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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冲走,胡安适彻底崩溃了。

大晚上的,她跑到堤坝桥上放声哭泣。过去桥上总有人乘凉,今天大伙都看戏去了,桥上特别安静。

原本凌寒的出现引起图命强的关注,胡安适已经很受伤了。加上胡母胡搅蛮缠,和村民背后说三道四,议论胡安适行为不检,满心委屈无处去说。

夜晚繁星点点,明亮的月光笼罩在大地,胡安适的身影格外清晰。

林自得默默跟着她来到了桥上,怜惜着胡安适,也憎恨着胡安适的心里只放着图命强。

趁胡安适低头抚泪,林自得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胡安适紧张不安,问:“你来干什么?”

林自得平淡的说:“别这么厌烦我,我只是怕你出事,就一直跟着你了。”

胡安适使劲的擦拭泪水,在林自得面前尽量维持着自己坚强的一面。

“胡安适,我就纳了闷了,我一直对你那么好,而图命强,对你压根没想法,你为什么不愿回头看看我,而要吊死在他那棵树上呢?”

胡安适说:“林自得,你不要来跟我讨论我们几个人的感情一事,感情上,我的态度从来就没变过,我对你和图命强的态度也没变过。”

林自得不服气的咬咬嘴唇:“你就这么认定他了?就算他心里只有凌寒,你也认定他了?你怎么就这么认死扣呢?”

“是,他心里有谁我不在意,我心里有谁,也不关你的事。”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贱呢?”

如此素养的男生,胡安适只是淡而笑之。

“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为什么喜欢的人不是你而是他,现在我懂了,因为你跟他没得比。林自得,你根本没有一个男人该有的胸怀和气魄,你这样的人,这辈子就成不了什么大事!”

本想开导胡安适,聊着聊着,两人变得火药味十足。

林自得怒而不发,点着头把胡安适对他的轻蔑全都记在了心里。

“好,你这么看不起我,我就让你好好看看,将来是他图命强有出息还是我林自得更配得上你!胡安适,你看不起我是吧?好,咱们走着瞧,将来,你一定会嫁给我,成为我林自得的妻子。”

戏台那边,好戏正如火如荼上演着,台下村民反映强烈,似乎人人都很懂戏,看得呵呵大笑。

台上的凌寒很受青睐,许多年轻一点的小伙都被她给迷住了。

戏终,人群已经疏散,蔡老葬礼一块恢复宁静。

戏台未被拆除,因为明日还得唱三场。

凌寒在大明村继父家曾生活了多年,有些年轻小伙,她也熟悉。

大明村虽令她无感,可有些男生算是她的发小,再次相逢,自然会有话聊。

有三个男生已经在凌寒临时搭建的化妆帐篷外等了好一会儿了。其中一位男生样子痞痞的,留着张国荣那样的四六分发型,手里叼着一支香烟送入嘴边,正吞云吐雾。

他曾和凌寒在一个大队,与凌寒有着微薄的亲戚关系,是凌寒之母,凌讯堂叔的孙子,因此他也姓凌,名相作。

这样的亲戚关系,凌寒绕不过头脑,过于复杂,她只把凌相作当做是普通的邻居。

凌相作打小喜欢出入凌寒身边,未上几年学就在外头四处漂泊,至今混成什么样,凌寒也不可得知。

另外两个男生,则是他的好友,一位是胡安适家对面婶子的儿子,名唤罗啸。比胡安适低两届,从小特喜欢跟胡安适亲近。

罗啸上学时成绩优异,但很偏科,对数学情有独钟,活在数字世界里,他就想是一个行走的计算器,两三位数加减乘除的结果能月兑口而出。

因为偏科,他未能考上大学。目前只是在白老书记的调配下给村委算算简单的账目。

还有一名男生,便是白老书记的远方亲戚白元清,虽与狂傲的凌相作为伍,但自己却十分低调。

他们三人年龄相当,最小的罗啸话最少。三人常年在外混日子,村里和队上的事,从不参与,因此,在大人眼中,他们三个更像毒瘤。若不是因为父母都在世,村委连农田和茶山都不想分给他们。

卸完妆的凌寒端着一盆水往外泼了出去,由于是在夜晚,她并未看到帐篷外站了三个人。

那一盆水,不偏不倚正好泼在凌相作的脸上。罗啸和百元清捂嘴大笑,百元清嘲笑着凌相作:“相爷,你看你家凌妹子就是这样接待你的呀!”

待凌寒发觉已覆水难收,她走到凌相作面前,愧疚的笑着说:“是你们呀,对不起啊,相爷,我真没看见你。”

满脸是水,凌相作抬手一看,手上的烟已被浇灭,扔掉烟头,用手一抹湿脸,瞪着凌寒说:“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真会泼回来。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凌寒回眸望了望帐篷,偌大的一个帐篷,整个戏班的人都睡在里头,带三个男生进去不太合适。

“你们就别进去了,人太多了,我们就在外面聊聊吧。”

凌相作坏笑着缓缓靠近凌寒,调戏着她:“干脆我们再支个帐篷过二人世界好了!”

凌寒妩媚一笑,答道:“睡帐篷有什么好的?又热蚊子又多。”

“那,去我家?”

凌相作越来越靠近她,甚至,当着白元清和罗啸的面,搂着凌寒的腰。

白元清和罗啸有一种少儿不宜的视觉感,两人尴尬的转过身,不再看凌相作和凌寒。

凌寒推开了他,依旧不慌不燥,对凌相作保持着笑脸。

“凌相作,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亲戚呀,你这是在**。”

“怎么说得这么难听?**都来了!”凌相作不屑笑着说:“什么狗屁亲戚?都隔了那么多代了,谁还认识谁呀?你要不是这么美,我都不记得我有你这么个亲戚了。”

说话时,凌相作总喜欢伸手触模凌寒的脸,两人看似非常亲密。

守灵到凌晨,图命强坐不住也来找凌寒了。

凌相作调戏凌寒时,恰巧被赶来的图命强看见。

凌寒是图命强心中不可逾越的底线,当他看到凌相作亲昵的抚模凌寒的脸,他脸色骤变,目光更加凶厉。

“你在干什么?”

凌寒被吓破了魂,明明和图命强没有男女之情,被图命强看到这一幕,竟有被捉奸在手的错觉,她潜意识的推开凌相作的手,鬼使神差的走到图命强面前跟他解释。

“图命强?你别误会,他是我的堂表兄弟,凌相作,我们闹着玩的。”

“是闹着玩吗?”图命强不愿对凌寒有所怀疑,她主动向自己解释着,图命强以为凌寒在意他,心里正气得志满。

“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图命强称心快意模着后颈笑了,凌相作却不乐意了,他向凌寒询问道:“这谁啊?你跟他解释什么?”

听凌寒说凌相作是她的堂表兄弟,对凌寒的话深信不疑,图命强像个绅士一般伸出手与凌相作交好。

“你好,我叫图命强,百花大队的,跟凌寒是同学。”

凌相作多少能察觉到凌寒的心思有些怪异,若只是同学,她着急跟图命强解释什么呢?凌相作默默打量着图命强,眼神这个男生,穿着得体,不知是不是口袋里钱多。

若是有钱,断不可得罪。

一番思想斗争后,凌相作伸出手跟图命强握手了:“我是凌相作,凌寒的远房表兄。”

图命强泛起了迷糊,凌寒说是堂表兄弟,按理来说,堂亲是父亲这边的亲戚,表亲是母亲那边的亲戚,凌相作又与凌寒同姓凌,这复杂的关系,图命强想着脑子都快打结了。

“表兄?你是凌寒母亲这边的亲戚,为什么你也姓凌呢?”

凌相作一双鄙夷的目光从图命强身上一扫而过:“凌寒跟她妈姓啊。”

如此一说,图命强更加犯迷糊了。

凌寒为什么会跟她妈姓呢?长到这么大他第一次听说孩子可以跟母亲姓。一时间,对凌寒的姓氏充满了好奇之心。

面对这几个男生,凌寒已经没有耐心了,问道:“我说你们一个个的,大晚上都跑来找我干什么呀?没事的话我就去睡觉了,唱了一晚上的戏,累死了。”

图命强赶忙凑上去,他从裤兜里抓了一大把巧克力放在凌寒手上,叮嘱道:“我特意来给你送这个的。”

“这是什么糖果?”望着那金灿灿的的糖果纸,凌寒像村里没见过世面的少妇似的发出了疑问。

图命强道:“巧克力,我妹妹可喜欢吃了,家里还有一些,我特意回去全部拿来给你吃了,你觉得好吃的话,我以后再给你买。”

同样的巧克力,图命强也曾送给胡安适了。胡安适懂得巧克力是要送给自己心爱之人,而图命强看来,巧克力只是一种好吃的糖果,无关于谁,他喜欢谁便会宠爱谁,珍惜谁。有好吃的,也会分享给她。

凌寒没多大的兴致,只是冷冷的说了句“谢谢。”她还把图命强送的巧克力分发给凌作相,罗啸和百元清三人了。

图命强看在眼里,没有不舍,只是觉得好愧对图永易,把她喜欢吃的糖果拿出去送人,让她没得吃了。

今日相见,白元清和罗啸没有与图命强过多搭讪,两人初见图命强,对他有着别样的情怀。图命强其貌不扬,却能带给他们一种在凌作相身上找不到的亲和感。

同在一个村庄,或许见过多回,只是大家互不相识而已。

奇妙的缘分已经开启,注定今晚的相逢是他们人生路上相扶相持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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