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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阴霾临安

辰毅与浮然更是与少卿心有灵犀,少卿很冷静,低声应道,“我带这丫头,你们往另一个方向走,如计策有变,不要回头,一定要以大局为重,想办法拿到秦阿剑!”

“是,属下遵命”辰毅与浮然俯首一抱拳,干脆地调转马头,向另一个反方向驰去

少卿锐目一挡,加快了速度,莫水柔不知道身后的男子要把她带到哪里去,或许这个时候也不应当问,不过,只要在他身边,就是安全。

男子急速拽着缰绳一转,没入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旁边漆黑一片,到处都是堆着的垃圾与篓子,蚊虫与苍蝇飞舞着,甚是肮脏。

“下来”男子冷冷一呵,面无表情,手指着下面的一个大竹篓,似乎有半人高的样子,“躲进去!”

什么?堂堂相国府的三小姐竟然要躲进垃圾蒌子?这像什么话?

“什么啊?这么脏!”虽然不是官府小姐长大,但却也生有洁癖,莫水柔摇摇头,不愿这样做。

“我再说一次,”男子语气满是笃定,“下来,躲进去!”

对于莫水柔来说,在这个男人的面前也只有畏畏缩缩的份,借着他强有力的臂膀从马背上划了下来,躲到了竹篓里,只觉得顿时怪味四散,难以忍受

“臭啊”莫水柔把头探了出来,捏着鼻子,似乎被熏得想呕吐。

几乎是同时,正发现男子蹲在篓子前低目睇下她,似乎可以看透她的所有一样,“在我没有叫你出来的时候,不要出来!”

“你……”莫水柔望着眼前的这个男子,心里的情感却这么复杂起来,又依赖他,可有时又拿他没有办法。

“我不说二话,现在情况非比寻常,你最好听我的就是。”莫水柔如此迷糊,男子态度坦然,却有无形的压迫感。

莫水柔只能嘟喃着又重新躲了回去,虽不情愿,也只有听他的指令了。

竹篓上的竹条依稀交错,却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外面的情象,只见男子似乎在等着谁一样,单腿靠在墙上,把剑持在手上,在等着墙后也许会出现的人。

果然,一会儿,一个黑影“唆”的一声从墙的另一出口冲了出来,行迹叵测,但似乎方向感不强,“无头苍蝇”一样直接撞上了男子“呼啸”而出的剑上。

“你是何人?”真是警觉度极高的人,男子顺势把剑拔出剑鞘,长长的剑刃上闪烁着刺眼的寒光,瞬间架在了黑衣人的脖颈上,拦住了他的去路。

那黑衣人仿佛并不惊慌,却忽然“扑嗵”一下向男子应声跪下,力度之大,似乎地面的沙土都被此人的漆盖弄地“呲呲”作响。

“堂主,我是越泽啊!”男子用手“呼”地拉下自己脸上的遮面黑布,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快起来,你怎么在这里?”少卿似乎没有多少惊讶,反而脸上更多的是疑惑。“现在你不是应该在总帮吗?而且帮里发生这么大的事情”

男子却似乎不在言语,只默默地低着头,而莫水柔却清楚地发现黑衣男子似乎感觉很痛苦一样,有一个细微的小动作引起了她的注意!

他的手甲里与长靴上布着厚厚的灰尘与泥屑,像是曾经奔跑或是打斗过留下的痕迹!

似乎少卿也发现了有什么不对之处,伸手准备扶他起来,可是,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男子忽然也大惊失色,因为男子从他腋下抽回的手里竟然是还在流淌着的鲜血!

很明显,这个自称越泽的黑衣人已经

受伤了,而且是刚受不久的伤!

“你受伤了!越泽。”少卿又伸出另一只手把越泽搀扶到了墙旁坐下,看着四下无人,“怎么了,你被人追赶?”

越泽似乎非常虚弱,微微地抬起脸颊,却发现憔悴的面容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他只有点点头来回答。

“你伤到哪里?”男子准备进一步地检查黑衣人的伤势,却被他一把拦住,握住了手腕。两人扯拉中,男子眼光陡然炫过一丝亮光,眸子竟一时停在了那里。

越泽似乎在想着别的事,只见他左右探望着,四下没人,靠近了过来,“堂主,只有你一人?”

“怎么?”把眼神转移过来,男子似乎很平静,同样的问题也丢给了他,“你为什么也是一人?”

“噢”越泽似乎略有所思,可是在莫水柔看来他的眼神却是很闪烁,像是在躲避着什么。“帮里派我一人出来打探实情,不想在这里遇到堂主。”

“如是这样,那你现在负伤可怎么办?”男子默默地说出这句,眼神里却有种让人捉模不透的感觉。

“小伤,不打紧的,堂主不必放在心上,这也是太师府所赐,我进府后不巧遇到了守卫,被他们发现。”这些话说得如此流利,倒让人奇怪怎么一个受伤的人的思路会如此清楚。

“你发现了什么?”男子句句紧跟,似乎重点早已转移,像他们这种在江湖的人也许早就习惯了行走刀刃的生活。“那帮人好对付吗?”

“太师府倒是很容易进去,只是放秦阿剑的房间的钥匙没有找到,但我知道在什么地方。”越泽眼神里似乎带有希望,他一手捂住受伤的月复部,一手陡然抓住了少卿的胳膊,“堂主,你一定要找到钥匙啊”

“说吧,钥匙在哪?”少卿更显平静,但却字字顿挫。

“在,在太师府正堂大墙的一个玄关里,但是却只有他们太师府的人才能打开,好像,好像是什么八卦玄法图。”越泽似乎已难忍伤痛,很艰难地吐出这几句话。

“是吗?”不知为什么,少卿好像并不在意越泽所说的话,只是一味地点着头,却在想着另外的事。

“真是如此,堂主,我所言没有任何虚瞒,这是我好不容易打听到的。”越泽的嘴唇惨白,也许是失血过多,已然全身打起了哆嗦。“不为所求,只是想助堂主一臂之力。”

“那是必然,”一丝精芒扫过男子的眼底,转头望向越泽,“你为帮里如此蹉跎,倒是立了一个大功。”

“堂主切不可这么说,越泽只是做好自己本份,为帮里做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越泽的眼神里尽是忠诚。

“你现在要往何处去?”少卿仿佛话里有话,“你一人在太师府与他们交手过?”

“是,只是属下愚笨,在与他们交手时不巧被他们看到了面容,想必身份已然暴露,”越泽有点不安起来,似乎不想再多说,“只怕接下来如属下与堂主同行,必将连累堂主与帮内”

“那倒不必,越泽你尽可放心,这一行动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少卿好像已经准备好了下一个步骤,非常坦然明了,“你倒是早点离开临安城就好,不用为我打算。”

“这怎么让属下放心,堂主一人在这险恶之地,又准备涉入这狼虎之穴,可不要有什么闪失就好。”越泽似乎越发焦急起来,手足并用地比划着。

“放心,一切我皆有准备。”少卿轻轻一摆手,不为所慌,倒给眼前的男子一记锋利的眼神,“倒是你,伤势如此

严重,可得速速出城养伤才是!”

“是……是……”那越泽连连作揖,似乎很听少卿的话,但末了,却又强调起他刚刚说起的话,“堂主切记那钥匙在太师府正堂里,最好近早去拿才是”

不知为什么,躲在篓子里藏身的莫水柔看到此情此景,却总感觉哪里不对一样,但一时又说不上来。

“你快走吧,趁着夜色,外面守卫盘查的不是很深严,快快出城才是”少卿一手搀扶起越泽,步伐蹒跚地送他到了巷口,“回到帮里好生休养,把伤养好了才是”

“堂主不要管我,尽早去,切记钥匙在”越泽末了还要再说一遍,倒是很着重于那个地方。

少卿接上他的话,“我已知晓,你安全出城才是这里就交给我了!”

看似平和的谈话,但在莫水柔看来总觉得好像少卿没有把他当自己人一样,或许像在隐藏着什么。

男子身影渐渐远去,一拐一拐的,行色匆匆,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少卿走了回来,双手交叉靠在莫水柔藏身的篓子边的墙上,却像若有所思,倒用脚尖轻轻踢了踢篓子边缘,“出来人走了。”

莫水柔早就受不了卷缩着一团的狼狈样子了,直起身子,使出浑身解数把篓子打了个底朝天,可是心里却有疑团,“你这就让他走了?”

男子却没有接话,一个跃身上马,马长啸一声,马蹄朝空中一扬,踏入平地,翻起一片尘土,于是一只手伸了过来,“上马,我们去与他们会合。”

也许他们两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只是不一样而已,莫水柔倒是感到此事略有蹊跷,望着身后男子坚定的眼神,却是没有勇气向他问话。

前方的辰毅与浮然早就在长长的巷尾等后,两人都已下马,浮然倒是闲得无聊,嘴里含了根狗尾巴草,手里也拿着一把没有打开的墨扇,旁若无人似得左右摇晃着。

倒是辰毅眼睛,黑暗中却像大鹰一样锐利,他拍了拍浮然,指着少卿与莫水柔骑乘过来的方向,“他们来了!”

两人下马,少卿却很沉寂,好像是不愿多说话,倒是莫水柔第一个憋不住性子,冲了上去,“你们知道吗?刚刚我们遇到了帮里的越泽,他也在这里打探消息,只是他受了伤”

“什么,越泽兄也来了?这下甚好”浮然立即显现了一副出乎意料的表情,陡然转头,“怎么,他受了伤吗?”

“是啊他被太师府所伤”莫水柔这个快嘴巴,倒是愿意把刚刚看到的所有再复述一遍。

“什么?被太师府所伤?伤得可否严重?”辰毅也紧张起来。

“他的伤势”莫水柔正准备再说下去

忽然,莫水柔只觉身后一只强有力的手抓紧了自己的肩膀,轻轻一捏,似乎让她就此打住话语,“不要听她所说!”

莫水柔一惊,什么?他竟然要大家不要听她所说的话,为什么,自己又没有说错,刚刚的一幕记忆犹新,确是遇见了那个叫越泽的男子啊!

只有猛的一个转头,莫水邓惊讶地看着身后要他住口的男子,“干什么?我又没有胡编乱造!刚刚确是遇见了那人啊,你不是还与他说话了吗?”

“这倒没错,我也确是与那人说了话,那人也确是受了伤。只是,”男子把手收了回去,又交叉在了胸前,敏捷抬起头,嘴角却勾出一个难以让人捉模的笑容,“只是,那人却不是真的越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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