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放在石桌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磕着。
他心中苦恼，又很生气。真正出事了，竟然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
“万大人，何故如此啊？”
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吓得他一个激灵。
万忠立刻站起来，四下看了看，竟不知那声音从何而来。
“你是谁？你在哪儿？”
对方呵的一声笑，淡淡说：“万大人这记性，啧啧，数月不见，就不记得我了吗？”
万忠终于听出来对方是谁。
他镇定下来，眯了眯眼，声音沉沉的道：“我以为我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没想到你还敢出现。”
黑暗中的那个声音轻笑了一下，又说：“一个交易结束，不代表没有另一个交易开始呀。上次帮你解决了慕荣，助你儿子取得了北疆的兵权，貌似这好处都让你拿了，我什么好处都没落着啊。我要的人，你也没给我弄来。”
万忠原地转了一圈，四下看了看，仍旧不知道那人在何处。
这让他气恼得很。
“你这藏头露尾的，让我如何信你？你要的人……”他顿了一下，一脸疑惑，“我就想不明白了，看你也是有本事的人，何故要一个村妇？”
那声音蓦地冷了下来，“这是我的事，你无须过问。我今日来，是要和万大人谈另一笔生意。”
“什么生意？”万忠谨慎起来。
“哈哈，万大人，别这么紧张嘛，上次的合作不是就挺愉快的吗？你们拿到的可是实实在在的好处，我又出人又出力，可是什么好处都没拿到。”
黑暗中的声音越是笑得轻松，万忠越是不安。
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
可是万忠至今没有打听到对方是什么人，连他们的半点消息都没有。
朝堂上的人已经被他们调查完了，没有一个对得上号。
慕家生意上的人，倒是有钱养一些江湖人士。
可他想不通，哪个生意人要慕荣的命，要杀，难道不应该杀那个老太太吗？
他可是查清楚了，慕家财团都握在老太太手里。
当初为了争夺家产，老太太将慕荣的兄弟血亲都清除得干干净净。
“怎么，想清楚了？”
那黑暗中虚无缥缈的声音越发的让万忠不安。
他杀了慕荣的证据那个人一定有，不将他揪出来，到时人家拿着那证据威胁于他可怎么办？
“你到底是什么人？”万忠厉声问。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得到你想要的，包括，你们唾手可得的江山。”
江山？
万忠踉跄一步。
“我不信，你们可以只手遮天。”
“那就要看，万大人敢不敢做了。”
“什么？”
“巨大的诱惑与巨大的危险同在，比的就是谁的胆更大。满朝文武，也只有万大人有此胆量。”
这话，到底是恭维还是嘲讽，或者两者皆有？
万忠陷入了沉思，想了片刻，又是一阵苦笑。
他跌坐在石凳上，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事到如今，我还有得选择吗？”
那虚无缥缈的声音突然近了，近在眼前，“没得选择，别人不死，死的就是万家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