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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弱不禁风35

“你回来了?!怎么这么快。”

张蔚恒推着她趴下,继续给她按捏, 嘴里说:“想尽快回来见你啊, 事情一办完就赶回来了。”

柳洺舒服地闭起眼睛,问:“还顺利吗?”

张蔚恒的声音里带着笑:“顺利, 多谢皇上圣明, 多谢柳青天, 这次去江南, 那些大盐商全都倒的倒败的败,剩下的也收起了嚣张跋扈,以前被金家等家族垄断的货源, 这次轻松就联系上了, 这些大肥虫死了, 不少人都等着瓜分他们的产业, 我趁机也收了几个铺子。”

柳洺枕着手臂侧头冲他一瞥:“你不是没银子了吗?进了货还能收铺子?”

张蔚恒一僵, 弯腰抱住她半压在她身上, 说话的气息吹在她的脸上:“鲁恒在那,我借了一点,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而且……我去之前就打算收南方的铺子, 的确是没余钱了, 柳大人竟是不信我吗?”语气转为委屈可怜。

柳洺推他:“你少来装可怜。”

张蔚恒不肯撒手:“不装可怜, 那咱们说说你。”

柳洺看他:“说我什么?”

张蔚恒一下子满嘴都是酸味:“我看这一届科举才想起来, 你那时候进考场搜身,岂不是从头到脚都被人搜了?”

柳洺理所当然地说:“那是自然,不然我怎么进去?”

张蔚恒脸一下子耷拉了:“我都没碰过, 那些人却把你搜了个遍。还有张子文!”说起张子文那真是咬牙切齿啊,“听说你们在书院睡一个学舍?”

说到张子文,柳洺也有些尴尬了,毕竟那是这个身体的初恋。

她一弱,张蔚恒就更加得寸进尺了,酸水咕噜噜地往外冒,翻身上床抱着人转了一圈把人压到身下:“你们是不是同起同卧形影不离?”

柳洺呵呵干笑。

“天一书院的学舍还是大通铺是不是?”

“这你都打听到了?”柳洺惊诧。

张蔚恒更酸:“我还知道你病了他衣不解带地照顾你。”

“是哦,这个的确得谢谢他,呀——”

张蔚恒压得更加用力:“你还要谢他?”

“不,不谢,那个忘恩负义的伪君子,我和他早就各走各路。”柳洺特别怂地投降。

张蔚恒哼声,酸溜溜地说:“我都没有和你同起同卧……”

“那个……西北……有的。”柳洺举起一只手提醒。

张蔚恒黑了脸拍下她的手:“你还说!我不开口你都和他们睡一块儿了,你这么聪明就想不到办法离他们远点?”

这就是无理取闹了,柳洺好笑地看着他:“张老板,你这打的什么算盘?西北什么情况你不最清楚?”

张蔚恒顿了顿,依旧酸溜溜的:“我就是越想越难受,道理我都知道,但控制不住嫉妒。”

柳洺一愣,笑着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以为我是断袖的时候就不酸?”

“酸……那时候不是没资格酸吗……”张蔚恒撇开头说。

噗嗤——柳洺笑了出来,觉得这人怎么也有这么傻乎乎可爱的时候,微微用力往下拉,在他耷拉的嘴角亲了一下:“别酸了,我出门从不把自己当女人,那些人也只是朋友同僚。”

这是柳洺第一次亲他,张蔚恒愣住,很快整张脸就通红了,眼里闪亮亮的都是喜悦之情,她刚离开就紧追不舍,然后难舍难分。

衣衫凌乱间张蔚恒突然停住了动作,翻身仰躺到柳洺的身边,对这床顶呼呼喘气。柳洺红着脸整理衣裳,想要起身。

被他一把拉住。

“什么时候才可以?要不我男扮女装嫁给你算了!”

柳洺噗嗤笑出声,盯着张蔚恒上看下看:“你能扮一辈子,我倒是真能娶。”

张蔚恒恼羞成怒,一把将人拉到胸前:“还笑!不然我有什么办法,又不能成亲,我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和你……”他把生下的词含糊在口中,柳洺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脸又发烫了。

“总不能让我一辈子看得着吃不着吧,那你就是谋杀亲夫!”

柳洺翻了一个白眼:“胡说。”

张蔚恒抱着她哼唧:“真的会憋坏的,你给个的准话,下次再这样我真的会憋坏的。”

柳洺心想我也没让你停下啊,但是她才不会说出来让他得瑟。虽然两人这辈子可能都会是地下“断袖”了,但是张蔚恒想要有个仪式她也不反对。

“成亲肯定不行,”她绝不会做这种自露马脚的蠢事,“鲁恒他们都快进京了,到时候我们聚一聚,吃餐饭就当是个仪式吧。”

张蔚恒眼前一亮:“你要告诉他们?”

柳洺看过来,眼神古怪:“你想让你弟弟知道,你这个大哥和他的好友成了一对?他们可都是一根筋的读书人。”

张蔚恒想想也觉得不现实,要是害得柳洺失去这几个好友,甚至把事情闹大,那就更糟了。他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说请几人吃饭,但真正的理由只他们二人知道,也算是一个仪式了。

张蔚恒早就做好了不见光的准备,能获得她的点头就心满意足了:“我去挑个好日子!”

说着,迫不及待地跳下床。

“你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到京城。”柳洺看着他的背影无语。

“进京述职就那段时间,我把所有宜嫁娶的日子都挑出来!”

柳洺失笑,不能成亲不能公开已经委屈他了,张蔚恒急切办“仪式”就随他去吧。她这辈子想法挺光棍的,为天下做更多的事是重点,和张蔚恒之间既然互相商量定了,就不在意世俗的婚俗规矩,做一对超越时代的“无证夫妻”。

现代这样的夫妻都不多,古代估计只有她和张蔚恒这两个离经叛道的人才干得出来的。这么想想,他们两人还挺配。

张蔚恒日盼夜盼张鲁恒和蒋晋回京,柳洺不动声色地削减侍郎府下人,将整个府邸打成铁桶一样,尤其是她的院子,人数精而少,都是忠心耿耿之人。

张鲁恒进京时被他大哥的热情惊呆了,这么抠门的人竟然对他这个上门蹭吃蹭喝的人不表示嫌弃还一脸等候多时的模样?

当他被马车带入侍郎府,得知在京期间可以住在这时,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哥眉开眼笑的,合着是知道他吃喝住都在柳弟家,不花钱所以不心疼!

张鲁恒大公无私:“哥,咱们家宅子没了,我住在这情有可原,但是咱们不能真的吃柳弟的用柳弟的吧?我们的生活费你给了吗?”他就是看不惯他哥一分钱都抠,故意让他负担自己的生活费。

谁知张蔚恒斜了他一眼,毫无兄弟之爱:“我那份当然给了,你都已经成家立业了,还让我出钱?我早就不是张家的人了。”

张鲁恒气得脸通红:“你还说!爹娘都被你气死了!你到底看上什么人了!让你连爹娘弟弟都不要了!”

张蔚恒老神在在一幅不放在心上的样子:“反正是比你好的人。”

比我好?重色轻弟!

蒋晋后脚到,他没来侍郎府,到底柳洺现在是户部侍郎,还是和他们这些外地官员保持距离更好。

张鲁恒回过味来,想了想,行礼留着,人陪蒋晋去了。

“蒋兄张兄此次应该能升一升,蒋兄还想留在西北吗?”侍郎府后院,张家兄弟、蒋晋、赵焱、李仁、柳洺相聚一桌,一边赏菊一边吃螃蟹。

蒋晋擦着指尖的蟹膏,这几年在西北,他面庞沧桑了许多,身上的书生气少了,稳重多了:“经营了这么多年,最好可以留在西北,虽然那边环境艰苦,但是你那次整顿后,吏治一清,西府上上下下我也都熟悉。”

柳洺点头:“我记得西府下边有个府尹的缺,西府总督最多再三年也该退了。”

赵焱有些羡慕:“还是去地方好,能干实事,晋升也快,等到下次回京,说不定蒋兄就是一方大员了。”

蒋晋笑了:“哪有那么容易,基层最难做,我们这些七品县令都是一步一步往上爬。”

李仁也说:“蒋兄这些年变化很大,西北不容易。”

赵焱看了看蒋晋的白发,叹息一声:“地方官、京官都难,有时候晋升了还不如当初是个小人物。”

赵焱自从西北战事立功晋升后再也没挪位子,在工部不上不下每日遇到的麻烦并不少。

所有人中柳洺是最顺利的,但是她也是折腾得最厉害的,大家羡慕不来。她问张鲁恒:“张兄呢?江南一切可好?”

张鲁恒大大咧咧:“那些盐商盐政被抄家后那真是出了一口恶气,我手头的案子都少了一半,我也没什么追求,能升就升,不升继续当我的小官也挺好的。”

张蔚恒:“出息。”

张鲁恒不理他哥。

柳洺缓解兄弟俩一见面就争锋相对的气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背后互相关心,偏偏一见面就互相揭短:“张兄这次考评不会差,肯定能升,其实赵焱的话没错,你们地方官从最基层做起,如果能一路晋升至一方大员,我们这些京官反而不如你们。”

她叹气:“月兑离了百姓,就容易好心办坏事。”

这话让张鲁恒多了几分踌躇志向,如果能一路往上走,重新回到京城,和柳洺一起并肩作战,想想就美!

他下意识问柳洺:“柳弟,你觉得我这次要是去争取,哪个官位比较好?”

张蔚恒冷眼看着包括弟弟在内的其他四人,先后不知不觉地询问柳洺谋官的意见,三年一考评,地方官京官都要被考核、提拔、贬谪,但是四人对于未来仕途的方向全都信赖柳洺的建议。

两个地方官一个翰林院一个工部,张蔚恒想象一下十年后朝中局面,地方、六部、翰林院掌权人中都将有柳洺的亲信,到那时,柳洺自己又会在哪个阶位?不想还好,一想,张蔚恒惊得汗毛竖起,然后望着对面的含笑交谈的人,深深地自豪。

柳洺太优秀了,她步步为营,已经算到了遥远的未来,他这个自诩聪明的男人都不如她。

散了螃蟹宴,张蔚恒陪着柳洺送走四人,他生意失败寄住柳家大家都知道,对于他留下,众人不觉有异。

人走了,张蔚恒心急火燎地让关了大门,拉着柳洺的手快步往屋里走。

柳洺慢悠悠跟在后头:“天色还早,慢慢走消消食。”

张蔚恒回头不满地看了她一眼,拉紧了她的手:“进屋消食!”

柳洺脑中立刻出现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觉得他这句话怎么这么邪恶。正想好好说说这个流氓胚,进了内室呆住。

只见早上还无异样的卧室,此时窗台上多了一对红蜡烛,榻上放着两套交叠的大红喜服,床帐内,锦被也换成了大红缎面的。

“你准备的?”她诧异。

“蜡烛就是寻常蜡烛,喜服我是以给客人定制的名义定的,喜字、红绸太张扬,我翻到了伯母为你准备的大红被子,很简陋,但是思来想去你的安全最重要,这些形势有个意头在就行了。”

柳洺心里是感动的。张蔚恒不是天生这么细心的人,是因为她什么都不做,所以他主动替她考虑替她去做。

两人脉脉对视,张蔚恒牵起她的两只手:“今晚,我们关起门拜堂成亲,天证地证,你证我证,从此你就是我的妻,我们同甘共苦,相守白头。”

柳洺点头,开口的声音有些哑:“好,同甘共苦,相守白头。”

张蔚恒眼里涌出欢喜,伸手紧紧抱住她。

这一晚,柳洺多年来第一次换上了女装,还是嫁衣,与张蔚恒一起站在东边禁闭的窗前,在黑暗中拜了天地,张蔚恒挑了她的盖头,点上了两根红蜡烛,一夜到天明。

第二日,十分理智的两人收好喜服压箱底,一个去上朝兼带熊孩子,一个去铺子查账,仿佛昨夜真的只是两个知己抵足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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