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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居于云岫(月票1000加更)

叶别情的魂力很强,和流苏自己所有的魂力相比都差不到哪去,这一吞噬撑得鬼脸变成了一个圆球,脸都没有了,就是一个球……

然后附在狼牙棒上,慢慢不见,没了声息。

又睡觉去了……

秦弈挠挠头,看向了居云岫,想着要怎么跟她解释这个鬼脸。

居云岫却根本没有问,因为她已经透支得精疲力尽,再也支撑不住,彻底晕厥。

秦弈飞速上前,在她栽倒在地之前一把揽在怀里,抱着她破界而出。

看了看墓室纵横的通道,秦弈摇了摇头,不出意外的话这里面其实还有点东西。比如叶别情埋葬的骨骸,以及他生前惯用的法宝等等,应该在主墓室里随葬,保护挺严厉。如果叶别情成功乾元,说不定那些东西还有用,可不会随便让人盗走。

此时他不可能还有再探墓穴的闲情逸致,要探也是以后再说。

当即抱着居云岫离开此地,再度祭起了本以为用不上的手帕,抱着居云岫坐了上去。

然后转头四顾:“清茶,人呢?”

清茶从一棵树后探出了小脑袋。

秦弈咧嘴一笑:“小丫头片子还想试我,放心,不会忘了你。”

清茶嘟哝了两下,也爬上手帕坐着:“你怎么知道我躲着在试你。”

“就你那点智商……”秦弈没有多言,启动手帕,腾空离去。

清茶接过了照顾师父的重任,接过秦弈递过来的药瓶给居云岫喂药。秦弈斜眼看着,暗道要不是有你个电灯泡,这回就该是嘴对嘴喂药了……

不过这个电灯泡之前指路重要,也必须的……

清茶给居云岫喂了药,转头对着秦弈行了一礼:“谢谢师叔。”

这憨憨敬礼……

秦弈不知道回些什么,索性憨憨回礼:“谢谢清茶。”

两人相视一笑,清茶脸上又微微一红,低头故作照顾师父,其实也就是拨开一缕头发,整理一下衣领,也没见她照顾了啥。

但就是始终没有抬头。

她对自家师父太了解了,本来就是想谈情说爱又怕被那啥,只缺一个让她的感情汹涌爆发的引子,现在这不就来了么?此事一过,道侣必成,她、她这个通房丫头是肯定没跑的啊……

所以连清茶这么憨都难得地测试了秦弈一回,看他会不会只顾着他的亲亲师姐就把可怜的清茶给忘了……

…………

居云岫做了个梦。

修士炼神,神魂稳固,已经非常难得做梦了,无不是虚弱、走火、重伤、受术这类情况才可能做梦。

这次当然是虚弱至极引发的。

她梦见了童年,光着脚丫坐在树下画画,师父笑眯眯地落下云头,问自己:“小女圭女圭,你天资甚好,要不要随我学画画?”

当时师父画出了一头凤凰展翅而去,似幻似真。

接着又是少年时,已然凤初。师父一指点在自己灵台传法,可抽离之时却带走了一丝道性。

当时懵懂,没觉得这有什么,和拔根头发差不多。

画面很快变成了画界天地,“剑阁女子图,这是武,云岫图,这是道,我抽取了你们一丝灵性……”

曾经俊逸出尘的师父容颜,骤然变得狰狞。

他不是临关才变了个人,他是一直就有这种心念。

只是未到关头,不过是下意识筹备罢了,或许他当时还觉得自己很爱护徒弟。

到了大道当前,毕生执念难破,便万般心念尽数绽放开,没有一点犹豫,头也不回。

居云岫有点想哭,她算是……杀了师父。

但流不出眼泪。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是求的什么道了,继承了谁的道统,发扬了谁的琴与画,她自己所求的又是什么?

所求的是什么……好像有很多东西在梦中凌乱地闪过,却一时看不分明,因为已经被其中最亮眼的东西吸引了心神。

那是秦弈以身为引,诱出师父之后那高兴的笑脸。

然后其他的都归于寂,只有秦弈的笑脸真实且明亮。

不管所求的是什么,眼下所求的就是这个相知相得、愿意为她付出秘密甚至生命的,道侣。

能感受到昏厥之前他的怀抱,如此温暖。

与现在所处的地方一样温暖。

居云岫睁开了眼睛。

现在所处是在自己的床上,很是习惯。

她下意识转头,去寻找秦弈的身影。

入目的第一眼是清茶的圆圆脸,带着惊喜:“师父你醒啦!”

居云岫竟有点微微的失落,正想问秦弈在哪里,就听见清茶身后响起脚步声,秦弈跑了过来:“醒了?我看看,是不是要再加颗丹……”

清茶靠太近,脸大,把那袭青衫挡住了。居云岫完全是下意识地伸出手,摁着清茶的脸拨到一边,终于看见秦弈了,真高兴。

清茶:“……”

秦弈的笑脸也变得有些抽搐,坐到居云岫身边,握着她的手柔声问:“感觉如何?我本来给你服了安神护魂的丹药,预计没这么快醒的。”

“你……在给我炼丹啊?”

秦弈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话,那些丹是现成的啊。虽然他也能炼就是了。

“不是在炼丹啊?”居云岫微微噘嘴:“那是在干嘛?”

“在研究那幅画,画界里面乱七八糟,他……他的荒魂无意识飘荡,天色阴沉沉,里面如同鬼狱。”

居云岫竟根本不想听那画的内容,反应是:“你……你也想要那大道么……”

秦弈无语道:“想什么呢?我才腾云,靠那个证什么鬼的道?再说我根基不是画道,那个给你倒是很有机会的。”

“我……”居云岫顿了顿,摇头道:“我已无道。”

秦弈怔了怔,正要说什么,居云岫伸手抚着他的面庞,柔声道:“你只想给我说这些么?”

明明是你问我这些……秦弈这话没说出来,如今他已经不是当初能把天聊死的鬼才了,现在的他心念一动就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是见你醒了,高兴得多说了些。”

“那就不说了。”居云岫的手变成了揽住他的脖子,声音变得越来越轻:“亲我,像那天枫林里一样。”

那天枫林里是怎样?那是压在上面,手还……呃……

清茶捂着眼睛退了出去,这么急吗师父。

秦弈却没那么做,只是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低声道:“你受着伤,先休息,别的以后再……”

话音未落,就感到手上大力涌来,一下就栽到居云岫身上。

居云岫搂着他的脖子,眼里似有水波淼淼,荡漾着涟漪。

“我受伤了……可还是比你这臭腾云强啊……”

秦弈被摁得不能动,脑袋埋在香喷喷的柔软里差点没闷死,挣扎了好几下都挣不开,两手还在左右扑腾:“仙、仙子请自……”

居云岫翻了个身,反而把他镇在了下面,轻轻吻着他的面庞,呢喃道:“要我自什么?”

这全面绽放的女人风情,秦弈再也抵抗不住,四仰八叉地被摁在那里,憋了好一阵子,终于憋出了几个字。

“当然是自……自己动。”

居云岫嫣然一笑,纤手一扬,一道画界笼罩在两人身上,清茶在外再也看不分明。

还能依稀听到最后的言语:“小贼,我第一次就让我自己……我不会。”

师叔中气十足地回应:“那就我来……”

画界闭合,里面的人再度翻转了身位。

如那一夜的奇怪声音再度传来,与那次不同的是,这次终于夹杂了一声莺啼,婉转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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