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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倾瑶心中不悦,自从冯倾心回到了府上,一向以她为傲,娇惯她的父亲也不再事事护着她,即便是自己受了委屈父亲也并没有为自己说些什么,只一句:“你妹妹是流落在外长大的,难免不懂得那么多规矩,你作为姐姐要多谦让着她,不要事事都与她计较。”

冯倾瑶从小到大都是尚书府唯一的千金,从来没有关注过嫡庶之分,就算是在整个邛都城里的官家嫡女里头也没有几个是放在她眼里的。

所以更不会将突然冒出来的二小姐放在眼里,虽然冯倾心是正妻所生,有着说话硬气的嫡出身份,但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相貌平平,更谈不上有什么才华。有时候自己还没将她怎么样,她动不动就会以泪洗面哭哭啼啼的样子,来拨人同情,在冯倾瑶眼里这样的行为既愚蠢又假的很,可也不知父亲是不是老了,每次都能对冯倾心深信不疑,被她牵着鼻子走。

孙姨娘在家中的地位也被从不出来管事的夫人压了下去,夫人现在虽也不管事,但凡是只要她一出面就算不说话,冯道也总会护着她。

这让一向傲娇的冯倾瑶在家中的日子过得很不舒心。

还有几日就是晋国年度公务员放假的日子,原本应是由皇后娘娘亲自操办一场郊游会活动,组织朝中大臣家眷来参加。但近些年自从祁王被册立为太子,就将这一应事宜交由祁王妃来操办了。

往年皇家组织这样的活动,又是这样热闹的场合,朝中大小官员及其家眷都踊跃参加,家中有儿子女儿的更是精心准备一番,想要在这一日在皇家面前崭露头角。可谓是,男子求赏识,女子求欣赏。说白了就是借着皇家的经费,举办的社交场合,一群人,靓男美女,爱情事业各有所求。

冯夫人带着冯倾心出席这样的大的社交场合,自然是为了给女儿一个尚书府嫡女的名分,让外界知道尚书府不止冯倾瑶一个大小姐。

冯夫人的性子一向随和,不喜与人争强好胜,只觉得自己天生就是一副淡泊的性子,但是从她找回自己的女儿时起,她决定再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活。她自己可以不争不抢,诸事淡然,但是她不允许自己的忍让和善良成为变向伤害自己女儿的利剑,如果当年她不那么天真对人毫无防备,又怎么会被人害的这么多年母女分离,让自己的女儿小小年纪吃了那么多的苦!她终于懂得了竖起身上的刺,这十几年女儿所遭受的苦,她所经历的痛,她都要在那人身上加倍的找回来!

游会的前一夜,祁王把冯道叫到自己的书房,手指向桌子上的一摞回帖,“这都是随十四皇叔去抵制十六国的官员家眷回给我的,他们中有大半数的人找了各种理由推月兑掉了明日的游会,据我派去的人观察,这些官员家里最近似乎都很平静,没有什么动静,也没什么往来交际…

…”他神色忧忧,问道:“冯大人,依你看十四皇叔迟迟没有回京的迹象,难道是真的有心思造反了?”

冯道大概翻了翻桌案上的帖子,都是些身子不适,偶感风寒恐传于尔,或者是儿媳近日生孩子……等等有些牵强又挑不出什么来的请假条。

冯道整齐的和好桌子上的帖子,向后退了一步,弯腰行礼道:“殿下是在怀疑豫王会挟持随军大臣的家眷作为人质,逼迫他们跟随他逼宫造反?”

宇文勖坐在书桌前,手指摩擦着拇指上的青色玉环,“我也只是大胆的猜测,十四皇叔迟迟不归,朝中又盛传其在祁连山一带广招兵马。我只是觉得若是真的,他必会先想办法把带去的将士压在自己手底下,虽说挟持家眷这种事比较卑鄙,但是不乏是一个有效的手段。

可那日在朝上陈群等人对此事参本的时候,我也对十四皇叔有所怀疑,当时在朝堂之上我只不过是象征性的为皇家人说了句话,并没有袒护他的意思,父皇居然责备了陈群,拒绝了下诏召军还朝,父皇该不会认为我与十四皇叔有一同密谋造反的心思吧?”

冯道默默地抚弄着没有几根胡子的下巴,思索了一阵,“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豫王素来有野心,这点皇帝陛下定然知晓,但先帝诸子之中,唯有陛下与豫王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陛下这么多年削其兵权,将他养成一个深宫里享福享的发福的王爷,又何尝不是对豫王的戒备。

只不过此时国境多战乱,不得不让豫王带军,现如今的这个局面,不用别人说陛下也会怀疑豫王谋反的心思。依下官看,陛下不下召军诏书,恰说明陛下对豫王的造反之心已经不仅仅是怀疑了,陛下已经相信豫王就是要准备造反。”

宇文勖凝眉:“父皇不下诏书,是怕诏不回军队,反而将十四皇叔造反的行径逼迫到风口浪尖,恐刺激了他其立即起兵攻城?”

冯道正色道:“正是,现如今国内的军力四散,一半武将和三十万兵马被豫王带走;南境虽暂无战事但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境,那里十万铁骑掌握在玄王手里;现城中算上平儿带回来的五万兵马也就勉强能凑上十万兵力,再加上玄王从北境回来带回来三千兵力,和陛下手里的一万禁军,一共还不到十二万兵力,怎么跟豫王相抵?”

“陛下已经召回玄王,为何不将他手下的十万铁骑也一同收回来呢?有十万精锐铁骑在手,不就有能力镇压十四皇叔的反军了?”宇文勖追问道。

冯道摇头道:“其一:如今虽与大梁商议的和亲之事已经敲定,只剩公主的出嫁仪仗出行了,但是大梁派在南境的军队依然驻守在边界附近,虽在谈和,但敌仍然是敌,敌不动,我方又岂敢乱动。其二:南境的十万铁骑是握在玄王手里的,当年派给玄王驻守南境的横冲都种子也不过千人,

现下变成十万人都慕的是玄王的名声,从的是玄王的军令,可谓是,握在玄王手里是一把利剑,握在别人手里就会是一盘散沙!这个道理陛下早就看得清楚,若不是这一层关系,以陛下的远见早就将横冲铁骑的军权转到了自己的手上。”

宇文勖:“如此说来,十四皇叔是十有**要反了。近年来十四皇叔与我走的近些,又时常在吃酒时会酒后胡言以后拥我为帝之事,你说父皇会不会对我有所疑心?”

冯道:“殿下不要过于多虑,虽然殿下暂未居东宫,但已然是我朝太子,陛下没有理由疑殿下。相反殿下此时更应该注意自己的安全。”

“十四皇叔会对我下手?”宇文勖皱眉问道。

冯道腰杆伸直,说道:“豫王是陛下的亲胞弟,他若率军逼宫夺位,必然要先找个合适的理由才能让自己名正言顺的坐上皇帝的位子,否则岂不是留下谋朝篡位的骂名,历来帝王都是打着顺承天意的牌子,号称自己为天子,才能笼民心,安天下。

而如今陛下已经年迈,若陛下出了什么意外……,那顺理这新帝的位子就是殿下的,可若殿下也不在了,这新帝的位子就可以是任何一个皇子的,豫王当然也是其中的合理人选。”

宇文勖深深地点了点头,而后将锦缎袖口甩出了破空之声,“十四皇叔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没想到竟然还装着这样的野心,为了皇帝的位子亲情都不顾了。”

冯道:“陛下也可能会如此想,所以陛下表面上静观其变,如此沉稳,背后一定已经做好了打算,所以下官觉得,陛下兴许正借此考验着殿下。殿下此时在陛下面前一定要保持沉稳,切不要做一些冲动的言行,只管关心好陛下和保护好自己的安全。”

宇文勖微微颔首,看来最近身边要再加几道防卫。

“我在游会的名单上看到冯府今年新增加了一个冯倾心的名字,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宇文勖放松了神色,带着微笑问道。

一直板脸严肃的冯道也跟着带着笑意回道:“哦~那是臣家中刚回来不久的小女儿,是家中嫡女,从小在外府抚养长大,所以殿下不曾见过。”

宇文勖道:“原来冯大人还有一个小女儿,我还以为贵府上只有倾瑶一个女儿。倾瑶这么优秀,她的妹妹可定也不会差吧,明日可也要一同参加些活动大家熟络了才好,倾瑶明日可也会去?”

冯道笑的有些不自然,“倾瑶也会一同前去。”

他家的长女冯倾瑶虽然有些傲娇任性,但站在人前可谓是艳压群芳,弹唱舞技不输于城中任何一家小姐,他这个二女儿冯倾心与姐姐相反,性子倒是老实,只是相貌平平,且没有什么说的出口的特长。当然这不能怪她,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做父母的没有将二女儿看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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