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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容曜,离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良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拱形门后。

“白果,你有没有发现曜儿变了?”离月眯了眯双眼,今日的容曜跟以前不一样了,到底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白果轻笑着道:“那是因为少爷明白了王妃的苦心。”

在她看来,少主跟主子闹也闹过了,现在变得懂事应该是想开了。

“希望如此吧!”离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无从得知,甩了甩头,便不再纠结。

而这时,主院的墙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离月不悦的皱眉。

白果飞快的出了主院,不一会儿又回来,“王妃,是万雪国长公主已经到了城门口,皇上派三皇子出城迎接。”

离月唇角冷冷的勾起,派皇甫弘迎接?恐怕是皇甫弘自己想居功,又或者是别有目的还差不多。

外面的嘈杂声音离月没有去理会,起身去了书房,还有几份信件没有处理,待她处理完毕,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不过就在她处理最后一份信件之时,脑海里突然出现那抹绛紫色挺拔的身影,她的呆子是否安好?

这个想法一起,随即又被她甩开,不由得自嘲笑了起来,现在的他根本无需她担心不是么?

他说没想过要骗她,可终究是骗了她啊!

她的呆子还回得来么?

“王妃,晚膳已备好,是否现在端上来?”门外,白果的声音响起。

离月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月上中天了。

“摆上吧!”离月放下手中的信件,起身走到玉盆前净面洗手。

桌上摆了几道皇甫炎爱吃的菜,为了迎皇甫炎的口胃,她平时也是这样吃的,可是今天却食之无味。

因为什么,因为身边少了个人,少了一个叽叽喳喳,傻里傻气,蠢萌爱笑的呆子,没有人给她夹菜,没有人问她饭菜好不好吃,没有人一边吃饭一边笑看着她。

“收了吧!”离月将碗筷一放,吩咐道。

白果进来收拾时,只是愣了一下,但收拾碗筷走了出去,很快又打了沐浴的水过来。

离月靠在沐桶边,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心好累,她不知道人为什么而活着,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她一直忙于工作,她的生活里除了工作还是工作,那是因为她不知道如果不工作她还能干什么。

而皇甫炎是一个意外,可是这个意外却告诉她,世界上除了工作还有很多美好的事情,她也很享受那种过程,可是现在他却骗了她,把她当个傻子一样玩弄。

“皇甫炎,你到底想干什么?”离月紧闭着双眼,喃喃道。

“炎儿只想跟娘子在一起。”就是这么简单。

离月霍然睁大眼睛,有些惊愕,就看见皇甫炎站在沐桶前,而她居然半点都没有发现,她的警我性怎么变得如此低了。

“对不起娘子,吓到你了。”皇甫炎蹙眉,眼里满满都是内疚和自责,眸底深处还有不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离月调整好呼吸,面色已经恢复如常:“你怎么回来了?”

他不该回来么?皇甫炎心里些失落,他想给她一点时间适应,所以才打算晚一点回来

,可没想到,她还是这么的冷漠。

离月见他不动也不吭声,这才想到自己还在沐桶里,赤果的身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遮挡物。

“你出去。”一想到这个,离月便怒了,眼神更是冷得吓人。

以前的他看了也就看了,可是现在骗她在先,居然还想占她便宜,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是如此的恶劣呢?

皇甫炎有些伤心的垂下眸子,知道她真是生气了,也不说什么,垂着脑袋绕过屏风,然后再看了屏风后那个身影一眼,开门走了出去,并且将门关上。

而他跟往常一样,坐在门槛上,双手托着腮,望着满天闪耀的星空,可是他的心情已经跌到了底谷。

内室的离月抿了抿唇,盯着那个屏风,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心里竟生出一股闷气来。

她的原意只是想让他去屏风后面,让她穿好衣服,两人再坐下来慢慢谈,可是他倒好,直接给她甩脸子出了房门。

离月永远也不会想到,那个高冷女王一般存在的她,现在变成一个跟丈夫闹别扭的小妻子,不过这样的她更加的鲜活了。

“王爷,你还没用膳吧,不如你先去偏厅,奴婢去做碗面给你吃好不好?”除了离月和殷非没有人知道皇甫炎已经恢复神智,所以白果这会儿还是用哄小孩的语气哄他。

“谢谢白果姐姐,不过炎儿不想吃面,想吃桂花糕。”皇甫炎苦着脸对白果说道,并且盯着她很认真的打量了她一番。

他一直觉得,这个丫鬟对他很不一样,似乎已经超过了奴婢对主子的关心,如果不是看在她眼里除了关心和疼爱,他会认为这个丫鬟另有所图。

等等,疼爱?怎么可能,一定是他看错了。

“好,那王爷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做,不过我做的不如白薇,王爷请见谅。”白果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开了,不过眉宇之间的喜色却是掩饰不住的。

这就更让皇甫炎疑惑,这个丫鬟平时可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跟他的笑笑有得一拼,这会儿怎么像个傻大姐似的。

内室躺在软榻上的离月眨了眨眼,没有离开?

手中的书本一合:“谁在外面?”

皇甫炎浑身一震,脸上显得有些慌张。

“进来。”离月的声音很轻,也很冷,语气平顺听不出喜怒。

皇甫炎起身,慢慢的推门而入,走入内室,见离月一身白色里衣,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只看一眼皇甫炎便觉得呼吸不畅,忙低下头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离月看着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但是面上不显,只是盯着他:“坐下。”

果然,皇甫炎很是乖巧的找了凳子坐了下来,正襟危坐,一副受训的模样。

“你体内的盅是怎么回事?”虽然他骗了她,但一码归一码,她不会混为一谈,心里肯定是还有气的。

皇甫炎一愣,忙抬头望着她,眼里的一丝疑惑一闪而过,同时心底升起一股暖流,原来笑笑还是关心他的,虽然冷着一张脸。

“十年前,当我知道父皇下旨要将成王府一干人等收监处斩,我想去求父皇开恩,路过冷宫的时候,里面有人说话,当时我根本就顾不上冷宫里面的人是谁,可是他们发现了我,本来

是要杀我的,可最终却是在我头顶上拍了一下,然后就晕了,醒来之后我也没感觉到什么异样,一年之后才开始发作。”

皇甫炎一边说,一边看着离月,观察她的神色,见她不答话,很认真的在听他诉说,便暗自松了一口气。

接着道:“我中盅的事只有父皇和徐公公,还有殷非和凌云知道,我会隔一段时间便会清醒,清醒之后就会陷入沉睡,一开始是睡一天便恢复傻王的模样,后来时间便慢慢长了,因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清醒,所以我不敢跟你说,而且你对我有防备,但是对那个傻子你却爱护有加,我很羡慕也很嫉妒,可是一想到那个人也是我,我就……”

他会觉得很苦恼,也很奇怪,心情更是复杂,有时候他宁愿永远当她的小傻子。

离月深深的看着他,面无表情,也不说话,这让皇甫炎如若针毡,坐立难安。

“娘子。”皇甫炎眨巴着氤氲如水的眸瞳,可怜兮兮的唤道。

离月嘴角直抽,这厮在装傻么?

偏过头去,不看他,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对你下毒手么?还有这盅是什么盅?怎样才能解盅?”

皇甫炎笑了,这是原谅他了么?

“你什么时候……再变回去?”这句话让皇甫炎从天堂直接跌到了谷底,心顿时凉了半截。

摇了摇头,道:“我没看见是谁下的毒,我只知道跟下毒的人在一起的是皇后,这是嗜智盅,凌云已经前往万雪国,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你……喜欢那个傻子?”

虽然那个傻子也是他,可他总觉得那个不是他,而显然笑笑喜欢的人不是现在的他,而是那个傻子。

离月不自然的挪开视线,清咳了一声:“那个,你走了,狗子的爹怎么办?”

狗子父子俩个的确很可怜,尤其是狗子的爹,幼年时还被人剪了舌头,导致无法开口,就算是痛死也不能发泄,也不知是谁在他幼年时下这么重的毒手。

“娘子,我正想跟你商量这件事,我想把狗子父子接进王府,你觉得怎么样?”皇甫炎带着希翼的眸光望着她。

离月皱眉:“这里是你的王府,你自己决定就好。”

虽然是同一张脸,虽然是同一个人,可她总觉得自己嫁了两个人,这让她特别别扭,貌似一脚踏两船,让她有一种劈腿的假象。

“娘子。”皇甫炎有些不满了。

而这时,白果端着桂花糕走了进来,看了两人一眼之后,才退下去。

晚上离月也没怎么用膳,于是两人干掉了一盘桂花糕。

“走吧,我带你去见一个人。”离月起身,这才发现自己原来穿得这么暴露,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脚步有些匆忙的走向屏风后面,将那睡衣换下。

皇甫炎看到这样窘迫的她,抿嘴温柔的笑了。

一间石室内,徐德胜不安的回来踱步,额头上冒着细细粒粒的汗水,脸色也不太好看,桌上摆放的饭菜都没有开动过。

突然,石室的门打开了。

徐德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两人,回过神来之后,忙跪了下来:“奴才徐德胜叩见清王爷,清王妃。”

“徐公公免礼。”皇甫炎虚扶着离月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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