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喜欢,我就给你明目张胆的偏宠!”
锦被中传出她霸道的誓言。司空阙脸上的笑意更甚,旋即轻轻颔首。
“这是你说的!”
“嗯啊!”
女子闷闷的应了一声。
司空阙匆匆吃过早饭之后,命人端着早早备下的见面礼,就要前往北院。
“相爷,我去给父亲请安!”
进门第一天,按照礼数自然是要前往北院敬茶请安,司空阙说完就迈开脚步,朝着门外走去。
“等等!”
“我与你一道前往!”
“赵喜,进来伺候本相穿戴梳洗!”
她起身开始手忙脚乱的穿衣服,司空阙殷勤上前。
“以后就由我来伺候你,不必假手于人!”
他动作娴熟地替她穿戴整齐,旋即开始挽发髻,描眉画眼,施粉黛点朱唇。
赵轻眉看着他动作如此行云流水,甚至比专职伺候主子的下人还手法娴熟,心内顿时五味杂陈。他这些年流落在外,究竟是吃多少苦头才练就这伺候人的精湛技艺?
思及于此,她素来不苟言笑的面部表情柔和些许。
“以后这些事让下人做即可,你是我的男人,是家里的主子,我娶你是用来宠着的,而不是让你做下人的事情!”
“我伺候大人本就是天经地义!”
他心中有阵阵暖流涌动,旋即弯起唇角,微微一笑,新夫入门第一日,妻子要带着丈夫给长辈敬茶请安,表达对长辈做主选择的夫婿感到满意而致谢。
最重要的是,这是正夫才享有的特权,她已是明目张胆的对他开始偏宠。
北院。赵轻眉的父亲满眼喜色,此时正悄悄打量这位新进门的佳婿。
除了年龄大一点,已年方二十五岁,其余无论是容貌还是气度,素来眼界颇高的他竟也是挑不出半点瑕疵。
最重要的是,他竟是能令自己的女儿亲自带他来北院敬茶,这是正夫才有的资格。
他很欣慰,女儿终于开窍,不再死守东苑那对她无情更无义的九皇子。
他不免又多看那新婿两眼,于是越看越觉得顺眼。
午膳之后,北院派人送来丞相府内的一应账本钥匙。
打理相府对司空阙来说简直是大材小用,杀鸡焉用牛刀,泱泱大国皆可治理的游刃有余,更何况是区区相府?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没想到民间盛传富可敌国的权相赵轻眉竟是如此…穷!
他未进府之前,府中掌管家事的,是东苑的正夫,想想也知道,钟离胤对赵轻眉怨恨至极,没有拆了相府已是万幸,更何况是用心替她打理家事!
“这些账目丞相可知情?”
“相爷从不过问,只道由着那位折腾…”
“呵!难怪她如此疯狂敛财仍是入不敷出!”
司空阙看着那些触目惊心的账目忍不住吐槽。
相府仅上个月的银钱开支就多达两万七千两白银,但却有两万一千多两是东苑的开销!过往的账目更是看的心惊胆战。
“东苑每月的开支数目为何如此之巨?!”
“公子有所不知,东苑那位素喜骄奢,用过穿过的衣物用品皆不会再用第二次!”
负责府邸银钱入账的账房先生赵德苦着一张老脸愤愤道。
“还有这项!蓝瓷郡的鹅毛?府中每月为何要采买如此多的鹅毛?”
司空阙博览群书,恶补这个大陆的相关知识,知道蓝瓷郡所出的鹅毛珍贵异常,素来只有贵族阶层才享受的起。
“九皇子素来爱洁,就连如厕也以鹅毛覆之,他如厕专用的竹轩下,有一敞口的木格,里面装着许多鹅毛。每当如厕之时,秽物掉到木格里,又轻又软的鹅毛会立即飞起,将那些秽物覆盖。”
“他如厕完毕后,需立刻换上新的木格和新的鹅毛,以保证环境整洁,气味芬芳,但凡有一丝异味,他定会大发雷霆。”
“哦!所以每个月花费数千两银子就是为了这个!?”
司空阙顿时怒不可遏,除去赵轻眉暗地里替她父亲存下的私人金库,府中明面上的银钱竟几乎全都拿来供养东苑那人。
“裁撤这项鹅毛开支,以鸭毛或者别的廉价羽毛代替蓝瓷郡的鹅毛!”
“这…若是东苑闹起来!”
“若是我没记错,皇子一年的俸禄有十万金,我先做个表率,将本夫的所有嫁妆银钱并入府中账目!”
“他若问起,就说府中已是山穷水尽,快揭不开锅。”
“一百两!我不管你用什么代替,这个月开始,不要再让我看到这项荒唐的开支超过一百两!”
“若东苑有异议,那么先让他将每年的十万金充入府中账房再说!”
新官上任三把火,没想到这侧夫雷厉风行,第一把立威的火,竟是直接烧向东苑。
赵德在佩服这侧夫勇气可嘉的同时,不免又替他擦了一把汗。
要知道得罪东苑那前头的七位侧夫俱是不得善终,他们坟头上的野草,怕是如今都已有半人高。
看着面前账房先生满眼的惧色,司空阙自是心知肚明他畏惧的事,这偌大的相府,其实只是强撑起表面上的荣华,内里却是败絮其中。
若是再不及时开源节流,那么揭不开锅是迟早的事,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必须趁着钟离胤尚未回府,收服人心,在相府后院彻底站稳脚跟!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秦胤…不对,应该是钟离胤,待到你回府之时,怕是已无立锥之地!
再核对相府的田产商铺等繁杂账目之后,已是接近晚膳的时候,司空阙揉着发酸的眼睛,这相府的财务状况,比他想象中还糟糕。
“相爷还未回府?”
“相爷命赵喜回来传话,让您和老爷不必等她用晚膳。”
“可有具体说去哪?”
“这个…”
司空阙的贴身小厮赵承欲言又止,这该不该如实回答…
“嗯!!?”
司空阙寒着脸,目光犀利盯着赵承的眼睛,不怒自威的威压气势令赵承战战兢兢,忽然很想跪下。
“她…红袖招…”
“备马!我要出府!”
这才婚后第一日,她竟是夜不归宿,去那红袖招。
红袖招是樊京出名的风月场所,那些个附庸风雅的士族公卿最喜流连的烟花之地。
红袖招内,此时妖冶倜傥的俊朗小倌正摇着折扇不时地朝着过往的女子搔首弄姿。
花萼厅内,今日素王钟离贞于红袖招内宴请丞相赵轻眉以及其余数位友人。
赵轻眉与素王钟离贞自小关系匪浅,好的几乎能穿一条裤子,说是金兰姐妹也不为过。
“死胖子,下回别在这种地方宴客!你就不怕御史台那些个言官参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