宝鸾犹豫半晌,一双鞋缓缓踩上去:“那好罢,就算你摔了我,我也不会怪你。”

班哥凝视地上的蚂蚁,一只一只成群结队,渺小卑微,坚定不移地托着一颗酥糖往前迈进。

在他的背上,亦有一颗酥糖。

她的鞋很小,踩在他的脊椎上,轻得像是没有重量。一袭郁金色绫裙裙摆拂过他的额头,若有若无的紫藤玫瑰香气自他鼻尖飘过。

清新香甜,沁人心脾。

是她的气味。

班哥闭上双眸,猛嗅一口。

班哥住进去,不到半天时间,便将屋子收拾得焕然一新。

玉壶奉命来送东西,迈进屋子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屋里干净光洁,之前的杂物全都搬出,整整齐齐摆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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