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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一招基础招式,就能收获祖父的故事,这实在太吸引曹瞒了,至于学一种舞姿,收获父亲的故事这种奖励,被曹瞒自动忽略了过去。

他更加坚定了想法:系统这个狡诈的女人,竟是还未放弃骗他穿女装!

曹瞒一边喊着坚决不上当,一边老老实实练习起了基础剑法,这剑法的第一式特别简单,他不过尝试了一天,就已经将它给练习会了。

系统的奖励立刻便发放了下来,当天夜里,曹瞒身临其境来到了陌生的皇宫,大将军梁翼把持朝政,为了拥立年幼的刘志继承大位,曹腾正衣冠,带厚礼,亲自拜访危机四伏的梁将军府,以其犀利的言语说服梁翼。

这一切曹瞒只能作为旁观者来观看,前前后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片段的内容,却在他眼前呈现出祖父最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曹瞒折服于其心机手腕,沉醉于祖父说出口的字字珠玑,他两眼直冒星星,还想再与祖父近距离接触,系统所给的故事片段却已经放完了。

曹瞒遗憾极了,还想再多看一些,只能更加刻苦地拿着小木剑在庭院中习武,一个招式练上几百下,渐渐也就熟悉了。

他以为所有的基础招式都与第一招一样容易,却不想练到后来越难,有一些没有内力的配合还根本做不出来。

曹瞒咬牙切齿:“系统啊系统,你可真是用心险恶!”

系统装死不说话,他没有办法,为了看到祖父更多的后续故事,不得不再次捡回了转圈圈这一项练习,并且勤奋刻苦,一日不敢懈怠。

曹瞒练着练着,总觉得自己身边有些古怪,他总是能听见另一个人的呼吸声,就藏在他的附近讷!那人整天跟着他,好几次他都差点要抓住那个人了!

他往拐角处跑了过去,入眼的是一片空荡荡的墙角,什么都没有,曹瞒挠了挠头,暗暗嘀咕:“肯定有人,我感觉到了,他一定是感觉到我发现他,趁机逃跑了!”

藏在暗处的侍卫被他的举动惊吓得不轻,特意前去禀告曹嵩。

曹嵩说道:“我倒是忘了之前还想为吉利请武师教导他强身健体,既然他无意间发现了你,你就当面去找他吧,教导他一些武学知识,日后也好用来防身。”

侍卫苦笑道:“少爷天赋异禀,属下唯恐教导不了他。”

他是上过战场的斥候,善于潜行,最近接连好几次差点在一个九岁的孩子面前暴露,让侍卫一度有些怀疑人生,心想莫不是自己身手退步了?

侍卫按照曹嵩的吩咐去找了曹瞒,见小家伙一个人拿着小木剑在庭院里头转来转去,转来转去,足下生风,像只欢快的小麻雀,轻轻一点就能蹦地老高,这矫健轻盈的身手,丝毫不像是不会武的人。

曹瞒停住了脚步,侧头看了侍卫两眼,一脸严肃地上前来问他:“你是谁,怎么进我家的后院来的?”

侍卫哑然失笑:“我是你父亲,曹校尉为你安排来教授你武艺的先生。”

嘴上虽这么说,侍卫却是觉得,以曹瞒下盘稳固的情况而言,根本不需要学习扎马步。

曹瞒摇头拒绝道:“我不需要先生。”

他的目光落在侍卫脸上狰狞的刀疤上,有些心有余悸地模了模心口:他长得好可怕!

侍卫哪里看不穿他在想些什么,他原本是曹腾提拔到军营里的人,后来因伤退役,来到曹家做事也不过是为了报答曹腾当年的知遇之恩,悄悄观察曹瞒这些日子以来,侍卫对他的性格大致有了些许了解,他为难地说道:“可曹校尉特意让我来做你的武师。”

曹瞒摇头再次拒绝。

“我也觉得没有什么可以教授你的了,你的基础牢固,更深一些的内容还未到能够学习的岁数,”侍卫笑道:“为了完成曹校尉的嘱咐,不如就为你说些我曾经的一些经历吧!”

侍卫没有给曹瞒再次拒绝的机会,蹲来注视着他,轻声诉说着:“我脸上的这道疤是当年跟随种将军讨伐匈奴时留下的,一路打到了大漠。”

他说起那段金戈铁马的日子,语气中充满了缅怀的意味,当年那位意气风发的辽东将军种保咽橇呤伲蔷偌隽瞬茚晕玖バn镜睦铣迹豢上В安痪貌∈帕恕

曹瞒从侍卫诉说的荒野戈壁、大漠黄沙间,仿佛看到了千万人策马蹦腾的景象,听到金戈碰撞之声,闻到大漠烽烟的味道,这是他从未听说过的故事,里头有他从未接触过的兵法运用,两军之间生死交战,烈士捍卫家国天下,忠骨裹马革,英魂守边关,豪迈万千!

另一副此生难以想象的画卷在曹瞒面前延展开来,在他幼小的心灵之中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一枚名为将军的种子,由一位名不经传的斥候栽种在了曹瞒的心头。

万里江山,刀光剑影,把酒临风,铁马披霜……新世界的大门在曹瞒面前打开,露出里头光辉绚烂,峥嵘万千的景象。

他听得心神激荡,随着他的诉说心绪跌宕起伏,男子汉骨子里的热血与豪气,都在这一场交流之中被激发了出来。

侍卫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亲生经历过的战略战术,提到了用兵如神、脾性刚直的种老将军,战谋、兵法,等等陌生的字眼一股脑地出现在了曹瞒的眼前,他微微张大嘴巴,搬来小板凳,如饥似渴地吸收着新鲜事物。

不同的人物为曹瞒展开幻想的翅膀,不断地给予他精神滋养,让这位本就天资过人的璞玉,在浸润中吸收到更加多的能量,等待未来有那样一个人,来将璞玉取出,精心打磨,让它焕发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绚丽光华!

日落西下,侍卫对曹瞒告别,男孩一把拉住了他的衣摆,眼巴巴看着他:“我还能见到你吗?还能有机会听到种老将军的故事吗?”

侍卫讶然:“看来,你并不嫌弃我拢俊

怎么会嫌弃呢!

他巴不得能听到更多的故事。

“既然你喜欢听,明日起我会教导你一些防身的法子,教导结束后,我再与你说更多的故事,如何?”侍卫想要完成曹嵩的交代,也想报答曹腾,他不知道现在对这九岁小儿说得话会对他产生多么巨大的影响,甚至将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战争,都将它们当作故事,说给了曹瞒听。

曹瞒的眼眸星星点点,其中燃烧起了燎原的热烈火焰。

这侍卫也是位有意思的人,他教导防身法子之前,还碌厍康鳎骸澳阋溃澜缟献罾骱Φ姆郎硎蹙褪翘优埽也皇撬档碧颖囊馑迹窃谀承┦焙颍承┏【埃优茏钅鼙;ず米约海柚舻们嗌皆冢慌旅徊裆盏牡览怼!

就这样,曹瞒在新来的武师教导下,度过了没有父亲管束的九岁,也是他上小学前,最后的闲暇时光。

四月季节,草长莺飞,忙碌的曹嵩终于有了一丝喘息的时间,也终于舍得回过头来看一看被他忽略的儿子。

曹瞒十岁了,到了能上小学的年纪。

这一天,曹嵩亲自将曹瞒送到了太学的小学部,他边带他走着,边对他解释道:“洛阳的太学分为小学与大学,你所去的小学部,从十岁入学,十五岁毕业,之后进入大学,直到二十岁毕业,这也就是所谓的十年寒窗苦读,进入小学,你就是大人了,要学会自强,自立,不要辜负了你祖父的期望,用心学习。不学习,人就会昏庸昧,千万别做身体健全的残疾人,又聋又瞎。”

曹嵩说的足够浅显直白,他也不知道十岁小儿能否完全听懂这话,只希望能多塞一些进曹瞒的脑袋瓜子里。

曹嵩将曹瞒送到小学门口,再次嘱咐他:“要认真听课,听先生的话。”

“知道啦,父亲都念叨一路了,”曹瞒东张西望,注意力很快就被吸引走了。

小学的一切都是那样新鲜,天上飞的鸟儿,地上的草木都能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大部分来到这里的孩子,与曹瞒的状态也多大同小异。

与许多家长一样,曹嵩第一次送孩子来上小学,内心充满了激动与不安,太学之中多是达官贵人家的子孙,身为司隶校尉家的公子,曹瞒的身份足够在小学之中立足,他唯一为人所诟病的,唯有宦官之孙的出身了。

曹瞒到了新的地方,还有许许多多同龄人,岂不是能结识许多同龄玩伴?他心情愉悦,自动忽略了系统叮叮咚咚颁布的读小学新任务。

他已经想好啦!绝对不听系统的忽悠,更别提学习舞姿,拿着扇子跳舞了。

曹瞒踏入教室,看到了那一张张书案上的笔墨与竹片,他刚扬起轻松的笑容,余光瞥到一个人影,顿时就止住了笑意。

此前被他记在心里的“仇人”出现在了眼前,而男孩亦看到了他,与他四目相对,两位小男孩眼神之间闪过噼里啪啦的火花,像是两只大公鸡突然看对了眼,战意高昂、气势汹汹朝着对方张开了自己的翅膀。

“仇人”身侧跟着另一位男孩,他拉住了他,悄声在他耳边劝阻道:“三弟,今天是第一天开学,还是别闹出事来,父亲那边不好交代。”

那“仇人”一把甩开了男孩的手,厉声呵斥道:“谁是你三弟,你这小娘养的也配做我兄长?”他傲然抬起下巴,轻蔑的目光仿佛在看田野间不起眼的小石头,而后又以同样的目光扫向曹瞒,指着曹瞒,对身边的同学们叫道:“这个人就是住在我家对面的小宦官,他没蛋蛋,哈哈哈哈哈哈!——”

曹瞒到底学了近四年的转圈圈了,反应尤其迅速,在侮辱他的男孩双手叉腰还在嘲笑的时候,他的巴掌已经一把往他嘴巴上挥了上去,连带着内劲的掌风,将此前还在嚣张大笑的男孩扇地摔倒在了一边,两行鼻血顺着人中滑下,男孩被揍得眼冒金星,至今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全场静默了半晌,不知是谁高呼了一句:“没蛋的宦官打人了!——”

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被揍的男孩子缓过了神来,大叫一声,轮着拳头就要冲上来与曹瞒单挑!

教室内的混乱很快就吸引来了先生,他黑着脸将两个男孩扯开,怒火中烧地训斥他们:“上学第一天就惹事生非,一看就不是两个好学生的料!袁术,曹吉利,某今日便惩罚你们各挨戒尺五下,你们认不认?”

被叫住的袁术与曹瞒低垂着头,见到了先生就像是老鼠见到了猫儿,丝毫不敢造次,纷纷点头认下了。

曹瞒手心挨上五下戒尺,很快就红了,生疼生疼的,他爹都舍不得这样打他!

他正吸着鼻子,扭头一见袁术在瞪自己,立刻便炸毛了,瞪圆了眼睛,如同张牙舞抓的小野猫,力图以威慑性十足的眼神吓退对方。

袁术趁着先生不注意,向曹瞒比着口形: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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