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惹到了什么大人物,双/腿一软,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剩下的事情,王社长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说到这里,裴东衡笑了下就挂断了电话。然后他并没有再看那个一脸死灰色的人,而是走到了公寓大门外,看着他们眼色微微一扫便道:“别让我看到明天报道上在乱写什么,不然对于这种莫须有的污蔑性的报道,我裴东衡以天恒娱乐公司的名义会向各位报社公司起诉。当然,前提是流露出不该有的内容。”说罢,他有礼地笑了下,似乎在转眼间就恢复了那个带着黑色细框眼镜的斯文男子,“还有你们的行为已经让这里的居民感到十分的困扰,作为在这里生活的其中一员,我也感到了自己的生活受到了严重的骚扰。所以如果再让我看见你们这种光明正大的偷拍行为的话,我看就有必要请保安出来管治一下了。”
关上门,走到客厅,白简城将怀里的人放下后径自走到了沙发那边坐下,脸色显得有一些的阴沉。
裴颖儿似乎并没有发现白简城的异常,反而笑得十分妩媚而愉悦,扭着腰肢走了过去,做到了沙发上就要往他的怀里扑的时候,白简城却嚯地站了起来,低下头看着她一字一顿地道:“颖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样锐利的眸光,就像是早就已经看穿了眼前人的目的。
裴颖儿身躯一震,眼神也变了,但是一转眼她又笑了起来,满是媚态的脸上显出十分迷惑的表情来,“简城……你这是在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啊……我只是在屋子里等得久了,你们还不回来……所以我害怕,害怕你们又突然离开了……丢下我一个!不要!简城,不要再让我一个人等着了好不好?”说到这里,裴颖儿似乎是要哭了,但是她并没有掉泪,脸上露出一种惊惧惶恐的表情,双手紧紧地抱住了白简城的大腿。
他挣了一下就不再动了,只是心底里有一些悲凉。
从很小的时候,父亲差一点就要让他和裴颖儿订下婚约,但是他最后拒绝了。因为从很小起他就隐约明白,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跟自己在一起的人并不是自己最爱的人,那样两个人结合在一起,又能有什么意思呢?但是裴颖儿打小就喜欢粘着自己,缠着他,一心想要嫁给自己。但是感情是不能勉强的,更不能将就。更何况他现在的心里,除了她,再不可能容下其他人。
多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此。
白简城觉得,自己有必要跟裴颖儿说清楚了。而就在他下定决定开口的时候,外面的门打开了,裴东衡站在门口看到他们两个这种情形,脸色也一下子就变了。
“东衡……”白简城皱了下眉,低下头道:“颖儿,你起来。”
裴东衡此时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一把就把裴颖儿拉了起来,对着裴颖儿眼色宛若鬼一般的阴森,“你是故意的?你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嗯?”
裴颖儿似乎被裴东衡这个样子给吓到了,在旁边看着的白简城不知是该上前还是不上前,其实他心里何尝不气,裴颖儿刚才是故意叫出他的名字,让那些记者好误会,这些天他一直跟她在一起。
裴东衡狠狠地甩开了她的手,他的确是想要弥补他这个姐姐的,可是现在的裴颖儿已经彻底变了,变得那样可怕而让人认不清。她刚刚所做的事情,还有那个人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记得简城跟自己说,她就看着那个人的腿被打断了,却也不告诉简城她根
本就不是被迷jian!
最可悲的是,她是真的以为那个人强~奸了自己,却不记得是她自己下的药,那个人只是无辜地被下药了,又被她认错了人带到了酒店。
什么时候,他曾经那样信赖的姐姐,居然成了如今这样子?
就在知道简城已经有了真心爱着的人以后,还想要做出这样丑陋的事情?
他简直就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不是他的姐姐了!
“我……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不是的……简城本来就是我的啊,我刚才那样做,又有什么不对呢?东衡,你是我的亲弟/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你不是曾经也希望我和简城在一起么!”
裴颖儿捂住了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扇了自己一巴掌的裴东衡,然后又见他速度极快地冲着自己的脸就是一拳,那一拳比起给裴颖儿的一巴掌要凶狠的多,他的嘴角立刻渗出了血丝,而此时在旁边看着的白简城也知道自己不能不出面了。
“够了,东衡,她是你的姐姐。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明天……带她去医院吧。”
“你们想要把我赶走?”她尖叫着,脸孔扭曲成可怕的表情。
“那么你要惹出多少的事情以后才肯罢休呢?裴颖儿,你要害多少个人才肯罢休?啊!你说你到底”
“东衡!”白简城轻喝了一声,拉住了激动地上前的裴东衡。
裴东衡深吸了一口气,终于渐渐地平复下xiong腔里乱撞的激/烈情绪,但是盯着裴颖儿的眼色却是阴冷冷,“爸妈也不会想到,曾经那么疼爱的掌上明珠,到了今天会变成这样可怕的样子。”说罢,他挥开了白简城的手,眼神沉沉地望着他,“简城,你不要再给她希望了……就当是为了我。”
为了他而给她稀薄的温暖便让她以为那是可以的,那么再为了他而彻底断了她的念头吧,与其让她半信半疑地怀疑自己可以,不如让她彻彻底底的死心,这或许才是唯一能够挽救她的机会。
裴东衡一转身就绕过了桌子自己一个人到了隔壁的卧房里,裴颖儿还坐在坚/硬而冰凉的地面上,白简城站了一会儿,才转头微微垂下视线,“起来吧。”
“简城……东衡他怎么了?我好怕……好怕……”裴颖儿说着手脚撑在地上,三两下就要来抱住他的腿,而白简城却快速地往后退了一步,在见她僵住的动作后,心里有些感伤,却在想到卫瑶瑶的面容时坚定了他的想法。
“颖儿,东衡说得对,你不要再继续这样子了。你利用东衡让我放松,现在还要利用他让我对你产生愧疚,颖儿,你不觉得你想要的爱情……实在是太可悲了么?”
“不不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听不懂!简城……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啊……她根本就没有我爱你啊……我们都失去了父母,我们都有着同样憎恨的人,我们的父母……也是被那个丫头的父母给害死了人!你怎么能……怎么能去爱她呢!简城……我们才是一样的人,才是一样的人!”
“颖儿……结束这样的日子吧。”他轻轻地说着,弯下了膝盖,半跪在瓷砖的地面上,用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手掌下裴颖儿的身躯剧烈地颤抖着,一双睁大极大的眼瞳里仿佛有激流在狂热地撞/击着,焦灼,不安,还有逃避。
“不不”
他的手里不知道什
么时候握了注射器,针孔在她的手臂上倏地刺了进去,裴颖儿忽然尖叫一声,立刻就挣扎了起来,但是他的手劲也很大,像是早就已经了准备她会抵抗。而她的挣扎很快就因为注射器里面的麻醉药药性发作,而渐渐地身子绵软起来,最后整个人瘫倒在地上。
白简城将她抱到了沙发上,看着她还带着泪痕的脸上,心底里最后的一丝怜惜也随风飘去。xiong口里弥漫着一种恍惚的悲哀,他忽然晃动了一下/身子,掀开衬衫一看,果然包扎着的地方伤口裂开了,雪白的纱布上渗出了血迹。
就是在刚才,裴颖儿挣扎的时候,她的手乱晃最后紧紧抓住了他的月复部。
勾起唇角苍白地笑了下,眼里有些迷惘的神色,精神大量地耗损下,再加上裴颖儿那激/烈的举动,白简城重重地跌在了地上。
隔壁卧房的门忽地被打开,裴东衡一看地上人弯着腰,手捂住月复部就什么都明白了。
“该死”低骂了一声,裴东衡立刻走了过来从地上扶起了他,“你……是她弄得?”他的眼神看向沙发上已经昏迷了的裴颖儿。
“没事了……”
“对不起。”裴东衡忽然低下了头,扶着他人却一动不动,声音里沉浸着一种令人感到绝望的气息。
他从来都知道裴颖儿痴狂地爱着他,却又因为那份血缘关系总想着再忍一点,再忍一点,但最终,他的犹豫还是害到了自己的最好的兄弟,也让他的亲姐姐一直走在这条不归路再也回不了头。
那个真正给了她稀薄希望的人,给了她有路可循的人,应该是他吧。
“如果换做我是你,我也会那样做的。”他轻轻地说,勉强地抬起了头,虚弱地一笑,“毕竟她是你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东衡,你不必跟我说对不起。”
裴东衡看了一眼白简城,眼神飞快地离开,眼睛似乎有点酸呢,真是的,他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感性的人了?道上闻风丧胆,权势熏天的裴总,应该比现在的裴东衡更加冷血一点才是呢。
可是,那是他唯一的亲人啊……但现在这个唯一,也不能持续了么?想到这,他眼神一沉。
“东衡……”白简城喘/息着说。
裴东衡低头下,眼神里的感叹全数已经褪尽。
白简城深吸气,缓缓地道:“你再不给我包扎,我的血就要流光了……”
裴东衡的脸孔扭曲了一下,一把扛起他就往房间里走。
等屋里面的二个人折腾完出来以后,看到沙发上的人,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白简城立刻开口指着自己月复部受伤的地方快速地道:“我是伤患,所以就麻烦东衡你了。”
裴东衡立刻黑着一张脸,眼神落到裴颖儿的脸上,眼底的情绪稍微变得复杂了一些,带着幽暗的沉光,令人有一种心里觉得忽然句十分压抑的错觉。
白简城看着他的脸色,心里也不知在想什么,眼里漫上一层惆怅。
想想曾经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再看看现在的情景,真的是时过境迁,一切都变了。
裴东衡沉默了半晌后就转身走到一间置放琐碎之物的小房间里,将一根粗~长的麻绳拿了出来,然后来到沙发上/将裴颖儿给绑了个结实后抱起来放到了隔壁的卧房里面,走出房门后舒了一口气道:“这样子晚上也能够安静点了,等明天送到了医院以后就可以彻底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