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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烟凝走得匆忙,贤王夫妇虽然担忧,却也知道女儿主意正,想做的事拦不住,而且又是回师门,应该没什么问题。反倒是皇上被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喜子!”

“奴才在!”喜公公对于这几天皇上阴晴不定的脾气已经见怪不怪了。

“还没有那臭丫头的消息么?派去找她的人呢?!”皇帝烦心得差点把书案掀了。

“还没找着……”喜公公如实回禀道。

“啪!”捏在皇上手里的奏折遭了秧,被他重重地砸在地上,“这群饭桶!她都说了回燕岭,怎么就找不到!这个臭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明日南夏使团就到了,别人阵仗那么大,还点名要她出席,朕也提早告诉她了,她可好?出去一个月不见回来,她是存心给朕难堪吗?!”

“陛下可别气坏龙体!想必公主是突然碰到急事,才没来得及回来,这不是还有一天么?说不定明儿人就来了呢?”喜公公安慰道。

“好!朕就等到明日,要是她还不回来!朕就把老二夫妇抓起来!好好问问,他们怎么教的女儿!要是教不了,拿给朕来教!后宫那群不省心的,怎么就没一个能给朕生个公主的!”

喜公公顿时觉得皇帝这话说得太……强人所难了!加上皇后,整个后宫就三个妃嫔,皇帝整日操心国事,去后宫次数寥寥无几,能有两个儿子已经是老天爷开眼了!

南夏使团的到来,朝廷很是重视,一来是彰显大国风范,二来也是表示愿意结为友邦,因此早早就安排好了一切事宜。不论是城中布置,还是接引朝臣,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太子罗雨辉,皇子罗雨澈和丞相王培也在队列中。等待之时三人不免会闲聊上几句。

“丞相对结为友邦之事怎么看?”罗雨辉随口问到。

王培位居丞相,察言观色、揣摩圣心,是手到擒来。

太子罗雨辉才智双全,为人不骄不躁,在朝中颇有人缘;二皇子罗雨澈成天舞文弄墨,对朝廷之事并不上心,太子之位不会有变动。因此,对未来天子他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近年来总有异邦人蠢蠢欲动,屡屡对两国边境进犯。若是两国能结为友邦,自然是好事,未雨绸缪总是好的。”

“嗯。异邦人部落多,虽然分布零散些,不过就怕他们开窍了团结起来。听闻这些异邦人残暴肆掠,茹毛饮血,都是争强好胜不服输的性子。早日谋划终究不是坏事。”罗雨辉点头。

罗雨澈对这些不感兴趣,张口说道:“本皇子才不管他们来是要干嘛,但是想娶小妹,本皇子第一个不同意!”

罗雨辉瞪了他一眼:“小妹婚事自有父皇和皇叔决定,你掺和什么?”

“哼!”罗雨澈不满的冷哼一声。

而王培早就垂下眼眸,当没有看见这两兄弟拌嘴。秦罗唯一的公主,不好娶哟!

这时守城的小卒来报,南夏使团快要进城了。远远就能看见写着南字的旗,随着风猎猎飞扬。

南夏太子景长天在队伍最中间,跨着一匹矫健的黑马,一袭玄色衣袍加身,夕阳下竟隐隐像星光一样闪烁。待能看清他时,几乎所有的女子都不禁瞪大眼睛,秉住呼吸。

他身材修长,肩膀宽厚得让人忍不住想靠上去。麦色皮肤昭告着他是久经沙场之人。看起来凉薄的唇无意间勾出一抹笑容,更是让女子们羞涩地红着脸低下头。

他腰间有一对蓝色穗子挂着的龙纹玉珏,还有一把泛着冷意的蓝色折扇,打扮简洁却又不失贵气,彰显着他的不凡。

快与秦罗朝臣汇合时,走在他前面的车马停下脚步,中间让出一条道,让他先行。

既是友邦,两国太子自然是友好地拱了拱手。

“久闻南夏太子英武不凡,今日一见比传闻更甚。”罗雨辉作为主人,先开口道。

“哈哈,雨辉兄太客气。贵国陛下竟用这样的排场迎接长天,让长天受宠若惊。”他声音如一坛百年醇酒悠长,又带着低沉,周遭女子竟有些迷醉……

二人打过照面之后,罗雨辉与景长天并肩而行,说说笑笑地带着南夏使团们去驿馆安顿。

一只雪白的鹰盘旋着停在了一间酒馆阁楼的窗棂边。带着斗笠饮酒的女子取下白鹰脚上的匣子扫了一眼,她倚着窗棂,淡淡地、若有所思地注视着使团远去。

习武之人感知何等敏锐,何况景长天这种在战场上成长的人?他不经意地回头,顺着这道目光精准地捕捉到了女子精致的下半脸,他露出了一丝让人捉模不透的笑容。女子不甘示弱地勾了勾殷红的唇,未等景长天细看,便消失在了他的视野中。

白鹰相伴的可不就是罗烟凝么?萧梧给他的字条写着:何公子来府上做客已有好几日。属下担心主子今日行程延误,已将主子所需行头备在时晴别苑。

时晴别苑在长序城外一处静谧的地方,是罗烟凝的私宅,知道的人寥寥无几。饮完杯中酒,她便打马去了。

罗烟凝到时,萧梧已经在那候着了。连日赶路要说不累是假话,随行的侍女玉茶,放好热水,让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许是赶路太累,她竟靠着浴桶边缘睡着了。萧梧和玉茶深知她的脾性,没有叫醒她,任由她歇着,只是玉茶偶尔进来添些热水。

玉茶和玉昭都是孤女,背景如绢丝般干净,跟了她快七年了。二人做事细心稳妥,奉她为唯一。两个丫头在她的影响下,多少也学了些功夫,虽不是什么高手,但自保是足够的。外人都说她罗烟凝不好,可这俩丫头知道,她的好,只是给她在乎的人看的。

傍晚时分,秦罗皇帝携众妃嫔及臣子为南夏使团设了接风宴。既是有打算结为友邦,每个人脸上都写着和善二字。

“南夏太子不远千里亲自带着使团到秦罗,真是有心了。看到你这样亲力亲为的后辈,朕替你父皇和南夏感到欣慰。这第一杯酒,便祝南夏太子此行顺利。”罗裕带着赞赏,率先举起了酒杯。虽然是皇帝,但是该给的面子要给到位,别人都亲自来了,他作为主人,没有端着架子的理由。

皇DìDū举杯了,大臣哪有拿乔的?都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景长天又给自己斟满一杯,微微福身,开口道:“皇上日理万机,还如此体恤晚辈,长天惶恐。原本父皇想亲自来秦罗与皇上把酒言欢,无奈最近朝中事务繁琐,无法抽身,因此重担落在了长天身上。此次前来,长天只望能达成两国邦交心愿,和睦共处,相互扶持。这杯酒晚辈敬皇上,龙体安康。”言罢,他仰头饮下杯中酒。

接风宴上,有重臣的家眷,有侍奉的侍女,有乐伶……景长天的样貌和声音,让在座的女子们眼里流光溢彩。

“长天作为晚辈,准备了个小物件给皇上。”说完,他示意了一下,随从端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恭敬地站到他身侧。

罗裕见过无数珍奇,对于景长天准备的东西不好奇,只是碍于别人的心思,他还是表现出了兴趣:“噢?”

景长天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轻挑,盒子打开后,众人觉得整个宫殿亮了三分,未等众人看清盒子里的东西,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便弥漫了整个宫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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