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琮浓密的剑眉微蹙，问：“当年那个小胖子？”
——现在纤瘦得很，压根不胖了。阿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欧阳琮眸光微闪，不答反问：“叔，你多久没跟小胖子家联系了？”
手机另一头的欧阳栩叹气，解释：“前年我大舅哥突然中风离世，岳母受不住这个打击，不久后也去世了。随后，我和你婶婶将老岳丈接过来R城这边。老人家心脏有老毛病，回农庄后捣鼓一些水果蔬菜过日子。”
欧阳琮俊脸微沉，问：“所以J城这边只剩那小胖子？”
——本来我和你婶婶要一并接她回来，可她的那个后妈不肯。她说小缘儿今年要高考，临时换学校对她的成绩不好。我们只好作罢。
欧阳琮关切问：“郑爷爷现在身体怎么样？”
——不怎么好，我雇了人在农庄照顾老人家。你婶婶白天都在那边陪着，晚上才回家。周末我都会带家里三个熊孩子过去农庄住，尽量多陪着。
欧阳琮听到此，很快编了一个借口。
“我一个朋友最近忙着收藏古董钟，他来找我打听。我突然想起爷爷留给你好几样古玩里头就有一个小古董钟，所以就跟你问一问。”
——送人了，问了也给不了你。如果是其他玩意，喜欢就过来拿去。
欧阳琮笑了，低声：“谢谢叔。我这一阵子很忙，没什么时间回R城。我公司新开发了几样玩具飞机，挺有趣的！明天给三个堂弟快递一箱过去。”
——那我就替那几个臭小子谢过了。咱家族里属你创业最早，发展也最稳，叔一向看好你！我让他们得向你这个大堂哥好好学习。阿琮，碰巧说起来，叔……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欧阳琮立刻道：“叔，您说。”
手机那头传来一声长长叹气。
——我大舅哥去世得很突然，家里经济都是那姓霍的女人在把持。小缘儿年底才满十八岁，监护人不是我和你婶婶，又天南地北离得远，即便有心也无力。你如果得空，不妨帮叔叔多照看一下她。
欧阳琮略一思索，应声：“没问题。”
——小缘儿上个月高考，也不知道成绩出来没。我将她的地址念给你，你找机会去看看她。
欧阳琮记下地址，摁断通话。
这时，下属已经将监控调出来。
屏幕很清晰，抱着小古董钟的男子约莫二十五六岁，长相普通，个头高高瘦瘦。
欧阳琮瞥了一眼他身上的高定西服，嗤笑问：“这家伙是谁？”
下属答：“琮总，他叫霍家荣，是‘流星’物流集团的总经理。”
欧阳琮眯住眼睛，大拇指摩挲剑眉，“找人调查这家伙，尽快给我消息。”
“是。”
“等等。”欧阳琮努力思索一下，低声：“先调查一个叫‘郑小缘儿”的女孩——不，应该是‘郑缘’才对。”
十来年不曾见面，也不知道那小胖子长成什么模样了。
他将小古董钟装起，小心抱着离开。
多年不见，希望小胖子喜欢这份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