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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并非不敢娶

对于南风姐弟的突然离开,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多大惊讶,似乎东月女皇的病在众王女之间早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当然,凌沭并不在这“众王女”之中,她什么都不知道,自己手头上更没有什么势力去查探那么高档消息,就算有,她也不爱费力去查这些东西。

既然东月女皇病重,那南风雪便即将掌权,那么她这嫡亲的弟弟自然比原先更加尊贵了。

本以为南风羡走了,联姻一事就可以暂时搁下,可是想娶他的人都没有放弃娶他的念头。

当然,目前的凌沭依然没有那个实力知道这些,众王女中也只有她在劝自己忘了南风羡。

回到幽王府,凌沭还是一副微微晃神的样子,晚上便早早回了自己的主院,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季琉末来了王府,她便没有去安歌院睡,一是怕下人会因此轻视季琉末,二也是觉得他人都来了,自己还跟遥歌睡在一起,有些……反正就是怪怪的。

季琉末知道她是为自己考虑,心里对凌沭更满意。遥歌一向懂事,原来他还在想,这段日子若是王女夜里要在他这儿宿,他也得把人劝走。

外人若是知道,定然感叹,从没有见过如此相和的内宅。

第二天起来,凌沭眼下有微微青黛,可见昨夜一定想太多了。至于想什么,肯定和南风羡月兑不了干系,别人不知道,季琉末心里可清楚。

一定是凌沭一直在劝自己不要想南风羡了,但脑子里又不由自主回忆起和他在一起的这段日子的点点滴滴,以及昨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不爱。”

不爱?

凌沭还真是刀子嘴哦!

季琉末还知道,凌沭不是不爱南风羡,而是不想要这桩婚姻,对,是不想,而非不敢娶。

她想过宁静的生-活,不想卷入朝政和夺嫡的是是非非,而在她的‘不想娶’里,他和遥歌怕是占了一半原因。

他们以成为凌沭的牵绊,成为了她需要平静生活的必要因素之一。凌沭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她把他们看得重,看得很重。

其实,如果他和遥歌都没有嫁给凌沭,她应该会娶南风羡,会甘愿踏入那些腥风血雨,凭她的智慧,绝对有资格争夺皇位。而就算争夺,她也并不是为了皇位,应该是……只为了那份感情。

她看着淡漠,其实如此重情,能嫁给这样一个女子,他真的很幸运。

想到这些,季琉末无奈一笑,有时候啊,太聪明不好,他把什么都看得透彻,他知道她淡然面具下的悲伤,却帮不上忙。

也不是真的帮不上忙,只是没有好的法子,再说……那是情敌啊!

不过有时候缘分这种事,难说。

坐上去万安寺的马车,凌沭本想说点什么的,毕竟一车三人,她、季琉末、青衣,她既是妻君又是主子,她不发话,他们两一般不会说的。可是马车一颠一颠,她竟然就睡着了。果然夜里不该想太多影响睡眠啊!

青衣见凌沭睡着了,怕她着凉,本想叫醒她,却被季琉末拦下。

季琉末把凌沭揽到怀里,让她靠着自己睡,动作小心翼翼,眼里柔情蜜意。

青衣有些愣,张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低下头去。季侧夫的举动,怕是自己永远都不敢去做的……

马车外,蓝田一身暗色衣裳,长发高高束起,这样利落的打扮方便她随时出手。一张并不算出众的脸,面无表情显得很是冷淡,手里拿着缰绳,熟练的驾着马。

而她的身旁,十五岁的男孩可爱的脸庞还未长开,一身布衣,洗得干干净净有点发白。他声音清亮,整个人散发出青春活泼的气息。

“木头田。”

没人应。

“喂。”

还是没人应。

“木、头、田!”

等到山竹在她耳边一字一句地叫,蓝田才面不改色道,“什么事。”

“你刚才干嘛不应我!”

“什么事?”

“哎你这人……我叫你你为什么不会应我?你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事?”

“你……没事!叫着玩儿的!哼!”

山竹真是气极了,这个蓝田真是可恶啊,自己千里迢迢来王府,昨天她竟然一进门就走开了,后来遇见自己也走得飞快,追都追不上。

现在叫她好几遍她都不理,什么意思呀她,啊?就这么不待见他吗?

之前在季家寨她就整天一副臭脸,问一句才答一个字。亏他还对她那么好,随叫随到,连自己成人礼的衣服都给她了。

今天他还抛弃马车不进去坐,怕她一个人驾车无聊,想陪她说话解闷,可她竟然……哼!!

真是丝毫不解风情丝毫不懂怜香惜玉!

想到这些,山竹又气又羞,可蓝田依旧不理他,只好别过头去生闷气。

过了好一会儿,只听耳边传来那道略冷的声音。

“王女在马车里休息,你别吵。”

山竹惊奇地看着她,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下来,“你怎么知道殿下在休息?”

回头偷偷掀开帘子一看,果然,幽王殿下靠在自家公子身上睡得可香了。

山竹又偷偷笑了,原来这木头田不是讨厌自己才不理他的,而是因为殿下在休息怕打扰殿下了。

既然这样,山竹决定很大方地不跟这个木头田计较了。

马车内,青衣看着搂着王女靠着马车闭眼假寐的季侧夫,越发尴尬起来。

坐着坐着又有点不自在,本想去外面同蓝田两人一起,可是刚掀开帘子一角,就见山竹瞪了蓝田一眼,哼了一句不理她。

蓝田看着山竹,满脸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了一句,“王女在马车里休息,你别吵。”

山竹满脸好奇,小声问了她一句,然后回头来掀帘子。

青衣忙坐好,低头模自己的衣袖,眼观鼻鼻观心:我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听到。

这个情况……估计自己也不该出去吧。这倒好,出去也不是,坐着也不是,真为难,他就不该来啊。

无声叹了口气,罢了,自己也休息一会儿好了。

遂,青衣也靠着马车,闭上了眼。甭管能不能睡着,反正“睡了”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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