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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无所畏惧

至此,黑衣人用手颤抖地拉下遮面的黑纱,一副女子姣好的面容露了出来,眉心起。

竟是怡燃!

“主上,属下之心,日月可鉴!”只有顺势叩拜下来,才能足以表明自己的真心,“请主上相信属下,我对天明誓,绝无二心!”

“你那点心思,不要以为本王不知道。”昌弈毫不妥协,直点主题。

怡燃心中一慌,向后一倒,竟不能支撑,栽在地上。

这个女子没有想到昌弈早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就算她掩藏得这么好,最还是逃月兑不了那个男人的眼睛。

这是怡燃心中最大的秘密,从没有对昌弈说过,可是他却早已看透,不留一丝情面。

“我……”此时再多说也无用,怡燃不停地哆嗦着,眸子躲闪着,试图在逃离男子的视线。

此时的昌弈竟一个迈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抓住女子的下颚,高高抬起,目光犀利,毫不留情,“再问一次,你是不是对他用了真情?”

“没……没有。”几近语颤,怡燃只觉得喉咙干结,火辣辣地生疼,再也说不出话来。

“你对他处处袒护,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昌弈手指嵌入她的肌肤,竟显出丝丝血迹来。

怡燃强忍住巨疼,却又一时逃月兑不了男子的蛮力,被逼的眼眸微微闪动,扭曲的嘴角只吐出一句,“没有,您误会了……”

“也许,只有你死了,”男子依然没有松手,只冷冷地抛出一句,“我才不会误会。”

霎时,女子面色苍白,瞳孔放大,没想到自己效忠于此人许久,却这么快死到临头

“主上,求求您,放过我我对您忠心不二,不会对他人用情的!”

……

昌弈嘴角扬起阴魅的一笑,倒是松开了手,陡然之间,女子身子一软倾斜在了地上,泪水满面

“你的命暂且先留着,还是有一定的用处的。”玩弄人于鼓掌之间,是昌弈的拿手绝活,此时也不例外。

横卧在地的怡燃没有一丝力气倒在了地上,这时的任人摆布的境地是她早已想到的。三年前,眼前的这个毒如蛇蝎的男人暗地里就想铲除盐帮,自己深知,盐帮与太子府抗衡只是以卵击石,螳螂挡车。而自己被绊入太子府时,却已成了这个男人手里的玩物,也许捏死自己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而当时他说出了一个条件,却也是唯一一个能救自己家帮的方法。

就是要她一辈子当太子府的奴隶,永远当他昌弈的奴隶!

她是个女子,别人眼中的大义她做不到,她只能听众眼前这个男子的话。

而现在,她所做的一切,包括在这个时候进入三王府,也是昌弈计划的一步,利用自己的身份掩人耳目,做他昌弈在这里的内线!

她没有退路,如果不依,盐帮只会在顷刻之间夷为平地,寸草不留!

为了盐帮,为了家府,为了爹爹的终身事业,她无路可退,也不能退步!

……

“不要以为找本烂书来,就

想左右我的视线。”明显,怡燃想用《凡世悬书》来偏离昌弈的计划,分散他的注意,却被男子一眼识破,“我可是不吃这一套。”

怡燃嘴边渗出鲜血,滴落下来。她不敢抬头再与那人的眸子对望。

“有机会把那个南宫梦给我找来,这个女子我倒想见识见识。”男人似乎想到了另处的诡计,全然不顾地上的怡燃,只冷冰冰地落下一句,“听到了没有?”

“是。”此时面对男子的指示,怡燃宛如俎上之肉,毫无反驳之力。“可是……”

南宫梦?没有想到男子的矛头直指莫水柔,在怡燃的心里不免又增添了一层寒霜。自己的任何举动在昌弈的眼中都是徒劳无功,并没有提供有效的情报,这已经让他大为不满。显而易见,昌弈已然加速了自己的计划。

“舍不得你心中的那个男人,你也舍不得南宫梦吗?”显然,男子对怡燃的心思了如指掌,一针见血。伸出手拳一握,冷冷威胁,“你的命都在我的手里,最好想清楚点!”

“我……”所有的一切不能再找借口,怡燃深知。如果不听从他的命令,眼前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此刻,不难猜疑,怡燃的心里是矛盾的,如波澜起伏,久久无法平静

……

奉王府邸,笼罩着一层紧张的气氛

让大家焦心的《凡世悬书》已然摆放在了内堂的沙木桌安上。房间里也异常得安静,少卿慎重地翻阅起书册,手指夹起一页一页,眸子微闪,忽然,眉头蹙起,“里面有与圣上病症相似的病,可是药理却截然不同。”

用药机理不同,也就是表明同病因但是不同解药?椅上的奉之心里一紧,不由皱眉,“竟有这样邪门?”

“而且,”男子把字眼顿了顿,“少了一味药。”

在大家的惊讶之下,男子默默地把书页翻了过来,展示在众人的眼前。

密密麻麻的文字下,书页竟然残缺了一角,而正是写有最后一味药的地方。近距离地凑了过去,也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一字麻。

这是什么?大家的心不由地绷在了一根铉上

“你们看,这一道药方,”男子用纤长的指尖重重地抹向书中那一行字,然后轻声读念了起来,“急晕迷眩之方:半夏三钱、白术五钱、天麻三钱、陈皮、甘草各二钱、茯苓四钱,加减酌量用于偏方:痰浊上逆,胃失和降,眩晕较甚加代十钱麻……”

大家立即懂了,这个普通的药方前面是一般的诊治,可是圣上已经深度眩晕,此方早已行不通了,只能才用后面的“加减酌量”的偏方,可是在最后却页角丢失,是有一味药,却以“麻”字开头。

而那个“麻”字的药名又到底是什么呢?

还好,这几年奉之对药名如数家珍,自然报了出来,“麻秸、 麻口皮子药、麻柳果、 麻柳树根、麻柳叶。好像是‘麻’字开口的药名并不多。”

男子只是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奉之说出的这些药与他心中所想的大相径庭。又或

许,在他的心中,早就有了另一种更为实际的药。

“难不成不是这些药吗?”对中药一窍不通的浮然有些疑惑,“这些药可都是‘麻’字开头的。”

男子眸子微闪,直点重点,“这些药没有能治疗晕眩症的。”

至此,一直没有说话的莫水柔已然知晓了男子所想,接过了他的话,“莫非你想到了?”

“没错,我想到了。”男子的眸子里闪出一丝皎洁,“能与晕眩症有关的药就是麻黄!”

麻黄!确实也只有此物发汗解表和利水消肿力强,多用于风寒表实证,胸闷喘咳,风水浮肿,风湿痹痛,阴疽,痰核。没想到能文能武的少卿对药现也颇懂一二,身边的莫水柔只有暗自佩服的份。

“可是,麻黄的药性,兄长难不成不知道吗?”听完此话,奉之似乎心有余悸,想说又不敢说出心中的话。

“你是指?”男子自问自答地默默念道,“发汗用茎,止汗用根。”

“兄长所言甚是。”很明显是,奉之与少卿不由地想到了一起。

一旁的浮然与莫水柔倒是满脑浆糊,四目跟着这两兄弟一回一过,答不出任何的话来。

“此物的根与茎的用处不同,它们的药理也截然相反,根与茎如果用反了,”奉之心思叵测,倒是已然斟酌。

“就怎么了?”这钓人胃口的问题倒是吸引起了浮然与莫水柔的注意来,他们两人异口同声,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就会要人性命!”男子重重地抛下了这句,却已是不容置疑的口气。明显已经对麻黄的药理了如指掌。

奉之如丧考妣地长叹了口气,默认少卿所说的话。

浮然与莫水柔两人皆为震惊,没有料到屈屈一副常用的草药竟会有如此诡异的用处。

“十钱足以置人于死地!”陡然之间,奉之联想到了书上的那“十钱”。“二兄可有把握?”

从来没有人把这计治普通晕眩用的药与这多量的麻黄混为一谈而相提并论,也没有人敢把这种偏方用于人的身上,这种方子无疑是要冒险的,救一人的条件,就是有可能要失去这个人的生命!

如此大的危险谁敢去冒?而且是要在当今圣上的龙体上用这个偏方!少说都是抄家灭九族的罪,弄得更有可能皇帝驾崩,拱手让出社稷!

“我们去问问郎中吧?”奉之想了个适中的办法,尚且有挽回的余地,“看能有多大的希望?”

“没用的,”男子若有所思,对他挥了挥手。“所有的郎中都会惧怕这个药方,这种方子偏离医道,去问别人,岂不是会为难人家?”

似乎这个计策就卡在了这里,没有了前进的可能。

“还有一个方法,”男子姿势未变,再次启口道。“倒可以一试。”

“莫非?”这次倒是奉之与浮然同时想到了,把莫水柔抛在了后面。只是两人眼瞳也忽然放大,不敢把自己想到的说出来。

男子嘴上露出自信的弧度,不屑地一笑,“让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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