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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去逛逛吗?”他不敢置信的问道,平日里她高晚悦可是一个闲不住的人,怎么今日倒是安安分分起来。

“不了,实在困极了,实在是想再睡一下。”她只能用话搪塞着。

“好吧,那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他微微笑着问道,出来四处一定各种不全面,所以仍需要添置很多东西。

“多买些肉食蔬菜吧,晚上好,自己做饭吃。”她仍是有气无力的笑着。

早饭过后,他们三人便一同离去了,只留下晚悦与水清在府中收拾碗筷,正在为明日的药发愁,这是门口站着一妇人,手里端着好大的碗走了进来,习以为常,一般也并不拿自己当外人。

高晚悦在原地对于这种人际关系,她并不擅长处理,对于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人,也多了几分防备,或许他是不怀好意的,也或许她将是麻烦的人。

“哎哟,大妹子,你们是新搬来的吧?”她双手捧着手中的碗,慈眉善目的模样,令高晚悦有些侧目。

“对的,这位夫人,请问您是哪位?”高晚悦已知以礼貌性的微笑,虽然是笑容,但带着几分假笑的意味。

“咱都是老实的庄稼人是粗人,哪担得起夫人这文绉绉称呼呀?我是住在你们隔壁的,叫我张婶就行!”她走到高晚悦面前将那碗送到她的面前,“这是我今日做的菜,想着你们是新搬来的,就先给你们盛了一碗尝尝鲜。”

对于邻居的这种热情、朴素,感到了惊讶,在邺城独门独栋的宅院,使邻里的接触变得少了,而长公主府外都少有其他的私宅,更是没有办法感受到这朴素的情怀,从前那富贵的日子里,登门造访的人门可罗雀,可是当她失势的时候,却只成了星星点点。

“太谢谢你了,我们实在无以报答,不然这样吧,我倒是带了不少的首饰,您去挑一件喜欢的带回去吧。”朝着水清摆了摆手,示意他进房去,将自己的首饰盒取来。

投之以桃李,报之以琼琚。这样有来有往才是最好的方式,

“哎哟,这哪是使得啊。”张婶搓了搓手,不好意思的笑着,可当她看到水清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来的时候,便被它的外观吓到了,

“哎哟,这可不敢收呀,太贵重了”水清还没有打开盒子,她:仅是看到了装首饰的盒子就如此惊讶。

高晚悦接过盒子,当着她的面打开,本带的首饰就少,也不过是带了几个不太招摇的发簪与步摇罢了。

“可不敢收,可不敢收。”高晚悦一手捧着盒子,一只手拿着盒子,一手拿着三五根步摇,在张婶的头上比划着,想着她戴哪根会更好看一些,可她却连忙拒绝。

“没事儿的,那也不值什么钱。”第一次见到如此善良的邻居,不由得和她亲近了起来,从前只是听说住那种几家人挤在同一个院子里,每天做好多的饭都会往其他的家里分点,原来真的存在这种生活,不由得心向往之。

“那可不行,让咱当家的知道,非得打死我不可。”这儿本来就没有这样的规矩,也只是为了搞好邻里关系,才互相赠送饭食,就凭一碗肉是换得这么好的发簪,定会被人戳脊梁骨。

“但也不能

让您白跑这一趟,您可是我们定居以来第一位来的客人啊。”高晚悦面色发难,既然她是拎着东西来的,定不会空着手走。

“那不行,大妹子,你把这盒子给我吧。”她的目光全部盯在这个盒子上,高晚悦漫不经心的看着,这盒子本就不是什么钱,不过上面绘制了寓意吉祥的花鸟,怕是她看上了这一点吧,才喜欢上这个盒子。

“行,给您。”她爽快的将发簪全部攥在手上,将盒子递给她,她捧在手里,爱若珍宝,从来没见到描绘的如此精致的盒子。

“哎哟,真的多不好意思,你看…你看这…”

“真的没什么,也多谢您了,来看我们,我丈夫不巧,刚才出门了,等哪日得空了,我定会带他亲自拜访!”笑着将张婶送出门,

她扶着头,昏昏沉沉的,实在是挨不住了,转身走到里屋小憩一会儿,水清便拿着刚才张婶哪来的碗送到了厨房。

她突然感觉自己现在的样子才是最自由,想睡就睡,没有任何人打扰自己,也不用担心会被叫起来,要是能这样一直睡到自然醒,该有多好。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墙头,屋内也点上了烛火,夜幕降临,她似乎真的睡了很久,觉得有人在耳边轻唤她的名字,“晚晚。”

带着朦胧的睡意,勉强睁开眼,安幼厥在她的眼前,“你回来了啊。”

她睁开双眼坐起身,发现他坐在床榻边上,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里暗暗叫道:不好。

“天都黑了,我睡了这么久!哎呀,晚饭还没做呢,不行我得赶紧去做晚饭!”她掀开被子,准备起身下床。

“晚晚,我就是来叫你吃饭的。”拉着她的手,与她一同走出房门。

饭桌上其余的人都已经做好,就等他们两个人,水清轻声唤着,“夫人。”

看着桌子上陌生的海碗,皱着眉,她猛然想起来,这便是早上张婶送来了,看样子水情是已经把它加热过了。

她掀开上面扣着的碗,香气四溢,浓重的肉香味扑鼻而来,安幼厥先给温伯加了一块,又给高晚悦的碗中送了一块,接着加了一块,放入嘴中,一脸兴奋,“好久没有尝到这道菜了。”

高晚悦望着碗中黑乎乎的东西,根据轮廓可以看得出这是一块肉制品,但具体是怎么做的,光凭肉眼可看不出来,张婶送来的那饭食。

她夹起来,嗅了嗅,一股浓重的味道扑鼻而来,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便飞快的跑到屋后吐了起来,那不打扰其他的人吃饭的兴致飞快的跑着。

“晚晚。”安幼厥见情况不对,跟了上去,那她瘦弱的身影,一手扶着墙强撑着自己,用力推开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污秽的一面。

“没事没事。”他为她抚模背部,减少她的痛苦。

饭桌上,“夫人该不是有喜了吧?”温伯茫然着看着水清与桑柘,想着他们成婚也有一段时间,若是真的是有了身孕,那该是一件天大幸事。

“不应该的吧,夫人的身子才好。”水清轻摇了摇头,看样子不像,他说他年纪还小,但在宫里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是略知一二的。

“晚晚,你怎么了?”安幼厥轻拍她的后背,希望她不要这么痛苦,

“我没事。”她用手帕擦了擦嘴,转过身笑着看着安幼厥,“可能是刚睡醒,还不习惯吃这么油腻的东西吧。”

“莫不是…”他的话说了一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小月复看着,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模,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莫不是有喜了?我见嫂夫人怀着安儿的时候也是这样呕吐不止的。”

“绝不可能!”高晚悦钉截铁的说道,她自从与他同房之后,正在偷偷服用避子汤,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有了孩子,算是有也不能这么快害喜。

他的神色有些失望,恋恋不舍的目光盯着她的小月复,若是真的有了孩子该有多好,“晚晚,明日我们去看郎中吧。”

他还是不死心,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只能耐心的解释道,“真的没有这么快的,虽然我知道你求子心切,也一直很努力…咳咳,总是需要些时日的。”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自己尴尬的不行,却也欲哭无泪,能不能看出来他的神情真的很失落,“真的吗?”

“自然我怎么会欺骗你呢?”天真无邪的看着他。,自己说的也没有任何错误。

“晚晚,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尽快告诉我。”她张了张嘴,还是把想说的话咽到了肚子里,其实高晚悦很想跟他说,自己还不想要孩子,她就是一个孩子,还没长大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再要一个孩子呢。

“幼厥,你也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鲁莽才犯下的,也对我伤害很大,身子现在一直没有恢复过来,所以…可能…大概…或许要调养一段时间,才会心想事成!”

虽说是借着往生的药力,她才能从鬼门关里走了一遭,又走了回来,但是既然是冒险,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现在全部报应在自己的身上,有时感觉自己虚弱无力,有时又很是嗜睡,身体大不如前。

“我知道了,在我的心里,没有谁比你更重要!”安幼厥紧紧的搂着她,如果真的不能有孩子也无所谓,只要能能与他她相伴一生,便是最大的幸福了,他也在开始反思自己,是否自己太过于倔强,太过于执着。

“我也是。”对于他们两个而言,现在最重要的是彼此,而多一个小祖宗,就意味着要分一部分的爱在他的身上,高晚悦绝对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那我先回房了。”她推辞了安幼厥,自己走回了主屋,她知道身后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所以更要走得昂首挺胸。

从一开始就没有谁对谁错,他们所要表达的只不过是自己比对方更爱对方罢了,是这种方式两人都很难接受。

“夫人没事吧?”水清看到安幼厥的一刹那,就急忙问道。

“没事,只是胃有些不舒服,继续吃饭吧。”一时间所有的人都在往自己的最终八分,没人再说一句话,各自怀揣着心事,也不曾说出口,也不曾对任何人提起。

或许最好的方式就是选择不闻不问,也是给予了极大的尊重与理解。

安幼厥走回房,看着床榻上的她已经熟睡,轻叹了口气,话语间充满着怜惜与无奈,“晚晚,你可知我有多心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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