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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以捂死她,毒死她,甚至掐死她,何苦要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池净面如寒霜地道,胥老夫人仍是没反应过来如今在审问她的已经不是玉瓶,而是换成了池净。

“我别无它法如果孔氏她爹来了,说不得要验尸,这是唯一一个躲过去的办法孔老头是个固执的人,不会轻易罢休的!”胥老夫人深深无奈道,想起自己那个令人头疼的亲家。

不能把孔氏休掉的原因之一也在这,那个怪老头村长会跟她拼命的。她双肩一颓,疲累地将手埋进手掌内,弯着腰坐在堂中。一失足成千古恨,当初若不叫儿子娶这孔氏,多好?

“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任何人来验,都只会判定为难产,大失血而亡。因为她确实是活活痛死,出血而死的。”池净讥诮道。这么好的办法,这么阴毒的办法,若不是有她来走这一趟,完全可以瞒天过海。

有着这样阴毒的婆婆,还想娶玉瓶过门?不要说灰影,就是她也不答应!

听出了池净话里的讽刺,胥老夫人没有抬头,仍捂着脸闷着声道:“我别无它法,别无它法”

“可是,你不知道验尸是可以剖开肚子的吗?”池净冷冷地道,抬起手来,双手一拍,门外的官差鱼贯而行进入厅堂

剖开肚子?胥老夫人大惊,还没来得及思考,听到门外突然响起的杂乱脚步声,猛然抬起头来。

宽敞的厅堂此时几乎站满了人,有官差,有被捆着的崔稳婆,同样被捆着的还有她的儿子和姓赖的那小子,还有眼红得像要滴出血来的孔老头

还有好几个她见也没有见过的年轻人。

“唔唔唔”胥家少爷挣扎着,望向胥老夫人的眼神里全是不解。

“灰影。”池净唤道。

灰影点了点头,将崔稳婆与胥少爷赖公子嘴里的布条取出来。

“娘,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会有官差来我们家,还把我们绑起来?”他正与小赖在床上颠鸾倒凤,快活得很,突然就闯进几个官差把他们控制了起来,他一直到现在还是没搞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嘤嘤嘤”赖公子

北县的知府与县令现下皆是空缺的。

她们现下所在的小镇隶属北县,而现在整个北县暂归新任户部尚书段耕管理,新的北县知府即使已经定了下来,也仍未上任。

因此段耕这会儿会出现在这里,池净也是并不意外的。

她上次给他下的催眠暗示只有暂停解除禁令,以及收集自己的罪状呈交皇帝。虽然她让小果通知灰影去报官,但看到段耕踏入厅堂内谁也不看,光顾着左看看右看看只盯着胥家厅堂内的奢华摆设,便知道如果她不在,这出戏黄定了。

东离全国的上下官员无不贪财纳贿,卖官鬻爵,竟还没有人造反,也真是稀奇。

她抄起一杯凉透了的茶往段耕走去。

片刻过后。

“来人,传仵作!”段耕一脸肃然,满腔正气浩荡地喊道,突地看到胥老夫人朝他连使了好几个眼色,又有意无意地模了模身上的玉镯金链金介子等物。

“咳。”胥老夫人相信这位段尚书已经明白自己要说些什么了,神情淡定了下来,嘲讽地对玉瓶等人笑了笑。

早在这位段尚书踏入北县的第一天起,她就派人送上了白银千两与一些价值不菲的精致玩意儿,在那孝敬的名单上可是位列前茅。而这位段尚书也心领神会,当天便派人前来胥家告知心意已到。

心意已到,那便是暗指着胥家他是护定了。

段耕收回视线,双眼不再流连于那些金银珠宝散发的光芒之上。他大喝一声,声音震得每个人都吓了一跳。“大胆愚妇!你可知罪!”

胥老夫人也不例外,但她很快调整情绪,含笑望着自己的儿子。没事的儿子,很快他们就会给你松绑了,你今日受到的惊吓,我要这些人百倍偿还!

岂料这只是个美丽的误会。

“胥老太太,你好大的胆子,本官在问你话!你却视而不见!”段耕厉声道,虽已经被催眠,但办案中的威严仍是半分不减的。

“啊?老身知罪。”刚才的话是对她说的?胥老夫人一愣,忙起身跪下。都怪她一时糊涂忘了民见官首先得跪,否则要论罪。

“哦?你知罪?那你说说,你所犯何罪?”段耕略表惊讶,一般“你可知罪”的下一句,这些愚民们不是该接“小民不知”的吗?

“老身该死,见到大人不该不下跪。”胥老夫人规规矩矩地答道,心中了然。官威势必要立起来,审起案子来才会顺利。

“哼。”段耕冷冷一笑,愚民就是愚民,愚不可及。既然是愚妇,当下也不与她多作废话,“胥老太太,你可知有人状告你谋害孔氏?”

“老身冤枉。”胥老夫人深深地俯子,语气含痛。“老身并无做此伤天害理之事。”

“可是,方才本官与本官的下属们在门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来人,传供词。”段耕连看她半眼都懒,刚才明明什么都招了现在还在装无辜。

“啊?大人?”这段大人是不是搞错了?他真的是来帮自己的吗?胥老夫人抬起迷茫的眼神往上方看了过去,正好看到段耕满脸无聊地将桌上最后一块马蹄糕放进嘴里。

“给胥老太太好好看看供词,不识字的话就念给她听。”段耕道,心思全跑到他客栈中的温香软玉身上去了,一心只想匆匆了事。

要不是心里那个声音一直叫他要公平审案,他早就拂袖离开了!

可是,他为什么要公平审案?段耕想着,头微微地疼了起来,但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这糕点真不错!

“大人,可是这”原来这些人一直躲在门外听着她与孔氏的对话,并暗地里记下了供词?这是早有预谋?胥老夫人眼前一黑,跪着的身子往前栽倒下去。

“小心。”玉瓶轻柔地将她扶住,又按了按她的人中,胥老夫人很快张开了眼。

在这关键时刻,这老太太可不能晕倒啊!

“你!”胥老夫人张开眼一看,竟是玉瓶!一惊,手忙脚乱地推开她:“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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