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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你很怕我吗?

一阵风拂过,吹落了枝头上的不少花瓣,那些花瓣在苏哲和韩湘墨之间形成了一道简单的屏障,有些朦胧美。

而恰在此时,一片花瓣落在了韩湘墨的额头上,她微微皱了皱眉。模了模自己的额头,发现是花瓣的时候,轻轻笑了一下,眨了下眼睛。

苏哲的心间仿似落了一片轻柔的羽毛一般,酥酥麻麻的。

她无意间的举动,惊艳了坐在杏花林深处的苏哲。

在韩湘墨抬眼的瞬间,她终于见到了坐在杏花深处的那个身穿明黄色的俊美少年。她看着他,微微笑了一下,便朝他走去。

韩湘墨朝苏哲微微行了一礼。

苏哲笑了笑,道:“韩姑娘请坐吧。”他顺手替韩湘墨倒了一杯茶。

韩湘墨想起臀上的伤,有些犹疑着究竟要不要坐下。虽说伤口已然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这石凳也委实太硬了,她怕伤口疼。到时候估计就真得体验一把“如坐针毡”的感觉了。

苏哲轻笑,道:“韩姑娘不坐下吗?”他自然知晓她不方便,不过他依旧想看看她会如何选择?

韩湘墨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不折腾自己的伤口了。

她笑了下,道:“今日春光明媚,园中这杏花又开得极好。何不让臣女带太子殿下好好感受下这园内景色?”

苏哲见她说得自然,不由轻笑,起身道:“也好,那便劳烦韩姑娘了。”

园内春色满园,两个身影在杏花林中漫步,不时有吹落的杏花花瓣落于两人的发间,形成了一副才子佳人漫步杏花雨中的美好画卷。

而在丞相府外,一则关于太子殿下看望相府千金的流言,也飞快的传播于京城之中的大街小巷。

此事自然很快便传入了贺家,贺奕兰知道以后,在屋内发了好大一顿脾气。

“韩湘墨,又是你!”贺奕兰整张脸都狰狞了,那还有往日的美艳。她恨恨地攥紧了手心,之间嵌入到了手心之中,出现了些微的血痕。

“韩湘墨,你等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的美目之中迸发出了一阵狠毒,吓得房间里水灵瑟缩了一下。

这样的小姐好可怕啊!

……

“丞相府的杏花林可真美!”苏哲由衷地发出感慨。

韩湘墨笑了笑,道:“多谢夸奖!这些杏花都是臣女的父亲为我母亲所种,这里的每一株都是我父亲亲手所栽,承载着父亲对母亲的感情。”

说到这里,韩湘墨的语气微微有些低落,“只可惜,我母亲再也看不到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会同没见多少次面的太子殿下讲起这些过往。

丞相夫人的逝世他多少知道一些,据说当年,丞相夫人是在生韩湘墨的时候难产而死的。死的那日正是杏花凋零的时候,死在了丞相韩谦的怀中。

他突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女子,她的出生背负着自己生母的逝世,换成是谁都会无法接受的吧。他看清了韩湘墨藏在眼底的悲伤,还有眼中隐隐闪现的泪光,可她的脸上却是微微笑着。

难道,一直以来,她都是用微笑来掩藏自己内心的忧伤吗?

一片花瓣落在了韩湘墨的发间,俨然成了一副画。苏哲朝她的发间伸手,韩湘墨微微一愣,下意识地便要躲开。

“别动!”

不知是苏哲的语气太过温柔,还是韩湘墨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他叫她不要动,她便真的不动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拂开了落在她发间的花瓣,苏哲又见她发髻上的簪子有些松了,便又靠近了一些。

这次他怕她又躲开,便在靠近的同时,轻轻道:“你的簪子快掉了,我帮你重新戴上吧。”

“嗯……”韩湘墨轻轻地应了一声,不过她还是有些不太适应,脸颊有些红了,毕竟她从未同一个男子靠得这样近。

她的脸正对着的是苏哲的胸膛,她仿佛都能感受得到来自他胸膛的温度。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龙涎香气,这是独属于皇室才有的香料。她平时便不喜这些香料,但他身上的这种,她还是可以接受的。

苏哲轻轻将那只簪子插入了她的发髻中,微微整了整,笑道:“好了。”

他低头却正好看到韩湘墨微红着脸,似是在发呆。好可爱,感觉像只乖巧的小猫。

韩湘墨像是刚回过神来,突然抬头,正好撞入了一双笑得温柔的双眸。心在刹那间悸动,她似受了惊吓一般,赶忙后退一步。

苏哲轻笑道:“你很怕我吗?”

“没……没有……”韩湘墨有些心虚,说话都不利索了。

但是她的确没有怕他,只是有些……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是吗?”苏哲勾了勾唇角,往前走了一步。

“是……是呀……”韩湘墨又防备性地后退了一步。

苏哲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一步步靠近韩湘墨,道:“既然不怕我,那你躲什么?”

韩湘墨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只要苏哲往前走一步,她便会往后退一步。

苏哲继续靠近她,边靠近边道:“怎么不说话了?默认了?”

韩湘墨:“……”这次倒不是说不出话来了,而是不想说话了。

这个太子殿下,怎么跟传闻中的太子殿下不太一样啊。

苏哲眼睛瞥见了韩湘墨身后的那棵树,眼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到她有些受惊的样子,他忍不住就想逗她。

不过,他自己甚至都没发现自己同韩湘墨说话都没用“本太子”,而是用的“我”。

韩湘墨后退了几步,终于退无可退,靠在树干上,看着苏哲的眼神可怜兮兮的,像极了受惊了的小猫。

苏哲停住了脚步,轻笑出声道:“你今日怎的这般怕我,怎么不像宴会那晚一样了?”

韩湘墨囧了囧,难道太子殿下真是来同她算宴会那晚的账的?那她现在是该装失忆呢,还是装不知道?

“还是不说话吗?”苏哲的笑带着一丝玩味,与他温柔儒雅的外表有些不符,但组合在一起却带着一种别样的风情,有些魅惑。

韩湘墨干笑两声,道:“呃,那日臣女有些醉了,现在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所以……”所以你可以跳过这个话题了。

谁知苏哲只是勾唇一笑,道:“是吗?你若忘了,我不介意帮你回忆回忆,如何?”

韩湘墨现下已十分确定,太子殿下就是为这事儿而来的。只是她现在感觉不出来,此刻他脸上的笑容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由得再次干笑两声,道:“不用了,臣女好像……想起了一部分。”

苏哲眉眼带笑,“哦~,那你想起了哪一部分?”

韩湘墨深怕惹怒他,小心翼翼道:“那日晚上臣女独自一人在那里饮酒,后来,太子殿下您便来了。然后……”

韩湘墨观察了下苏哲的神色,并没有什么不悦,便继续道:“然后臣女好像逼太子殿下喝酒了,至于之后的事情,臣女记不得了。”

苏哲俊眉微挑,哪有挑事的人自己忘了干了什么事儿,倒让被挑事的人记得清楚。

他正待说什么的时候,韩湘墨以为他不高兴了,赶忙道歉道:“还请太子殿下恕罪,臣女那日委实喝多了,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殿下多多包涵。相信殿下也不会同一个耍酒疯的人计较吧?”她抬眼偷偷观察了下苏哲的神色,发现不大好,看来自己是得罪了太子殿下了。

苏哲内心不由得有些生气,倒是撇得干净。不过看到她这小鹿受惊的眼神,不由得消气了大半,却忍不住逗她道:“若我说……我计较了呢?”

韩湘墨愣住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过她反应也算快。赶忙行了个大礼,道:“臣女向殿下陪个不是,希望殿下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

韩湘墨的礼数都做全了,语气也是万分的诚恳。

苏哲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反应,勾了勾唇,轻描淡写道:“我喝了!”

韩湘墨一开始本还不是特别理解,再抬眼看苏哲的时候,突然就懂了。那个杯子是她用过的啊,太子竟然……竟然被自己逼迫喝了下去。

她的视线不由得转向了苏哲的嘴唇,薄薄的,颜色比之海棠花还要娇艳。等她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的时候,脸腾地一下全红了,一直蔓延到了耳朵梗,她赶忙离开了视线。

苏哲被她的这个反应逗笑了,道:“我又没让你对我负责,你躲什么?”

韩湘墨:“……”太子殿下,你说的话要不要这么撩人,还说得一本正经。

韩湘墨觉得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便扯开话题道:“这片林子里有一处独特的地方,臣女带殿下过去可好?”

苏哲笑了笑,道:“好。”

……

二月廿九,是闽安侯世子李子彦的十七岁生辰。

全京城的世家子弟和千金小姐们几乎都去了,闽安侯的世子府内从晨间便热闹起来了。

南唐的世家子弟们过生辰一般都会安排两场宴会,一场是午宴,主要宴请各家的长辈们。由于闽安侯世子的亲人基本都在封地中,自然便宴请了朝中的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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